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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以为这样世人就能承认你们故复的复兴,当年故复正是因为最后一任皇帝的荒淫无度,苛捐杂税,导致百姓民不聊生,怨声载道。如今你就凭借一纸诏书就收回百姓对故复的信任,简直就是胡闹!”
    面对乾天帝的厉声指责,陈丰之丝毫不以为意,从怀里掏出一把锋利的小刀钉在了乾天帝的手边:“你写还是不写?”
    乾天帝提起笔,重新将毛笔沾了沾墨,刚要提笔在白纸上写下第一个字,毛笔却始终悬在白纸的上方,他转头问陈丰之:“我还不知道你姓甚名谁。”
    “陈丰之,你现在不记得我的名字没关系,我的名字必将流芳百世。”
    此时,时以锦却意外地出了声:“流芳百世,你也配。”
    众人听到时以锦此时出声,也是面色各异,既有担心,也有认同,更有不忍之色。
    陈丰之目眦欲裂,似乎没想到有人竟敢挑衅他,他看着时以锦身边的守卫竟一点动作也没有。
    陈丰之按着乾天帝的手大吼:“你给我写!”
    随即他从高台上走了下来,走到时以锦身边:“我看你是不要命了。你说你要是死了,宋大人该多么伤心。”
    “呵,你觉得我死了,我夫君就能放过你,你未免也太天真了。”
    “那你们两个就一起下去,在地府里做一对亡命鸳鸯。”
    陈丰之随身带着的小刀钉在了乾天帝的桌前,他转身想要去抽身边侍卫的佩剑。
    他甫一转身,就听到一女声:“就是现在。”
    陈丰之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柄长剑贯穿了胸口,发出了骨肉碎裂的声音,他不可置信地转身看着他身后的宋陌竹手持剑柄。
    宋陌竹身后的那个侍卫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宋陌竹刺伤了。
    刚才挟持司刑处的侍卫也都反被身前的人制服,就连沈将军也被压倒在地,压着他的人赫然是刚才时以锦身后那个侍卫。
    陈丰之摔倒在地,挣扎着吐出最后的字句:“我一个时辰不出去,外面的人自会攻进来,你们都……太天真……”
    此时,一直紧闭的书房门被打开,高然和方坚大踏步地走进了书房,向乾天帝跪下:“臣等救驾来迟,还望圣上恕罪。外面的守城军均已被控制。”
    “都先起来吧。”
    陈丰之双目圆睁,倒在地上看着面前的景象,他想不通究竟是哪里出了错,还是不死心地说:“乾天将亡,故复……”
    话还没说完,他睁着眼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陈丰之还没冷透的尸体立刻被人拖了下去,徒留地上还留着血迹,证明着这个宫室刚才发生过的不寻常的一幕。
    姜公公拖着被划伤的腿来到了乾天帝面前,将钉在桌上的小刀拔了出来,往地上扔去:“圣上可一切都好?”
    乾天帝单手扶额,似是觉得刚才也是虚惊一场,但另一只手则是将桌上的白纸揉做了一团,透露出了乾天帝蕴藏着的愤怒。
    宋陌竹则是走到押着沈将军的侍卫身边叫道:“黄行,你没死。”
    时以锦刚才会出言挑衅陈丰之就是因为这人在她耳边说了他的身份,也难怪时以锦会觉得他眼熟,正因为黄行的长相和他们看的档案上的长相描述得一模一样。
    而他们若是想要全身而退,要做的就是要将陈丰之从乾天帝身边引开。
    看着宋陌竹:“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在客栈就知道了,去射杀王斌的那个人就是你,就算别人看不出,我也看得出,当时杨昼不拉王斌那一下,他也不会受伤,你的箭分明是往桌上射的。而且当时你的箭一开始就是朝着去刺杀他的人,看到我们抓了那个人,才调转了箭头,目的为了保护王斌。那支箭上是不是有什么奥秘是我们不知道的,不然当晚王斌不会那么失态,将你的事告诉我们。”
    黄行笑着说:“果然是宋大人,料事如神,那支箭上刻着一簇竹子和我以前给王斌的帕子上的图案一样。”
    “可是卷宗上说你死了,你却没死,王斌又说去乱葬岗没有找到你人,”时以锦说,“你从乱葬岗逃了出来?王叔给我们的纸条也是你换的。”
    “当时的守卫以为我死了,但我其实只不过是痛得昏了过去,得遇好心人救了,这才活了下来,”黄行继续说,“此后,我就从洛城出走,却没想到还是听到故复会在各地为非作歹的事情。何况我一直没有王斌的消息,没想到再回去就发现他也被故复会利用,我就想法子混进了故复会,打算报仇。”
    时以锦听到黄行的话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王斌一腔深情地为这个哥哥担忧,但黄行死里逃生,一时没想到王斌也是情有可原,时以锦却总觉得王斌似乎像是一腔深情错付了。
    对王斌而言,人不能指望着其他人活着,也不能沉湎在往事中。之后,王斌和黄行见面总应该能解开心结。
    就在他们说话的间隙,太医也匆匆赶来,为姜公公包扎着腿。
    乾天帝也看起来十分劳累,说是夜已经深了,挥手让众人都退了下去,明日一早再进宫禀报。
    对其他人而言,夜却才刚刚开始,守城军现在已有禁军统领一起接管,守城军之内必将在短期之内有一次大的清洗。
    听高然说,都城内的十来处火灾也都均已熄灭,也没有百姓受伤,只是有些百姓居所被烧,也都就近住到了邻居家中或安排到了就近的官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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