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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进男频搞基建——封玖(95)

    首领看得嫌烦,一个巴掌扇过去,怀中女子的脸瞬间高高肿起。
    孙信就在这时,趁着夜色混进门外守卫队伍中。
    厅内传来说话声。
    有人问:大王,要是朝廷军打过来怎么办?
    首领将女人推到地上,狠狠灌下一口烈酒,酒水顺着胡子淌下,弄脏了衣服也不顾。
    他大掌拍向桌案,粗莽着嗓音:怕什么!咱手里不是还有沧王。
    可沧王已经死了啊。
    死了的人,还有什么威胁的价值?
    首领显然是个心狠手辣的人,他们要是敢来,老子就敢鞭尸!
    大王好计策!
    大王这招真高!
    妙,实在是妙!
    沧王毕竟是皇族,若真要众目睽睽下被人鞭尸,那皇室的脸面就丢尽了。
    到时候,那些朝廷兵还敢动吗?
    孙信面色不改,又探听一会儿,听到里面渐渐响起鼾声,没有更有效的信息,这才悄悄返回。
    其余队友也陆续打探回来。
    实在不是他们有多高明,而是这群叛军就是乌合之众,防卫松散得很,在孙信等人眼中,处处皆是漏洞。
    特种营有专门的消息传递方式。
    很快,楼喻收到情报。
    他看向霍延,神色肃穆:现在就看朝廷如何回复了。
    沧州失守的奏报呈到御案上,皇帝眉头紧锁,问底下的官员:桐州还没收复,沧州又失守,你们都是吃干饭的吗!
    陛下,是否派兵前去沧州收回失地?兵部尚书曹炎问。
    皇帝先前没把叛军放在眼里,可他万万没想到,光是一个桐州,打了几个月都没打下来,现在沧州又丢了,要是继续下去,恐怕叛军就要兵临城下了!
    难道朝廷上下就没一个会打仗的吗!
    他压着火气问:曹炎,朝中还能调多少兵力?
    曹炎摇首叹道:启禀陛下,边军和京城守备不能擅动,眼下只能从地方调兵遣将。
    地方一般都会有驻军守城,只不过如今全国各地叛军纷起,地方州府自顾不暇,哪里还能调出兵力呢?
    之前藩王上交的府兵呢?加起来不是有数万?
    回陛下,各地州府皆有叛军作乱,若是当真集结各地藩王兵力攻打沧州城,恐怕其余州府也会遭受罹难。
    也就是说,现在都只能自扫门前雪,谁也管不了别人。
    皇帝终于有些慌了。
    他问:而今各地还有哪些州府没有遭难?
    曹炎禀报:除宜州、庆州、启州、绵州,以及吉州等一些边防重镇,其余各地皆有叛军作乱。
    能不能从这几处州府调兵?
    回陛下,这几个州中,唯有庆州与沧州毗邻,且庆州曾有三千府兵,再加上一千驻军,共四千兵力,或可一战。
    有人反驳:庆州的兵都调去沧州,那庆州怎么办?
    曹炎道:庆州北边是吉州,西边是宜州,南边是沧州,东边临海,如今这四州除了沧州,其余都未见叛军痕迹,就算庆州兵力调至沧州,短时间内,也不会有叛军到庆州生乱。
    毕竟还有宜州和吉州两个门户嘛。
    曹炎继续道:且沧州叛军不除,若待势大,必会危及庆州。
    他说得有几分道理,从目前形势来看,调庆州兵去救援沧州,是最为合适的选择。
    皇帝便拍板下令,由庆州驻军将领驰援沧州。
    至于粮草什么的,朝廷是没有的,庆州自己看着办。
    帝令很快传至庆州。
    楼喻就算猜出这一结果,也不由摇首失笑。
    大盛朝廷是真的不行了。
    他找来楼蔚。
    楼蔚一直忧心父母,这些时日都没睡好,也无心出去玩,顶着一双黑眼圈期待看着楼喻。
    阿喻,朝廷有回复了?
    楼喻肃容道:朝廷不打算派兵去沧州。
    什么?楼蔚嚯地起身,激动道,为什么不派兵!他们不管沧州了吗?
    你先别急,楼喻伸手将他按回座位,朝廷打算从外地调兵援助沧州。
    楼蔚这才松了口气:从哪调?
    庆州。
    楼蔚怔怔看着楼喻,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
    眼下世道这么乱,谁知道睡一觉起来会遭遇什么。
    从庆州调兵,庆州守备必定空虚,一旦遭遇叛军,那后果不堪设想。
    是他连累庆州了。
    楼喻见他如此,心里头更虚了。
    他安慰楼蔚:你别担心,朝廷此举自有朝廷的用意,况且现在沧州更需要兵力。
    楼蔚感动得都快哭了。
    阿喻,你真好,你真的太好了!
    虽说庆州的军队不归庆王管,可毕竟能保庆州无虞。
    阿喻能够这般心无芥蒂地安慰他,可见阿喻心地是真好。
    他以后一定要报答阿喻!
    这厢楼喻正动员众人备齐粮草武器,整军待发,那厢方临还在新城搬砖。
    累到不行的时候,他忍不住反问自己:他现在这样,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他无数次想表明身份报至郭府,可又无数次放弃。
    他甚至有些怨自家亲爹,为什么非要让他离开京城来庆州!
    京城哪有那么乱!
    哎,你们听说了吗?咱们庆州兵要去打仗了。
    我也听说了,说是沧州被叛军占了,朝廷派不出兵,只好让咱们庆州兵去救援。
    不是,咱庆州兵走了,谁来保护咱们啊?
    就是就是,庆州没兵了,要是叛军打过来可怎么办?
    方临心中一惊。
    沧州?楼蔚不就是沧王世子吗?现在沧州被叛军占了,那楼蔚岂不是
    方临虽然不怎么喜欢楼蔚,但想到楼蔚这么惨,也不免有些遗憾惋惜。
    还有,朝廷竟然连镇压叛军的兵将都派不出了?
    方临深深叹口气。
    想想也是,桐州那档子事儿还没完呢。
    谢策那个草包,打了这么长时间还没将天圣教镇压,实在太过无能!
    看来朝廷是真的没有能拿得出手的将领了。
    嗐,你们怕什么!咱们霍统领亲自带兵去打,还能跟桐州那个谢草包一样打好几个月?肯定去去就回了呗!
    也是,听说霍统领武功盖世,射箭的本事也是一等一的,说不定一下子就把叛军头头给射死了。
    方临忍不住插嘴:你们说的霍统领是谁啊?
    霍统领就是咱们庆州兵的统领啊!
    他叫什么名字?
    嗐,人家大统领的名字,我们哪能清楚,就知道姓霍。
    方临:
    天底下姓霍还会打仗的能有几人?
    那你们怎么知道他打仗厉害?又没有亲眼见过。
    据他所知,庆州貌似没有打过仗吧。
    这些都是听人说的,我哪能亲眼看到。
    方临垂下脑袋。
    这么些天,已足够他看清庆州局势了。
    庆州新城是楼喻督建的,那些工厂都是楼喻建造的,这些工匠都是给楼喻干活的。
    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恐怕这庆州府,已经不是郭知府当家作主了。
    方才听到的消息,让他更确定了这一点。
    庆州城他只知道霍延有带兵打仗的能力。
    而霍延,正是楼喻特意买来折磨的罪奴。
    如今看来,折磨是假,重用是真。
    方临有一瞬间的后怕。
    幸亏他当时因为自尊心没有自报家门,否则肯定会被楼喻知道。
    比起郭家人,他更不想面对楼喻。
    然而,他如今能填饱肚子,还都是因为楼喻的宽厚仁慈。
    方临俯身搬起一块砖,却在直起腰的一瞬间,陡然反应过来,脑子里有什么东西轰然炸开
    如果庆州城现在是楼喻独大,那他爹写给郭伯父的信,到底是谁看了去?!
    楼喻到底知不知道他在庆州?!
    不对!
    霍琼知道他在庆州,而楼喻又重用霍延,霍琼又是霍延的侄女,那么,霍琼知道了,楼喻能不知道吗?
    所以,其实他一直都在楼喻的眼皮子底下给他搬砖?!
    一股巨大的羞耻感将他吞没。
    他居然在给他曾经看不起的人搬砖?!
    方临实在受不了这个打击,竟直接晕厥倒地。
    再次被人抬到医馆。
    隐隐约约间,他听到有人在他耳边说:怒急攻心,没什么大事。
    是那个年轻大夫的声音!
    方临猛地睁开眼,直挺挺地坐起来,张口就是:我要见霍琼!
    陈玄参很冷淡:她不在。
    她不是医馆的大夫?怎么会不在?
    陈玄参懒得理他,转身就走。
    方临急切之下,脱口而出:我要见楼喻!
    医馆里不是只有他们两人,还有其余大夫、药童和病人。
    方临这一喊,仿佛按下了停止键。
    众人皆用一种奇异的目光盯着他。
    方临梗着脖子:有什么问题?
    陈玄参冷睨他一眼,什么话都没说,径直出去了。
    其余人开始讨伐。
    你是谁?你怎么能直呼世子殿下名讳?
    你不敬世子,还有脸在医馆待着?
    哎呀,小伙子,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咱们受了殿下恩泽,就得知恩图报,你这唉!
    世子殿下日理万机,哪有工夫见你?
    你当你是谁,说见殿下就能见殿下?
    方临抱住脑袋,他不过是要见楼喻,这些人到底怎么回事?
    太可怕了!
    楼喻喝茶的时候听到这个消息,差点没被呛着。
    他哈哈笑了好一会儿,才道:方临终于搬不下去了?
    冯二笔也笑:殿下,奴估计他是反应过来了,才想着要见您。
    反正已经什么面子都没有了,他还何必搬砖呢?
    楼喻失笑,这个方临的心思实在让人难以捉摸。
    像个没长大的小孩子,想一出是一出。
    楼喻正好无聊,便派人去召方临。
    方临灰头土脸地来了。
    一见楼喻,便道:范兄之前夸你我还不信,没想到你在京城都是装的!
    楼喻含笑看着他:一年不见,方公子倒是清减了不少。
    楼喻
    大胆!冯二笔斥道,这是殿下!
    方临: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他忍!
    方临拱拱手:殿下,敢问郭知府如今可好?
    楼喻笑容和煦:方公子不如先为我解惑。
    你要问什么?方临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会是楼喻不知道的。
    楼喻问:你爹为什么要将你送来庆州?你身边的仆从呢?你为何在外漂泊数月才到达庆州?来庆州后又为何不让人通报郭府?
    一连被这么多问题砸中,方临整个人都有点懵。
    殿下,不如我回答你一个,你回答我一个?
    楼喻垂眸不答。
    冯二笔道:爱说不说。
    反正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儿。
    望着楼喻冷淡的面容,方临这才真切感受到,京城那个嚣张轻狂的世子,不过是眼前这人的伪装。
    这副冷淡威严的面孔,才是庆王世子的真面目。
    偌大一个京城,除了范兄,竟无一人看穿。
    方临背脊油然发寒。
    结合庆州城如今的变化,方临有理由相信,楼喻所图不轨。
    喻世子,你就不怕我将庆州的见闻传告京城?
    他问出这句话,一半是威胁,一半是好奇。
    楼喻放任他在新城干这么久的活,真不担心他报至京城?
    方临,楼喻微笑瞅他,你若还能同京城通信,何至于数月在外漂泊?
    方临哑口无言。
    是的,他爹告诫过他,到庆州后就不要再向京城传信了。
    可是,他爹不知道路上会那么不太平啊!
    他爹把他害苦了。
    楼喻见他不答,便知自己猜得没错。
    方焕的用意到底是什么?
    除了皇子之间的争斗,他的暗部没有查到其他特殊的事情。
    那方焕到底为什么会有此举呢?
    不搞清楚这个,楼喻总觉得不安心。
    或许,方焕是知道了什么,预知了什么,才不惜一切代价将儿子早早送走。
    什么样的事才会让他做此决定?
    楼喻想来想去,只有京城城破这一个理由。
    方焕是工部侍郎,他不能轻易离京,但方临可以。
    这是一位父亲不得已做出的决定。
    他为何会知道京城城破?
    除非
    正乾三十三年,天圣大帝率众围攻京城,范家全族殉难,宁恩侯战死,谢策重伤,还有其余官员将领牺牲。
    楼喻不记得太多,但单从结果来看,太子党损失惨重,忠皇派同样如此。
    最大赢家,莫属于三皇子。
    入京一行,他同太子和三皇子都没什么交集,不知二人品性,只能做些推测。
    假设天圣教与三皇子有关系,那么所谓的天圣教围攻京城,会不会就是有人故意为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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