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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进男频搞基建——封玖(90)

    老百姓都是实在的,他们更在乎的是能不能过上好日子。
    家里面能拿双份钱不香吗?
    于是,不少家庭都将闺女送进纺织厂做工。
    反正里头都是女工,管事的也是姑娘家,能出什么事儿?
    报名的人差点踏平采夏和逢春的办公室。
    纺织厂的规模越来越大。
    在积分的诱惑下,女工们织出来的布卖得非常快。
    每个姑娘都很有干劲。
    她们穿着清一色的工作服,洋溢着自信的笑容,曾经被狠狠压抑的魅力正不断散发出来,引得隔壁炼铁厂和木具厂的小伙子们一个个春心萌动。
    楼喻正在府衙听吕攸汇报工作。
    殿下,如今庆州沟渠工程已建设大半,陂塘工程也阿嚏!
    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连鼻涕都流了下来。
    吕攸脸色涨红,忙道失礼,背过身用手帕擦拭。
    还没擦完,又是几声喷嚏。
    楼喻不得不关心道:吕司工心念工程是好,但也不要忘了顾惜身体。
    下官多谢阿嚏多谢殿下阿嚏
    楼喻:
    吕攸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连忙告罪退下去。
    楼喻只当他受了凉,没太放在心上。
    散衙回到府上,冯二笔替他净手净面。
    楼喻靠在椅子上,又听见院中不断有人咳嗽打喷嚏。
    他不由皱起眉:谁生病了?
    冯二笔道:是院中负责洒扫的阿兰,她这几日可能受了凉。
    楼喻眉头皱得更深。
    他突然想起,自己乘坐马车从府衙回王府这一路上,似乎听到路边不少人都有这个症状。
    二笔,速去叫陈川柏来见我!
    这些症状跟流感很像啊,而且春季正是易发流感的时节。
    在现代,流感严重了都会死人,更别提古代。
    冯二笔怔了一下,不解自家殿下怎么面色突然变得凝重。
    还有,吩咐阿兰不要在院中扫地了,让她回自己房间,没我的吩咐,不要踏出房门半步!
    流感易传染,且常以飞沫为传染途径。
    楼喻不确定是不是流感,但提前防御总比事情真正发生要好。
    冯二笔正要领命退下,却又被楼喻叫住。
    他严肃吩咐道:拿块干净的布,把你的口鼻都遮住再出去!吩咐下去,府上但凡有类似阿兰的仆役,都让他们待在屋中隔离,要是有人不听话,直接逐出王府!
    奴遵令!
    陈川柏受召,匆忙来到王府。
    见楼喻用布巾将自己下半张脸蒙住,不由有些担心。
    殿下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楼喻声音闷在布巾里,开门见山问:陈老,近日医馆有没有许多发热、咳喘、恶寒的病人?
    殿下怎会知晓?陈川柏回道,近日城内城外确实有不少类似症状的病人,有些风热犯卫,有些风寒束表,还有些表寒里热,症状有轻有重。
    往年有无类似病症?楼喻问。
    陈川柏颔首:确实有过,但没有这么多。
    楼喻心想:以前没有,是因为城中人少,人群交流不够密集;而今城内城外人流量剧增,加上不少从外地来的难民,因之前大伤元气,身体免疫力差,很容易得病。
    他立刻召来众人开会。
    与会人员有霍延、李树、陈川柏、杨广怀、魏思、楼荃、沈鸿。
    他给每人都发了一条干净的布巾,让他们挡住口鼻,防止说话时飞沫喷溅。
    世子殿下有令,怎能不从?
    众人乖乖挡住口鼻。
    楼喻环视众人,见他们皆无异状,方才提起的心稍稍放下。
    他跟众人解释道:这么晚还让你们过来,是有重要的事情要交待。
    沈鸿正纳闷吕攸怎么没来,就听楼喻道:吕司工身体抱恙,我已派人让他在家待着别出门。
    沈鸿:吕攸病了?明日他得去探望一番。
    楼喻:诸位也别想着去探望,没我的吩咐,谁都不准去见他,可记住了?
    众人不明所以:是。
    楼喻对陈川柏道:你跟他们说说如今的情形。
    在大家与会之前,楼喻已经跟陈川柏阐明这种传染性流感的危害,陈川柏本就忧心城中风热寒毒之症,一听楼喻的话,便知楼喻是真正将老百姓放在心上了。
    他感动的同时又很钦佩。
    钦佩殿下不过是碰见两个生病的人,便及时发现不妥。
    他拱拱手,将风热寒毒的症状一一说明,最后道:此症可在人与人之间传播,诸位切莫大意。
    李树瞪大眼睛:营中这几日也有将士发了症,属下还以为只是受了凉。
    毕竟倒春寒影响还是挺大的。
    但没想到,事情这么严重了。
    楼喻道:营中将士有症状者,全都要隔离诊治,除大夫外,不要让任何人同他们接触。无症状但之前同他们有接触者,要禁止胡乱走动,还要喝药预防。
    中医在治疗风热寒毒之症上还是有些心得的,一些中药材非常有用,只要隔离做得好,楼喻其实不是太担心。
    怕就怕群体性流感。
    到那时,真就不好治了。
    霍延和李树皆听令行事。
    杨先生,学堂里的学子不管有没有症状,明日起就放假,让他们待在家里不要乱走动。
    杨广怀:是。
    魏思,你同沈鸿明日去府衙,告知府衙上下这件事的重要性,并且派遣府衙小吏在全城发布通告。通告内容我稍后写一份给你。
    是!
    陈老,治疗伤患的事,就看你和城内诸位大夫了。
    陈川柏在庆州城医学界地位相当高,有他呼吁,其余医馆一般都会积极参与。
    殿下放心,老朽一定尽力。
    楼喻转向楼荃:阿姐,财务组有没有人出现这种症状?
    有几个会咳嗽。楼荃道。
    明日你交待下去,只要有症状的,都要居家隔离。王府会照发月钱,让他们不用担心。没有症状的,每日上工必须遮住口鼻。
    楼荃点头:好。
    分工完毕,楼喻又详细具体地交待众人一些注意事项,这才散会。
    二笔,明日全府上下,全都用艾草熏一熏,再撒些石灰,一些发病的都在自己屋子待着,其余人都要扎上布巾遮住口鼻。
    冯二笔表示明白。
    楼喻不厌其烦,一遍又一遍地交待要捂住口鼻,就是要让所有人加深印象,不要不当回事。
    成年人抵抗力还强一些,要是一些孩子、老人或者孕妇被感染,很容易引发重症,到时候想治都治不了。
    在他的强势命令下,第二天,城内城外的百姓都收到了通告。
    什么?不准咱们出门?凭什么!一个患者如是不满说道。
    什么传染?我家婆娘这几天也有些咳嗽,我什么事都没有啊!
    不让出门,那咱们上工怎么办!
    听说在殿下手下干活的,不上工都能拿钱呢!
    什么?那不就是在家躺着赚钱!
    唉,要是我也能为殿下做事就好了。
    你是会织布还是会算账?
    别说了,咱们出个门还得蒙上布巾,要不然被巡街的衙役看到,还得罚款。
    罚款?!罚多少?
    逮到一次就得罚十文!
    那我赶紧回去拿块布!
    百姓有听话的自然也有不听话的。
    楼喻管不了所有人,他只是做自己该做的事。
    在陈川柏的号召下,全城医馆都不遗余力地向百姓宣扬防治病症的注意事项。
    什么注意个人卫生啦,勤洗手啦,常开窗通风啦,不要在人群里扎堆啦,都会呼吁到位。
    有人惜命,自然谨遵医嘱。
    有人不信,什么防护措施也不做。
    但在楼喻的强硬作风下,大部分百姓还是乖乖听话的。
    唯有少部分人,觉得世子殿下管太宽了。
    军营里是令行禁止的,所以即便很多人不理解,但军令之下,大家严格遵守。
    是以,军队的传染率和发病率是最低的。
    在这种高压下,病症得到有效的遏制。
    众人心里渐渐放松下来,管控也越来越松。
    直到
    有人死了。
    而且死的不止一个两个。
    几天时间内,有不少家长抱着孩子在医馆门前哭嚎叫喊,有不少子女拖着父母跪地恳求救治。
    他们自恃身强体壮,对防范措施不屑一顾,虽然自身没有感染严重,但却传给了体弱的孩子和年迈的父母。
    他们终于知道害怕了。
    老百姓看到这等惨剧,也终于理解楼喻的一系列强硬举措。
    面临死亡的威胁,大家自发戴上布巾,自发注意防范病菌。
    鉴于布巾扎在脑后容易掉,且做工的时候很不方便,楼喻便下令纺织厂做出一个个成品口罩。
    虽然布制的口罩效果没有那么好,但聊胜于无,总是能遮挡一二的。
    这些口罩率先分发给工业区的员工。
    其余人见到工业区的工人戴着口罩,便纷纷效仿。
    口罩不难做,但凡懂得缝补皮毛的人都会做。
    一时间,口罩风靡庆州城。
    戴上口罩后,老百姓发现这口罩还有不少好处。
    一是挡风御寒,可以保护脸蛋;二是做工时可以挡灰尘;三就是防止传染病症了。
    对于一些保守的女子来说,口罩不啻于一个利器,可以帮助她们遮掩面容,规避一些似有若无的打量。
    城中布庄见状,立刻推出一些新型口罩,这些口罩各色各样,适合不同人群的不同审美需求,卖得相当火热。
    冯二笔郁愤道:殿下,之前他们还跟您别苗头,而今却用您的点子赚钱,哼!
    哈哈哈,楼喻被他逗笑,我是世子,他们也是庆州的百姓,没必要跟他们较劲。
    布庄用口罩赚钱,百姓花钱买口罩,大家都乖乖戴上口罩,不正是他想要达到的效果吗?
    庆州上下齐心协力,终于成功渡过流感期。
    庆州百姓从抗拒到理解,从排斥到感恩,无不盛赞世子殿下的英明与仁德。
    即便是全城解封,大家也都爱戴着口罩。
    等到天气实在热得受不了,才会摘下来。
    自流感爆发后,楼喻便将一部分心思放在防疫治疫上。
    楼喻已知的大规模可以致死的疫病,有鼠疫、天花、疟疾、流感等。
    他翻过大盛朝现存的史书以及相关记载,也询问过陈川柏,知道这些疫病都基本无药可治。
    鼠疫来自老鼠身上,一旦人被感染,依现有的医疗水平,很难救治。
    只能通过预防手段。
    比如平日里注意卫生,多用老鼠药灭杀老鼠等等。
    至于天花和疟疾,一个可以用种痘预防,一个可以用奎宁治疗。
    种痘不用多说,就是用牛痘预防。
    奎宁,就是金鸡纳碱,存在于一种名叫金鸡纳树的树皮里,可以用来治疗疟疾。
    这种树,楼喻不清楚大盛有没有。
    他只能尽量重金悬赏,希望各地行商能够给他带来好消息。
    时间转瞬即逝,春去秋来,又到了丰收的季节。
    黄澄澄的麦穗铺满广场,麦谷堆满仓库。
    人们忙碌而喜悦着。
    马贵和别人不一样,他家地里收获的是白莹莹的棉花。
    麦子和棉花收获的时节有些偏差,但等麦子全部运入谷仓时,棉花已经呲开了嘴,露出一点点云白。
    等到全部盛开时,田地里白花花的一片,着实令人惊叹!
    马贵带着妻子马不停蹄地摘着棉花,装了一袋又一袋,八成上交,留下两成自用。
    大贵啊,听说纺织厂收棉花,一斤能给不少钱呢,你要不要去卖?
    马贵乐呵呵道:要卖的要卖的。
    棉花留在自己家也没用,高价卖给纺织厂,能得不少钱呢!
    纺织厂有规定,依照棉花品质定价,最低不少于一百斤两百二十文,最高价为三百二十文!
    嚯!这个定价着实把农户给惊到了。
    棉花的价钱比麦谷要高得多!
    马贵邻居们眼睛利,知道他们两口子伺候得好,棉花的品相很不错,肯定可以卖出高价。
    而且,马贵家棉花产量高,上交八成后留下的两成,最起码也能赚个好几贯钱!
    更别提世子殿下还会补贴麦子。
    马贵家今年可真是大丰收!
    农户们见状,不少都动了种棉花的心思。
    楼喻收上来不少棉花,又从商队手里购得棉花,便可以大量生产棉布了。
    不仅如此,楼喻还让纺织厂的女工尝试缝制棉袄和棉被。
    就在纺织厂忙得热火朝天时,庆州城的布庄老板纷纷前来求见楼喻。
    经过这大半年,布庄老板们也看出来了,世子殿下就是想推广棉布。
    他们作为布商,当然明白棉布的价值所在。
    但见楼喻天天这么糟蹋棉布,他们心都在滴血。
    明明可以做出无数好看的花色,为什么不做!
    这次他们没有联合起来,而是单独来见楼喻。
    楼喻每见一个,都只回一句:七日后有茗楼再议。
    七日后,布庄老板们纷纷前往有茗楼。
    等到楼前,他们看看身旁熟悉的脸,不由异口同声:你怎么在这?
    又异口同声:殿下叫我来的。
    长久的沉默后,众位老板硬着头皮去了雅间就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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