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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进男频搞基建——封玖(65)

    嚯!这可了不得!我以前就觉得谢二郎蛮横无礼,没想到他连世子都杀!
    谁说不是呢!郡主和世子还是圣上的亲侄呢,你们说说,这谢家哪来的胆子苛待皇亲?
    既然过不下去,为何不和离?
    这可是皇上牵的红线,谁敢和离?只能耗着呗!
    京城八卦满天飞,老百姓说得眉飞色舞,唾沫横飞。
    茶楼酒肆,街头巷尾,人皆议论纷纷。
    自楼喻入京后,京城围绕他的谈资就没消停过。
    范玉笙坐在茶楼上,喝茶听八卦。
    范兄,我听着,怎么觉得楼喻他们确实挺可怜的?绿衣少年皱眉同情道。
    范玉笙笑了笑:我倒觉得甚是有趣。
    绿衣少年惊讶,范兄这么没有同情心的吗?
    你可知,这桩姻缘,什么情况下才能解开?范玉笙问。
    绿衣少年摇头:这是陛下做的媒,除非陛下收回成命,否则如何能离?
    陛下既开金口,又如何会自打嘴巴?
    范玉笙低首轻笑。
    倘若陛下既能收回成命,又能彰显仁爱呢?
    绿衣少年惊讶:怎么可能!
    且等着瞧。
    范玉笙不再多言,他执杯细细品茗,看似清雅淡泊,唯有他自己才清楚,他在兴奋。
    自庆王世子入京后,这种兴奋感一天比一天强烈。
    皇帝在下棋,庆王世子也在下棋,眼下高潮将至,他这个观棋人如何能不兴奋。
    在他看来,这场局,最大的赢家或许不是皇帝,而是楼喻。
    精彩,实在精彩。
    他很好奇,在皇帝出了收回兵权这一杀招后,楼喻会如何应对。
    行馆内,楼喻正伏案写字,冷不丁打了个喷嚏。
    冯二笔出去搞宣传,屋外只有霍延一个人守着。
    听到喷嚏声,他耳朵微动,踌躇片刻后,才伸手敲门。
    进来。
    楼喻揉揉鼻尖,瓮声瓮气。
    霍延逆光踏入屋内,一声不吭从箱笼底下翻出一件薄毯,递到楼喻面前。
    待楼喻接过,他又迅速收手。
    楼喻捏住他衣袖,歪首瞧过去,几分揶揄几分无奈:肯理我了?
    没有。霍延生硬开口。
    楼喻笑问:没有什么?
    霍延垂眸,遮掩眼底的复杂情绪,道:天凉,披上。
    没有不理你。
    多谢。
    楼喻乖乖披上薄毯。
    那天我的确是故意不躲的。
    霍延倒是没什么表情:嗯。
    不生气了?
    楼喻依稀记得那天霍延脸黑如锅底。
    他知道霍延是在担心他的安危,心里面有些受用,可又有些心虚。
    这几天霍延虽比之前更沉默寡言,但做起事来却体贴许多。
    楼喻数次想同他沟通,都被他的气势所慑,便有些词钝意虚,不敢多言。
    好不容易抓住这次机会,他必须要解释清楚。
    我没生气。霍延正色道,你如何行事皆由你自己做主,无需旁人置喙。
    楼喻:
    都说出这番话了,还叫没生气?
    他索性积极认错:我当时的确抱着被伤的念头,这样就可以留下谢茂伤我的铁证,去找皇上哭诉更加理直气壮。
    我明白。
    霍延当然清楚楼喻的用意,他只是心里憋得慌,有些不舒服。
    楼喻笑了笑:多谢你及时救我,若非你,我眼下估计只能卧床养伤。
    他当时有几分把握,只要稍稍改变方向,卸了玉枕的力道,他就不会真的受重伤,充其量只是蹭破点皮,流点血。
    但这确实是一种赌博的心理。
    他不惜以身犯险,增加手上的筹码,却忽略了其他人的想法。
    他是真心感激霍延。
    你耳力不俗,近日可听到什么消息?楼喻伸手示意他坐下聊。
    话说开后,霍延也不扭捏,只要以后某人不再不顾自己安危便可。
    他坐在桌案另一侧,沉声道:有几位藩王和世子密谋,想要潜逃出京。
    楼喻挑高眉头:脑子真的没病?
    这节骨眼上,皇帝怎么可能不严防死守?
    估计行馆内外,都被眼线盯得密不透风。
    唯一出京的途径,就是乖乖上交军权。
    而且就算真的逃出去,皇帝就没有名目赐罪削藩吗?
    太天真了吧!
    其余人呢?
    霍延道:众藩王、世子都合议过,只是此事冒险,唯有这几人愿意参与。
    唉,谢家的动作怎么这么慢?楼喻感叹,不是向来擅于揣测上意吗?怎么还没行动?
    少年世子气呼呼地趴在桌案上,俊秀的眉眼写满我好烦的字样。
    霍延不禁扬唇:想回去了?
    嗯,还是庆州好。而且我也想早点带阿姐回庆州。
    话音刚落,冯二笔回到院中高呼:殿下!殿下!出大事儿了!
    霍延利落起身开门。
    冯二笔直接闯进来,面对楼喻时眉眼俱生喜意,语气却愤怒至极:殿下,谢侯爷和谢大郎在养心殿前跪着,说要同郡主和离!
    楼喻双眼顿亮,来了!
    他铺垫这么多,不就是为了让谢家主动去求皇帝剪断姻缘线吗!
    这几日满城风雨,谢家苛待郡主的事情传得沸沸扬扬,紧接着谢家许多阴私都被人翻出来。
    世上多的是落井下石之人,簪缨世家能没几个仇敌?
    一旦身上有了黑点,那么铺天盖地的脏水都会往他身上泼。
    什么脏的臭的都能被人挖出来。
    甚至还有人出来指证,说谢大郎和谢侯爷的小妾有一腿。
    还有更厉害的,说是谢大郎的庶子,其实是谢侯爷的种。
    如此香艳的情节,是老百姓最为喜闻乐见的。
    离奇曲折的流言甚嚣尘上,连往日不可一世的谢家奴仆都不敢出门了。
    谢侯爷和谢大郎每日点卯,都会遭受一番眼波攻击,实在丢脸难堪至极。
    谢侯爷心焦如火,对谢茂这个始作俑者自然不会轻易放过,竟不顾他的腿伤,直接动用家法,将这个不成器的揍得半死。
    谢夫人哭得再大声都拦不住。
    谢大郎还年轻,脸皮薄,竟直接告假在家。
    若是以往,弟弟被谢侯爷揍,他都会上前阻拦,可这次,他只当没看见。
    若非谢茂屡次捉弄羞辱楼喻,楼喻那个混不吝的,也不会将事情闹得这么大。
    可他没想过自己。
    要不是他没有做到为人丈夫的本分,楼喻也没资格插手谢家宅中之事。
    该如何挽回名声?
    父子二人深夜书房合计。
    爹,事情皆因楼荃搬离侯府而起,不如将她接回府,好生待她,如此流言定然不攻自破。
    谢信冷冷瞥向谢策。
    他以前觉得这个嫡长子能光耀侯府门楣,而今却颇有几分失望。
    不论是处理谢茂当街与楼喻争执之事,还是宠妾灭妻之事,都显得目光短浅,毫无远见。
    这就是他精心培养的继承人,连个女人都笼络不了!
    你成亲时,我就告诫过你,一定要将楼荃笼络住,至少得让她对你言听计从,可你怎么做的?
    若非楼荃,楼喻也不会跟侯府闹矛盾。
    谢策皱眉:爹,我不是没做过,可可她实在古板无趣,像块冷冰冰的石头,根本捂不热。
    你若不生下庶子,她能对你冷淡?
    男人三妻四妾不过寻常之事,缘何就她不能容忍?就凭她是郡主?
    谢信:
    他懒得再说,遂回归正题:陛下同意楼荃搬离侯府,你可知是何用意?
    谢策:莫非陛下在敲打咱们家?
    谢信满意颔首,还不算太蠢。
    他又问:那你说,咱们该如何做?
    谢策:既然陛下敲打咱们家,咱们不是更应该接回楼荃吗?
    谢信:
    还是愚不可及!
    他眼底生怒:教了你这么多年,你怎么还是搞不清楚?陛下是表示同意你与楼荃和离!
    谢策先是一惊,后是一喜:当真?!
    他可以和离了?
    谢信:
    他无力地挥挥手:滚回去睡觉!明天随我去宫里跪着!
    谢策:为什么?
    谢信暴跳如雷:因为只有咱们诚心恳求圣上,圣上才会同意和离!
    您不是说圣上已经表示同意了吗?
    滚!!!
    谢氏父子跪在养心殿,请求皇帝收回成命之事,再次引起京城哗然。
    你知道吗?谢侯爷说愧对陛下所托,让郡主在侯府受苦,他承认侯府待郡主不好!
    不对,我听到的是,谢侯爷说,郡主因思念亲人,日夜以泪洗面,这才形销骨立,侯府根本没有亏待她!
    不对不对,我听说是郡主信奉道法,餐风饮露,这才穿戴素净,弱不禁风。
    不管怎么说,侯府洗白成效还不错。
    皇帝坐在养心殿,对总管感慨一句:这谢信,还真是朕的好臣子。
    这话有好几层意思,总管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所幸皇帝也没让他回答,继续道:昔日他谢家跑到朕面前,说要求娶阿荃,朕便应了。眼下又来让朕解了这姻缘,朕如何能轻易答应?
    总管心里有数了。
    他出殿对谢氏父子道:陛下不会答应的,谢侯回府去吧。
    谢信苦涩道:臣心中有愧,万死难辞其咎,恳请陛下允臣和不孝子在此赎罪。
    当初明明是皇帝暗示谢家求娶楼荃,可如今,污名还得谢家来背。
    谢信不是不恼的,但他又岂能与天子对抗?
    谢策就更难受了。
    他本来就不喜欢楼荃,若非皇帝赐婚,他完全可以娶自己心爱的姑娘。
    白白蹉跎这几年。
    到头来,还得他们跪地赎罪。
    谢氏父子跪的第一天,京城老百姓都在看热闹。
    谢氏父子跪的第二天,京城老百姓开始觉得谢家也有点可怜。
    第三天,谢信跪晕,流言风向彻底变了。
    既然已成怨偶,就干脆和离,一了百了!
    当初是谢家主动求娶,陛下这才同意,如今谢家反悔,陛下怎能出尔反尔?
    可继续这么着,也不是事儿啊!
    就在这时,皇帝终于传了圣旨。
    大意是:谢家虽有错,但认错态度积极诚恳,朕大度地原谅你们。朕感念郡主思乡心切,不忍郡主继续背井离乡。遂同意谢策与楼荃和离。
    完完全全彰显出皇帝广阔无垠的胸襟以及仁爱宽厚的气度。
    简直完美!
    据说,谢家接到圣旨后,均喜极而泣,高呼三声圣上万岁。
    郡主接到圣旨后,亦热泪盈眶,感恩陛下深仁厚泽。
    可谓是各得其所。
    楼喻终于放下心中一块大石,紧紧握着楼荃的手。
    楼荃倒显淡然。
    阿弟,陛下要收兵权,你可有应对之策?
    内室中,楼荃肃容问他。
    这些日子以来,她观察楼喻行事手段,如何能不知道楼喻只是故作轻狂愚钝,其实是在暗中筹谋?
    若这都看不出来,她当年就不会看穿谢策的虚情假意,从而对他不假辞色。
    眼下她自由了,阿弟却依旧处在困境中。
    楼喻道:我和爹都无所谓,只要咱们一家人平平安安就好。不过我怕被人揍,不敢做这个出头鸟。
    楼荃不知如今庆州境况,听他这话,当真以为父王愿意上交军权。
    父王身体还好吗?
    侯府和京城动静闹得没完,楼荃一直没机会询问此事,但见楼喻一副轻松自在的模样,想必父王并无大碍。
    楼喻安抚道:大夫说得静养。
    那就好。
    楼荃已经迫不及待要回庆州与亲人团聚了。
    本以为谢家事毕,京城会消停一段时间。
    可老百姓们万万没想到,一觉醒来,京城就发生一件极其骇人听闻的事。
    昨夜有几个藩王、世子不幸身亡!
    据说是被京郊小股流民残忍杀害的。
    一大早陈尸宣武门外,被提前赶到城门排队的百姓看见。
    据说死状极惨!
    楼喻得知消息后,长叹一声,吃饭都没胃口了。
    对私自离京的人,皇帝根本不会手软。
    这一招杀鸡儆猴,用得炉火纯青。
    他刚放下碗,院门就被拍响。
    阿喻!你在不在!楼蔚在门外焦急喊叫。
    冯二笔去开门。
    楼蔚风一般地钻进来,连阿大都跟不上。
    阿喻,死人了!
    他面色苍白,顾不上礼数,直接坐到楼喻对面。
    楼喻道:我已经知道了。你来做什么?
    我楼蔚压低声音,死的都是寿宴上严词拒绝削藩的,阿喻你说,陛下不会真要杀了咱们吧?
    楼喻问:你出发前,沧王可有交待你什么?
    没啊,父王就说让我到京城吃好喝好玩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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