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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渣味儿——四月一日/雷锋老师(51)

    什么叫还有你。
    温霖平静地看了张鹤一眼。
    说得也是。
    纪峣没注意温霖,他抹了把脸,端起酒杯,一副壮士断腕的悲壮神情:得,那我去了。
    他绕过木头围栏,去了隔壁,就见蒋秋桐和于思远就坐在和他们相对的位置,两张桌子中间就隔了层木板和几个花盆。
    纪峣:
    他干巴巴道:蒋老师、于部长,好巧啊哈哈哈。笑得都很干巴巴。
    于思远没理他,坐那闷头喝酒自从上次他和于思远在办公室闹了那一出以后,于思远就再没理过他了,平时实在有什么事都是那个叫乌有的助理妹子联系他的。
    蒋秋桐倒是冲他笑了笑,那笑容依旧是典型的蒋式性冷淡风,凉得渗骨头:跟朋友出来玩呢?
    两个劈腿前任在闹掰以后一起出现在他面前,还是这么一副哥俩好的姿态,还对他态度这么和善,纪峣几乎毛骨悚然,简直想丢了酒杯拔腿就跑。
    嗯嗯。他硬着头皮。
    于思远擦了擦嘴,终于说了一句话:张鹤?还是温霖?
    纪峣心惊胆战,莫名有股寒意袭来:都在。
    蒋秋桐轻笑一声,冲他招招手:别傻站着,来,坐过来,咱们喝几杯。
    隔壁。
    徐叶叶趴在木头围栏这一边,屏气凝神细细听着。本来最该着急的温霖却什么表示都没有,只自顾自吃菜,看上去居然还挺高兴。
    张鹤都有点忍不住了,忍不住伸出长腿踢了踢他:你放心?
    温霖悠闲道:不止放心我还盼着这一刻呢。
    闻言,张鹤跟徐叶叶齐刷刷看向他,目光中充满复杂戒备。
    这个莲花精!!!
    此时的纪峣,已经被两个男人围住,喝了一肚子的酒了。他们俩也不说什么假惺惺的敬酒词,就是把酒往纪峣杯子里一倒,纪峣伸手接了喝完就再倒一杯。
    他们是成心想灌他,纪峣知道。不过他最信任重视的人就在隔壁,他知道自己很安全,因此也就来者不拒了。
    张鹤说得好,大不了就是被打一顿。
    张母说得好,大不了就是被批一个不合格。
    渐渐的,他似乎醉了。
    这时候,蒋秋桐的声音朦朦胧胧传过来,时远时近的:分手以后,你想过我和思远么?
    纪峣呆呆地看着他,不说话。
    于思远微哂:他已经醉了,现在脑子是糊的,你说得太复杂,他听不懂。
    他跟纪峣在一起的时间足够久,久到知道纪峣喝醉后的一些小毛病。比如,特别乖,特别诚实,但是,也特别笨,而且醒来以后,就全忘了。
    他以前没少撺掇纪峣喝酒,然后扔上床各种欺负,现在回想起来,如果当时没那么精虫上脑,多趁着机会问问纪峣一些关于他的事,他们俩也不至于成这地步。
    蒋秋桐想了想,换了个问题:你和温霖在一起了?
    纪峣歪头反应一会,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于思远只觉心头火起,深吸一口气,强忍住掐死眼前这货的冲动,猛地给自己灌了一大杯酒,觉得平静点后,又给纪峣倒了杯。
    纪峣乖乖喝了。
    蒋秋桐依旧没什么反应,继续问:没在一起,但是上床了?
    纪峣继续点头。
    炮友?
    纪峣愣了一会,点头又摇头。
    兄弟俩对视一眼,于思远蹙眉:什么意思?
    纪峣傻乎乎地说:他是我的好哥们啊。
    于思远差点没厥过去:跟你上床的好兄弟?
    纪峣眨了眨眼,愣了。
    蒋秋桐指尖敲击着桌面,若有所思。
    那你喜欢温霖么?
    纪峣毫不犹豫地点头。
    那我和思远呢?
    纪峣毫不犹豫地摇头。
    于思远攥紧酒杯。
    蒋秋桐蹙眉,喃喃自语怎么回事不可能啊。
    于思远思索了一会儿:因为我们和你已经分手了?分手以后的人,你就不会再喜欢了?
    纪峣很乖巧地嗯了一声。
    果然。
    纪峣是个非常狠心也非常干脆的人,有目标后下手果决,分手时也干净利落,不拖泥带水。回忆起他们分开时的场景,很明显能感觉到纪峣是很不舍的,然而他的行动力很强,也没想着玩藕断丝连那一套。
    于思远的想法不知是什么,不过这对心里还隐隐有些妄想的蒋秋桐而言,这可不是好消息。
    但既然是这样的话,为什么温霖是例外呢?
    蒋秋桐记得纪峣曾经斩钉截铁地说,他跟温霖断干净了,后来温霖又跑过来看他,那时候他们还吵了一架。
    其实蒋秋桐当时就很奇怪,因为以他对纪峣性格的了解,对方是不会再跟温霖有牵扯才对啊。
    那时他就这件事问纪峣,对方的回答是,温霖不一样。
    温霖不一样在哪?他需要找到原因。
    那温霖呢?你们不是也断了么?他决定直接问。
    纪峣困惑地看着他,想了一会儿,然后慢慢说:可是,他不一样啊
    于思远十指交叉,一言不发静静听着,眼中渐渐聚起阴霾。
    到底哪不一样?
    蒋秋桐仍旧冷静,他理智得可怕,这时所有的脑细胞都在分析纪峣提供的信息。小骗子难得说实话,他必须得珍惜这个机会。
    没等他问,纪峣就一股脑秃噜出来了:他是我好兄弟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不一样的。
    蒋秋桐的手指快速敲击桌面,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每次纪峣的理由都是,他们是朋友,他们是兄弟,他们认识那么多年。
    就因为这个?
    以前他信,现在他不信了。这大概有一部分原因,但绝对远远不止。纪峣还隐瞒了什么。
    非常重要的东西。
    隔壁。
    张鹤有点心不在焉,又踢了踢温霖:你说,他们会不会灌纪峣酒?
    温霖这会儿也喝了不少,他有些醉了,愈发不肯给张鹤好脸色:那不是肯定的?
    张鹤有点恼:那你还让他去?
    温霖笑了:纪峣那人对在乎的人,其实心肠挺软的。再加上之前,我们费心费力,让纪峣乖了不少,也知道自己错了,这个档口,捅出那对兄弟的事他虽然没说什么,但也是动了真心的人,虽然分了,不过纪峣肯定觉得很愧疚如果以后都不见面还好,偏偏现在又几乎天天都能见到,这是在加深他的印象,在提醒他他干过错事他需要赎罪可偏偏那两人一直没折腾他,他嘴上不说,心里肯定越来越愧疚了。
    他喝了口酒,眼神幽暗:他需要一个发泄的渠道,今晚那两个人灌他酒没什么,我们在这看着,峣峣吃不了亏。他喝得越多,愧疚心就越淡,最好喝得酩酊大醉,吐完以后睡一觉,我再陪他一天,那两个人就什么都不是了。
    他说着,冲张鹤微微一笑。
    徐叶叶看到这样的温霖,几乎毛骨悚然。她知道,温霖已经醉了,她见过对方这个样子,不禁伸手攥了下对方的手腕。
    温霖的酒品不能说不好,但是,喝完酒以后的温霖,挺危险的各种意义上而言。
    她有点怕。
    温霖抬头见是她,抬手摸摸她的头发,声音很温柔:傻丫头,不用担心,我好着呢。
    张鹤蹙眉看他,有点纠结:但是你放心纪峣在他们面前喝醉?
    温霖一愣:你什么意思?
    张鹤一脸你怎么不知道啊的理所当然:嗯?纪峣喝醉以后,嘴巴很大,问他什么他都说,而且只说实话,说完就忘。
    温霖一下子站了起来,脸色已经变了。
    纪峣脑袋昏昏沉沉间,手中又被塞了一杯酒,他下意识就要倒进嘴里。这时,他忽然感到头重脚轻,失重感蓦地袭来,他下意识攀住来人的肩膀。
    酒杯从他的手中跌落,砸到地上,酒香四溢。
    温霖将纪峣打横抱起,冲坐着没动的两个男人点点头,风度翩翩地说:峣峣喝得有点多,我就先带他走了,抱歉,失礼了。
    说完没再看两人一眼,皱眉大步离去。
    徐叶叶收到温霖的短信,骂了声操。
    张鹤挑眉。
    温霖那孙子说纪峣喝醉了,直接把人带走了,说账付了让我们好好玩,让我们帮忙把纪峣的手机钱包收拾好,他明天来拿。
    张鹤啧了一声,有点牙疼,低头给徐叶叶夹了一筷子菜。没有那两个电灯泡在,他们吃着东西,气氛却反而尴尬起来。
    沉默了一会,张鹤问:一会儿去我家还是公寓?我妈这两天在家,我挺久没回去看她了,上次打电话还念叨你了来着。
    公寓就是他租的地方。
    徐叶叶停了停,才道:今晚去公寓,明天一起去看看伯母吧。
    张鹤笑了,露出一对又深又甜的酒窝:行。
    第78章 Chap.82
    温霖抱着纪峣,打的回了纪峣租的房子。他这有钥匙,是纪峣给的,开了门后,将纪峣放到床上,然后把对方的衣服全剥了。
    纪峣醉了以后真的特别乖,两只乌黑的眸子蒙着水雾,懵懂地看着他,就那么安安静静地坐着,叫他举手就举手,叫他抬脚就抬脚,完了还仰头巴巴看着温霖,眼神里充满着对夸奖的渴望。
    温霖从没见过这么招人疼的纪峣,噗嗤一声乐了,忍不住轻轻掐了下纪峣的脸,语气中充满了亲昵:怎么这么乖。
    纪峣把这句话当做赞赏,猫似的凑过去,满足地蹭了蹭温霖的腰。
    温霖一下下摸着他的头发,口吻很轻柔:刚才跟他们说了什么?嗯?还记得么?
    纪峣费力地想了想,复述了一遍。
    温霖口吻更柔:没别的了?
    纪峣又想了想,然后使劲摇摇头。
    温霖松了口气,将人搂在怀里,胳膊紧了紧,脸上充满了后怕:幸亏
    纪峣歪头:嗯?
    温霖注视着他,眼神温柔,半晌后,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发,莞尔道:没什么。
    两个人静静地待在一起,自然而然地开始接吻,爱抚,插入。
    经过几个月的磨合,两人对彼此的身体已经相当熟悉了,不过今天的体验,对于温霖来说,依旧新奇。
    醉酒以后的纪峣,又甜又黏人,就像一块融化的太妃糖。他缠着温霖,热情极了,漆黑的瞳仁中满满地都是温霖的影子,像是他的心里只有这么一个人。
    温霖忍不住感动,又忍不住心酸,他低头不住吻纪峣的发顶,轻声问对方疼不疼。
    纪峣忍不住轻声哼哼,温霖想撤出来,纪峣却勾住他的腰,说舒服,要他更深些。
    温霖几乎要发狂,他按着纪峣,力道一下比一下重,然后伏在对方身上,呢喃着问:峣峣,我是谁?
    纪峣满面潮红,浑身汗湿,他反手紧紧攀住男人:温霖!你是温霖!
    温霖心中忽然涌起一阵奇异的哀伤,更多的却是说不出的感动,他不再继续往下问,而是浅浅笑了下,仿佛得到这个答案,就已经满足极了似的:嗯。
    第二天纪峣醒来时,只觉得浑身的肌肉皮肤和关节都在痛,他一瘸一拐地走到卫生间,温霖正在里头刷牙。
    他没避讳温霖,扯开裤子放了水,见自己腿根处的红痕青紫,忍不住啧了一声:我迟早被你玩废掉。
    一开口才发现自己嗓子也哑得厉害。
    纪峣不禁惊悚,昨晚趁自己喝断片,温霖究竟玩了什么可怕的play啊!
    他现在觉得整个人虚得都像个陷入男性危机的老男人了!
    温霖将泡沫吐出来,只是笑: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纪峣翻了个白眼。
    温霖也大四了,也是在实习,不过和张鹤一样,是在自己家的公司把纪峣羡慕得死去活来他也忙,这次是抽空来的,一大清早起来,连早餐没吃就走了。
    纪峣倚在门口,低头看他弯腰穿鞋。温霖注意到他的视线,扬眉一笑这笑容很有种意气风发的少年感:被我迷住了?
    纪峣顿了顿,摇摇头,然后漫不经心道:拜拜。
    他们是炮友,说实话纪峣觉得朋友当炮友这尺寸太难拿捏了,尤其是在其中一个明显不仅仅满足于此,心心念念想上位的时候。
    友情炮?有情炮?他担心打着打着两人就成情人了。
    之前一回国,局面就忽然急转直下,他措手不及。公司的事情,学校的事情,两个前任的事情,太多太杂,交织在一起,让纪峣无暇顾忌温霖,甚至隐隐期盼温霖的存在,让他得以喘息。
    然而在昨晚真正跟那两兄弟面对面喝了酒之后,他忽然就通透了。
    男人之间这档子事儿,没什么是喝顿酒摆不平的,起码对纪峣来说就是如此。
    昨晚一过,他跟那两人之间,就彻底翻篇了。
    那么温霖温霖也该翻了。
    温霖仿佛没注意到纪峣的冷淡事实上这是他预料到的。
    实际上,他的上位是趁虚而入,虽然那两兄弟没有相争,但最后也算是他渔翁得利。纪峣昨晚大醉一场,以他对纪峣的了解,在对方心里,那两人就已经是昨日黄花了,那么紧接着,他这个千斤顶,也就该撤下来了。
    纪峣就是这么一个说甩就甩,翻脸无情的渣滓。
    只要他想通了,下定决心了,就能以最快时间整理好自己的感情,投入到下一场猎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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