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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修真界为恶毒蠢货打起来了(重生)——孤

    罡气对峙,楚红月发现自己完全不敌,对掌立刻化劲卸力,另一只手直接以手作刀去攻击。
    落月山庄鼓励弟子间比斗,但一切必须在规矩的前提下,其中两条规矩对楚红月的限制极大,其一,不可在室内动用法器,其二,非挑战情况下不得相互动武。
    竞争如此大每日还要至少相互挑战的情况下,弟子们之间的切磋肯定少不了,所以第二条规矩具体实施中,只要不动用法器,闹得不大,便算不得动武。
    段凌修为比楚红月高,明明对方挑衅在先楚红月却碍于规矩不能拔刀,顿时心下对郁罗萧台森严刻板的规矩破口大骂,面上却更加谨慎。
    楚红月被段凌所阻,只好寄希望于赵夜能及时发现,不然小胖墩一个傻子怕是挨不住修士的一掌。
    啊一声惨叫。
    这惨叫的凄厉是一个刚过变声期的男子的。
    楚红月心想应该不是那小傻子,但心下也着了急。
    段凌的攻势不减反增,将楚红月逼退,也立刻去看那边的情形。
    下一秒却是一声更加惨厉的嚎哭,还有一种奇怪的响声。
    这声音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笼罩而来,别说是段凌,连楚红月都无心打斗立刻朝那边看去。
    奇怪地看到,黑衣少年仍旧坐在那里,动作很慢地吃着冷饭。
    他吃饭的时候跟任何人都不一样,好像不是在进食,而是在修炼一样,认真专注,有一种说不出的古怪和违和感。
    啊又一声惨叫,这叫声让人鸡皮疙瘩都立了起来,像是痛到中途失声。
    楚红月听了都打了个寒颤,茫然地眨了一下眼睛,才看清眼前的画面。
    在认真吃饭的黑衣少年身后,在下巴着地的跟班身上,跪着另一个跟班,正是方才对小傻子出手的那个人。
    他跪地的姿势很奇怪,直挺挺的,脖颈脊背后仰,牙齿发出咯咯咯用力过度的咬合声,像是一条正在被剔鳞的活鱼,右手和右胳膊高高举起,向后折成了一种奇特的角度。
    咔!
    啊那种并不高昂的惨叫声,像是已经痛楚到极致失声了,却因为更富层次的痛苦而再次发出声音,又更快地湮灭,但痛苦却还在继续。
    可是奇怪的是,身后没有任何人抓着他,没有任何外力对待他扭曲的胳膊。
    即便是段凌也被那种难以形容的惨叫所摄,情不自禁打了个寒噤,他神色冷厉至极,一眨不眨盯着眼前诡异的情景。
    食堂的所有人都被那种痛苦的叫声弄得汗毛直立,一阵一阵发寒,站了起来,喉咙发干。
    他们平日里相互切磋比斗,像这样程度的手臂肢体断折几乎已经习惯,那种痛苦算不得什么,他们是修士不是凡人,有许多药物可以短时间内就修复外伤。
    但,没有一个人会痛到像那个人那样,发出那种声音,像是,折断扭曲的不是四肢,而是敏感脆弱的元神。
    是谁?谁做的?
    所有人的目光逡巡一圈,落到了背对着那个人,仍旧专心致志吃饭的黑衣少年身上。
    少年的碎发微微遮挡了,侧脸的神情很平静,像是肃秋皓白的冷夜,寒潭一样墨色的眼眸深不见底,让他的神情有一种过分沉静专注的淡漠。
    好像他一次只能做一件事,世界里只能存在一种念头,那种非人的纯粹感。
    楚红月艰难地僵在那里。
    这少年从第一眼就给人一种和这个世界所有人都不一样的感觉,那种沉静和无视世界的专注,让他就像一个过路者,但没有任何一刻有现在这样直观的感觉,他好像不是人。
    只要那层朦胧的不安戳破,真相就像海水一样倾斜蔓延整个世界,一种森凉未知的大恐怖阴翳一样笼罩而来。
    啊喑哑惨厉的叫声,几乎已经到极限的痛苦还在堆加,这次向后折断的是另一只胳膊。
    那人说不出话来,涣散绝望的眼眸望向段凌,无声翕张。
    救救
    其他跟班吞咽了一下,惊恐地望着黑衣少年的背影,情不自禁后退了两步。
    是他!是他干的!
    这是什么道法?
    他到底做了什么?
    有人试图鼓起勇气扶起那个跟班,但是只要他碰到对方,那个跟班的痛苦就好像平白增加了无数倍,惨叫着推拒逃开,那叫声凄厉得叫人灵魂遍体生寒。
    其他人着急地望向段凌:少爷!
    段凌脸上阴沉,森冷地望着黑衣少年:你做了什么?
    黑衣少年没有说话,他吃得很慢,到底还是吃完了。
    但那不是因为享受美食的慢,冷掉的食物也没有美味可言,他更像是按部就班完成了一项仪式,就像他们完成了打坐一样。
    他无论进食,放下筷子,净漱,每一步都做得有板有眼,从容自然,让人想起那个存在很久也消失了很久的修真王族。
    但这一刻,没有任何人有心情在意他的礼节和举止是否矜贵。
    从他放下筷子起,每个人都心就被无声提起,空气逐渐变得稀薄。
    黑衣少年没有起身,他终于侧身看向了身后,那动作说不上很慢,但比从容还要慢一拍。
    有一种,让人不想再看下去,心脏发麻的韵律,就像是会看到极其可怕的画面。
    他回身是垂着眸的,没有表情,在看着地上那个扭曲的人,过分沉静的神情,让那张俊美面容里端严的尊贵格外清晰起来,许多人像是第一次才清楚他的样子。
    然后,那双眼睛缓缓抬眸,从他开始回头那一刻,所有人就像被一种梦魇扼住,被迫看见他们并不想看见的可怖。
    那张端严尊贵,沉静得甚至清正的面容,在抬眼的那一刻整个人的气质在微弱的扭曲,深不见底的眼眸,像是幽冥诅咒的深渊岩浆里,有什么东西爬出来了。
    像是死物,又像是一直以来都是死物的存在终于活了。
    少年的脸生得太沉静尊贵了,即便是这种神情的时候,他也一如既往地平静。
    但那双眼睛,那种无数扭曲的欲望氤氲的病气,极致冷清,又极致冷却的死气,冷静又怜悯地望着他们。
    像,无边无际倾塌下来的天。
    真吵。
    段凌见过正成为整个修真界威胁的魔族,甚至正面见过一位魔君,但那种恣意狂妄外露的危险,都没有眼前这人平静的一眼更叫他发寒。
    就像是,下一瞬他们所有人都会死去,像是不曾存在过一样彻彻底底地消失。
    楚红月冷汗渗出。
    啊终于,那个人另一条胳膊也扭曲折断后,栽倒晕死了过去。
    救命!赵夜入魔了!
    他入魔了!
    快去叫管事!
    呼!所有的光在那一瞬间无风摇曳,像是魂灯将熄。
    修真界郁罗萧台的南溟灯是不会熄灭的,传说用的是深海一种鲛妖的尸骨做成的油,一万年都不会熄灭。
    小熊猫也在瑟瑟发抖:【冶昙冶昙!主人不好了!主人病了!主人】
    它完全说不出,无法形容那一刻的感觉,因为它也和那些人一样,觉得自己马上要死了。
    甚至,在子桑君晏起身的那一刻,恐惧地闭上了眼睛。
    啪。
    烛火熄灭的那一瞬间,整个世界像是进入了一种永恒的死寂里。
    阴冷,倦恹,毫无意义,连长眠也不得安息,渐渐沉下去的窒息。
    但,啪!
    像是幻觉一样,灯光恢复的那一瞬,一切的感觉都烟消云散了。
    黑衣少年仍旧坐在那里,安安静静没有动,但他的姿势,好像是要起身的。
    只是,坐在他旁边一直发呆一样的小傻子像是终于感到不耐烦了。
    啪的声音,是桌子上的杯盏瓷器摔碎的声音。
    小傻子发脾气,扫落了杯盏,整个人趴在那黑衣少年的身上,珍珠汤圆一样圆滚滚的,两只手臂抱住了少年的肩。
    光线恢复的那一刻,段凌才惊觉方才的荒诞,他竟然因为被赵夜看了一眼吓得逃走。
    一定是对方用了什么旁门左道的术法,就和妩蹁仙的心术一样,专门针对修士意识心境的。
    段凌已经逃到了十步开外,内心忽而涌起一阵恼羞耻辱,自己竟然会被吓住,竟然在对手面前不战而逃。
    趁着没有人发现,那种不可置信之下升起的恼怒让他不假思索做了一个举动。
    他回转身来,看到因为被那傻子从背后抱住了脖子,忽然不动了的赵夜,立刻运用所有的修为朝他打去。
    轰!
    桌椅、地面全部粉碎。
    慌乱逃窜的人群反而因此停驻了一瞬。
    赵夜入魔了!公然违反规矩,在切磋中擅自对同门弟子出杀招!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快去叫管事来!
    少年安安静静坐在废墟里,皎洁孤冷的面容沾染了一点灰尘,唇角有血流出,但他脸上的沉静又安宁。
    他没有躲。
    背上,有熟悉的温度。
    依稀好像很久以前,有人曾在万剑之中这样拥抱过他。
    三千道刺穿身体的剑意太冷了,他一直不知道,那是什么样的温度。
    现在知道了,很暖。
    因为一点口角,在非正式挑战中,赵夜粉碎性折断了同门的手臂六处,并且伤及对方元神,留下不可修复的损伤,在管事审问中,一言不发,毫不配合,且没有任何悔罪表现。判令将其关禁闭三日。所有人引以为戒。
    凭什么?是他们挑衅在先,居然对毫无修为的凡人动手!
    有些人为赵夜不平。
    但段凌那一边也不服。
    才三天禁闭!我的人不过是跟他的人开个玩笑,下手如此狠辣,竟伤人元神。那人以后怕是无法修到高阶了。
    你别忘了,你违反规矩,公然在室内动武,虽然没有动用法器,但你比赵夜境界高出许多,那一掌下去,若是换个人怕是粉身碎骨了。若论及公平,你也该被一道关禁闭。
    段凌心知肚明,封不渝让他针对赵夜,上面的态度却隐隐似是要保赵夜,这个人怕不是他原先想的那么简单。
    那人诡异不知道什么来路的道法,受了他十成修为的一掌却不死,以今日此人行事狠绝的态度看,他这仇怕是结下了。
    段凌倒没有怀疑对方是魔修,他又不蠢,过了雩雳长老的面的人,若说是魔修,是将雩雳长老当成什么人了,将郁罗萧台当成什么地方了?
    不管怎么样,处理结果便是如此。
    大家也至多愤慨几句,便算了。
    但是,当三日后黑衣少年从禁闭室出来后,肉眼可见的,他身边形成了一层真空地带。
    一些人是被段凌吓住了,不敢和得罪了段凌的少年接触。
    但,更多的人是因为,害怕。
    那一日在食堂的人很多,很多人都看到了段凌跟班的惨状。
    虽然对方对傻子出手令人不齿,但是,他们也觉得,赵夜的反应未免也太大了点。
    过于疯了。
    尤其事后得知,那跟班表面上只是被折断了双臂,实际上却是伤到了元神。
    只是小傻子而已,况且也没有真的被打伤,何至于毁人根基?
    有人推波助澜,舆论慢慢发生了转变。
    你们不知道,那一日我离得近,赵夜的眼神我没有办法描述,但我现在半夜想起来还做噩梦,他就好像是不仅仅是对那个人,他好像要把我们所有人都杀了一样。
    你们有没有观察过他的眼睛,他从我们身边走过去的时候,那双眼睛里好像根本就没有我们,好像我们不存在,不是跟他一样的人一样,他看着
    赵夜,不像人。
    不管是原先亲近他的,还是忌惮他的,几乎所有人都有相同的感觉赵夜,有一种明显的非人的感觉。
    从前只是隐隐约约,那次食堂发疯彻底坐实了这种感觉。
    等禁闭结束后,所有人有意无意避开了他。
    楚红月还记得对方当时的出手相助,在赵夜关禁闭时候,想到因为他不放手,那小傻子和他一起被关,她特意去送了几枚辟谷丹、清洁符和一些伤药。
    但,当赵夜从禁闭室出来后,连她也不敢和以前一样与对方说话了。
    那些人的话不算说错,就连楚红月午夜噩梦的时候,也梦到过自己被赵夜杀了的画面。
    她也觉得,对方出手有些失了分寸。
    楚红月不是没有见过疯子,但没见过表面那么沉静淡漠,自始至终一脸冷静的疯子。
    像是一种存世标准和他们不一样的另一种生物。
    楚红月仅仅只是不亲近,并没有像那些人那样做得那么绝,像是故意孤立了一样对待那个人。
    她只是,只是害怕。
    在这种愧疚又畏惧的心态下,楚红月转而亲近了那小傻子一些。
    具体表现在,当赵夜出门的时候,让人看顾一点,不要让其他人欺负了小傻子。
    但,有赵夜那一次发疯在前,谁没事干也不会去欺负那傻子。
    只是手上不敢欺负,不代表就真的不招惹。
    落月山庄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将名次落败靠后的人送走,谁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但大家都知道,自己不想成为那个被送走的人。
    在这种好斗,不断修炼不断比斗不断挑战淘汰他人,还要不断接取任务积攒贡献点的高强度生活中,每个人的压力都极大。
    修士一开始是锻体,而后修心境,因此前期越是修炼速度超凡心境上的漏洞就越多,落月山庄的规矩多且细,一面让他们必须互相挑战淘汰,另一方面却限制他们不能无故内耗,尤其后期排名和修为等级符合的时候,高阶不可挑战低阶,低阶可以越级挑战,但高低阶之间非战时候又尊卑分明,大家积压的心境问题都很重。
    这种时候非常需要能让他们舒缓压力的存在。
    于是,一个凡人,一个每天什么都不需要做,就有人会为他准备好最好的东西,还挑三拣四的傻子,在很多人眼里便极其显眼了。
    黑衣少年的排名在稳固上升,尤其被他折断手臂的跟班能跟在段凌身边,修为和排名都不低,却被他轻而易举压制,以他表现出的实力进入内门已然十拿九稳,那些被挡了路心怀嫉妒的人不敢朝他看一眼,便趁着他不在的时候,偷偷去找他养的那个傻子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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