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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修真界为恶毒蠢货打起来了(重生)——孤

    终于有人意识到了这一点,或者说,终于不再自欺欺人,抵过那美丽清圣带给的自我欺骗,在厮杀后垂死还生的无限恐惧和愤怒里,用不知道沾染多少人血的手指触碰那皎洁静美的面容,发出这句悲颤的质问。
    许多传说中,破除封印,破解幻境,开启灵物,都需要修士充满灵力的血。
    那美丽安静的面容,在沾染了血色后,微微变了,轻轻蹙眉,唇边却像是笑了一下,借着抬头的动作挣开了对方的手,自上而下,狭长半敛的翡色眼眸静澈放空。
    像是无辜的低靡,像是恹恹之下因为意外的取悦失了一笑,像是绽放自永夜的晦暗纯白,很轻像梦话一样,温柔微凉:不是你们,把我从白日的封印里,带回夜里的吗?
    第84章  你是不是被污染堕、魔?
    夜风吹拂。
    春夜之中,无边沁凉的飞雪飘落在山谷的黄沙上,须臾之间,地面便白茫茫一片。
    冶昙缓缓抬头望去,看见漫天星辰坠落了。
    那个人也迟缓地望去,望见这奇诡的星象,却好似失去了应有的反应。
    他的目光转落回到冶昙的脸上,就像对他而言,这张脸比这铺天盖地的异象更重要。
    冶昙仍旧抬眸静静地望着,流星倒影在那双翡冷色的眼眸里,清凌干净得如同雪域圣洁的湖泊。
    而这雪域的湖泊坐落于秋水和春山之间。
    那皎白的面容比冰雪更无暇,像是开在夜里的昙花。
    传说中的优昙婆罗花长什么样子,男人并不知道,但一定比昙花还要美丽吧。
    无论如何,应该是白色的。
    雪花落在冶昙的红衣上,流星点亮夜空,夜色和冰雪让红色越发艳丽,纯美的红在这一刻比白色更加纯粹。
    越是意识到这一点,男人怔然混沌的识海里那个念头越是清醒。
    优昙婆罗,不是白色的吗?他如梦初醒一样,望着冶昙。
    冶昙为什么是红色的?
    那淡淡冰雪色的眉间,一片清圣的美丽,像是从神仙之境窃取的宝物,忽略那身红衣,让人想起传说中浮屠佛乡的佛子,清净无欲的超脱。
    但谁也无法忽视这身红衣,因此,这张脸的神情越清圣,反而越是带来一种神秘冷寂的靡丽颓艳。
    男人忽然好像抓住了什么念头,张了张嘴,伸手用力去抓冶昙的肩:子桑君晏为什么还没有来?他们不可能不惊动子桑君晏带走你
    听到子桑君晏的名字,冶昙缓缓垂眸看向,翡冷色的眸光落在男人惊愕的眼睛里。
    男人脸上的神情僵冷,说出了一句话。
    他的声音被远处射来的利器穿透,鲜血划过冶昙的眼帘,像是春夜里骤然开放的一枝桃花。
    那翡冷色的眼眸半敛,安然静谧,温柔沁凉的眼眸注视着倒下的男人。
    从始至终,无论眼前发生什么,上一刻有人杀人,下一刻有人被杀,转眼之间拥有祂的人易主多少,祂都视若寻常。
    那张美丽的脸安静得近乎无辜,就算有人对祂举起武器,释放术法,祂也不会反抗,不做设防。
    祂清醒得像与他们隔着一个世界,就好像,无论别人对祂做任何事,都没关系。
    眼前新出现的几波人厮杀着,冶昙身处交织的剑影和攻击中安然不动,祂没有看他们一眼,哪怕眨眼间便从一个势力被抢夺到另一个势力。
    祂只是顺从的,不甚经心的,垂眸看着地上的男人。
    你刚刚,要对我说什么?
    刀光剑影,术法灵力,你来我往,喧嚣不停。
    冶昙的声音很轻,但男人听得很清楚,就好像天地间只有这个声音是清晰的。
    你不是不是优昙婆罗!
    男人捂着从右到左贯穿脖颈的伤口,极力发出了声音。
    他的声音颤抖很轻,但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到了。
    在听到的一瞬,所有的厮杀都无声地停歇。
    他们彼此戒备,望着地上的男人,望着垂眸看着男人,没有看他们一眼的冶昙。
    他们好像现在才后知后觉,和男人一样发现了冶昙身上的违和奇异。
    那种安静无辜,不设防的静谧。
    就好像,不是他们决定了谁能得到这朵优昙婆罗,而是,这朵优昙婆罗在挑选他们。
    别打了,男人发出虚弱的声音,艰难地说,祂无法让人飞升的,如果祂能,子桑君晏早就已经飞升了。
    冶昙敛眸静静地看着他,清圣美丽的面容有些漫不经心的放空,只是清凌的眼眸还在注视着他,证明着祂的神魂仍旧在这里。
    冶昙的声音很轻,呢喃呓语一样淡淡的:我不是优昙婆罗,是什么?
    其他人也这么想,紧紧盯着地上垂死的男人和冶昙,还有提防着彼此。
    男人努力呼吸,目光始终看着冶昙,竭力说:红色的你是不是被污染堕、魔?
    这话一出,周围的呼吸都一滞。
    只有冶昙始终平静。
    地上的男人嘴唇颤抖,镇定地说:不是飞升,是成魔吗?
    此刻,天穹之上无数星辰坠落天际。
    不知道是因为这异象,还是因为男人的话,周围的人发出一声惊呼,齐齐后退,和冶昙拉开距离。
    冶昙微微回眸,中途顿了顿,并没有当真转过身去看他们。
    祂继续看着地上的男人,没有情绪的声音平静地说:是被污染了。所有的优昙婆罗都是白色的,这世间的确没有红色的优昙婆罗。
    男人极力抬起的脖颈在得到答案的一刻彻底放松下来,捂着脖子,失神呢喃:果然。谁,谁污染了你?
    他涣散的眼眸从未有过的冷静,望着冶昙的眼里悲怜、不忍。
    就像是人类看到美好被摧毁的悲剧。
    冶昙:一颗心。一颗爱着这个世界,但不被认为是人,不知道是什么的心。
    祂轻灵的声线平静地说:但这颗心,能让我开花。一万年都没有什么能让我开花,天道也不能,但得到了这颗心流淌出的全部的血后,从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开始,无可避免地,每一日每一夜,花都在自己生长,想要开花。也是这颗心的主人,拥有暂停开花的能力。
    男人望着祂,克制着伤势带来的虚弱,认真地望着冶昙:你利用我们从子桑君晏那里逃走,是因为子桑君晏要封印你吗?郁罗萧台也在找你。
    他方才在杀戮之中几乎发疯,逼问冶昙是否要他们自相残杀,现在却忍不住为祂担心。
    他们每一个人看到祂的时候,心底都有什么被点燃了,祂好像有所有人一生渴求不得的一切,得到了祂就拥有了一切。
    男人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就像是人本能的所求,他又怎么会真的伤害祂?
    冶昙抬眸望向远处流星坠落的天际,眼眸放空,漫无目的:你想知道优昙婆罗怎么让人飞升?我现在告诉你。要很强很强的心魔相,如果不够强,就要很多很多,多如繁星。
    身后,其他人终于有开口说话的:传闻中,优昙婆罗非圣、佛不渡,你为什么说需要心魔相?
    冶昙没有回头,没有看任何人,淡淡地说:只渡圣佛,因为越是圣人、佛陀,拥有的心魔相的力量若重。修真界,心魔相和修士的修为是一致的。魔族飞升困难,因为魔族自己就是他们的心魔相。
    男人虚弱的气音说:所有的优昙婆罗都需要,还是因为你被污染了才需要?
    我不知道,世界上就只剩下我这朵被污染的优昙婆罗了。冶昙安静的面容不甚经心,唯有翡冷色的眼眸清凌,我需要心魔相,才能开花。
    男人一怔:你要开花?
    其他人顿时说:我们这就去找心魔相给你
    不用了。冶昙望着天际漫天的流星坠落的地方,有人已经为我准备好了。
    谁?
    冶昙轻声说:天。
    子桑君晏眉宇微凝,墨色的眼眸沉静望着山下。
    他的眼睛看到了不寻常的东西。
    见过黑夜到来吗?自夕照沉下开始,东极之地会漫上一层极浅极淡的蓝。
    像是最浅层的海水,无声无息自东向西浸没而来。
    就像天上的海水,直到铺满整个天穹,将天空变成墨蓝的海。
    这只是一种比喻。
    但现在,有一种东西当真如这比喻具象一样席卷了天穹。
    漫天的星辰因此陨落。
    这薄暮一样的海,不是别的东西,是杂气,比杂气浓郁很多,便是魔念。
    当暮色铺满整个天穹的时候,这个世界就会充满魔念。
    那不是简单的,整个世界变成了魔界。
    更像是八百年前幽冥轮回断绝,地府崩塌之时,整个幽冥地府的变化。
    到时候,整个世界都会变成一个类似心魔相的存在。
    发生了什么?
    子桑君晏最初发现端倪,是因为短时间内这个村庄忽然冒出来许多入魔的人。
    他们看上去很正常也很清醒,唯一不正常的是,每一个人的心中都填满了杀念。
    剑修心中无生死,这很正常。
    杀手满心只有杀死目标,似乎也符合逻辑。
    但,这样一个普通的小村庄,身手拔尖的杀手和剑修层出不穷出现,就太不正常了。
    就好像,是特意为他准备的。
    某种存在拨弄着一切,祂不是要这些人杀死子桑君晏,是要子桑君晏杀死他们。
    就像一千年前,将天命之书赠予子桑君晏,让他以天道正义收割那些生命一样。
    但这一次,子桑君晏没有杀死这些人。
    【为什么不这么做?他们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自己扑向你的刀尖,遵循规则,他们就得死去。就像秋天到了草木枯黄,狼吃鹿,鹿吃草,草点燃山火。】
    郁罗萧台主人的意志就那样出现了,直接出现在子桑君晏的识海里。
    就像当初接受天道传承,成为二代天道传人时候一样。
    子桑君晏手下的动作不停,不断打晕这些人,让他们失去行动力,对于郁罗萧台主人的出现没有任何意外。
    子桑君晏当然不会感到意外,因为,正是因为他,郁罗萧台主人才得以回归的。
    虽然,子桑君晏不确定,这个意志到底是郁罗萧台主人,还是郁罗萧台主人留下的一道意识,又或者,是天道。
    在冶昙进入九侍宸的心魔相境的那一天,子桑君晏和九侍宸长老的分神们一同进入了神殿。
    神殿,神庙,不管怎么何种称呼,归根结底都是郁罗萧台主人的故居。
    九十九道禁制,光是这个存在就表明了一个很明显的信息:这里藏着重要的东西。
    若非是极其重要的东西,主人既已不在,又何须这样威严的防御?
    这个道理不但子桑君晏知道,九侍宸长老也知道,否则他们也不必冒险分神进入,被湔雪灭去部分元神,导致修为大损,寿元也遭到折损。
    但现在他们迎来了转机,冶昙进入他们的心魔相境,浮生的心魔相被摧毁后,他一直停留在大乘期的境界就开始松动,很有突破渡劫期的征兆。
    不只是浮生,其他九侍宸也是如此。
    尤其是雩雳,他的心魔相一毁一生,整个人的修为得到了很大提升。
    如果他们能在寿元殆尽前突破渡劫期,被湔雪一剑湮灭的元神就会得到彻底修复。
    子桑君晏是在湔雪毫不犹豫一剑触发所有禁制,神庙彻底坠进碧落山底下地狱道的时候才发现了那个秘密。
    九侍宸长老的分神并不是因为被禁锢在神庙内无法逃出去,然后湮灭在了地狱道。
    在神殿坠入地狱道前,九侍宸的分神就消失了。
    不是湮灭,也不是平白消失,如果只是消失,这些分神应该回到他们本体内。
    是,有什么存在吸收了九侍宸长老的分神。
    湔雪的一剑打开了所有禁制,禁制里神秘的存在吸收了这些祭品,被唤醒了。
    这个被唤醒的存在,就是如今随心所欲出现在子桑君晏识海的墨字,郁罗萧台主人的一缕意志。
    祂当时也是这样,突如其来浮现在子桑君晏识海里。
    【子桑君晏,好久不见,你为什么没有死?】
    这就是他们师徒相隔八百年的第一句话。
    那个意志语态平和,问候他为什么没死,都高华雍容,从容淡泊。
    子桑君晏无动于衷,一片沉静淡漠:你被人封印了?是谁做的?
    然后,他听到了一个完全超出意料的答案。
    第85章  因何不醒
    阳光发白,平原之上禾黍离离,没有一棵树,举目望去也没有一座高一点的山。
    城中也都是低矮的房屋,连城主府的地势都一片平坦。
    那铺天盖地的阴影就这样突如其来覆盖在人们的头上,好像太阳忽然被云遮住了。
    而且,这阴影正在不断向前移动,阴影的范围也越来越大。
    地下的人感应到了,心头一阵狂跳慌乱,仿佛面对人力所不能及的天灾,连逃跑的欲望都没有生出来,四面八方就全被笼罩在晦暗之中。
    他们仰头,直到脖颈发出很轻的声音,也没有望见头顶那庞然巨物的全貌。
    所有人浑身一软,或是惶惑跪地,或是满头大汗,如同动物面对巨变。
    九瓣莲台!是郁罗萧台的行峰!
    行峰?为什么这么多行峰?
    郁罗萧台,这是要做什么?
    无怪乎世人不安,那标志性的行峰,看见一座就已经叫人心头大震,这是第一次看见九座。
    此刻,在这恐怖的威压之下还能勉强站着的人,无一不是大乘期的老怪物们。
    郁罗萧台的侍宸长老们也是大乘期,按理来说他们修为相当,不必如此忌惮,可是,大乘期和大乘期也是有天壤之别的。
    大乘期初阶和大乘期大圆满的差距,甚至比炼气期和化神期的差距都大。
    修真界能与九侍宸一敌的大乘期修士不是没有,只是凤毛麟角,而这些面前同阶的大乘期无不是花费几千年苦修上来的,各个寿元都四千年起步,而郁罗萧台的九侍宸,除了从初代延续下来的湔雪,全都是才一千岁的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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