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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进男频搞基建——封玖(126)

    他是军师,本身比将士要文弱些,每到冬日,边疆苦寒,温岐都深受折磨。
    即便在屋子里,他都觉得脚底生寒,骨肉打颤。
    一开始,他对棉衣并没有多大期待,愿意试穿,不过是为了卖楼喻一个面子。
    他套上上衣,再穿上裤子。
    程达绕着他左右察看,忙不迭问:感觉怎么样?
    温岐目露震惊。
    恍惚间,似有一层坚不可摧的屏障挡住了寒气,让他刺骨多时的手臂渐渐恢复温热。
    不仅仅是手臂,他的肩膀、心口、后背、膝盖、脚踝全都被棉衣包裹,隔绝了令人生畏的寒意。
    这到底是什么样的神衣啊!
    又轻又软,御寒保暖,还不妨碍施展拳脚。
    这不就是为边军将士量身打造的冬日战服吗!
    温岐差点喜极而泣。
    他看向楼喻,俯身郑重一拜:殿下厚赠棉衣,温某感激不尽。
    楼喻正色道:温先生客气了,边疆将士为了守护大盛,不知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我做这些是应该的。
    他眸光诚挚,话语真诚,温岐心中感动非常,情不自禁道:喻世子一次又一次援助边军于水火之中,温岐及军中上下无以为报。
    程达不傻,自然已经瞧出端倪。
    每到冬日,他家军师铁定会缩着脖子弓着背,冻得直打哆嗦。
    可是换上棉衣还没一会儿,他就已经挺直腰杆、面色泛红了。
    这棉衣真能御寒保暖!
    若是守兵都能穿上这样的棉衣,就不会再出现冻死之事了!
    程达瞬间心潮澎湃,激动得直搓手。
    喻世子就是他们的贵人哪!
    他连忙附和温岐:老温说得没错,喻世子,您帮了咱们边军这么多,我老程别的不说,只要有用得上的地方,尽管吩咐!
    跟庆州合作这么长时间,程达和温岐多多少少也察觉到庆州的异样。
    但他们只是边军,他们的职责只有守卫边疆。
    更何况,在朝廷抛弃他们的时候,只有喻世子伸出援手救了他们全军上下,这等大恩怎能不报?
    即便喻世子有自己的目的,可边军还是受益了啊。
    得了好处再把人踹了的事,他们边军可做不到!
    楼喻由衷笑道:程将军和温先生爽快!
    不知殿下需要做什么?温岐问。
    楼喻开门见山:达迩慕草原南边的草场,现在归我所有,我想在草场上蓄养牛羊马匹,不知将军可愿合作?
    合作?程达疑惑。
    他不问楼喻怎么拿到的草场,只问楼喻想怎么合作。
    我想雇佣边军将士帮忙养殖,毕竟往北是蛮族部落,若没有军队守护,草场迟早再次落入蛮人手里。
    楼喻解释完问道:边军中每年都会有不少伤残的将士罢?他们退役后该如何养家糊口?如果他们愿意替我养育牲畜,我愿付给他们酬劳。
    手脚残疾的退役将士,可以做一些喂养草料、清洗牲畜、打理厩棚等活计。
    如果草场规模做大,每日将会需要很多劳力维持运转,这些边军都将成为其中的生力军。
    他不信边军不动心。
    程达和温岐对视一眼,眼底皆生火热。
    退役的伤残将士,一直是他们心中的痛啊!
    眼睁睁看着同袍因断手断脚找不着活计,一个个过得穷困潦倒,他们心里面当然难受得要命。
    如果喻世子真能为他们提供一份活计,就算不给酬劳,只要能让他们吃饱穿暖,总比慢慢等死强!
    喻世子,程某替诸位将士在此谢过了!程达长揖深躬。
    楼喻欣赏二人豪气直爽,笑道:将军、温先生,咱们不妨坐下详谈?
    世子请!
    四人商谈良久,最终敲定合作事宜。
    楼喻出钱,边军出人。
    等到牛羊马匹养成,楼喻可得七成,边军可得三成。
    这三成是给边军派兵看守保护草场的酬劳。
    也算是边军以劳力入股。
    有了股份,他们打理草场才会更加尽心。
    楼喻这边还会提供有经验的技术人员和管理人员,到时候大家都要听从他们指挥。
    聊完草场的事情,话题又转到棉衣上。
    喻世子,不知这棉衣价值几何?温岐问。
    楼喻叹道:棉衣是用棉花制成的,可惜如今庆州棉花产量远远达不到边军的需求,不过我可以提供一批棉衣,将军可以分配给营中最需要的将士。
    程达和温岐自然欣喜异常,接连表达感激之情。
    还有一件事,需要将军行个方便。楼喻适时道。
    喻世子但说无妨。
    阿骨突部原王储阿布图,而今就在关外草场,还请将军明日行个方便,让我等出关见一见阿布图。
    程达和温岐:
    喻世子到底都做了些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啊!
    怎么把阿布图给掳来了?
    楼喻为他们解惑:阿布图是养马的好手,我打算让他替我养马。
    他可是阿骨突部的王储,他会愿意?程达诧异问。
    程将军不必担心,我自会说服他。
    行,明日我便送世子出关。
    程达说话算话,第二天一早,就开启城门送他们出关。
    关外雪虐风饕,经过一夜,漫地银装素裹,仿若白色海洋。
    马蹄陷入雪地,留下一串又一串深深的印记。
    楼喻当初找乌帖木要地的时候,为了方便,直接要了吉州以北的草场。
    草场就在关外不远处,眼下是冬季,不见郁郁葱葱之景,唯有白雪覆地。
    楼喻和乌帖木商议过,双方以沱河为界,沱河以北依旧属于乌帖木的地盘,沱河以南的草场就属于楼喻。
    而北边,就是达迩慕草原部族聚居地。
    为免双方起冲突,楼喻打算在河岸边竖立围栏,隔绝对岸窥视。
    不过现在是冬天,又下着雪,不是个好时机。
    王庭内乱结束后,庆州三百轻骑从临时营地出发,带着阿布图一路疾驰抵达草场,并在沱河以南安营扎寨。
    阿布图被捆缚手脚,由数名兵卒看守在营帐中。
    除了他,还有一个赛耶。
    赛耶是阿布图忠诚的部下,见阿布图被掳走后,一路尾随,打算找机会救出阿布图,却被庆州轻骑发现,自己也被绑了。
    两个难兄难弟,每天只能说说话聊表慰藉。
    赛耶透过帘帐的缝隙往外看,跟阿布图说:昨晚下雪了,我看到外面都是雪。
    我也看到了。阿布图平静道。
    赛耶叹口气:左贤王,你说他们都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把咱们抓到东部草原来?
    阿布图一路被套头,赛耶却没有。
    他知道这儿是东部草原。
    阿布图垂眸:乌帖木说有人跟他做了交易,换我性命。
    会是谁?赛耶不解。
    阿布图只是心地仁厚,不是傻。
    他问:想想你近期救过谁。
    赛耶愣了一下,蓦地瞪大眼睛:盛国使团?!
    他之前率部驱赶狼群,救了使团一次。
    赛耶皱眉:使团中那么多人,会是谁跟乌帖木做交易?
    阿布图问:你了解盛国行政版图吗?
    不了解。
    阿布图目光灼然:东部草场与庆州只相隔一个吉州,而楼世子,就是庆州的世子。
    赛耶:
    所以是楼世子跟乌帖木做交易,救了左贤王?
    他真有这么好心?
    阿布图摇首失笑:好心有,但更多的恐怕是为了布局。
    他跟赛耶细细分析:他救我一命,便已回报了恩情。他将我带到东部草原,护我周全,恐怕是想让我走乌帖木的旧路。
    楼喻可以与乌帖木合作干掉他父王,必然也可以联合他干掉以后的乌帖木。
    阿布图由衷笑了:赛耶,你看,盛国人真的很聪明。我一路上想了很多,终于想通了父王、阿巴鲁和楼世子各自的谋划。
    刺目的雪色钻入帘缝,照在阿布图英俊的脸上。
    他目色深远,带着些向往。
    赛耶,我要学的还有很多很多。
    赛耶诧异:学什么?
    阿布图意志坚定:学中原文化。
    左贤王,咱们学了中原文化又有什么用呢?不还是被人掳到这里了吗?
    阿布图道:因为咱们只学了点皮毛,画虎不成反类犬,咱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他将骨突王、阿巴鲁和楼喻三人的谋划一点一点讲给赛耶听,听得赛耶的嘴巴越张越大。
    听完整场布局,赛耶人都傻了。
    他忍不住道:您这些都只是推测。
    阿布图笑回:等楼世子来了,问问他不就知道了?
    他会告诉你?
    会的吧。阿布图郑重看向他,赛耶,以后我不再是左贤王了,你就叫我名字吧。
    赛耶却道:在我心里,您永远都是左贤王。
    咱们以后要同东部草原的部族或者盛国人打交道,需得隐瞒身份。
    好吧。
    赛耶想了想,又问:如果楼世子真的要扶持您与乌帖木对抗,您会答应吗?
    阿布图沉思良久,叹道:我也不知道。
    漫天飞雪,北风呼号。
    楼喻一行人终于抵达营地。
    风雪中,营帐整齐排列,仿佛等待检阅的士兵,凛冽而肃穆。
    三百轻骑立刻跪迎世子殿下。
    楼喻温和道:雪地凉,都起来吧。
    禀殿下,阿布图和赛耶均在帐中,殿下可要见他们?
    楼喻惊讶:赛耶?
    赛耶企图掳掠阿布图,属下便将他扣押了。
    做得不错。楼喻夸赞一句,随后道,带我去见他们。
    阿布图和赛耶正无所事事,忽然一阵寒风裹挟着雪花闯入帐内。
    两人抬首看去。
    世子殿下足踏飞雪而入,神采英拔,惊心眩目。
    他身旁站着一个青年,同样长身鹤立,俊美无俦。
    二人气场极为契合,可谓珠联璧合,相得益彰。
    阿布图怔然几息,方回过神来,平静开口:楼世子,又见面了。
    楼喻在他面前坐下,霍延站他身后侧,兢兢业业地当一个护卫。
    阿布图,请恕我先前无礼。楼喻笑道,之前使团遭遇狼群,幸得阿布图派赛耶都尉搭救,此恩不能不报。
    赛耶忍不住问:既然要报恩,为什么还要将我们绑起来,直接放我们走不就行了?
    乌帖木掌控了北境大部分地域,你觉得你们能逃得了?
    赛耶:
    阿布图忽道:楼世子在王庭翻云覆雨的手段,令我佩服。
    楼喻微讶:阿布图不在其中,却能参透局势,楼某也相当佩服。
    如果说乌帖木和颂罕是杀了父王的凶手,那么楼世子就是帮凶,楼世子将我掳来,就不怕我反咬一口?阿布图盯着他问。
    楼喻笑问:反咬什么?
    难道楼世子不是打算让我与乌帖木对抗?
    楼喻一愣,不由笑起来。
    他摇首道:有阿巴鲁和培努在,想必乌帖木已经很头疼了。
    阿布图:
    他有些看不懂了。
    楼喻善意为他解惑:在王庭时,我看你驱赶马群时乐在其中,养出来的马也都膘肥体壮,是养马的好手,所以,你替我养马吧。
    阿布图:
    虽然乌帖木确实说过养马这条路,但他没想过楼喻是真的要让他养马啊。
    他不可置信问:你说真的?
    真的,不仅要养马,还要养牛和羊。楼喻相当认真。
    赛耶也颇觉无语。
    所以说,根本就没有什么阴谋,楼世子真的只是想让他们蓄养牲畜,而非走乌帖木的旧路。
    他们现在寄人篱下,无处可去,除了放牧还能干什么呢?
    草原人放牧的本事是刻在骨子里的。
    到时候草场会由吉州边军看管,你们要是想逃,得先过边军这一关。楼喻半是提醒半是警告。
    阿布图注视着他:我知道了。
    如今是冬季,草原上一片荒芜,不是放牧的好时节,等来年开春,草原恢复葱绿,便可以建设养殖牧场。
    楼喻无意在此多待,遂让人去通知程达派人过来接手。
    他还要带着三百轻骑回庆州呢。
    程达又派了他们的老熟人刘康过来。
    一见到楼喻,刘康就满脸灿笑道:下官以前可从没想过,咱们还能往北跑这么远驻守呢!
    也不知道世子殿下是怎么弄来的草场,嘿嘿。
    楼喻交待道:以后此地就叫吉庆草场,是咱们吉州和庆州的地盘,刘校尉可要尽心守卫。
    一定!
    楼喻又道:北地严寒,等我回庆州,就捎来一些棉衣和口罩,让守卫将士们免受寒风侵袭之苦。
    殿下大恩,边军上下没齿难忘!刘康深深鞠躬一拜。
    回到庆州,楼喻立刻让人准备一批棉衣和口罩,运往边军大营。
    边军上下欢天喜地。
    世子殿下大好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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