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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诺偏头看了看他,凑上去乖乖亲了亲他的脸,点头应好。
    离开客栈时,正见江瀚沉着脸提着什么东西往屋里来,见了他们之后稍有怔愣,只遥遥行了礼,而后提了东西换了个方向离去。
    言霆淡淡一瞥,也不过问,只抱着她翻身上马,一路往城外行去。
    第190章 野·鸳·鸯   哪一个……
    月色如水,于明月坡上又是别有一番风韵。
    月光在这里化成了一片单薄缥缈的云纱雾影,将这一方土坡拢得娟秀朦胧。
    夜里静得不闻杂声,秦诺与言霆携了手慢慢地往明月坡上行,间或相视一笑,彼此交握的手也满是缠·绵。
    暗卫皆守在坡下,不曾前来搅扰。
    一来明月坡视野开阔,少有能藏垢纳污之处,二来言霆自己也可以一当百,若有不测,下头人也能及时来援。
    三来便是如此一地,若杂了太多的人,难免就坏了这难得的景致。
    两人静静的爬坡,秦诺偶尔以言霆手心借力在山石上略略越跳,得些趣味,两人一路无言,心里却都盛满了欢喜。
    只是爬至半坡时,言霆倏然将秦诺揽进了怀里,一手轻轻地捂了她的嘴。
    明月坡虽少有藏人之地,但并不是一处也无。
    秦诺被他捂了嘴,心口怦怦得跳,却并无多少惊慌之思。
    言霆见她知意,便松了手,拇指却在她腮边轻轻一蹭,继而握了她的手,缓缓地带她慢步前行。
    绕过一个弯儿,远处正见一凹陷之地,如练的月光在那隐秘处静静地弯了一个角儿,露了一方半明半暗的昏黄暧·昧。
    待看清那里的情景,秦诺只觉心头急跳,脸上也火烧火燎地热了起来。
    言霆就在身后抱着她,见她挣扎欲躲,笑着低头在她颈上一吻,而后将人搂了转身背靠在土坡之上。
    许是瞧清了那处的光景,这里又被月色拢得太过清静,暗夜之中,秦诺伏在言霆怀里,只听着那些暧昧响动越发清晰地往耳朵里钻。
    她又羞又窘,抬手轻轻扯了扯言霆的衣袖,也不去看他,只小声说:“咱们走罢,我想回去休息了。”
    言霆的目光却都拢在她的身上,见她这样羞怯,心里却忍不住地发燥。
    但他只是抱紧了她,轻轻摩挲着她的侧脸,既没有说话,也没有动。
    怀中拢着他心头最柔婉的月色,言霆心意温柔,一下下顺抚着她温凉的青丝。秦诺渐渐放松了下来,犹豫了片刻,便伸出手来搂在他的腰上。
    此时月色正好,言霆抚了抚她的肩背,继而牵起她的手,也并不再躲藏,带着她仍旧向坡顶行去。
    秦诺见言霆并不在意是否惊扰了那暗处缠·绵之人,又见他一副从容和随的模样,心里头便有些疑惑,也忍不住几番回头张望。
    “看什么?”言霆捏了她的下巴让她转回头来:“方才还没瞧够?”
    “我才没想瞧!”秦诺气呼呼地瞪着他,片刻之后,又抬手戳了戳他的肩膀:“你是不是知道方才那里是什么人啊?”
    “我又不是未卜先知,往哪里知道?”言霆有些轻佻地勾起她的下巴:“若是夫人想知道,我们再去瞧瞧也无妨。”
    秦诺哼了一声,见他这样,便知道他已经有些计较了。
    “明月坡上月色这样好,为什么却没有人来?”秦诺看着他眼里的笑意,抿了抿唇,转而抓起旁的话头,言霆也跟着她换了声儿,慢慢地说起闲话来。
    “此地远离人烟,立于城外,四野荒渺,即便有人间胜景,那些惜命的也不会为着这一时月色来做这要命的消遣。”
    此时两人已登临坡顶,极目望去,月色渺渺,当真是荒荒寂立。人于此间,但觉不过天地一粟,凭空生出许多惆怅寂寥。
    但言霆似乎并不为此间荒渺所动,他将秦诺拥在身前,执了她的手,轻轻去触摸月光。
    秦诺知道他方才的未竟之语。
    这寒叶城中,百姓命如蜉蝣,挣扎求存,莫说只是寥寥月色,便是虹光霞影,只怕也无心来顾。
    秦诺偏头看着他的脸。
    若他只图富贵荣华,只求一朝势极,便不必平添着许多忧虑。秦诺拢了拢手,捧过一泓月光,弯唇与他柔柔一笑。
    她想起昔年皇兄之语,也到底更加明白他的抱负和寄望。
    言霆拥着她,在这寂寂寥寥的地方为她哼了一支小曲儿。
    曲调悠远苍凉,和进月色里,慢慢地沉在秦诺的心上。
    他们在明月坡看了半宿的月亮,秦诺在睡梦中回到了客栈,等她再睁开眼时,外间已是天光大亮了。
    同心庄几番来请,言霆已经晾了他们多时,今次前来的人原本以为无望,可乍然得了肯定的答案,整个人都跟着怔了一怔。
    接着便是好大一番排场,楼十二带了同心庄几个心腹弟兄,沿街里几乎禁了行人,一路恭恭敬敬地将人迎了进去。
    同心庄是江湖门派,其中多见刀兵,少有温柔。
    秦诺少见这样的庄园,几番看去,也只觉无趣。
    楼十二原在大堂设宴,看起来是满心衷诚,只不妨言霆并不买他的账,倒将这同心庄上下晾了个干净彻底。
    楼十二找了好大一个没脸,怒极之下却更显恭谨,不仅踏踏实实将上下不敬之人压了个遍,还到他们所居之处郑重请罪,只说自己浅薄无礼,冒犯了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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