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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住幽冥小区18楼/我住地府18楼——蜃哥儿(

    呵。游季冷哼了声。
    小阿皎倒也不气,看着游季莞尔一笑:就像你说的,有哪个亲爹会伤害自己的骨肉呢?
    孩子,这可真不见得。你若是知道这世上还有个地方叫伊撒娜,那里的人都是全然不怕遭报应的,就再不会这么觉得了。
    江藐心道。
    既然你这么听你爹的话,今晚为什么还要跑出去?游季又问。
    我饿啊,原先该给我送饭来的下人迟迟未到,我都快饿死了,这才出去想找些东西吃。岂料才刚啃了两口白糖糕,就被你们给抓住了。 小阿皎委屈吧啦地撇撇嘴,继而一拍脑门从怀里摸出了大半个白糖糕,开心道,差点儿忘了它!
    说罢,便大嚼特嚼起来,时不时还吮唆一下沾了糖浆的手指。
    他没有说谎,今天要是能有人按时给他送饭就出鬼了。毕竟那可是是小花哥亲自跑去挨门挨户地放迷烟的。
    行吧,那你吃着,我们就先回去了。江藐道。
    此时,他的心里其实还存在着许多疑惑。但也知道单靠问这小阿皎也得不出个什么结果,当即决定先行离开。
    走了吧,游sir。江藐用胳膊撞了下还在一旁欲言又止的游季,调侃道,还是你有什么话要跟小阿皎说?
    游季嘴唇动了动,最后皱着眉把目光偏向一边,低声对小阿皎道:以后记得穿鞋,总光着脚会感冒的。本来身体就不好。
    小阿皎听后发出一声轻笑:想不到你这人虽然看起来凶,实际上还是挺体贴的嘛。
    游季闻言,身子微微僵了下。
    这话后来的阿皎也说过,当时的他还为此感到十分羞恼。
    游季的眼波柔和下来,他吸了下鼻子转过身去,对着江藐道:回去了。
    再见啦!小阿皎吃着白糖糕,坐在毛绒绒的椅子上冲二人挥了挥手。
    而下一秒,还没等江藐将门彻底拉开时,浑身湿透的栖迟便突然出现在了房间外。
    栖迟?江藐一脸意外,你怎么找来的?
    随着他的话,小纸人踩着栖迟的肩膀,从他颈后露出了半个头来,而后骄傲地用手指了指自己。
    你还得意?江藐见状笑骂道,我让你找的是小哥哥,你给我找来的这是小花哥,差着一个字儿呢!
    我也是小哥哥。栖迟操着他低沉的嗓音道。
    。你特码怎么看都不算小好么,大哥?
    栖迟越过江藐的肩,平静地看向坐在摇椅上的小阿皎,而后沉默地快步朝他走去。
    此时的小阿皎刚把白糖糕吃完,正用壶往自己的杯子里倒茶喝。见到这么个高大的男人朝他直直走来,倒也没有丝毫地露怯,反而若有所思地盯着栖迟道:奇怪,我根本就没离开过唐家,怎么看着你也有些面熟呢?
    栖迟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话,而是将视线由小阿皎的脸转向了他手中的茶杯,端起后凑到鼻间闻了闻,低声问:你喝的是什么?
    茶。小阿皎道,爹特地让人给我准备的药茶。
    栖迟的眼神暗了下:如果你不想再像现在这样,一到白天就昏昏欲睡,到了夜晚就不眠不休,劝你还是想办法不要再喝这东西了。
    小阿皎的脸上露出一抹吃惊:你、你怎么知道我的症状?
    还有,不要像任何人提到我们见过。栖迟顿了顿又道,我们也不会说。
    话毕,他扯着江藐转身离开了房间。
    游季再次看了小阿皎一眼,也咬牙快步跟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我原本想日六的,奈何颈椎先于脑子和手罢工了qwq
    小花哥:我也是小哥哥。
    江sir:不,你不小。
    ???
    第73章 人皮灯笼
    三人直接去到了栖迟的房间,将朱红色的房门一关,便把风雨雷电通通都隔绝在了屋外。
    栖迟把湿了大半的西装外套脱了挂在衣架上,又把衬衣袖子的纽扣解开,往上捋了捋,一回头就看到两双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他。
    刚刚那茶,有什么问题么?游季耐不住性子先开了口。
    栖迟从挂着的西装外套里取出了一小挫灰绿色的草,缓声说:这叫腐生草,通常只贴着那些陈年老棺材板长。若要采之,必得刨土掘坟,做些损阴德的事儿,否则轻易是搞不到的。
    江藐听后眉头一皱:你别告诉我方才那茶,是用这腐生草泡的吧?
    。
    操!游季破口大骂,这么阴的东西泡水喝,身子能不垮么!
    长期服用腐生草,阳气便会逐渐散尽,反之阴气增长,造就阴体。栖迟道,简单来说,就是会变成一个没有生息的活死人。
    一般来说,活死人是阴魂厉鬼上好的寄生容器江藐的目光凛了下,难道唐德庸要搞活人祭?
    对了,腐生草还有一种功效。栖迟端着茶盏看向摇曳的烛影淡淡道,它会让人变得肤若凝脂,星眸竹腰,越来越漂亮。古来就有爱美者,挖空心思寻找此草,妄图变得更美,可结局往往都是悲惨的。毕竟这腐生草,本就并非阳间之物
    哪怕再漂亮,变成一具行尸走肉的活死人又还有什么意思?江藐坐在椅子上,用手轻扣着桌面分析着,首先,看阿皎的样子,肯定不是自愿服用腐生草的,大可以排除掉爱美的可能性。那么唐德庸到底是要为谁来精心准备这么一具完美的容器呢?要知道,这好歹也是他的亲儿子。
    现在也不见得就一定是做容器。栖迟接话道,毕竟就我所知的一些异闻秘术里,就有好几样是需要阴体的。
    还是具极美的阴体。江藐叩桌面的动作停了,半耷拉着眉眼,手软在了一边。
    一时间,屋内陷入到了一片长久的静默中。雨的声音瞬间就又清晰了起来。
    过了许久,游季弹了弹积攒了一大截的烟灰,闷声说:不管唐德庸要干啥,都不能让他伤害到阿皎。妈的,老子明天就去找他算账!
    你先别燥。江藐托着下巴抬眼看着游季道,别忘了,这是小阿皎。真正的阿皎本皎到现在还不知所踪呢。你万一要是打草惊蛇了可怎么办。
    江藐说得对。栖迟在旁默默补了句。
    我!游季一时语塞,小阿皎也是阿皎,总之两个都得管。
    管。江藐点点头,没说不管啊。
    他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总之,先一起想个正当理由能经常出入唐家再说吧,总这样溜门撬锁放迷烟的太麻烦了。
    栖迟将茶盏靠近唇边轻啜了口,低声开口道:唐老爷酷爱收集鉴赏文玩字画,也许这便是一个契机。
    次日,雨仍是未停。
    天阴沉沉的,被风雨打落的海棠花静静铺在地上,让负责清扫的下人和前日里的那些残羹剩饭倒在了一起。
    要说昨夜里的安息香还真是好使,唐宅上下的所有人今早起来,看着都是容光焕发,神清气爽的。
    早餐很丰盛,从南方的糍饭烧卖到北方的馒头火烧,一应俱全。
    唐德庸今日穿了件白色的盘扣马褂,一见着栖迟立马快步朝他走来,将人拉到自己身边的位置坐下,全然没了昨日里的客气与生疏。
    哈哈哈,栖老板!定是昨晚与你聊得太投机,我可是做了一整夜的美梦呢!唐德庸拉着栖迟的手朗声道。
    栖某也是。栖迟礼貌地微微颔首笑了下,颇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江藐闻言,心里忍不住翻了一技大白眼儿。好家伙,这马屁拍得可真是恰到其分,小花哥若是混职场,铁定也是能风生水起的。
    二位也别愣着呀,快吃快吃,千万别跟唐某客气!唐德庸朝着江藐与游季招待道。
    不客气不客气,肯定不跟你您客气!江藐也跟着赔起笑脸,顺带悄摸儿捣了游季一下,压低声音道,大哥,你能笑笑么。
    游季撇撇嘴,唇角扬起了个僵硬的弧度,这么一看还不如不笑呢。
    怎么?昨天我跟游兄回房后,迟兄又跟唐老爷聊了会儿?江藐伸手够了个包子问。是。栖迟点头道,我与唐老爷都颇爱古玩字画,一聊起来便忘了时间。
    好一个你来我往,江藐和栖迟相互配合着,成功把话题转到了这里。
    说到这个,昨日的问题栖老板可有答案了?唐德庸笑着问。
    有了。
    哦?!快快说来!唐德庸下意识地就又朝栖迟那边凑近了些,表现得对他接下来的答案十分好奇。
    栖迟转头看向江藐解释道:昨天唐老爷问我,在他收藏的那么多字画里,我觉得哪一幅最好。
    是哪一幅呢?
    江藐默契地当起了捧哏。
    栖迟微微抬头,看向饭厅正中间挂着的一幅《万马奔腾》,勾起了唇角说:就是这幅了。
    江藐和游季闻言,也全跟着看向了墙上的画。可都觉得这上头的马虽然画得不错,但却是中规中矩,甚至还比不上侧面那幅《小儿逗蛐蛐》来得传神。着实称不上是最佳。
    小花哥这次怕是看走眼了。
    哦?此话当真?唐德庸的脸上也露出了不可置信,但江藐清楚地看见一抹得意的红晕从脖子攀到了对方的脸上。
    当真。栖迟不动声色道,这画用笔老道,一气呵成,不难看出绘画之人的功力了得。尤其是这马蹄,带着股浑然之力,倒像是真的在奔腾一般。只是
    只是什么?栖老板但说无妨!唐德庸催促道。
    栖迟面露愧色:栖某到底是孤陋寡闻了,竟始终没看出来作画者是何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唐德庸放声大笑,不怪你啊栖老弟!实不相瞒,这《万马奔腾》正是唐某亲手所画,你当然没有见过!
    哦,怪不得。栖迟佯装大悟。
    话说到这儿,傻子也看得出栖迟是在拍唐德庸马屁了。只是这马屁拍得也未免太精准,怎么就这么笃定那幅画是出于唐德庸之手呢?
    而这马屁拍得也着实是起了效果,唐德庸现在看着栖迟就跟看到了伯乐似的。一顿早饭说的话比吃的都多。
    不知三位老板这次要在隋镇待多久?
    个把月吧。栖迟笑着说,隋镇自古多出文人墨客,想必好字好画定不会少,我们也想留下好好看看。说不定就能淘到几幅稀世之作来。
    甚好甚好!你们若是得空,一定要常来唐府!唐德庸握住栖迟的手拍了拍,难得遇到知己,可不要跟唐某人见外呀!
    既然您都这么说了,栖某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这就对喽!
    江藐和游季暗自互相交换了个眼神。
    搞定。
    离开唐家后,江藐忍不住碰了下栖迟的胳膊肘,小声问道:小花哥,你怎么就知道那幅画一定是唐德庸画的?
    栖迟淡淡一笑:裱得最好,画得最差,不是主家还会是谁?
    哈。江藐听后直乐,连道,没毛病,没毛病。
    你俩先别聊了。游季此时仍显得心事重重,皱眉问,下一步怎么办?
    先去搞件稀罕物,晚上再给唐德庸送过去。栖迟淡淡道,到时,我负责拖住唐,江藐负责找阿皎,游sir去确认下小皎还有没有继续服用腐生草。
    明白。
    嗯。
    江藐看向栖迟问:那现在到哪儿去寻稀罕物件儿?古董行还是字画行?
    先找个墨斋去,买些笔墨纸砚吧。
    干嘛啊?江藐一脸意外。
    自然是画画。
    谁画?
    栖迟勾了下唇角:我。
    斜阳透过五色的琉璃窗照进西洋风格的旅馆房间内。偌大的办公桌上却铺着最为古朴的宣纸和砚台。
    江藐撑着下巴歪着头,饶有兴致地看着栖迟站在桌案边,专心致志地绘画,只觉得这人当真是神奇的很。仿佛上一秒他还在乌烟瘴气的赌场里跟着一群妖魔鬼怪们打麻将,下一秒就站在这里潇洒地挥毫作画,飘飘若仙。
    这样有趣的人,怎么就偏偏看上如此不着四六的他了呢?
    太阳很快就彻底西沉了,天边的晚霞只短暂地辉煌了一小会儿便彻底暗了下去。
    江藐是被一道暖黄色的光唤醒的,睁开眼的时候他都还在想,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就一不小心地看着那个人睡去了?
    几点了?江藐才睡醒还带着些鼻音,他揉了揉眼站起身来,朝抱着双臂站在书案边的栖迟走去。
    栖迟抬眼看到江藐醒了,冲他笑了下:七点半,没睡多久。
    台灯的光在栖迟脸上投出了阴影,他的眸色在这样的光线下显得更加幽深沉静。
    画好了?江藐来到他身边,下意识朝着案上的宣纸看去。顷刻间便被上面的画彻底吸引了,身不由己地低叹了声,这是
    只见宣纸上的天地一片墨色,穿着雾色长衫的人倚在长廊上,微微抬头看向盛开着的菩提花。
    他唇角上扬,半睁着的眼神里带着三分慵懒和七分惬意。身旁的酒壶斜在一边,有酒正从壶间流出,又被一头探头过来的小鹿给舔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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