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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修真界为恶毒蠢货打起来了(重生)——孤

    天书结结巴巴,明知道子桑君晏听不到,还是回答:【天书是已经写好的,但如果主人不调查,就会看不见上面的字。也许他们做了,也许,也许是】
    也许,他们的命运的确是因为子桑君晏的调查,而改写了。
    因为子桑君晏要一个理由,于是天道就给了他一个理由。
    冶昙嗯了一声,轻轻地说:你一直是个合格的天道执法者,只有一件事,你没有按照天道的意思做。如果它认为你有罪,或许就是这一件。
    子桑君晏没有说话,仍旧安静地看着夜色中的白云。
    郁陶。冶昙说,只有郁陶,是天道要你杀,你没有杀的人。你因为找不到郁陶的罪而不杀她,但不杀她,却可能是天道要杀你的罪。你想要一个理由,所以你来找她了。但或许杀了她,天道也不会给你理由。
    子桑君晏的脸上没有任何反应。
    冶昙静静地看着子桑君晏的脸:既然怀疑天书出错,怀疑天道疯了,为什么还要遵照天书判令行事?即便被审判的是你自己。
    子桑君晏静默了一瞬,淡淡地说:如果我杀错了他们,作为凶手,我理应和他们一样的结局。如果我没有杀错,天书判令是对的,我理应维护公义,遵守判令。
    冶昙:
    一滴露水从树叶滴落,落在子桑君晏微微仰头的眉间,他眉睫一动不动。
    天道如果疯了,必是因为这个世界的劫灭之数到了。他们并没有说错,天地灵气呈枯竭之态。一万年无人飞升,或许就是因为天地灵气不足以支撑。死在天书令下的每一个人,不管一开始有多么不情愿,最终都是心甘情愿跳下地狱道的。或许是因为,他们也感应到了。
    子桑君晏毫无感情,眉宇清寂,平静冷淡:身死道消,没有轮回,并非不可接受之事。因为罪,因为义。无论因为什么,要有一个理由。一个因果。
    天道给了所有人死的理由。
    无论是三位圣人死的时候,以为自己为道殒身,为天地而死的献祭。
    还是子桑君晏调查出的,他们波及苍生,被天道判罪而死的罪责。
    他们每一个人都有因果。
    但,天道没有给子桑君晏和郁陶一个死的理由。
    天书坐在冶昙怀里,丧丧地垂着耳朵。
    【不要找。这种东西,越是执著,背后越是不可见的大恐怖。】
    冶昙若有所思:没有人见过子桑君晏的师尊,连郁罗萧台的九侍宸也不记得他们的主人,如果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这个人呢?如果郁罗萧台的主人,就是天道化身。是他在书写天书。如果仅仅只是因为子桑君晏对天书判令产生怀疑的举动,天道决定换一个听话的传人呢?
    或者
    冶昙:如果郁罗萧台主人不是天道,只是一个假借天道之意行事的,有自己野心的人呢?比如,利用天书和天道传人,替他收集天地灵气,助他一人飞升?天书是他给子桑君晏的,天道传承也是他给子桑君晏的。所有杀人,得罪天下的事,都是子桑君晏在做,他自己去了哪里?
    第14章 天道的敌人 你来做我的帮凶吧
    天书瞪大眼睛:【这,这怎么可能!假借天道之意行事的人郁罗萧台主人】
    但,有什么不可能?
    第一个得到天道传承的人是郁罗萧台主人,子桑君晏这个天道传人是他第一个亲传弟子。
    让子桑君晏做天道执法者的是他,毫无理由废除子桑君晏传人身份,另立暄叶这个新传人的也是他。
    最后,碧落黄泉两不见,没有任何人记住,藏得严严实实的还是他。
    除了郁罗萧台主人,还有谁能让所有人都记不得他的音容样貌?
    【我不知道。】天书凄惶起来,冶昙的猜测实在是太可怕了,【这么说的话,难道我也是帮凶吗?】
    冶昙:唔,你说自己一万多岁了,郁罗萧台主人得天道传承是三千年前才被修真界所知,那么,你是什么时候开始被天道写下判令的?
    想来不过百年,因为执掌天命之书,根据天书判令杀人的天道执法者,只有子桑君晏一人。
    然而,万万没想到,天书诧异地说:【当然是一万年前啊。】
    冶昙:嗯?
    居然猜错了。
    天书疑惑地看着祂:【我之所以一万岁,当然是因为,我上面写下的第一个道意,是出自一万年前呀。】
    冶昙:一万年前,有的别的执法者?
    【那倒没有。这一万年来,我只有主人一个执法者,至少我的记忆里除了主人,没有其他别的人。】
    天书微微一顿,想起之前主人和冶昙都说过,如果有人用道意写上规则,让天书重启或者更换主人后就抹去前主人的记忆,它是完全有可能不记得其他主人的。
    小熊猫惶惑不安。
    冶昙摸摸它的头:那我换种说法,一万年前的天书令的内容,和子桑君晏执掌时期,有什么不同?
    【时间太久,已经找不到了,随着对方死去,因果消散,天书上的内容也会渐渐模糊。但我记得,一万年前的天书令,是不需要有人来执行的。】
    它想说,一万年前,最初写在天书上的只有一个名字,这个名字随着时间久远,连它也不记得是什么了。
    它本以为因果消散,自己可以说,但当它试图表达的时候,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冶昙:三千年前,在郁罗萧台主人时期,天书令有什么变化吗?
    【很少,只找到一两个写着渡劫失败,没有判令执行兵解地狱道。】
    冶昙:所以,天书判令可能更改过三次形式,一万年前,三千年在郁罗萧台主人手中,一百年前在子桑君晏手中,前两次都不需要有人按照天书杀人。天书只负责记录。只有子桑君晏手中时候不一样。这样的话,那我的确猜错了。
    【你本来以为是什么?】
    冶昙:我本来以为,所谓天书判令是郁罗萧台主人假借天道道意操纵书写的,但现在看来,可能性很小。所以,你的确不是郁罗萧台主人的帮凶
    天书刚刚放下心。
    冶昙慢吞吞地说:你最多只是,天道的帮凶。
    天书:【有什么区别吗?】
    噘嘴,生气。
    冶昙:区别就是,郁罗萧台主人和天道是不是一伙的。
    冶昙若有所思:让我想想,一万年前就有天命之书,郁罗萧台主人至少三千年前就得到了天道传承和天命之书,但他什么也没有做,只是三千年后招收传人,让子桑君晏成为天道执法者,按照天书令杀人这是为什么?他一定有不得不这么做的原因。
    难道,的确是天地灵气枯竭,天道变虚弱了?
    郁罗萧台主人或许的确是遵照天道之意,执行天道的命令。
    但,如果只是如此,他为什么不自己来,反而要找子桑君晏这个传人来做这件事?
    还是说,正是因为他得到天道传承的行为,才导致天道虚弱至此?
    天书惴惴不安:【说不定郁罗萧台主人之前也做过和主人一样的事,但我的记忆被抹消了。】
    冶昙:不,他没有。
    哎?天书都已经接受自己被洗过脑,说不定还是反复洗,怎么冶昙反而又自己否定了?
    冶昙:你应该是被洗过脑,不然不可能一万年才有灵智,还一问三不知。但是,至少这三千年里应该的确没有人按照天书令杀人。
    【为什么?你怎么这么肯定?】
    冶昙:郁罗萧台主人可以利用写在天书上的道意洗脑你一个,所以你对三千年前的事一片模糊。但他无法洗去全修真界的记忆,如果这三千年里当真有人像子桑君晏一样按照天书判令杀过人,修真界不会没有留下只言片语的记录。
    【那要是,他就是在天书上用道意写下了洗脑全修真界忘记的道意法则呢?】
    冶昙眨了一下眼睛:那种程度的道意,只有神灵才能做到,也只有神灵才能付得起这样大的代价。就算天道疯了,也不会在这种小事上纠结。
    【你怎么知道,知道天道的想法?】天书这么问当然不是希望这种可怕的事发生,但越是患得患失,反而越想追问,就好像这样就能得到绝对不会发生的保证一样。
    冶昙唇角极轻地扬了一下:嗯,我就是知道。我还知道,子桑君晏猜测天道疯了的话,不算无的放矢,那个天道,一万年前就有点不正常。
    要不,祂被子桑君晏的心头血浇醒的时候,也不会第一时间就怀疑天道死了。
    【哎?你又知道?你又不是神灵。】
    祂一笑,天书就懵懵的,何况,祂的话还那么惊悚,竟然说天道一万年前就不正常了。
    冶昙垂敛了眼眸:这个世界上,并非只有神灵才了解天道,还有一种存在也了解。
    【什么?鬼?】不都是鬼神鬼神这样并列叫的吗?
    冶昙:是,敌人。
    天书呆住了:【呃!】
    天道都有传人了,有一个敌人当然也没什么意外,但,为什么天道的敌人是一朵花?还是一朵咸鱼到一万年不开花的优昙婆罗?
    冶昙:虽然睡太久很多事记不太清了,但我跟那个,的确是正面打过交道,货真价实的敌人。
    【我明白了!】天书恍然大悟,【怪不得你会长在地狱道那种地方,你应该不是自己不想开花的,是没办法开花吧?因为天道把你封印在那里了,任何人都到不了的地方,还有专门吞噬灵气的地狱岩浆,相当于坐牢!】
    冶昙微微一僵,蹙了眉:谁说的,我不能自己不想开吗?我都想要收集道意笔墨不开花了。
    天书完全没听:【所以你才总天谴天谴的说!可能就是因为天道想让你开花,你不愿意,天道干脆把你关在那里,于是你才说天道不正常。】
    冶昙眼眸半敛,一脸生无可恋,毫无兴致。
    天书吃惊狐疑:【难道我猜对了?】
    冶昙低靡恹恹:差不多吧,那家伙就是个疯子。我不可能因为疯子的激将法就开花的。
    天书忽然激动起来:【天道,长什么样子的?是个人吗?是男是女?是老是少?】
    冶昙眉睫微抬,闹情绪一样无辜地看了它一眼:想知道?
    【嗯嗯,想啊!】谁不想知道顶头上司大老板的八卦,还是第一手的,修真界最大的谜团。
    冶昙把它抱在怀里,温柔地捏捏它的爪爪,俯身缓缓靠近,像是差一点那双淡色的唇就要落在小熊猫的鼻尖一样,微微停住,唇瓣微微开合。
    冶昙:说完了。
    【可我什么也没听到啊!】
    冶昙翡色的眼眸一片澄澈无辜:天书上的空白,也不是真的空白。
    【口口口口?】天书傻眼。
    冶昙矜持温柔颌首:我说了,但天道不给你听。
    【】天书睁着水汪汪的小黑眼睛,完全不知道这个家伙是说真的,还是故意的。
    冶昙的额头抵着它的额头,轻轻蹭了蹭,祂的声音又轻又暖:分享了天道的黑历史,从今天开始,我们是一个阵营的了。你来做我的帮凶吧。
    真是的,它还以为,早就是了呢。
    【阵营做,做什么的?】
    冶昙:做很多,收集道意笔墨,找出郁罗萧台主人。
    小熊猫也蹭蹭祂:【能不能带上主人?】
    冶昙闭上眼睛:已经来不及了,你的主人,是要为天地殉道的人。是那个,精心挑选的,殉道者。但,我们可以为他找一个,他想要的理由,一个因果。
    冶昙并没有把自己关于郁罗萧台主人和天道的猜测告诉子桑君晏。
    天书问为什么?
    它认为,如果子桑君晏相信,这一切有可能是郁罗萧台主人的阴谋,连天道也被利用了,子桑君晏或许会放弃兵解。
    冶昙说:因为,一切都只是猜测。我能猜到的,子桑君晏也能。如果郁罗萧台主人是一个强大可怕,足以控制天道道意的人,那恰恰证明,天地灵气的枯竭已经极为严重。如果郁罗萧台主人并没有那么强大,只是一个妄想利用天命之书收集灵气飞升的修士。那他的所言所行就是被天道认可的。也说明,天地灵气枯竭是事实。
    既然是事实,已经有那么多人为了天地灵气献祭,身死道消,神魂不存,作为一直执行这项命令的子桑君晏,即便让他来做这件事是郁罗萧台主人的嫁祸,或利用,以他的品行,绝不会逃脱这项责任和结果。
    子桑君晏所在意的,从来不是生死,他只是,很奇怪的,固执的,想要一个理由。
    他会死的,因为
    冶昙轻轻闭上眼睛,山泉潺潺流淌,清风虫鸣,繁星云月,夏夜温柔,即便是九幽之下,也是一隅从未见过的美好的俗世幻梦,让人想小睡一会儿。
    子桑君晏一直静静地看着远处的夜空,静谧的云和星辰,俊美尊贵的面容,寡欲淡漠,波澜不起,无喜无悲,像一尊玉雕的神像。
    他没有动,只身上的衣服无声无息,盖在了旁边那人的身上。
    因为,那个全修真界都畏惧,认为冷漠嗜杀,没有心也没有灵魂的人,的确有着一颗世间最温柔纯粹的心。
    第一眼看见子桑君晏的时候,祂就从那双永夜一样的眼睛里同时看到了,温柔和死亡。
    明明满目皆是来杀他的人,为何在心脏被捅穿的时候,那双望着世界的眼眸是那样沉静,像神灵望见无知无觉众生皆苦。
    冶昙的身体轻轻一侧,雪白的头发月霜一样枕靠垂落在子桑君晏的肩上。
    像明月落进永夜。
    祂只喜欢纯白无暇的白色,但那寒潭夜色无边温柔孤洁,祂想伸手掬一捧,看看潭底有什么。
    第15章 鬼圣之罪 我当与他,是蜉蝣一世,朝生
    不知不觉睡了一觉,冶昙睁开眼的时候才意识到,这是祂变成人以后第一次睡着。
    身上还盖着子桑君晏的外衣,靠在旁边的梧桐树上。
    小熊猫趴在祂怀里,爪子尾巴团成一团也睡着了。
    只有祂们,子桑君晏不在这里。
    屋子里有炊烟。
    支棱起来的木窗里,郁陶温和地对祂点点头:他去帮我找点东西,洗洗手等他回来就吃饭了。
    冶昙将小熊猫和子桑君晏的衣服一起放在院中的桌上,让它继续睡。
    顿了顿,虽然用不着,但还是就着院中的山泉清洗了一下。
    冶昙走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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