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摁住他的易感期——咿芽(51)

    好吧。
    江妄的注意力真的很容易被转移。
    灌进领口的风消失了,他就忘了刚刚还念叨不放的试卷,特别随遇而安地将脑袋歪在沈修然肩膀上,声音带上让人心痒的欣喜:你好暖啊。
    那就多抱一会儿。
    没问题。江妄很大方:我不是说过嘛,你想抱多久都行。
    就是大方的同时还有点手痒。
    用两根手指学着走路的姿势在沈修然背上悄悄往上走,走啊走啊,试探地用指腹碰了碰他的后脑勺。
    没反应。
    江妄一乐,胆子大起来,直接揉了揉他的脑袋。
    清冽的酒香散发出来,不声不响沾染在他身上,圈地画界宣誓主权一般,让他变成了酒味的甜茶。
    江妄一所觉。
    他在为终于念想得逞感到得意。
    班长,你头发真软。
    第51章 擦药脚趾都蜷紧了
    高三生的寒假不长, 放假就临近过年,过完年就该说开学的事情了。
    所以从考试结束,孙茵就一直在给江妄打电话, 断断续续打了好多个, 都是催问他为什么还不回家。
    江妄想着能赖一天是一天,在家少呆一个钟头就是少一分危险,拖拖拉拉了几天, 后来看实在是拖不下去了, 才准备收拾东西返程回家。
    他的试卷还在教室里没有收拾, 计划里是第二天早上出发,头天下午吃完了晚饭才溜溜达达回教室整理他那些繁重的寒假试卷作业。
    人都走光了, 整栋教学楼安安静静估计就他一个人在。
    花时间清点作业是一件特别折磨人的事,尤其是最后清点出来的试卷数量比他之数时居然还多出了三张。
    而且三张科目都是数学。
    毫不夸张地说,这简直人生第一重大打击。
    江妄烦躁且绝望,咬着腮帮一边思考找帮手的小九九, 一边心不甘情不愿地把因为他胡乱蹂进抽屉而被挤得皱皱巴巴的试卷抚平折叠。
    手机响了一下,池唯给他发了张聊天记录,里面他和一个头像是q版小绵羊的姑娘互叫对方老公老婆的肉麻对话。
    江妄只看一眼就觉被猪油糊了一脸一眼眶。
    嘴角抽搐, 他都懒回复, 直接关掉微信手机塞回衣兜。
    但是后遗症好像没有铲除。
    以至于江妄抱着试卷起身时错估了桌子和椅子之间的安全距离, 也忘了自己桌子底下的边缘有道暗器。
    猛一站, 大腿内侧一下刮过桌角凸起的地方, 隔着酷哥耍帅不畏寒冷穿着的薄薄牛仔裤直接划上皮肤。
    先是短短半秒无知觉的麻木。
    半秒之后剧痛传来,江妄表情瞬间狰狞成傻逼。
    试卷被重新拍回桌上, 一时不知道该捂脸还是捂伤处的江妄直接蹲在地上,又倒抽气又是抹眼泪,疼到小腿肚都在颤微微发抖。
    绝了。
    他崩溃地想, 这都能刮到,果然是被猪油蒙了眼睛。
    刮哪儿不好,偏偏
    靠靠靠!真的太他么太他么太他么疼了!!!
    希望他们考试结束,教室里的摄像头也能休息休假,不要出现上次麦丽素卡喉咙一样的尴尬情况。
    微笑jpg.
    众所周知大腿内侧皮肤娇嫩还敏感,江妄原地抽抽半天,才算勉强将最疼的那阵忍过去。
    很想去厕所看看脆皮鸡鸡皮划拉成什么样了,念及教室又没酒精又没药膏看了也没用,只好放弃,坚强带上试卷一瘸一拐往回走。
    好像宿舍里是备了药的吧?
    他考虑了下楼梯可能出现的艰辛,考虑了裤子布料擦过伤口可能会让伤口更严重,甚至考虑了宿舍可能并没有备药膏,需要求助沈修然出去帮他买,但就是没考虑到冤家路窄这种可能。
    还是同样的小卖部拐角的林荫小径,同样的阳西下,江妄又他mua的转角遇到爱了。
    球瘾少年谢锋刚从球场上战斗下来,手里熟练颠着篮球,旁边跟着乐呵呵屁颠颠的黄毛小跟班。
    真的很好看啊。黄毛抱着手机摇头晃脑感叹:这个小脸,这个大眼睛,这个高鼻梁
    什么玩意儿?谢锋听不下去了:你特么在看什么骚东西,能不能别跟个臭流氓吃了屁一样?
    锋哥,话不能这么说,全人类对美的向往是共通的,我怎么就成臭流氓了?
    黄毛歪理说得头头是道:我不是在耍流氓,只是单纯在欣赏一种美的存在。
    你语文期末考及格了?
    诶嘿,锋哥你怎么知道?
    腐朽的酸臭味快要盖过你的信息素了。谢锋翻了个白眼:给我看看,什么玩意儿。
    不是玩意儿,是大美o!
    黄毛不吝啬地将手机递过去,顺便自己也凑近过去兴致勃勃给他安利:是最近出来的一个男团颜值担当,我妹给我看的,一开始我也兴趣,但是这个小男o出来,我直接惊为天人啊!
    他指着八人合照里最中间最抢眼的那位:就是他,锋哥你看是不是超好看?!
    好看吗?谢锋发出直男a真情实感的疑惑:不就那样?
    这还不就那样?!黄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小耳朵:看看这眼睛,多漂亮!
    谢锋轻微皱眉:还没江妄那小子的漂亮。
    看看这脸,多精致小巧!
    比江妄脸大。
    这鼻梁挺得堪称鼻中喜马拉雅山!
    鼻翼太大,还不如江妄。
    那,那他白啊!看都白得快发光了!
    涂了粉都没江妄白。
    江妄还有酒窝。
    黄毛嘶地一声,好像有哪里不对劲:锋哥,你怎么三句话不离江妄啊?才放假不到一个星期,你就已经这么想他了吗?
    谢锋一噎。
    是哦,他干嘛是提江妄,他好不好看关他屁事。
    这么一想,眉头皱得更紧了。
    黄毛斜着眼睛狐疑地看着他,视线在他脸上来回打量好几圈,忽然恍然大悟地拖长嗓子哦了一声:哦哦我知道了!锋哥,你是不是
    什么是不是!不是!
    谢锋直觉他说出来的一定不是自己想听的,气急败坏恶声恶气打断他:我就陈述一下事实,你别他妈在这儿给我胡思乱想!
    黄毛茫然疑惑啊了声:我没有胡思乱想啊,我就想说锋哥你和江妄那一架没打,所以一直惦记着放不下,这也算胡思乱想吗?
    哦。
    不算。
    那不就得了,所以锋哥,这一架你打算什么跟江妄打啊,大家伙都等着呢。
    不知道。谢锋闷声往走。
    我来帮你挑个黄道吉日吧,不然就下个学期开学怎么样?
    不怎么样,开学再说。
    又是再说,锋哥,你一直拖着,大家都说你是害怕了觉打不过江妄?
    最后两个字明显变了音调。
    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谢锋抬头就和抱着一叠练习册试卷的江妄打了照面。
    果然背后不能说人。黄毛嘀嘀咕咕小声吐槽了一句。
    谢锋本人在就不用他强出头了,很识趣地小碎步挪到了谢锋背后。
    谢锋视线和江妄撞了一下,继而飞快扫过他发白的脸:喂,怎么每次看你都跟快死了一样?
    江妄持续嘴欠地回他:关你屁事。
    江妄,我好好跟你说话,你能不能客气点?
    谢锋莫名有点受不了对方每次看见他就竖起一身刺的模样:你脸白得跟个死人一样,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
    不是,不要。
    江妄飞快给出答案,顺便强调:冰肌玉骨四个字,我已经说累了,你是不是就是嫉妒我,说多少遍都听不进去。
    无语。
    谢锋眼角抽搐盯着江妄远去的背影,不知道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对黄毛说:这其实是个傻逼吧?
    黄毛若有所思:这么一对比,江妄好像确实比小男o还好看啊。
    你说大家都是人类,他怎么就能欠到这种程度?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我觉江妄比之还好看了耶。
    还冰肌玉骨,他怎么不直接说他是神仙?
    我要给我妹看看江妄,她是不是就不追星了嘶!
    黄毛吃痛抱头:锋哥,你打我干嘛?
    谢锋:我在说什么你在说什么,这么好看你怎么不直接追上去看?
    这不是刚刚你说的么?
    我说什么了我说?!
    谢锋暴躁转身:操,赶紧走。
    黄毛:噢。
    黑着脸往快步走了一段忽然又停下。
    黄毛:?
    谢锋:这傻逼难道真是冰肌玉骨?
    黄毛:
    大哥你怎么还两幅面孔呢???
    江妄死撑着一股劲儿到进宿舍大门就萎了。
    真疼啊。
    传说中的扯蛋也不过如此了。
    上楼梯比下楼梯还艰难,短短三层楼爬完,额头跟背后就出了一层的汗。
    于是第一时间打开宿舍空调,看伤口时顺便洗了个澡。
    好吧他没资格教育沈修然不懂事,他们宿舍可能就这个风水,不管受伤没受伤,能碰水不能碰水,进浴室就想洗澡。
    伤的地方有点尴尬,宿舍里就他一个,为了上药方便,江妄干脆偷懒略去了穿裤子的步骤,套上睡衣就飞快从浴室溜回里面。
    经过阳台不可避免被冻了个哆嗦,次庆幸好在他有先见之明提前开了空调。
    伤口说严重不严重,说轻也不轻,主要位置敏感,致使痛感翻倍。
    脆皮鸡翻出上次给沈修然包扎时用剩下双氧水和药放到桌上,可怜巴巴缩进凳子,支起一条腿踩在凳子上开始琢磨从从哪步开始。
    事情出在别人身上时处理起来有条有理,轮到自己身上就什么姿势都不顺手,明知双氧水涂上去不会疼,可沾湿棉签靠近时还是控制不住手抖。
    轻一点,轻一点就没事了。
    江妄才意识到原来自己是真的也可以用金贵来形容一下,或者娇气也行。
    轻轻沾一下,就要赶紧呼两口气,沾一下,呼两口气。
    一心一意,专心致志,全身心投入。
    所以当推门声忽然响起,他不免被惊手抖了一下,棉签按在伤口上又是一阵难忍的刺痛。
    嘶!
    痛痛痛!
    江妄抽了一口凉气,脑袋碰一下砸在桌上。
    没有注意到靠近的脚步声,直到面前光线一暗,江妄皱着脸抬头,对上沈修然居高临下的目光。
    好在还知道自己现在的衣着姿势不合适见人,江猛男有点小羞涩,默默拉了拉衣摆试图挡住腿根,尝试用若无其事的语气转移重点:晚上好啊班长,你不是有事出门么,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沈修然:八点,不早了。
    江妄讪讪哦了一声,飞快思考着自己现在应该干嘛,是淡定继续上药,还是假装什么也没有发生套上裤子上床睡觉?
    这突如其来的惆怅。
    生活就是如此奇妙,但凡他刮到的地方再往下一点,他也不至于这么尴尬。
    算了,反正差不多都清理完了,那个药有点刺激性,上不上都无所谓。
    扔掉棉签棉签拍拍手,江妄想要赶紧摸了裤子穿上,没料才要放下腿,一只手臂更快地穿过他的腿弯,与此同时后背也被拖住,身体腾空。
    ?
    突然被从座位抱起,江妄懵逼地仰头看着沈修然,问出了一个傻兮兮的问题:你怎么突然这么周到?
    从座位到床上不到五步的距离,还需要用抱的吗?
    沈修然将他放到床上,双手撑在两侧没急着起来,视线扫过伤口:怎么弄的。
    真是太尴尬了。
    江妄别扭地想要曲腿挡住:就在教室收拾东西的时候不小心刮到的,其实还好,不严重,过几天就结疤了。
    沈修然淡淡瞥了他一眼,腾出一只手握住他的膝盖,江妄觉他的目光从无形变成了有形,一寸寸扫过他大腿内侧受伤红肿的地方。
    耳朵开始发烫。
    江妄眼神飞快闪烁:真没事,我都清理过了,要不你先起来一下?我想穿个裤子
    没上药,穿什么裤子。
    沈修然放开他,退后在床边站起身。
    江妄松了一口气,还以为这么就算结束了,刚想溜下床去拿裤子,他体贴的室友又拿着药膏又转身回来了。
    !
    这是要,帮他上药的节奏?
    江妄惊瞪大眼,浑身都在拒绝:班长,不用这么体贴,真的。
    一边说一边去拉被子想要把自己的腿遮起来。
    别乱动。
    沈修然挡开他的手腕,坐在床边故技重施握住他的膝盖,身体正好卡他两腿之间。
    江妄也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这么别扭又奇怪,心跳频率随着时间推移不断加速。
    尤其是当他握住他膝盖的手改为从外侧绕过握住他大腿伤口一边下面一点的位置,倾身靠近开始帮他上药时,跳得更快了。
    撑着床面的手掌心开始发麻,嘴里莫名有些口干舌燥。
    太近了,他恍惚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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