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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了魔神的短命白月光——云梦江舟(7)

    本以为按照裘子晋对厉扶仞的态度,厉扶仞住的地方,不是茅草屋也该胜似茅草屋,谁知道找到了才发现,厉扶仞住的地方,倒还不错。
    木制的小屋,干净整洁,里面应有尽有。
    凤瑄小心翼翼的推开门,朝里张望:小家伙?
    房间内空无一人。
    凤瑄又喊:小灵鸟?
    这回终于传来扑灵扑灵翅膀扇动的声音,然后声音却是从他身后房间外传来的。
    凤瑄回头一看,只见一个身着银纹白衣的俊美修士,手指上接着一只忠灵鸟,目光沉沉的望着凤瑄。
    能大摇大摆的出现在紫云峰,不用想都知道是谁。
    凤瑄立马行了个礼,解释道:弟子无意冒犯子晋仙尊,但弟子的灵宠忠灵鸟前段时间不翼而飞,弟子追查许久才知道,原来是它调皮,随着厉师兄误入了紫云峰,多日未见甚是担心,这才不得不出此下策,借了厉师兄的令牌进来寻它。
    说这话的时候凤瑄心里也在打鼓,不知道他编的这段话子晋仙尊能信几分。
    毕竟他擅闯紫云峰的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若是惹来裘子晋不开心,到时,他追责下来,那可就麻烦了。
    然而他说完这段话之后,子晋仙尊却迟迟没能应答。
    凤瑄心下忐忑,便偷偷抬头,视线不断上移,小心翼翼的往上打量,最后毫无征兆的对上了子晋仙尊漆黑无光的双眼。
    凤瑄吓的忙又低下头来。
    不知为何,光是在裘子晋的眼皮子底下站着,凤瑄就有一种自己已经从内而外,完全被裘子晋看穿感觉。
    裘子晋能成为无念宗的尊者,不是没有原因的。
    凤瑄甚至能感觉的出来,眼前这个人实力之深厚,丝毫不在自己师父之下。
    他突然间有些后悔,一时冲动没有考虑后果,就一个人上来寻忠灵鸟了。
    凤瑄紧张的咽了咽津液,目光左右晃动,额间甚至渗出一些冷汗。
    这还是凤瑄自下山以来,第一次产生如此不安的感觉。
    你说,这忠灵鸟是你的?裘子晋低沉的声音缓缓响起,你就是凤瑄,在冰窖里搭救了厉扶仞的弟子?
    随着裘子晋话音响起,那股打量的视线和威压也兀的消失了。
    凤瑄惊讶抬头,没想到裘子晋居然听说过自己。
    他斟酌着开口:搭救倒是算不上,还多亏了长老将我们带了出来。
    裘子晋似乎对凤瑄很是感兴趣,不提他擅闯紫云峰的事,反倒是问:你和厉扶仞关系很好?
    凤瑄老实答:同窗。
    裘子晋又问:认识多久了?
    凤瑄:不足半月。
    不足半月?裘子晋好奇,那你为何救他?
    凤瑄一五一十的说:同窗之间,互帮互助乃是常识。
    裘子晋再问:用命帮也是常识?
    凤瑄垂眼,认真答:一命换一命,也不亏。
    裘子晋盯着凤瑄看了半天,突然笑出声来:我倒是好久没见过你这样的了。
    凤瑄抓不准裘子晋的态度,一时间也不敢轻举妄动:仙尊说笑了,那弟子的他视线落在裘子晋手中的忠灵鸟上。
    裘子晋却打断他道:你是今年才进来的新生弟子吧?可有师从?
    凤瑄先是点头,而后又茫然摇头。
    只听裘子晋一字一句道:可愿拜入我门下?
    凤瑄闻言,当场愣在原地。
    凤瑄万万没想到,裘子晋居然想收自己为徒。
    倘若早半月前,裘子晋说出这句话,凤瑄定十分高兴,但如今他已经知道了厉扶仞才是他的恩人,裘子晋的这句话,便变的十分危险起来。
    凤瑄迟疑片刻,缓缓开口解释:子晋仙尊愿意收弟子为徒,弟子喜不自禁,但
    他抬头迅速的扫过裘子晋的脸色,语气斟酌:但弟子自知资质平庸,又有伤在身,恐于修炼上再无更大进展,实在是不敢耽误仙尊宝贵的时间。
    凤瑄说的,几乎为实。
    自上次冰窖之后,他体内的寒气便如扎了根一般,死死的同他的丹田纠缠在一起,怎么都分不开了。
    拖着这幅身体,他若还想在修为上进步,宛若登天。
    况且他下山一趟,并非冲着修炼而来,就算拜入裘子晋门下,也无大用。
    倒还不如做个闲散的内门弟子,只要方便与厉扶仞来往便好。
    但他又不能直接推辞,恐怕落了裘子晋的面子,惹怒了他。
    裘子晋听到凤瑄的拒绝,似乎也很是惊讶,他眯了眯双眼,视线锐利,似笑非笑:资质好不好倒是不好说这身体,确实已经废了。
    听到裘子晋说到他的资质,凤瑄心里顿时打鼓似的跳个不停,他总觉得裘子晋似乎看出来了些什么。
    沉寂了片刻后,裘子晋松口:罢了。
    凤瑄顿时松了好大一口气。
    裘子晋手指往前一推,忠灵鸟便乖巧的飞到了凤瑄肩头。
    凤瑄一看,只见忠灵鸟毛色光滑似绸缎,简直比养在厉扶仞身边还要好,便知道裘子晋是精心照料的。
    忙道谢:这些天对仙尊多有叨扰,还望仙尊海涵。
    裘子晋也不再看他,只是淡淡点头。
    凤瑄找到了小灵鸟,也无心再多留:那凤瑄就先告辞,不打扰仙尊了。令牌届时我也会送还给厉师兄。顿了顿,凤瑄还是不忘解释,还请仙尊不要迁怒于厉师兄。
    凤瑄说完便欲走,但走了两步,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下定什么决心般又顿住了脚步。
    我有个问题,想要问问仙尊。他深吸一口气转过身,对上了裘子晋的双眼。
    何事?裘子晋似乎也有些意外。
    凤瑄脸色微凝:我想问仙尊,厉扶仞如今在悔过崖受罚,究竟是做错了什么事?
    裘子晋的眼神再次锐利起来。
    怎么,你这是为他鸣不平来了?
    弟子不敢。凤瑄低头解释,无念宗向来纪律严明,赏罚有度,弟子只是想弄清楚,避免自己也犯这样的错误。
    裘子晋勾唇一笑:放心,你不会犯这样的错误。
    凤瑄焦急追问:那厉师兄的处罚?
    裘子晋拍了拍手,没头没脑的来了句:你就这么担心他?
    见凤瑄不说话了,他才缓缓道:你既开口为他求情了,那本尊这次也就放他一马。
    他似意味深长般开口:月圆之时,禁锢自会消散。
    裘子晋说完,再不管凤瑄的疑惑,手上一挥,直接将凤瑄和忠灵鸟传送到了紫云峰山脚下。
    消失前,凤瑄听到裘子晋的声音似笑非笑般在耳边响起:
    与其担心他,不如先担心担心你自己。
    万年寒气入体,可不是说笑的。
    也不管裘子晋听不听的到,凤瑄闻言,站在紫云峰山脚答谢:多谢仙尊提点。
    凤瑄漫不经心的说完,又在心中仔细盘算:月圆之夜?那不就是今天吗?
    他迫不及待想去告诉厉扶仞这个好消息,但一想到白乐荣还在悔过崖,又顿住了脚步。
    算了,等晚些上完弟子学堂回来,再去也不迟。
    下了学堂,凤瑄将忠灵鸟带回了自己的住处。
    忠灵鸟显然和凤瑄已经十分熟悉了,一路上不断的和凤瑄打闹,时不时逗得凤瑄捧腹大笑。
    一人一鸟倒是很合得来。
    凤瑄回到房间,首先将忠灵鸟浑身上下检查了一遍,直到确定忠灵鸟身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才彻底放了心。
    今夜厉扶仞的禁锢便会解开,被罚了这么久,厉扶仞身上还带着伤,肯定需要人帮忙。
    一会他还得去悔过崖看看,到时候肯定无心顾忌忠灵鸟,便准备把小家伙先安置在房间里。
    凤瑄推开窗,朝外面的天色看了看,天色渐暗,空中已有了圆月的轮廓。
    想必不多会的功夫,厉扶仞的禁锢就能解开了。
    凤瑄由衷的感到欢喜。
    夜色来的快,天一下子暗了下来,圆月在云雾中忽隐忽现。
    凤瑄将忠灵鸟安顿好,正准备出门,他才碰上门,体内忽然窜起一股寒潮,试探似得在凤瑄的体内冲撞。
    凤瑄猝不及防,体内顿时被这缕寒气冲的一乱,他欲开门的手改拉为推,整个人忽然抵在了门前,低着头,直接闷哼出声来。
    忠灵鸟闻讯飞出,围着凤瑄上下打转。
    凤瑄回过神,他一边伸手安抚住忠灵鸟,一边运转灵气,将体内的这股寒潮镇压了下来。
    是冰窖之后,残存在凤瑄体内的万年寒气。
    凤瑄体内,这股万年寒气一直都在,但这些天以来,寒气都表现的十分正常。
    虽时不时的会乱跳,但数量少,威力也大大受到削弱,倒没什么大的影响。
    然而方才的那股寒气,不知为何,威力较之从前,突然间增大了数百倍,这才叫凤瑄没能反应过来。
    凤瑄将那股寒气镇压,又运转灵气,绕着周身经脉游走了一边,确认没有其他异常。
    奇怪凤瑄狐疑着碎碎念到,分明和从前一样,没什么问题。
    说着,他支起身子。
    然而就在凤瑄动身的瞬间,一股股寒气毫无征兆的再次从他的体内蹿起。
    且这次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来的更猛、更迅速。
    无数寒气从他的丹田涌出,还不待凤瑄分神压制,瞬间分散到他的浑身各处。
    针扎刀搅般的痛楚密密麻麻的再次浮现,凤瑄顿时脚下一软,直直的跌倒在地。
    凤瑄只觉得他好似又重新坠回了冰窖里,周身是无边的万年冰雪。
    体内寒气不断涌动,凤瑄紧紧的将自己缩成一团,他想运转灵力抵抗,可已经痛苦到连运转灵力的气力都没有了。
    不过眨眼的功夫,凤瑄已经出了一身的冷汗,手脚冰冷似铁,面色苍白,在地上不住的颤抖起来。
    凤瑄脑海里忽然闪过裘子晋说的那句话:
    与其担心他,不如先担心担心你自己。
    万年寒气入体,可不是说笑的。
    第8章 答谢(已修)
    凤瑄脸色煞白,浑身无力的蜷缩在地上。
    他心想,今晚厉扶仞的禁锢就要解除了,厉扶仞肯定还需要他,他现在得马上赶过去。
    但没多久,他便再没有心思管厉扶仞了。
    体内仿佛成了战场,一火一冰两股气息,此时正难舍难分的激烈缠斗着,不共戴天般叫嚣着想要把对方彻底吞噬殆尽。
    凤瑄只觉得躯壳仿佛被劈做了两半,一半被置于沸腾的岩浆中,另一半则被置于万年冰潭,时而寒时而热。
    冷汗迅速浸透了凤瑄的衣衫,他嘴中流露出些破碎的不成字的呻吟。
    体内的骨肉,好似一寸一寸的被敲碎、斩断,成了灰还要被来回反复的碾磨,重复着这个动作,辗转反复。
    一会,又好似千万只冰针,细细密密的往你的四肢、皮肉、血脉里扎,一针又一针,永不停歇。
    每当凤瑄觉得这已经是最疼苦的时候,认为再不会有更难受的程度了,下一刻,又一阵更折磨人的痛楚又叫嚣着汹涌上来。
    好痛、好痛、好难受
    凤瑄的脑海中一片空白,翻来覆去的只剩下这几个字。
    又黑又冷,凤瑄不止一度的觉得自己要死了,但身上各处的痛楚却又明明白白的提醒着他,他还活着。
    这样痛苦的活着,还不如下一秒就死去。
    到最后,凤瑄只会来来回回的喊两个字:
    师父师、师父
    圣洁的月光如水般穿透窗缝,洒落在少年身上,长夜漫漫。
    太阳升起的瞬间,凤瑄如鸦羽般卷长却凌乱的睫毛颤了颤。
    体内的异相已如寒潮般退去,又重新恢复寻常,昨晚的一切就好像是一场噩梦,但浑身各处传来的痛楚不断的提醒凤瑄这不是梦他的身体出了问题。
    然而此时的凤瑄却无暇顾及自己。
    他忍着痛楚翻身而起,一把拉开门,阳关顿时照了凤瑄一个满怀,但凤瑄却皱起了眉头。
    忠灵鸟陪了凤瑄一整夜,此刻见凤瑄起身,便担忧不已的叽叽喳喳,却被凤瑄虚弱的捞入怀中:走,我们去找你的主人。
    裘子晋说,月圆之夜便会解开厉扶仞的禁锢,不知道,昨晚厉扶仞情况怎么样了。
    凤瑄面色苍白的赶到悔过崖时,悔过崖已经空空如也,人去楼空。
    可厉扶仞的令牌还在他身上,除了紫云峰,厉扶仞还能去什么地方?
    兴许是被裘子晋带回去了吧,凤瑄只能这样安慰自己,而后又匆匆往弟子学堂赶。
    他上次已经说过今日会去学堂,他怕今日再不去,学堂长老不满。
    等到他风尘仆仆、踩着古钟声赶到学堂的时候,却意外的看到了厉扶仞。
    厉扶仞重新换了一身高领黑衣,丝毫看不出受伤的模样,神情寻常的坐在位置上,不知道已经来了多久。
    然而更让凤瑄感到意外的,是厉扶仞坐着的人。
    这个人凤瑄并不陌生,甚至昨日还在悔过崖见过,正是白乐荣。
    凤瑄顿时脚步一顿。
    还是白乐荣率先发现了凤瑄,眼带惊讶的点头示意道:这么巧,凤瑄你今日也来学堂了?
    厉扶仞闻言望来,凤瑄顿时回过神,稍拘谨的勾了勾唇角,声音虚软:唔,是的。
    他解释:我缺课的太久,长老已经在催了,伤好了马上就过来了。
    白乐荣了然的点头。
    凤瑄便自顾自的在厉扶仞身前的位置上坐下了。
    白乐荣又惊讶道:我说呢,难怪你们关系这么好,原来学堂里坐在一起呀。
    他一边说着,视线在凤瑄和厉扶仞之间来回扫。
    厉扶仞微垂眸,没有说话。
    凤瑄便回过头,自然的点头道:嗯,我一直坐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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