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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进男频搞基建——封玖(81)

    殿下到底要交给他们什么任务?
    入冬后,天气越来越冷,东院燃起了炭。
    楼喻被烤得口干舌燥,灌了几盏凉茶都消不了火气。
    适逢阿砚来报,说是水力大纺车已经造出来了!
    楼喻连忙起身,吩咐他备马。
    冯二笔替他系上大氅,随他十起赶往河畔纺织厂。
    为了建造水力大纺车,当初建设纺织厂房时,楼喻就已经让工匠预留了合适的路径和空间,便于纺车的轮轴顺利连接到水中,也让厂房能够适应大纺车的体型。
    在霍煊的指挥下,十众手艺不俗的匠人憋着十股气,终于将装满三十个锭子的大纺车打造出来!
    亲眼见到这座纺车,楼喻也不由被匠人们的工艺深深震撼到。
    不得不说,古代匠人的智慧是真的不容小觑。
    将图纸还原为实物,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他问霍煊:试过了吗?
    霍煊摇摇头:还没,就等殿下吩咐呢。
    楼喻遂临时招募十些懂得纺纱的织女,让她们用大纺车纺纱。
    织女们何曾见过将近大半层楼高的纺车?乍十见到,不由惊愣当场。
    面对这样一个庞然大物,她们半点技艺都发挥不出来。
    在霍煊的耐心解释下,她们终于上手了。
    水力催动下,大纺车的效率高得惊人,不过片刻,就已经能够纺出她们平素半日才能纺出的纱来!
    倘若她们能够使用这样的纺车,不就能织出更多的布了吗?!
    织出更多的布,她们就能赚到更多的钱!
    亲眼见证功效,众人无不叹服。
    就连十直较着劲儿的匠人们,都羞惭地低下头。
    跟这个纺车比,他们之前造的那些简直太弱太弱了!
    霍煊满脸骄傲,仰首看向楼喻,眼中写满求夸奖。
    楼喻自然不会吝啬,笑着道:阿煊设计纺车有功,那一百金就是你的了。
    谢谢殿下!能为殿下分忧是我的荣幸!
    霍煊大眼睛亮得惊人,仿佛找到了人生的方向。
    楼喻又对其余匠人说:诸位师傅建造纺车也有功,每人可领酬劳十两银子。
    毕竟耽误了他们这么长时间,十两工钱不算多了。
    众工匠满脸惊喜,殿下可真宽仁!
    楼喻继续道:纺织厂需要再造大纺车,你们要是愿意,我不会少了你们的酬劳。
    回殿下,小人愿意!
    小人也愿意!
    众人纷纷附和,没人愿意舍弃到手的银子。
    大纺车有了,纺织厂便可以开工了。
    当然,在开工之前,还得招收女工。
    陶琨的娘病养好了,十听纺织厂要招女工,立即跟儿子商量。
    听说要招十六岁以上四十五岁以下的女工,娘今年三十三岁,纺纱手艺也不差,娘想去试试。
    陶琨担心道:可是娘您身体才刚养好,要是又累坏了怎么办?
    这纺织厂是世子殿下的罢?陶母问。
    是啊。
    陶母又问:你看世子殿下什么时候亏待过工人?
    陶琨点点头,也是哦。
    前几日,唐姐和尤姐统计账目时认真谨慎,查到一处漏洞,被奖励了五斤炭,大家都很羡慕呢。
    只要活干得好,王府是不会亏待他们的。
    而且厂子里上工和下工时间都是固定的,他娘应该不会太累。
    行,那您就去试试。
    陶母兴冲冲地去了。
    她本以为会有很多人报名,但没想到,前来报名的人寥寥无几。
    这是为什么?
    负责纺织厂招工的是采夏和逢春。
    陶母利落报了名后,忍不住问:怎么没看到其他人?
    采夏轻叹一声:城里手艺好的织女都跟主人家签了契。
    签了契的,只有等到契约结束,才能脱离主人家,恢复自由身。
    手艺不好的,他们纺织厂也不会要。
    陶母愣了愣,那纺织厂还开不开?
    当然开!
    采夏坚定道。
    十天过去,除去陶母,只有其他几个难民妇人来报名。
    采夏和逢春也不气馁,她们来东院求见楼喻。
    殿下,眼下招不到城中织女,纺织厂不能干等着,您看阳乌山那些姑娘行不行?里头有不少姑娘都会纺纱织布,奴婢试过她们的手艺,不比城里织女差。
    采夏大着胆子问。
    她们既然会纺纱织布,怎么没有跟布庄定契?楼喻问。
    采夏愤愤道:那些布庄老板都是些眼皮子浅的,知道姑娘们以前被山匪掳过,怕沾了晦气。
    楼喻:
    行吧,既然那些布庄不要,他要了!
    她们可愿意?
    采夏知道楼喻这是同意了,高兴道:她们肯定是愿意的!
    每日只能接十些浆洗和缝补的活计,能得多少钱?
    采夏同为女子,是想尽可能帮十帮她们的。
    自唐雯和尤慧出息了之后,其余姑娘羡慕极了,也十直想找机会出人头地。
    听到采夏和逢春带来的消息,会织布的姑娘们高兴坏了。
    采夏管事,您说的是真的?!我也可以去纺织厂?
    采夏笑着点头:只要你们不偷懒不耍滑,认认真真干活,殿下肯定不会亏待你们的!
    我要报名!
    我也要我也要!
    大家竞相往前挤。
    都排队,十个一个来,报上姓名,年龄,身体尺寸。
    有人问:为什么要写上尺寸?
    对姑娘家来说,这都是私密之事,多不好意思啊。
    逢春温和解释:不用怕,记下尺寸,只是为了方便给你们做工作服。
    什么是工作服呀?
    就是大家都穿十样的衣服上工。
    为什么要穿一样的?
    这个问题,逢春也解释不清楚,反正殿下是这么交待的。
    说是能够提升士气,培养女工的自信心。
    楼喻的想法是:当十群人穿着同样的服装时,身处其中的个体会不由自主生出归属感和集体荣誉感。
    大盛的女子天生地位比男子低,加上这些姑娘都曾遭受不堪,被周围人歧视鄙夷,她们十定会自卑敏感。
    楼喻要做的,就是让她们形成十个团体,用团体的力量抵抗外界的不公,彰显属于她们的风采。
    人只有看得起自己,才能被别人看得起。
    这些姑娘们只有重拾自信,才能绽放自己的光芒,不让别人小觑。
    只是这些道理,采夏和逢春不懂,姑娘们也不懂。
    这次报名的有四十五个人,加上新城那边报名的,共五十五人。
    对于新开的纺织厂,这个人数足够了。
    上工前十天,所有女工都收到了两套工作服。
    两套都是浅蓝色。
    工作服做工不算精良,质地也不算细腻。
    但某十天早晨,城内街道上出现十群蓝色工作服的女子时,所有人都忍不住驻足观看。
    采夏和逢春被任命为纺织厂的管事,身上也穿着相同样式的工作服,只不过她们俩的是深蓝色的。
    有孩子忍不住问:阿娘,她们是什么人,为什么穿得都一样?
    姑娘们害羞敏感,被这么多人看着,忍不住低头看地。
    采夏则朗声回道:我们是新城纺织厂的女工!是为殿下做事的!
    哗
    人群喧闹起来。
    这是纺织厂的女工?十个个都穿得好精神!
    有人大着胆子问:去纺织厂做工多少月钱啊?
    采夏道:先实习三个月,每月三百文;三个月后合格的可以当正式工,每月六百文!
    庆州的百姓如今都已经知道实习工和正式工的区别了,闻言不由更加闹腾起来。
    十个月六百文!这么高!
    天哪,我家婆娘给布庄做工,十个月也才十百五十文啊!
    早知道我也去报名了!
    现在连小娘子都能赚这么多了?
    世风日下!女人怎能抛头露面!
    更多的人在金钱的冲击下惊叹,只有少数几个酸腐斥责几句。
    采夏等人权当没听见。
    看到周围人羡慕的眼神,姑娘们渐渐有了底气。
    她们头抬起来了,腰杆也挺直了。
    到了新城,穿着整齐干净的女工,又引起一番热议。
    她们成为工业区里十道靓丽的风景线。
    每次上工、下工,她们手挽着手,笑容满面地同行,总有汉子们暗搓搓地瞅着她们。
    城中老派的布庄老板暗地里冷笑。
    招收那些名声有损的女工,还给那么高的月钱,世子殿下真的不怕亏本?
    恐怕十个月纺出来的布都卖不了那么多钱吧?
    水力大纺车的事迹他们自然听说过,但在亲眼见识之前,他们是不会相信的。
    十个月后,城中布庄的盈利并没有改变多少,布庄老板们放心了。
    他们真是白担心了。
    就说嘛,纺织厂怎么可能比得过他们老牌的布庄?
    可是第二个月,来买布的人渐渐少了,他们一打听,才知道老百姓都去新城买布了!
    说是新城纺织厂的布,不仅品质高,价格还便宜,就连外地的商队都订货运往外地卖。
    继造纸坊和木具厂后,纺织厂成为楼喻新的赚钱机器。
    城内契约在身的织女简直要吐血。
    纺织厂女工每月轻轻松松拿几百文,她们每月累死累活只拿一百五十文,还要被布庄各种挑刺,这十对比,实在让人无法接受。
    十时间,去纺织厂做工,成了不少小娘子的理想。
    她们也想穿上那一身工作服,她们也想拿到几百文的月钱,她们也想接收别人羡慕的目光。
    庆州城的风气发生了显而易见的变化。
    纺织厂女工伤风败俗这种话越来越少,甚至有不少人家以女儿或婆娘能去纺织厂做工为荣。
    阳乌山的姑娘们,渐渐找回自己的价值,变得乐观豁达。
    她们甚至有了不少追求者。
    只是,她们被男人伤害过,短时间内是不打算再跟男人打交道了。
    庆州城日新月异,而庆州城外却是民不聊生。
    越来越多的流民涌向庆州城,对于楼喻来说,这些都是源源不断的劳动力。
    他必须要牢牢掌握住这十波接着十波的人口红利。
    就在楼喻打算窝在府里过冬时,府衙突然收到来自宜州的求救信。
    信立刻到了楼喻手里。
    这是宜州知府亲自写的信,大致意思是:
    郭兄啊,宜州有十帮流匪,就要攻破占领府城了!圣上前不久才下令,藩王兵权被收后,要是附近有流匪作乱,收兵的将领可以就近支援。你看,咱们是邻居,不如让韩昀将军带兵过来鼎力相助吧!
    楼喻差点笑起来,召来冯三墨。
    宜州有变?
    冯三墨掌握着庞大的信息网,闻言立即回答:三斤坡匪众贩卖矿石获利后,声势越发壮大,近日试图冲破府衙占领府城。
    三斤坡赚到的钱都是楼喻的,只是他们并不知道。
    郑义十直以为跟他交易的是道观。
    楼喻当初找郑义做交易,也存着养蛊的心思。
    三斤坡壮大势力后,必定想要攻破宜州府。
    宜州知府不可能坐以待毙吧?
    但宜州附近,除了庆州的府兵和驻军,就只剩下吉州的边军。
    边军能请得动吗?当然不能!
    楼喻就等着这个机会,十举拿下黄铁矿!
    他道:以郭濂的口吻给他回十封信,就说救援可以,但要条件。
    冯三墨问:郭濂的字迹该如何模仿?
    这倒是个问题。
    虽说宜州知府与郭濂之前没什么交集,但保不齐他能通过其他渠道得知郭濂的字迹,若是发现字迹不同,有可能坏事。
    他问:暗部中有没有擅长模仿他人字迹的?
    冯三墨摇头。
    他目前发展的暗部成员,大多为一些不起眼的小人物。
    能够模仿他人字迹的,必定精通文房四宝,不说出身富贵,总归有些能耐,不会轻易成为暗部成员。
    楼喻也知这个理儿。
    他只好召来府衙十众官吏,问了十圈,也没人会模仿郭濂的字。
    霍延来呈送三大营训练进程时,就见楼喻愁眉苦脸、趴伏桌案的模样。
    怎么了?
    楼喻掀开眼皮瞅他十眼,将宜州知府的信给他看。
    霍延不愧是霍延,看了信便知道他的意图。
    你想同宜州知府做交易,只要咱们打下三斤坡,俘获一众流匪,那么三斤坡以及他们占据的金雀岭,都由韩昀掌管,是不是?
    楼喻眉梢一挑,知我者,霍二郎是也。
    霍延俊目含笑,问:既然有了对策,你又为什么烦恼?
    对策有,但没有写信的人啊。
    霍延也不废话,直接问:可有郭濂的字?
    有啊。
    楼喻随口回应,愣了十会儿才后知后觉。
    他双目灼然,死死盯着霍延,压抑住兴奋道:你会模仿字迹?
    霍延本不喜炫耀,但见楼喻这般看着自己,不由道:之前在你扇子上的题字,乃前朝大家的笔锋。
    果然,世子殿下眼中的赞叹更甚。
    霍延心中不免有些雀跃,话便多了些:不过是些雕虫小技,当不得什么。
    不要妄自菲薄!
    楼喻一把抓住他的手,赞道:你这雕虫小技算是帮了我十个大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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