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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住幽冥小区18楼/我住地府18楼——蜃哥儿(

    所以,你一直都在找进来结界的方法。江藐接话道。
    不错。老头点了点头,直到有一天,有个道人找到了我,他告诉我堂兄在画里遇了麻烦,他的灯笼可能就快要灭了
    话及此处,老头的眼中流露出了得意之色:道人说,若想灯笼永远不灭,需要找到用于做灯笼的那个人的灵魂。而他的灵魂,自始至终都没能入轮回。因为他不甘心,他一直都想要找到自己的皮咳咳咳!老头脸上晕开了个古怪的笑容,这么一说,我倒是帮了他一把呢。
    少他妈废话!江藐只觉得老头的笑容令他生厌,弹了弹烟灰道,继续说。
    道人让我照着他的法子做,他说什么我就跟着说什么。他说只要这样,那个灵魂就会主动找到我那时候,只要将他装进罐子里,便能打开画卷的入口。
    所以,你费尽心思带阿皎的魂魄来到这里,不仅是为了让自己不死,还打算用阿皎的魂魄做筹码,好换得唐家一半的家产,从此在画卷里过得衣食无忧。栖迟淡淡开口,这么好的筹码,唐德庸不会不答应的。
    江藐一把拎起了老头的领子,咬牙问:那道人有没有告诉你,打开洛神像中蛹的方法?说!
    咳咳咳咳!你、你先放开我!我要喘不过气来了!老头被卡着脖子,声音从喉咙里挤了出来。
    江藐忿忿地松开手,老头立刻像离了水的鱼一般大喘了几口气。
    他说老头声音嘶哑,若是有人找我问起这件事,就帮他捎一句话
    江藐和栖迟闻言,神情皆是一沉,屋外突然响起了一道炸雷!
    满月之下,荒野之上,一身玄色道袍的人独自行在天地间。
    草笛声自他唇间传来,时而婉转凄凉,时而神秘鬼魅。
    道人抬头看向天际的明月,微微勾起了唇角。
    既是破茧成蝶自然要有所取舍,不论是做长明灯笼亦或是打破蛹的束缚,都需要让灵和□□合二为一。道人的眼中流露出了难耐的兴奋。
    要么就永远把那只灵魂留在蛹里,要么就剥下那位少年的皮,以他的血肉融化结界小藐,时隔多年,我倒想要看看这一次,你又会作何选择呢?
    可千万不要让人失望呀。
    紫云虎带着游季和小皎在幽长的阴路上飞奔。
    游季冷着脸,一手抓着猛虎的鬃毛,一手解开自己的外套,将浑身湿透的小皎环进自己的怀中,用体温温暖着他。
    后背抵着胸膛,交互着彼此的温度,这让两个人多少都有些惴惴不安。
    游季哥,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小皎贴着游季,神情被毛绒绒的兜帽掩盖着。江藐告诉我了。游季没好气道,早就跟你说你那混账老子没安好心,偏不信。
    提及唐德庸,小皎隐藏在阴影里的眸中再次蕴起了悲伤。
    若是这次我能侥幸躲过一劫,一定去把娘接出来。而后跟她一起离开隋镇,再不回来了
    游季这才发现自己只顾着嘴痛快,忽视了小皎的感受。有些自责地将手轻轻搭在了对方的肩膀上,低声道:放心,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
    谢谢你,游季哥小皎浓密的睫毛轻轻缠着,被你爱着的那个人,可真幸福。
    紫云虎长啸一声,将小皎的这句话遮过了,随即消散在风中。
    此时,被牢牢绑住的耍皮影老头已经歪着脖子在角落里睡着了。仓库内鸦雀无声,只能听得到屋外瓢泼的大雨还在下个没完。
    江藐手中的烟已经从头烧到了尾,攒着长长地烟灰从燃烧的部位落在地上。
    嘶他皱了下眉,被烟烧到了手。随即将烟头扔在地上捻灭,烦躁且疲惫地用手抱住了头,蹲在门边上。
    一旁的栖迟倚墙站着,眼底也是片化不开的深。赤色的莲子在他的五指间灵活流转,最后一把握在了手心。
    救阿皎就要杀掉小皎,保小皎就带不走阿皎。这致命的选择题如今就摆在眼前,且还被强行赋予了一个不到三天的倒计时。
    不周山道人个傻逼玩意儿江藐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抬眼看向栖迟,小花哥,你说还会不会有其他法子?能两全的。
    不周山道人之所以会告诉咱们阿皎在这儿,八成就是为了今天。
    栖迟话及此处便又沉默了,他的眼前再次出现了那个下着红雨,尸横遍野的世界。
    穿雾色长衫的人挡在他的面前,护着他一步步地向后退。而迎面模糊着面孔的人则是不断厉声质问着说:这便是你的选择么?!
    一滴泪落在了血染的土壤上,他听到挡在自己身前的人用沙哑的嗓音轻声叹了句:对不起
    栖迟凝起眉。
    所以,这次又是选择么?
    游季带着小皎来到仓库与江藐他们汇合时,看到的便是眼前这幕景象。
    压抑沉闷的气氛让他不由得感到心慌,连忙走到江藐身边,俯视着对方促声问:出什么事了?
    江藐不语,扒着游季站起身,从他怀里掏出烟盒又点了一支,继续闷头抽了起来。
    游季这下更燥了,转而问向立在墙边的栖迟:你们这不吭声又是几个意思?!
    栖迟看了江藐一眼,随即低声对游季说:跟我来。
    两人在经过江藐身边时,栖迟伸出手在对方的肩膀上轻轻按了下,而后安抚似地紧了紧,慰声道:你说得对。还有时间,再想想。
    第81章 人皮灯笼
    夜很黑,却黑不过此时游sir的那张脸。
    操了他想要找支烟来抽,却发现烟盒方才已被江藐先一步拿走了,他捋了把脸上沾着的雨水,再次狠狠骂了句,操了!
    现在还剩下不到三天时间,我们再试着想想办法。栖迟抿了下唇,低声道,但同时也要做好二选一的准备。
    一定会有办法的!游季回头狠狠盯着栖迟,眼角通红,都不能有事儿,都他妈的不许有事儿!
    栖迟把该交待的话都交待完后,便再不多言半句。他平静地看着檐边坠落的雨,全然无视了狂怒的游季,也不知在思考着什么。
    而此时的仓库里,小皎小心翼翼地走到了江藐身边,探身犹豫地抚了下他的肩膀。
    你还好吧?小皎问。
    江藐闻言抬起头来,略显涣散的目光在对上来者担忧的神情后再次聚焦,而后尽量还是抬了下唇角,说了句:还成。
    他说完,从地上堆着的那摞烟头里又翻拣出了根稍微长出一截儿的,再次点燃,而后深深复吸了一口。
    小皎看着对方疲惫的样子,几次的欲言又止后终还是开口说道:你们是不是在担心我爹那边?他垂下眼,长长地睫毛忽闪了几下,其实,这原本就不干你们的事
    不是。江藐直接打断了小皎的话,站起身拍了拍不小心蹭到袖子上的灰尘,你就安心地跟着我们,跟着你游季哥,千万别乱跑。
    可
    渴就回去喝水。江藐回头冲小皎笑了下,走吧,叫着游季和栖迟,咱回旅馆了。
    对不起。小皎低着头,反复揉搓着自己的衣角,小声道,给你们添麻烦了
    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江藐听到对方的话,心里不由得一疼。
    的确,阿皎从生到死,从来就没有对不起过任何人。
    那糟老头子坏得很。江藐冲墙角被捆绑着的老汉扬了扬下巴,带回去你抽他。
    算了吧。小皎知道江藐是故意逗他开心,动动嘴唇,很配合地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谢谢你,江藐哥。
    不客气。江藐伸手揽过小皎的肩膀,让他靠近自己,随口道,那我替你抽他。
    小皎的身板真的过于单薄了,江藐甚至觉得他只要稍一用力,就能将对方的骨头给捏碎。
    你看你,瘦的跟个小要饭得似的,哪儿还像个少爷啊。江藐边说,边冲不远处屋檐下的游季和栖迟招了招手,喊了句,欸,走了!
    栖迟转身搭了下游季的肩道:回去再说吧。
    游季面色深沉,在看到不远处的小皎也正望向自己时,心里再次一紧,忙皱眉将目光移向了别处。
    墙上的德国钟表咔哒咔哒地走着,在午夜之后便不再报时,以至于屋中的人都忘却了时间。
    游季从沙发上起身,摁灭烟头淡淡说了句:我去隔壁看下小皎。
    顺便去趟地下室,给那老东西喂点儿水喝,别真给渴死了。原先站在窗边一言不发的江藐随口叮嘱了句。
    哼。游季从鼻间憋出了声,渴死拉倒。
    说完,便打开屋门去了隔壁。
    要么。栖迟端了杯现磨的咖啡递到江藐面前,提个神。
    不了,这个就成。江藐晃了下指间夹着的烟,思索道,你说若是凭借噬魂莲的力量,能将蛹破坏掉么?
    我想过这个问题。栖迟啜了口咖啡,沉声说,但我担心被困在里面的阿皎会受不住。
    哎,也是江藐叹了口气,眼中因疲劳布满了红血丝。
    你要不要先休息下。栖迟轻声问。
    江藐抽了口烟,摇头说:没时间了。他弹了弹烟灰,对栖迟道,你说我们要不要再回一趟洛神石窟,看看会不会找到什么新发现。老话不是说么,毒草所生七步内必有解药。
    是该去一趟。栖迟点了下头。
    那就还是分头行动吧。江藐说,让游季留在这里保护小皎,你我现在就出发去石窟。
    江藐说着,就要去隔壁房间敲门。栖迟瞳孔暗了下,嘴上虽没阻止,可心里却大致已猜到游季怕是不会同意如此安排的。
    果不其然,游季在听后直接就道:我跟你们一起。
    你去了,小皎怎么办?江藐皱了下眉,你放心把他一个人扔在旅馆?
    上一次我就没有见到他。游季垂在两侧的手死死攥成了拳,指甲陷进了手心里,咬牙道,连他现在到底是什么样子我都不清楚。
    他现在的样子,你看了绝对得心疼死。江藐心道。
    边上的小皎看着游季的表情,心里多已是了然。他向前走出了半步,对江藐轻声说,藐哥,要不你们带我一起去吧。
    不行。江藐和游季几乎同时间反驳。
    江藐有些按捺不住情绪的对游季道,你丫自个儿想,阿那谁现在陷入沉睡,只有我能听到他的心声。栖迟擅长术法,全指着他找出破解结界的法子。你让我俩谁留下来?你自己说。
    阿皎这个名字江藐叫了一半就止住了,毕竟小皎还在这里。
    游季沉默了,僵硬地坐在了椅子上。他眼底通红,一声不吭地狠命抽着烟。
    游sir。江藐抿紧了唇,我们没时间再耽搁了。
    让他去吧。此时,栖迟从屋外走了进来,沉声道,我们三个都在的话,也会更安全些。
    江藐一脸意外地看向栖迟。
    栖迟走到江藐边上,缓声说:现在除了唐德庸,暗地里还有个更难缠的角色。在摸不准对方下一步的行动前分头,也不见得就更安全。他停顿了片刻,目光继而转向游季道,况且,我能明白他的心情。
    这我也能。江藐揉了揉太阳穴,疲惫地点了下头,行吧,既然决定了,那咱们现在就出发。他说完又对小皎道,到时候一定得跟好我们啊。
    小皎点点头:放心,不会给大家添麻烦的。
    水滴从钟乳石尖坠到地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响声。洞窟里闪烁着微弱的荧光,离近了看是一群翩翩飞舞的冥蝶。
    栖迟走在最前面,游季和江藐则将小皎护在了中间。一只鸦青色的蝶轻巧地落在了小皎的肩上,缓慢地扇动着翅膀。
    小皎不禁低声叹道:这些蝴蝶可真美
    是你娘招来的。江藐说,她一直都希望有人能够保护你。
    娘小皎的眼神中流露出哀伤,我已经快记不得她长什么样子了。
    是个美人儿。江藐说完,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转眼,巨大的洛神像便出现在了几人眼前。
    江藐冲镂空的海棠花装饰,扬了扬下巴,对游季道:他就在里面。
    游季呼吸一促,忙凑到了海棠花前,朝内室里看去。接着身体便蓦然一僵。
    虽然在这之前,他已经无数次的给自己做了心理建设。可真当他眼睁睁地看到了被封印在蛹中的阿皎时,仍像是被扔进了刀山火海间反复滚了无数次。
    无皮的血尸被泡在不知道是什么的液体中,紧闭着眼睛,肌肉和神经全都暴露在外。什么眉眼如画、什么倾国倾城,皆与他再无关系。
    若非亲眼目睹,想必不会有人能将眼前这俱血淋淋的躯体与那个雨夜踏碎月光的灵动少年联想到一块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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