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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渣味儿——四月一日/雷锋老师(25)

    在这方面,他和于思远一直是最合拍的,如果是他的话,肯定不会像蒋秋桐这么对他。
    在一个男人的床上想另外一个男人,这是很低级的错误,纪峣上了大学以后就没再犯过,然而不知道为什么,于思远的脸却一直在脑中浮现,久久不散。
    没什么,最终他回答,就是有点不舒服。
    令他惊讶的是,一向控制欲爆表的蒋秋桐居然没有做什么,只是说了声是么,然后将他抱到床上,开始抚慰他。
    动作难得温柔,纪峣却仍旧蔫蔫的,硬不起来。他倒不是故意这样做的,他不喜欢在床上拿捏人,显得自己多下贱似的他知道这时候冷淡有多扫兴,然而男人的身体不是想就行的,除了身体上的舒适,心理同样重要。
    有点厌了,想跟蒋秋桐分手。之前想着要把蒋秋桐玩弄于掌心,狠狠催折的想法,现在也提不起兴趣了。
    他的兴趣来的快去的也快,像是一阵风。当他愿意的时候,他可以不顾自己不会水从高处跳入深潭,也可以连续几个月挑灯夜读陈冗的专业书籍,可一旦他没了兴趣,也能说翻脸就翻脸,利落抽身。
    没意思。
    纪峣索然无味地想。
    蒋秋桐,咱们打个赌吧。他忽然说。
    男人看他:赌什么?
    他狡黠地笑笑:赌谁会先喜欢上对方,先喜欢的人,要答应后者一件事只要无关他人,任何事都可以。
    蒋秋桐陡然明白了他的想法。
    纪峣在他面前,从来没有掩饰过自己的薄情,当时勾引他,利用的也是肉体,以及他的好奇心与控制欲。
    大概是之前的表现,让纪峣理所当然地认为,他到现在仍旧对他毫不动心,只是在猎奇和玩玩而已,所以才说得肆无忌惮,将感情当筹码。
    他想换取的是什么呢?
    金钱?关系?日后的帮助?
    不,都不是。这些对他人而言或许非常稀缺的资源,对纪峣来说唾手可得。他想要的是,让自己喜欢上他以后,两人分手。
    蒋秋桐是个很敏锐的人,从之前纪峣的反应来看,他已经明白了,纪峣冷淡意味着什么。
    纪峣已经厌倦了,只不过现在就分手有点不甘心。
    这世界上,为什么会有这么混蛋的人
    蒋秋桐注视着纪峣的眉眼,刚才还欢喜而饱胀的心脏,此时变得冰凉,然后又泛起了他熟悉的抽痛。
    怎么样,赌不赌?见他没有反应,纪峣又一次问,眼神中光芒璀璨,似乎在问怎么,你是不是怕了,满满都是挑衅的味道。
    真是欠收拾。
    想干他。
    想把他绑起来。
    想捂住他的眼睛,看他哭。
    想让他对自己臣服,哀求认错。
    想亲吻他想抚摸他想把他按在地上想全部占有他。
    还想
    想让他,喜欢自己。
    这样复杂矛盾的感情掺杂在一起,是令蒋秋桐自己都无所适从的浓烈,大概唯有紧紧抓住纪峣,让两人身体交织,才能排解。
    蒋秋桐闭了闭眼,不动声色地压下心底陡然生出的难堪和暴虐,然后不甘示弱地对视回去。
    当然赌。说完,他将纪峣抱在怀里,细碎地吻他,一边问:如果你输了,我要怎么惩罚你?
    纪峣笑得肆无忌惮:你想多了,我怎么会输?
    蒋秋桐闻言,将下巴抵在他的肩上,也同样笑出了声。
    对啊,你怎么会输。
    刚才他的打断,似乎真的令纪峣彻底没了兴致,蒋秋桐无论怎么抚摸,纪峣都没有再硬起来。
    纪峣抿了抿唇,推开蒋秋桐,想要站起来:对不起,今天是我的问题,我下次补偿你。
    蒋秋桐却强硬地分开了他的腿,目光仍旧像以往那样,锐利,冷静,平淡,像一个正在做实验的科研人员,几乎没有任何情绪。
    他喜欢纪峣,他心里很清楚。
    每当注视着纪峣的时候,蒋秋桐总是能感觉到,他那颗椰子一样坚硬的心,里面饱胀的汁水晃荡着,几乎要从那个被打破的小孔中,咕嘟咕嘟地冒出来。
    里面的汁液并不多么如糖如蜜,而是寡淡如水,只勉强有一丝丝甘甜。但是只有蒋秋桐一个人知道,它们成熟的过程有多么迫不及待,气味又是何等的浓郁诱人,仿佛在拼命地期待,期待眼前这个人过来,将那层外壳打开。
    于思远也告诉他,喜欢就要大胆地说出来,要热烈地追求,要让对方知道。
    可这些对纪峣行不通。
    他喜欢纪峣,但他不能说。
    因为纪峣想跟他分手,他必须拿自己的感情当筹码,作为唯一一根,晃在纪峣眼前的胡萝卜。
    以后,他跟纪峣在一起时,一定要小心再小心,小心翼翼地,假装他仍然八风不动,假装他没有未赌先输。
    按住几欲挣扎的人,他淡淡地说:再让我试最后一次。
    说完,蒋秋桐低下头,含住了纪峣。
    第42章 Chap.44  Chap.45
    今晚一直表现极尽温柔又极尽克制的蒋秋桐,却终于撕开了假惺惺的斯文皮囊,按着无力反抗的纪峣,把对方折腾得气息奄奄,污浊满身。
    在第三次高潮时,蒋秋桐终于心满意足,他像只终于餍足的野兽,一边把哭得发抖的青年紧紧搂在了怀里,一边将自己用力往里挺,射得更深。
    我以后要你跪下来求我!纪峣恶狠狠地说,浑身忘了上次自己也说了类似的话。
    蒋秋桐笑了,笑容依旧清傲又冷淡,然后他低头,吻了吻对方泪眼朦胧的眼睛。
    嗯,好。
    他好像也忘了。
    纪峣最近,过得非常不开心。
    蒋秋桐这个老狐狸,最近好像打通了任督二脉,终于掐住了他的脉门,从此以后,每次两人斗法,蒋秋桐那个假仙儿都以绝对优势获得胜利,气得射空了才回神过来的纪峣次次都想一巴掌呼死他。
    没错,在纪峣那儿,他管每次和蒋秋桐在床上的斗智斗勇叫斗法蒋秋桐第一次听到的时候,好险没被笑死。
    蒋秋桐的生日,就像纪峣说的那样,他果然忘了。男人电话打过来的时候,他正跟着张鹤勾肩搭背计划着是去打篮球还是打游戏。
    得知这小混蛋果然没把自己放在心上,蒋秋桐黑了脸,下午下了课,当着发小的面直接把人扛到了肩上,弄回了家,然后又变着花样,把纪峣料理了一整晚。
    这次斗法结束,第二天一早,纪峣又是在蒋秋桐的臂弯里醒了过来,还没等他气闷,一抬头,就撞见男人以手支颐,正静静观察着他。
    蒋大仙is watching you.
    纪峣:
    有病啊你!!!!!
    他不爱在蒋秋桐这儿留宿,他觉得他们俩不熟,然而事实上是,每次被对方搞完以后,他都骨酥体软,浑身上下提不起劲儿,只能憋屈地跟罪魁祸首睡在一块儿。
    纪峣不是很喜欢跟人同床共枕,目前为止,两个睡在他旁边不被排斥的,一个是张鹤这个是从小到大同进同出,过命的交情,不提;还有一个,是于思远。
    他们用了一年多的时间熟悉彼此的身体与气息,到了现在,纪峣已经可以毫无防备地钻进于思远怀里,然后一秒入睡了。
    然而,也正因为身体习惯了另一个人的怀抱,以至于会对蒋秋桐分外排斥。
    他一巴掌朝蒋秋桐的方向糊了过去,没好气道:看什么呢。说完,不等对方回答,径直起身,赤条条地去了浴室。
    青年挺拔笔直的裸体暴露在晨曦的微光中,蒋秋桐眯眼,毫不掩饰地逡巡这具昨晚才细细品尝的身体。
    他又硬了。
    然而纪峣肯定是不肯的,他心知肚明,于是目送对方进了浴室后闭上眼睛,平复心中的躁动。
    他什么时候才能把纪峣拢在身边,彻底拥有?随着对对方喜爱的加深,他的占有欲和掌控欲也越来越强,跟纪峣待在一起的每时每刻,他奔腾的血液都叫嚣着占有。
    他疲惫地按了按眉心,觉得自己该去看一下医生了。
    他一时又有点好笑,十个学心理学的,八个自己都有毛病,这话果然不假。
    纪峣没吃早饭就走了,蒋秋桐要送他,他不肯,自己打的去了学校,在车上还有点不忿他纵横情场,蒋秋桐是目前唯一一个把他吃得死死的人。
    越是这样,纪峣就越不服气。他不甘心就这么走人,像是自己怕了一样,他急切地想要寻找蒋秋桐的弱点,扳回这一局。
    然而想来想去,蒋秋桐这个人,聪明、敏锐、寡言、面冷、心黑这他妈简直无从下手啊!
    他简直烦躁得想挠墙。
    到了学校,张鹤已经占好了位置,正捏着一个兔子形状的馒头,吃得津津有味。见他来了,把桌子上放着的纸袋子往他的方向一推:徐叶叶做的点心,尝尝。
    徐叶叶正好比他们开学晚三天,之前一直在这陪着张鹤,昨天才上飞机回学校。
    操。纪峣羡慕嫉妒恨,酸溜溜地坐在旁边,也拿了一个小兔子,那馒头做得精致可爱,细节处很能看出徐叶叶的风格。他咬了一口,里头居然是奶黄馅的,味道甜美,香气四溢,顿时更嫉妒了:你怎么这么好命。
    张鹤给了他一个看似平静实则得意的闷骚眼神。
    今天的课格外多,大概马上就是大四,所以学校卯足了劲地排课,就连晚上还有两节。
    八节课上下来纪峣已经疯了,抱着书本坐在自行车后座上,抱怨张鹤不开车就算了,为什么不买个小绵羊,这样好歹能快点。
    张鹤被他烦得够呛:再逼逼就把你撂这儿了。
    纪峣果断闭嘴。
    结果还没骑几步,张鹤忽然让纪峣下来,说有点不对。纪峣还以为张鹤又想收拾他,一看发小脸色不好,赶紧麻溜烟儿下来,问对方怎么了。
    张鹤蹲下,捏了捏轮胎:轮胎被扎了。两个都是,很显然是有人故意的。
    纪峣懵了一下,噗嗤笑了:这特么谁啊,小学初中的招数都使出来了,你最近招了哪路神仙?
    张鹤一脸迷惑,显然自己也有点懵:不知道。
    这事儿不大不小,在粗神经的张鹤和心大的纪峣眼里,就是跑一趟修个车的功夫,两人谁都没把这事儿放心上。
    反倒是听纪峣讲了这件事的于思远和蒋秋桐,思维诡异地一致:张鹤肯定得罪了谁,你让他好好想想,这件事肯定没完。
    然而张鹤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于是两人很心宽地又把这事抛之脑后了。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是周末,校篮球队要开始选拔新人了。本来这个是每年一次,然而今年下学期一开学,就刷刷走了好几个正式队员,篮球队也不得不招揽些新的。
    张鹤和纪峣都是正式队员,作为篮球队里唯二两个并且是人气最高(因为帅)的商学院学生,整个商学院与有荣焉。
    相对的,他们在篮球队里的关系,就处的没有那么好主要是体育学院的学生。想想也可以理解,他们俩关系太亲密,抱团抱得太紧,脸又实在是太好,以至于把还算不错的球技衬得黯然失色,更把一众男生衬得犹如绿叶,一上场,全场女生喊得都是张鹤!张鹤!以及纪峣!纪峣!其他的学院还好,可对于一向把篮球队视为禁脔的体院学生来说,简直是扎心。
    结果放完一个假回来,这种淡淡的敌意变得更明显了。
    纪峣走进换衣间,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跟里头的人打了个招呼,故意磨蹭了一会儿,等人都走完了只剩他们两个,纪峣才凑过去问发小:有没有觉得咱们像是欠了他们钱一样?
    张鹤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像是刨了人坟头。
    两人面面相觑,自认为自己很低调,没干什么招人怨的事儿没看三年来他们连个车都没往学校开么,怎么还这样真是搞不懂。
    校队的选拔很有意思,是正式队从预备队选,替补预备队从篮球社以及各个院系选,选的方式是报了名的学生跟队员打,看他们的表现由队长副队决定。
    很不巧,张鹤是副队长。
    更不巧的是,他刷了几个体育生,反而把别的系的苗子留下来了。
    纪峣笑嘻嘻凑到他耳边:你看那谁谁谁的表情。这个那谁谁谁,指的是和他们同级的一个体育系的男生,正好是队长。
    张鹤瞟了一眼对方,表情若有所思:我好像知道扎轮胎的人是谁了。
    纪峣秒懂,有点诧异,更多的是好笑:为什么?不会因为期望轮胎瘪了让你摔一跤,然后摔断腿吧?
    张鹤摇摇头:他看上徐叶叶了。
    前两天徐叶叶一直跟他在一起,包括上课,也包括开学以后,篮球队内部开的小会。纪峣是队员,又一向随心随意,翘了,他没有,而是带着徐叶叶去了,顺便陪对方打了打篮球。
    没错,别看徐叶叶娇俏可人,篮球打的还挺不错。
    这一打,就让他们队长看直了眼。晚上聚餐时,不仅老借机跟徐叶叶搭话,还时不时想往她身边蹭,张鹤黑了脸,当众把人怼了回去就带着徐叶叶走了。
    纪峣听他讲完以后直摇头叹气:这长得好也遭罪啊,你看看你、我,还有叶叶唉。啧啧啧,回去哄哄她吧,摊上这么一档子事,她心里指不定多郁闷呢。
    张鹤斜眼看他,虽然话是这个理儿,怎么从他嘴巴里出来,就那么不对味儿呢。
    两人还没想好怎么确定是不是他们队长干的,结果当晚,就又出事了。
    他们校篮球队历来的传统,是新人进了球队,大家要打一场配合赛,一是欢迎,二是磨合。队长和副队长各领着新老队员,友谊第一,比赛第二。
    其实与其说是友谊赛,不如说指导赛,正队带着老队员,副队带着新队员和替补,因此这场比赛在老油条口中,美如其名曰爸爸教你学做人。
    这虽然是内部比赛,不过因为事关各院系以及日后为学校争光,所以闲得没事的大佬们也来了一些,其中就有开始对纪峣日常无限好奇的蒋秋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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