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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欺诈一面谎言[无限]——相逢一刀(24)

    【进入熔炉吧。】
    戚谋的脚已经踩上了熔炉的边缘。
    很烫,于是他也变得罕见地严肃,不要留在这,这样才能帮我。
    这次身边太多疯子和傻子了。
    【进入熔炉吧!】
    戚谋后仰,视线中,被夕阳烧红的天空随之倾斜。
    消失在最后一眼里的,是几人神态各异的脸。
    以及一只终于忍不住扑上来,要抓却没抓住他的手。
    咔,炉盖被封死。
    砰!
    有人狠狠锤了一下炉盖。力度大到戚谋听着都肉疼。
    眼前漆黑,身下很热,空气闷闷的,像是要把他在这里清蒸了似的。
    所幸还能勉强听清外面的声音。
    戏剧:你们冷静一点。他说得对。我们守在这里只会浪费时间。
    半晌,是司斯的声音:分小组探索,村民出来了。舞女和浮卓去准备今晚
    真好,流水的老板,铁打的苦力。
    队友们的声音渐远,以体力来看,就算有人不想走也会被拖走。
    于是四周安静了。
    戚谋闻到了炉子里经年累月留下的骨肉烧毁的味道,手也摸到了一些灰烬。
    这里就是熔炉之中。
    听系统说,人气最差的人,就会被丢进熔炉,当做城市的燃料。
    戚谋回忆片刻,除了救下那个冰孩子,没做什么出格的事。
    烈火骤然迸发,四周猛地蹿高的温度要将他活活熔死,戚谋的心脏开始剧烈的跳动。身心都在致命的烘烤中变得脆弱。
    唯有身侧的冰耳环紧贴脸侧,能降一点点温,但无济于事。
    要死了吗?
    炉壁外有脚步来去的声音,人数很多,还有朦胧不清的闲言碎语。
    戚谋喘了两口气,捏了捏手指。
    他的额角泌出汗来,微长的发被汗水浸湿,贴在脸上。
    不能死。
    绝对不能。
    戚谋深吸一口气,大声说:外面,有人吗?
    还活着?
    他想说什么啊
    带雪孩子来的,坏人。
    在听见陌生人们的话语回应时,戚谋做了一个决定。
    群体九重欺诈,开启。
    作者有话要说:  新封面是绝美戚谋!骚攻又帅又美!手里是红玫瑰。
    大图指路专栏摸索。
    玫瑰是谁送的呢?~
    17号晚点更,之后就开启日万模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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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1章 威慑纯一
    烈火如刀,熔浆滚烫。这是一座普通的熔炉,也是杀人的器皿。
    戚谋的五感随着体内的水分一起蒸发掉了,他深吸了口气,让自己清醒起来。
    大家好,在围观我的处刑吗?真是抱歉,我刚来四天,不太懂规矩。
    第一句,假的,现在才是第三天夜里。
    可耳边没有系统提示的声音。
    外面的居民悉悉索索交流,传进炉子里的声音已经有些模糊。
    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听见自己的声音。
    戚谋感应不到九重欺诈的判定,可见这个副本真是把个人系统屏蔽得死死的。
    那只能凭着欺诈的灵感来了。
    戚谋又说:哎,我真的很惨,在雪原上见到了三四只雪怪,好不容易找到城镇,就被你们
    第二句,假的,没有见到那么多雪怪。
    外边没有回应,沉默地可怕。
    戚谋好像是个演员,在舞台上独自演出,下面满是观众,却没有一句掌声,更没有鲜花。
    九重欺诈产生的能力与欺诈成功的难度挂钩。
    换句话说,如果戚谋想用九重欺诈让一个人死亡,那么前置的成功欺诈里,至少有一句的难度,需要达到让这个人相信他自己会死的程度。
    相反,如果想让自己活下来。就必须从凶手们身上下手。
    戚谋既见不到他们的脸,也不认识他们,对雪域的了解不会比居民深,要欺诈,得在自己身上找话题。
    想要一件羊毛衣,除了把一只羊剃光外,还可以把羊群里的羊都拔一根毛下来。
    既然质量不够,那就祈祷外面的人数能凑。
    戚谋翻了个身,摸了把脸,把汗攥在手心默默祷告:你们有见到我的几个心上人吗,他们是不是很着急担忧?
    第三句,小七要是在都得笑了。
    几个?
    渣男
    居民不知道戚谋是欺诈,也不知道一个人死前凭空说自己有几个心上人什么意义,不大可能会怀疑。
    不就是因为我捡了那孩子么,他们就都不接我送的花了,哎。戚谋声音里充满遗憾,他尽量让自己声音中气十足一些,可眼前已经开始飘起星星点点的白光,模糊地现出谁的脸。
    炉子外面,居民的喊声变得飘忽不定:活该和有诅咒的亲近
    第四句,从来没有过花。
    戚谋趁着自己还能动弹,干脆把透湿的衣服脱了,以争取更多的清醒:我正在自白,哎,他们不喜欢我了,一定都会去亲近那个讨喜的人吧。
    第五句。
    既然有人是城镇内的人气第一,那么这些居民一定会对戚谋说的讨喜有反应的。
    戚谋支起耳朵。
    嘭。
    嘭。
    嘭。
    狭闷的熔炉,最清晰的是他胸腔内的心跳。
    这是一场豪赌,他们到底有没有信?
    那些窃语并不是无迹可寻。
    很讨喜是戴棉绒帽的
    我也喜欢亲近那位
    好,很好。
    夹缝求生的欺诈没有坐以待毙,套取的消息还算有用。
    剩下的是活下去和队友汇合。
    活下去。
    回去好好教训便宜儿子。
    活下去。
    回去一定发工资。
    戚谋仰脸,任汗珠落下全身,又喘了几口气,从满是求生的脑子抠出下一句欺诈的言语:好想让他们陪我啊,喂,都丢进来陪我好吗。追了这么久一个都追不到,很烦哦。
    六七两句,卖力演恶毒男配。
    嘭。
    嘭。
    嘭。
    外面的感慨伴随越来越剧烈的心跳,在耳边变得意外清晰,是自己回光返照了吗?
    居民们声音义愤填膺:太恶毒了。
    戚谋真就开始扮演恶毒男人了,嘻嘻笑了一声:不帮算了,反正那孩子见不到我回去,一定会把他们都咬一口,到时候蔓延到你们整个城镇,得不到吗?都下来,陪我。
    居民又在附和,但是声音再次开始变得模糊。
    回光返照的时间结束了?
    如果在这死了,可太没面子了。
    雪孩子听他的在他怀里都不咬他只咬了要攻击他的
    这就是神助攻吧。
    八句。
    一声尖叫骤然从人群里拔出;把那些人都赶出去!不能传染我们!
    嘭。
    嘭。
    耳边再无声。
    失去的是听觉,还是心跳?
    亦或是生命与灵魂?
    戚谋努力闭了闭眼找回自我,胸前发胀,卡在喉咙里的咳嗽被他装作奸笑。
    他的声线很稳:我还很好呢,这个熔炉连我都化不死,也不能化死庇护我的雪小孩,就算把他丢进来,也是没用的,你们可以等死了。
    九重欺诈发动完毕,成功与否未知。
    戚谋只是在赌。
    当九重欺诈扩展到在场所有人时,会突破原本的限制,完成更不可能的事。
    要所有NPC都相信?
    没人能保证做到。
    但戚谋不介意拿命去赌。也只能拿命去赌。
    戚谋在心里默念:熔炉降温,直到处罚结束,我不会死在这里。
    说完,他往后一靠。
    他已彻底与世隔绝,在熔炉里感受自己的融化。
    时间被拉得无限长,也无限割裂人的身心。
    过了一会,也许是心静下来的缘故,还真有淡淡凉意在他身上流转。
    嘭!
    一声剧烈的心脏闷跳炸在耳边。
    戚谋猛地睁眼:没死,这很好。
    接下来只要等待。
    时间在混沌中过去,他的头脑依然保持着一线清醒。
    在烈火的灼热烘烤和全身滚烫的痛感之间,他一直在计数。
    几万个数字滚过去,差不多几个小时了。
    戚谋没有死,只是像蒸了一夜的桑拿,这个爱补水的人有点遭不住。
    他想象着,他张扬而不失美感的身体浸进浴缸,舒舒服服地泡温水浴。
    仰头时,还能享受着浴缸的颈部按摩。就算有不听话的小黄鸭四处乱撞,也能玩心大起地拿手指驱逐人家。
    在做什么美梦呢,如今流过他匀称肌肉、再没入不知何处的水珠都只是汗而已。
    人群早就离开了,外头也没有任何动静,像是天地之间只有他,在这熔炉之中等待寂灭。
    过来许久,有更混乱的脚步走来。
    天是不是亮了?
    戚谋想:他们不会以为我死了吧。
    事实上,水源爱好者也真想死了。
    咔嚓。咔嚓
    炉盖似乎开了一条缝,就像他们在外边见到的那样,回归待机状态。
    这场惩罚终于结束了。
    有点心理准备要是看见了什么你可别发疯。
    戚谋听见谁这样说了一句。
    他眼见一条缝被掰开扩大,一只手伸了进来,掌心被烫成了红黑色,还鼓起了好几个水泡。
    那只手进来随意地捞了捞,外面再没人敢说一句话。
    在见到晨曦的那一刻,戚谋伸手,握住那只手。
    他淡定地探头出去,咳嗽了两声:感谢,感谢对我的不抛弃不放弃。
    阎不识的手顿了顿,一下揪着戚谋的肩,把他拉出来。
    戚谋顺势钻了出来,但衣服都被丢在炉子里,代替他化成灰。他身上沾着灰扑扑的汗水,又赤着身子,乍一接触冷气,瞬间就凝上了一层冰霜。
    有些人都松了一口气。
    戏剧随手把大衣送给戚谋,感慨道:你这还能没没事啊,真有海妖血统吗?不过你怎么下本每次都脱衣服?
    凌晨时分,天蒙蒙亮,其他人跟看宝贝似的看戚谋,神态各异,不过都有劫后余生的共感。
    甚至B组几个活宝还击了一下掌。
    怕我死?不过,第一次在别人都知道我是欺诈的后,还感受到这么多的关怀,谢谢。戚谋穿上了戏剧的衣服,他俩尺码差不多。
    伪装略舌,说:我瞬间不担心他了。
    查了,说热病会传染,雪孩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存在了,但没人敢丢他进阎不识把手放到身后,万分冷酷,踢了熔炉一脚,这个破炉子。
    戚谋把阎不识藏起来的手捞起来,看见了上面的烫伤,啧了啧:嗯,谢谢。
    怎么没死里头呢,就是这么致谢的?阎不识斜乜他一眼,咬牙咬得很厉害,像要把戚谋吃了似的,
    你的话,是不是反话得正听?戚谋把团了一捧雪,压在阎不识的手上去降温,正话也得正听?
    阎不识的脸色很冷,和冰雪都要融为一体。
    他一脚把身后的小孩卷到戚谋身前。
    戚谋微微垂眸,贴着小孩额头笑笑:你不会要我夸你,没把他们咬死吧?
    冰小孩眼睛亮晶晶,直勾勾地盯着戚谋:是的,爸爸。
    这一称谓喊出,紧张的气氛才缓和下来。
    那个得热病的人怎么样了?戚谋问,一手搓搓冰小孩的头,凉死了。
    自己去看吧。阎不识在他前边走。
    看来找到了歇脚处?戚谋裹着戏剧的大衣,快步跟他们走。
    真是歇脚处,连张床位都没有。
    这里是一座破旧的教堂,破旧的墙面上满是脏冰,踏入时,有空洞的脚步声回响。
    窗户被冰花爬得厉害,布告台上空空如也,还有几排落灰的长椅。
    应该废弃许久了。
    在角落,有一个人躺在那,一动不动。
    戚谋拉着雪孩子,慢慢走过去。
    是昨天那个寸头男人,盖着布毯,已经僵硬成冰人,深色的血液混在冰里,胸口毫无起伏,似乎已经死了。
    一直跟在旁边的司斯说:他昨晚发病,从喊热变成喊冷,没人敢过去,记忆好心给他扔了个破布毯子,还是死了。
    从感染到病发仅仅一夜,死亡概率和速度简直可怕。
    因此,其他人都站得离雪孩子较远,不敢靠近这一切的源头。
    也许感受到了别人的孤立,雪孩子又扑到戚谋怀里。
    戚谋顺势摸摸头,问:还找到了什么?比如药。
    司斯拼命去某居民家里偷了点,人气刷刷地掉。戏剧抛给戚谋一管药膏,我就想,反正倒数第一有惩罚,不如大家都放开了干,谁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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