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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住幽冥小区18楼/我住地府18楼——蜃哥儿(

    回家喽胖子笨拙地扒着车窗期待地向外看着。玻璃窗上反射出了他肥硕的身影。
    不对!
    江藐登时一惊,玻璃窗上反射的身影根本就不是胖子的,而是原先坐在对面的一家三口!
    栖迟!江藐看着玻璃窗,吞了口唾沫,那些人、那些人都在玻璃里关着!
    栖迟盯着车窗眯起了眼,果然玻璃反射出的并不是他们所在车厢中的乘客,而是那些还活着的人。随着胖子的起身,原先一家三口中的父亲也跟着站了起来,几乎与胖子动作一致地收拾着行李箱。
    呜呜
    江藐身后传来了模拟火车汽笛的声音,他一回头,就看到那个玩弹珠的小男孩此时正贴着玻璃,跟里头的小姑娘打招呼。
    他高高地举起手,玻璃里的小姑娘也跟着举起了手。他做鬼脸,小姑娘也做,他开心地大声学着火车叫,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看样子,生魂已经和这些死灵绑定在一起了,千万不能让它们下车,不然连同生魂也会被一起带走的。栖迟皱眉道。
    江藐点点头,沉着脸瞥了眼身后。
    李大勇,你倒是也出来帮忙劝劝啊。
    随着他的话,李大勇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后面。
    交给我吧江sir。李大勇深吸口气,站在了过道的正中间冲乘客们大声道:
    大家听我说!我这次来就是专程要送各位回家的,请大家先不要下车!下头的阴兵已经替我们安排好了,等到了隧道,这节车厢的空间便会分离。到时我一定会安全地护送各位回家!
    车厢里的乘客们在听到李大勇的喊话后,动作皆是一滞。随即便开始交头接耳,窸窸窣窣地小声议论起来。
    就在此时,一个穿列车员制服的女人突然走到了李大勇面前,抬起毫无血色的脸痴痴地看着李大勇。
    大勇女人轻声喊了句。
    李大勇在看清了女人的长相后,彻底呆住了。紧接着,两行血泪顺着李大勇的眼眶漫了出来。他的嘴唇剧烈地颤抖开合着,结结巴巴地喊出了女人的名字。
    小、小兰?!
    被叫小兰的女列车员上前握住了李大勇的手,激动地说:大勇,我们一起下车吧!鬼母说只要我们下了车,就可以和那些人共存,我们可以用他们的身份继续活下去!
    小兰我
    江藐看着李大勇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便心知不好,当即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冷声道:李大勇,你清醒些。这样做到时地府追究起来,你们谁也跑不了。
    不关你的事!小兰闻言回头恶狠狠地盯着江藐,鬼母说我们一没夺舍二没杀人,只是跟他们共同支配一个身体罢了,没什么不可以的!
    鬼母。江藐冷笑一声,鬼母说的自然是鬼话,鬼话可不能信。
    你胡说!
    不是,我说姑娘,咱们乖乖去转世投胎不好么?江藐不解地看着小兰,明明你们都没犯什么错,可以安心重入轮回的,我不明白各位为什么非得搞这些骚套路。
    转世投胎小兰咬着嘴唇看向李大勇道,转世投胎后我就会忘了大勇,除了他,我不想跟任何人在一起!
    没错。穿蓝西装的油腻胖子也回头阴冷地盯着江藐,我爸妈也还在等我回家团圆,投胎了我还怎么再见到他们?
    学火车鬼叫的小男孩也跑回座位上紧紧抱住了穿花棉袄的女人,大声道:我也不要跟妈妈分开!
    车厢中的其他乘客也被这样的情绪所感染,纷纷对江藐投来了充满敌意的目光。
    我们不要投胎!
    下车!咱们下车!
    对!下车!
    他们只有两个人!大家一起冲!
    此时,火车的速度明显减缓了,车厢中的乘客陆续站起了身,朝着车门的方向移动。与此同时,被困在玻璃窗里的生魂也被迫跟着它们一起走到了过道中间,准备下车。
    我看谁敢。
    见是多说无益,江藐的脸黑了下来。腕上白光一现,银鞭被他死死攥在了手上。
    再往前一步,我可就不客气了。江藐道。
    叮咚
    列车广播再次传来了提示音。只听从那黑漆漆的喇叭里传来了一声轻微地叹息。
    那就试试吧。广播里的人说。
    作者有话要说:小天使们,这两天来了个棘手的工作,容我今明两天先处理一下,尽量后天恢复更新哦!到时大肥章掉落!
    第43章 回家
    广播里传来一阵叮叮咚咚的旋律,像是从八音盒里发出的。梦幻般的曲调在这诡秘的环境中显得十分不和谐,但又滋生出了一种怪异的滑稽感。
    一前一后两个连接车厢的挡门突然打开了,从厕所隔间里分别走出了两个穿彩色泡泡袖的小丑。他们的脸上用油彩画着夸张的妆容,手里的小彩球被接连抛向空中,又稳稳地接住。
    下下下一个节目,弹簧飞人,来点儿掌声!
    小丑突然仰脸一笑,没等江藐防备,他的头竟猛地从脖子上弹了出来,而连接他头颅和脖子的位置有一圈带血的弹簧。
    我去,这么鬼畜的么!
    江藐一惊,赶忙侧身闪躲。大概是因为自己扑空了,小丑的脸一下由开心变得愤怒,声音也随之变得沙哑尖锐。
    急转弯!急转弯!头颅一个调转重新飞了回来,冲着江藐咧开大嘴,从中喷出了黑色的瘴气。
    江藐挥起鞭子朝黑瘴甩了过去,一声清脆的响声,瘴气从中分成两半,消散开来。
    小丑的头再次回到了他的脖子上。
    小丑不开心、小丑不开心!头颅在小丑的脖子上飞速旋转着,不断变换着表情。而后突然停了下来,咧嘴一笑,下下下一个节目,矮人跳舞!
    他夸张地转身朝身后的车厢快乐地招招手,只见十来个半米多高的小矮人排着队走了过来。
    他们穿着整齐的服装,身后翘着条细长的尾巴。矮人中有人挎着小鼓,有人拿着小号,站在最前面的那个手里举着根指挥棒,朝江藐一指。
    发现敌人!发现敌人!
    矮人们的目光同时间盯向江藐和栖迟,突然便像无数发了疯的猴子般,朝着二人涌了上来。
    一只矮人噌地跳到了江藐面前,朝着他的喉管就要咬上去。江藐面前白光一现,一枚小纸人伸开双臂,挡在了他面前。
    矮人愣了下,小纸人气鼓鼓地挥起拳头,使劲揍到了矮人脸上。矮人疼得叽哇乱叫,小纸人臭屁地摸了摸鼻子。
    留神!江藐喊了声,小纸人赶忙回头,却被接连跳起的三只矮人从身后包抄。矮人伸出尖锐的利爪,瞬间便将小纸人撕成了碎片。
    敢打我小Q?江藐咬牙看向栖迟,小花哥,烧死他们!
    好。栖迟微微一笑,隔空迅速画了道符文。
    符文燃烧,火焰迅速蔓延开来,朝着矮人们便蹿了过去。矮人们的尾巴转眼便被熊熊火焰烧秃了,整个车厢里都弥漫着一股刺鼻的味道。
    此时,另一端的小丑抖了抖手指,只见他的手上一时间竟出现了许多透明的细线。
    下一个节目,愤怒的木偶!小丑报完幕,将细线朝着江藐、栖迟甩了过来。细线一接触到皮肤,便迅速陷入到江藐的身体里。
    举手!小丑指挥着,将自己的两手举向头顶。
    江藐只觉得有一股巨大的力量正在操控着自己的身子,令他不由自主地模仿起了小丑的动作。
    转圈圈!
    江藐跟随着小丑的动作,开始在原地转起了圈。
    太他妈羞耻了。江藐额上被逼出了细汗,拼命想要摆脱控制。
    没有用哦,木偶线进入身体,谁也摆脱不了哟!小丑咧着猩红的大嘴,尖细道,下一个动作,撞玻璃!
    小丑说着就要朝玻璃窗上撞,栖迟反手一个大光球甩了过去。
    没有用?那就杀了你吧。栖迟冷冷一笑,瞬间移动到了小丑的面前,他抓过小丑手上的细线狠狠勒在了对方的脖子上。
    栖迟眼中寒光一现,手上猛个用力。只见细线瞬间就渗入了小丑的脖颈,随着滋地一声,细线竟将小丑的头生生割断了。
    鲜血如喷泉一般地涌了上来,溅了栖迟一脸。他厌弃地从兜里摸出张雪白的手巾擦擦脸,而后像扔抹布似的将小丑丢到了一边。
    此时,江藐猛一回头看向列车连接处的工作间,眼底划过道精光。
    在那里。
    江藐低喝了声,登上座位的靠背直接跃到了操作间门口,飞起一脚将门踢开。
    操作间里的钨丝灯摇摇晃晃,背对他坐着的,是一个披了件巨大黑色斗篷的女人。
    你就是须臾鬼母?江藐眯了下眼问。
    女人闻言,不慌不忙地转过头,摘掉了头上的帽子。
    是。女人轻声道。
    说实话,江藐在见到女人的面容后还是有些意外的。他脑海中的鬼母要么就是长得青面獠牙的母夜叉,要么也得是个浓妆艳抹地妖艳贱货。可眼前这人脸色苍白到近乎透明,五官秀丽,眼神温柔,一头乌黑的长发如瀑布般地泄下来,还带着股萦萦香气,颇有种古典美人的韵味。
    江藐一时间竟不知该对她说些什么好。
    栖迟,好久不见。鬼母的目光穿过江藐,看向了他身后的人,微微笑了下,我记得上次见面还是在安王府吧?
    栖迟轻点了下头:安王被梦魇所困,是你潜入他梦中替他驱走了魇魔。安王为此,还专门为你修葺金身,常年供奉。
    你的记性可真好。鬼母眉眼弯弯,眼角的泪痣衬得她更加妩媚,那时的你好像是个云游散人,穿着件月白色的长袍,站在月下松间吹笛子,好听极了。
    为什么。栖迟皱起了眉沉声问,一向性子温和,行事低调的你为什么要将那些生魂困在这里?你不会不知道这件事已经犯了地府的忌讳,何必给自己惹麻烦呢?
    鬼母微怔了下,继而捂着嘴咯咯笑了起来。末了,她薄唇轻启道:你什么时候跟地府的人打上交道了?
    回答。栖迟正视着鬼母。
    江藐看了看栖迟又看了看鬼母,摇头咂了下舌:合着你们认识啊?认识了好,正好熟人好办事。
    他冲鬼母扬扬下巴:我说鬼母,趁地府还没追究,你还是赶快将那些被囚的生魂放了吧。我都安排好了,等这趟车到了我们的监测点,下面的同事就会帮着将车做好阴阳分离,而后带着那些过去的旅客去投胎。
    须臾鬼母轻轻叹了口气,抬眼看向江藐道:如果我说那些生魂都是自愿留下的,你信么?
    江藐意外地挑了下眉:什么意思?
    鬼母悠悠起身,走到了江藐身边:你们跟我来。
    她带着江藐和栖迟走进车厢,侧头看向一旁的玻璃窗,随即微微一扬手,玻璃窗便逐渐羽化,出现了个黑色的入口。
    鬼母俯身进了入口,江藐和栖迟对视一眼,也跟了上去。
    只一瞬间,他们便到了车窗里的空间。
    鬼母回头对江藐道:去吧,如果他们中的任何人愿意跟你走,我绝不会阻拦。
    江藐皱眉看着鬼母,有些疑惑地走到了临近位置的老大爷面前。此时的老大爷正痴痴地看向一处,顺着他的目光,只见坐在他身边的正是那个遗照中的老太太。
    老婆子,你说你咋就忍心留我一个人呢?你知不知道这些年来,我到底都是怎么过的?老大爷攥着老太太的手,大滴的眼泪滚了下来,儿子儿媳嫌我老了,啥都干不了。头些时候还好,渐渐地就开始对我阴阳怪气,跟他们说什么都不耐烦。老婆子,我早就想下去找你了。又怕你离家太远,找不到你,才想着上了这趟车将你带回去。现在好了,我俩又在一起了。
    他身畔的老太太只是展眉笑着,边默默听着老大爷的话,边一下下拍着对方的手,悉心安慰。
    大爷。江藐听着老大爷的话也觉得揪心,清了清喉咙低声道,大爷,跟我回去吧,这不是你该来的世界。
    老大爷仍是含情脉脉地看着对面的老太太,对江藐的话置若罔闻。江藐叹了口气,把目光调向了另一边穿着同款黑布鞋的三个男人。
    娘的!辛辛苦苦工作一年,给人家当牛做马。到头来,一分钱都没要到!
    可不咋的,包工头说跑就跑,吴老板那王八蛋还派了群人到俺家里闹,我是真没脸回去了!
    哎,俺娘还病着,欠了一屁股债。真想俩眼一闭就这么去了,活着真没意思!
    这车要是能一直开下去,永远别到站就好了。我真不知道咋跟我屋里人交待。
    可不嘛。
    江藐心下一颤,此刻的他大概能够明白须臾鬼母所说的,他们都是心甘情愿留下来的了。留下来,便能和相爱的人在一起。留下来,便能永远不去面对现实中的那些糟心事。
    哥哥?
    一双小手拉住了江藐,他低头看去,发现正是那个乖巧的小姑娘。
    哥哥,我真的好喜欢这趟火车哦。爸爸妈妈就在我的身边,我们一起吃饭,一起睡觉,妈妈还会唱歌给我听。真想永远呆在火车上,这样爸爸妈妈就不会把我一个人放在老家,可以永远陪着我了。小姑娘在说话的时候,眼里堆满了不舍。
    江藐深吸口气,闭上了眼睛,耳边乘客们的心声逐渐放大开来
    就要毕业了,像我这样的人能找到什么像样的工作呢?
    她不爱我也没关系,只要能像现在默默地守在她身边,我就心满意足了。
    又挂科了,我该怎么跟爹妈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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