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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契兄弟,行动生活与夫妻无异,据说也行夫妻之实。但是偏偏又不耽误人家娶妻生子,求学上进……
    把北方人万达听得一愣愣的,只能感叹南方儿女多奇志了。
    最让万达听得叹为观止的是,这些人的子女也互相认作亲戚。彼此之间往来,亲如一家。
    整个闽地风气如此,外人瞠目结舌,本地人却引以为常,还觉得外地人没见识呢。
    月中的时候,经过两位王姑娘的私奔事件,万达觉得自己的思想已经经历过一次洗涤了。
    谁知道灵魂的冲刷,通常都是不嫌多的。现在看到这个卢老爷子脸上的皱纹都能夹死苍蝇了,还拉着那个看上去只有十五六岁,长得比女孩子还要漂亮的小弟弟的手,一口一个“阿弟”,万达觉得自己要吐了。
    大明朝的同志们,能不能不要那么猛。
    六百年前,我国的搞基大业就进行得如此红红火火了嘛?
    想到这里,万达不由得心中一动。眼神止不住地往假山那边埋伏着的地方看去。
    不过下一刻,他就有些动摇了。
    算了算了,这种儿女私情,还是等广西这边的事情都尘埃落定之后再说吧。
    他不知道的是,他心中所想,也是杨休羡心中所想。
    被王家两位姑娘惊世骇俗的举动震撼到的北镇抚司杨大人,决定等一回了京城,就向万达表达心意。
    他总有一种感觉,自己应该不是单相思。
    仆人们逐次将七八碟酒菜和点心布到桌上,准备转身离开。万达和梅千张互视一眼,想着怎么寻个由头好留下来听这些人说话。
    梅千张到底更有些江湖经验,他熟络地拿起酒壶,走到卢知府身边,挨个给众人倒酒。
    万达则厚着脸皮站在汪正的身后,讨好地对着卢老爷笑着。
    卢知府搂着怀里的漂亮男孩子,眯着眼睛看了他们一眼,记得他俩确实是府中的仆人,平日里常听管家说他们不是正经孩子,有些教不好。
    不过他们两个都是年轻男子,长得也算清秀,站在这里也不算煞风景。
    卢老爷心想:心想这两人必定知道老爷我的癖好,这是主动来“表现”来的,忍不住猥琐地“嘿嘿”一笑。
    遂也就让他们站在这里给众人添酒添菜,不多说什么了。
    “卢老爷,这几个孩子,您可还受用?”
    汪正坐在卢知府的下首,端起酒杯问道。
    “受用,特别受用。”
    卢老爷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
    梅千张机灵地马上为他添上,卢老爷满意地看了看他,心想平日里没看出来,竟是个知冷知热的好苗子啊。
    梅千张被他看的浑身爬满了鸡皮疙瘩,倒完酒就站回后头,和万达交换了一个寒毛直竖的表情。
    “这次汪某和王员外前来,主要是想问一下,关于盐引的事情。”
    汪正看了一眼还有些失魂落魄的王员外,有些后悔今天带着他一起来的。
    说起来这个王员外,虽然女儿和侄女犯下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大受打击。
    不过更加让他受打击的,是当天夜里,他拖着一身病躯和管家王忠在收拾书房的时候,找了半天,居然发现那几本至关重要的账本不见了。
    那几本东西,可不止关系着他在广西的生意,更是和州府,县衙,以及京中的官员们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一旦落入旁人手中,后果不堪设想。
    两人吓得挑灯翻找,恨不得把书房都翻过来,也没有找到。
    与之相比,女儿那点破事算得了什么。
    两人忙碌了一夜,最后王员外实在坚持不住,下半夜回到房里小睡了一回儿。
    没想到第二天一早,管家说东西找到了,就在那个之前被小姐推倒的大瓷瓶里。
    今天早上发现的。
    王员外当时总算把悬着的一颗心放下,转身开始张罗寻找那两个死丫头的事情。
    不过这几天以来,他却越发不安起来。
    他记得那天他分明也是朝那个大瓷瓶里看过的,甚至把手都伸进去掏过,当时应该是什么都没有的。
    更让王员外心惊的是,他每次记完账,都会在最后写字的那一页,夹一根胡须进去。如果下次打开,不见了那胡须,就知道必然是落入过别人的手中,要做好提防的准备。
    但是这些失而复得的账册里,却没有胡须。
    虽然他不排除是那两个丫头在把书房搅乱得一团乱的时候,夹在册子里的胡须失落了。
    而且等了将近半个月,也不见得发生什么事情。
    但是那种不安的感觉,却始终如影随形。
    叫他吃不下饭,睡不着觉,短短时间内,竟是瘦了一圈。
    他这里百般纠结,旁人却只当他是丢了女儿心急如焚。
    汪正暗示了好多次,让他给县老爷还有知府大人敬酒,结果他一直无动于衷。教汪正也无可奈何,只能感叹今天自己失算了。
    “盐引不是早就发了么?”
    如此良辰美景,佳人在侧,这群一身铜臭的商人却不谈风月,谈些糟心的话题,让人好不蒿恼。
    “是,是,是汪某失言了。”
    汪正赔罪,自饮一杯。
    “盐引虽然已经在手,但是……我和王员外等待‘守支’,已经等了差不多将近一年了。倒不是我们着急,而是各地的下家都催促不已。实在教我等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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