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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欺诈一面谎言[无限]——相逢一刀(2)

    第三个人举手的人已站了许久,就是不说话,逼得妖精老师走下讲台,仔细去瞧这位学生。
    学生又比了比自己,张口意义不明地啊了几声,敲了敲书桌。
    妖精老师欣慰道:小说最聪明了,一定能写出女王陛下最想看的故事,去吧!
    【角色失说,已被玩家司斯占据。】
    失说沉稳地走来,就地打牌三缺一,还差个桌子。
    戚谋立定,余光开始观察两个剪影。
    失写总是不经意摸左手拇指,似乎有东西在,又双手交叉握上。
    失说没动作,下巴微微斜抬。
    可,失听的角色却屡次无人占据。
    举手站起装作听不懂话的人不少,却在老师的暴怒下依次出局了。
    戚谋终于瞥向大众。
    身边两人看过去,也在好奇怎么回事。
    妖精老师气急败坏地砸木板:小听哪去了!真是的,最不省心的孩子!
    直接站到队伍里的,出局。
    疯狂自言自语的,出局。
    装作痴呆的,出局。
    戚谋若有所思,随即反应过来。哦
    能成为失听的,一定是个有耐心的聪明人。
    因为
    悠扬的风琴曲响起,是妖精手奏的。
    妖精老师急躁地说:这届废物学生们!下课了,都滚回家去吧!我准备带他们三个找女王陛下了。便飞出了门。
    很多人遗憾地退出副本,也有人追上去,锲而不舍。
    戚谋心中暗笑,往课堂里一瞄。
    只剩一个黑影趴在课桌上,呼呼大睡,对整个选拔一无所知。
    霎时间,奔跑追逐着的玩家全消失了。
    妖精老师冲回课堂,去揪那个睡觉的耳朵:小听,你在这呀,真是的,每次都让我操心!
    【角色失听,已被玩家阎不识占据。】
    【正式玩家确认完毕。】
    戚谋含糊地嗯了一声,是在忍笑。
    失写浮卓手一顿,惊呼出声:嚯!还好
    睡觉的人逐渐抬头,声音像没睡醒,懒懒道:老师为什么揪我啊?同学们呢,下课了?
    妖精气得飞了几圈,把新鲜的失听拎到戚谋身边:你们照看好他!呼噜,出门直走就是国都了,快去找女王陛下!
    小聋子阎不识被推了一下,近乎靠在戚谋身上,漆黑的剪影微微抬头:哎,你是谁呀?
    戚谋不打算纠缠,按住阎不识肩膀,朗笑回应说:好啊,老师。
    四个人并肩往外走,推开门就能迎接他们的故事。
    哦,是四个很有创作欲、并且各有障碍的小作家。
    阿嚏!嗯嘛嘛
    巨大的声响自背后传起,劲流也猛冲而来,戚谋感觉身子一轻,跳跃到了无际高空。
    但他毫不担心。
    场景一阵变化重载,这次,才正式转换到了故事序幕。
    【由于妖精老师的意外之举,你们被迫分散,需要寻找集合。】
    【但,游戏正式开始,你们终于变成了自己。】
    呼。
    戚谋舒心地睁眼,面前是一面镜子。
    万事万物都光鲜明亮起来,不再是黑压压的一片。
    他的衣着变了,穿着一件暗纹缠绕的黑色厚重长袍,兜帽微微拱起,遮挡小半眼睛,鼻梁夹着一枚骨制边框的单片镜,苍白的肤色平添神秘感。
    他拽下兜帽,露出他的脸来,面容未改。
    是张扬的俊美。
    漆黑的眼眸,是深渊墓地,亦如明明星光。
    戚谋很满意,打开奖励。
    【恭喜亲爱的[欺诈],副本系统送你的礼物是,技能禁用。】
    戚谋呵笑一声,诡谲起伏地嘲讽:枪打出头鸟。
    这本,阴损。
    但戚谋不会放过任何机会,中招也认了。
    【但你还可以靠智力。】
    嗯,谢谢夸奖。当一次好人主角,也不错?戚谋笑得眯眼,手指骨一抓,重新戴上兜帽。
    【现在统一说明规则:采取个人独胜制度。
    每人交给女王一个以你们四个为主角的故事。
    故事越真实、猜到的谎言越多,得分越高。
    个人故事可以隐瞒,也可以分享。
    有问题吗?】
    那当然隐瞒自己的,挖出别人的最好。
    戚谋问道:个人故事?
    系统换了个单独声道。
    【是的。但是,对不起,亲爱的[欺诈],系统检测你过关的概率过高】
    【你对自己的故事,一无所知。除了你是个失去读感的人以外。】
    戚谋舌尖抵了抵唇角,低低啊了一声:戏剧真是我的,好朋友。
    合着这副本就是克他欺诈的。
    【提示,本场代号玩家不超过一半。】
    小于等于二。
    戚谋不大意外。
    【准备就绪,开始,行动】
    【共同任务:与其他小作家集合,限时一天。】
    戚谋环顾四周,是一间灰朴小屋,书本和装着奇怪液体的小瓶子摆放得乱糟糟。
    巫师。戚谋轻声确认。
    放眼望去,窗外的景色也在他眼里拓开。后窗是石碑林立的阴森墓地,前窗却是繁茂的密林。
    【地图在你手边。】
    戚谋:会有这么好心?
    他抄起手头的羊皮卷,展开。
    图画和文字在他眼里仿佛是天书,错综复杂、无序排列。
    连地图也看不懂。
    【失读,图也不能看。】
    感谢你的温馨提示。戚谋随手一丢,扫过满屋子的文字和图画,叹息。
    他往宽大的衣袍里塞了几个药剂瓶子,又毫不留恋地出门,向前边的密林去。
    森林仿佛月光铺就,高耸的古木遮天蔽日,淡光洒落下来,蒙上一层神秘的雾感。
    他凭着极好的方向感,在和小屋背道而驰。
    巫师嘛,肯定爱在最深处蜗居。
    渐有声。
    嘿打了野兔又打兔爸爸,小兔子回家找妈妈。
    清澈的少年音在哼唱不知名的句子。
    戚谋停步驻足,往人声传来的地方走去,步履不疾不徐,有点飘忽。
    走近瞧见一个抓野兔的小猎户,披着兽皮,舒适地用潭水清洗猎物。
    戚谋最喜欢有人的地方,不论是玩家还是NPC。他出声问候:你好啊?
    小猎户跳了起来,抓起身边的枪和绳索,指着戚谋:什么人?
    能听能说,会是失写吗?
    要集合的。
    戚谋委婉道:一个热爱知识的读书人。
    小猎户放低了枪,还是警惕:读书人?你这打扮,别是哪个巫师吧!
    巫师往往不受待见,戚谋却不想扯无用的谎。
    哈哈,被看穿了。戚谋压住兜帽,无奈道,好吧,是迷了路的可怜巫师。沉心研制新术法太久,出来忘了路。英勇的小猎户,你能否为我指条明路呢?我想,我们并没有利害冲突,那报酬可怜的猎巫令,不值得你搭上一条命吧?
    他随手甩了两个瓶子抛在手里,颜色很危险。
    虚张声势。
    小猎户后退了两步。
    你真的是啊,不过,啥时候颁了猎巫令猎户转了转眼珠子,思索片刻,又拿枪指地,你要去哪?
    戚谋拿手指掸了掸瓶身,内心盘算从小猎户口中得知的信息。
    巫师虽然可恶,但让人忌惮。
    这里并没有猎巫令,他可以相对自由地行走。
    当然,NPC也不可尽信,他一直没放下防备。
    森林一望无际。
    脑子里一个场景都不知道,戚谋拿腔作调:绕过境内最特别的建筑,再去见最尊贵的人。
    凭着老练的经验,他知道副本里最特别的建筑总有不平凡之处,先去看看。
    真晦气。小猎户骂了一句。
    哦,特别到这么好辨识?
    戚谋试探道:带我去,送你一瓶会让母亲开心的药剂。
    什么啊?
    戚谋随便拿个瓶子摇晃,侧眼笑:惊喜要瞒着揭开后,才是惊喜。
    干嘛非要绕八芒塔这条路?小猎户拎着兔头,为戚谋带路,走出密林。
    戚谋记住了这词,也记住了路。
    方便感应。戚谋随口编了个理由,小家伙,要分别了,给我留个签名?地上就可以,我能记得。
    戚谋站在八芒星形的高塔下,不远处已能见到国都城门和华美宫殿。
    行吧小猎户挠了挠头,拿枪在地上涂画,写得还挺快。
    不是失写,可以抛弃了。
    等等,之前关进去的罪人,你感应的到他犯了什么罪吗?大家都守口如瓶。即将被抛弃的小猎户还在提供信息。
    罪人。
    重要身份。
    戚谋翘起唇角。
    要相信巫师啊。戚谋却走向王城,反手丢一瓶药剂,感谢你,回家后去喂兔子。
    哦。小猎户赶紧捧着药剂走了。
    戚谋在迈出第三十步时,扭转脚步,察觉不到猎户的身影,再踏入八芒塔。
    塔里几乎无光,只有锁链重重,连接天地。
    戚谋屏吸,扭开药剂瓶,将里面冒着沸泡的液体浇灌在眼前的铁锁链上。
    动作小心,行为大胆。
    土黄色的液体噼啪四涌,烧灼铁链。
    为戚谋开路。
    不知盘旋的阶梯转了多少圈,他终于见到了灰暗的尽头。
    囚笼里坐着一个人,靠着囚栏浅眠。
    黑色头发微卷,遮住小半张脸,透露一股颓唐气质。
    那人睁眼,一道红光微闪,瞬间又重回漆黑,那双眼睛写满了慵懒,眼皮也丧气地耷拉下去。
    杀机也一闪而逝,仿佛只是戚谋的错觉。
    但戚谋一眼就觉得,这人很像小失听阎不识。
    囚笼里的罪人略带傲气问:是谁啊?
    听听,这如出一辙的语气。
    说了你也听不懂。
    戚谋不回话,往前走一步,再靠近些,要将这同伴救出来。
    忽然有奇怪的文字布满在空中,发出血红的光亮,透露隐秘的诡异。
    脑海中无数个古朴的声音对他说:不要打开,不要救罪人。
    不要打开
    不要打
    小小的塔窗透进一丝光,又被站着的人挡住。
    半边光影朦胧。
    流浪的巫师打开罪人的囚笼。
    第3章 有人对你说谎了
    罪人的衣衫褴褛,隐隐能见到布料曾经的名贵,却染了大半的血和尘。
    小哑巴?阎不识又问。
    戚谋溶了大半金属栏,手头动作一停,嘴唇未动,从喉里轻轻吐音:嗯,是啊,哑到说不出动人的话语。
    还蛮清晰,和他方寸之间的人一定能听得见。
    叽叽咕咕什么呢?阎不识挑起了眉,伸手要爬出来,你自愿救我,后果也,自己承担。
    戚谋挡在出口,一只手把人拦住。
    阎不识抬起眼皮,不悦地盯着戚谋。
    是失听。
    仗着人家听不懂,戚谋讽道:刚才可不知道你脾气这么刁钻,笼子里的小鸟雀。
    啊什么呀,听不懂。阎不识懊恼无比,咬着戚谋的手钻出来,又绽出诡异的笑,眼瞳放大少许,哦,小读?
    阎不识的眼尾染了点棕黑的晕影,如白纸上写下的神秘咒语。
    在戚谋眼中,这人变脸比文字的混乱组合还快。
    绝非常人。
    何况手心上,痛感真实存在。
    是真的被咬了。
    但好歹找到一个队友。
    戚谋没法和这家伙正常交流,转身带路。
    他心思一动,或是出自报复,或是依然怀疑。
    戚谋忽然回头,面上笑着,亲切和善:先捡到你实在让我很失望,快跟上吧拖后腿的跟屁虫。
    阎不识完全听不懂似的,眼皮微微吊着,直勾勾地盯戚谋的脸,像在判断。
    稍许,他捏了捏手指,老实跟着:好有礼貌,真的是小读?不是小写?
    嗯,听力缺陷不小啊。
    戚谋脱了外袍,把穿着破烂的阎不识罩住,语气温柔:走吧,听不见我在骂你的小呆瓜。
    失听有些不自然,侧身到了一旁,低下头,挡住了神色,压着声音说:别啊,别对我这么好,会
    最后几个字,戚谋也听不真切。
    戚谋心里压抑着笑,渐渐淡去,冷然目视前方。
    他才不信耐心又聪明的失听这么纯良。
    城门前。
    持剑的守卫把他们拦住:什么人?
    阎不识侧头看戚谋,很自觉地闭嘴。
    戚谋自然地说:听从女王召唤的人。
    守卫点头,又打量了一眼被裹得严严实实的失听:为什么不露脸?
    有一万个打发的理由,戚谋却用了最羞辱的。
    他揽住阎不识,讪笑地看着士兵:自家夫人,犯病不能见风,有损国都城容。
    呃你的夫人很高挑。士兵还是有点疑惑,眼前的两人明明差不多高,还以为是两个男人。
    很标致吧?是福气啊,这样的福气落到我头上,怎能不为伟大的女王陛下写书呢?戚谋的言语满溢歌功颂德的架势,一手敲打守卫的剑,麻烦让让,我们要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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