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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反派的病美人道侣——后简(17)

    冷汗涔涔而下,沈清棠神情恍惚又痛苦,根本反应不过来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而他肩头的痛还在加深,尖锐的齿扎进了他柔软的肌肤,温热的舌尖缓缓掠过,似乎在攫取肌肤深处那蕴藏着能量的甜美鲜血。
    这种行为过于疯狂,原始又充满兽性,简直就像是野兽在猎杀自己心爱的猎物一般。
    秦颐在喝他的血。
    秦颐是不是要走火入魔了?
    恍惚间,沈清棠终于模模糊糊地生出这一点意识来。
    本来沈清棠潜意识里还一直紧绷着情绪,强忍着痛苦,告诉自己秦颐还受着伤,他不能先倒下了。
    可意识到秦颐可能要走火入魔这一点,沈清棠忽然就有点崩溃了。
    偏偏在这时,一只手猛地攀上了沈清棠的肩头,撕拉一下扯破了他的袖子,露出了鲜血淋漓的肌肤。
    沈清棠崩着的那根弦彻底断了。
    浓密的长睫颤抖着,一滴一滴眼泪就这么不受控制地从沈清棠的眼眶里掉了出来。
    不是痛,就是好难受好难受。
    被困在秦颐滚烫怀里的他,哭出了声,嗓音哽咽,带着一点点喘息,哭得人心都抽紧了。
    兰庭,你醒一醒啊
    沈清棠嗓音颤着,显然是极度害怕。
    忽然
    咬在沈清棠肩头的尖齿骤然停住,一点点收了回去。
    沈清棠泪眼朦胧地喘息了一声,微微睁大了眼,竭力抬起头。
    然后他就对上了一双血色猩红的眸子,里面压抑着无尽的情绪和。
    别哭。
    是我不好。
    秦颐开了口,嗓音极度沙哑而疲惫,连字音吐出来都显得有些模糊。
    沈清棠瞳孔微微收缩。
    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沈清棠身上的威压却已经骤然消失了,滚烫的怀抱也离开了。
    沈清棠一下子就跌倒在地上,低低喘息了起来。
    可这时他记挂着秦颐,强忍着胸口翻涌的血腥气,便又竭力挣扎着爬了起来。
    然后沈清棠就看到一身是血的秦颐正踉跄着站起身,扶着墙吐出一口血,便试图往密室深处走。
    沈清棠心头一痛,跌跌撞撞地就扑了上去,一把抱住了秦颐。
    秦颐身体骤然一僵,接着他便压抑着沉声道:松手。
    沈清棠不听,只是紧紧抱着秦颐的腰,又仰起脸去看秦颐。
    此刻他长睫湿漉漉的,还带着泪水,眼眶又红,把雪白漂亮的脸弄得一塌糊涂。
    可这些落入到秦颐此刻猩红的眼眸中,便又让秦颐丹田内那一股嗜血的气息蠢蠢欲动了。
    秦颐:
    秦颐一咬牙,试图掰开沈清棠的手,沈清棠却在这时已经摸出了一颗金色的丹药,颤巍巍地递到了他的唇边。
    那丹药灵气四溢,带着一股安定心神的香气,秦颐嗅到这股香气,眸中的猩红便隐约褪去了一丝。
    可他微微一怔,却又立刻别过头,震怒道:不要胡闹!
    极品护心丹。
    这种东西怎么能浪费在这个时候?
    沈清棠的动作微微一僵,不自觉地咬了唇,露出了几分不知所措的难过神情。
    秦颐沉默了。
    明明他体内的真气还在乱撞,有嗜血的叫嚣不止,可看到沈清棠这么难过的表情,他却只觉得揪心。
    还是他太弱了要不然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狠狠咬了一下舌尖,血气和痛苦让秦颐再次勉力清醒了一点。
    就在秦颐试图靠一点仅剩的理智想要告诉沈清棠,他可以忍,不必这么浪费的时候
    沈清棠忽然凑了上来。
    雪白清丽的面容骤然在秦颐面前放大,一个温柔的,带着一点兰花气息的吻静静落在了秦颐的唇上。
    秦颐的唇是滚烫的,沈清棠的温热而轻软。
    两相接触,秦颐脑中那已经濒临爆发边缘的火山,轰然喷发了。
    可就在秦颐失去理智前的最后一瞬,一颗冰凉微苦的丹药悄悄送入了他的口中。
    丹药已经化开了一点,清凉温和的灵液立刻便滑入了秦颐的喉咙。
    秦颐心头大震,他猛地攥住了沈清棠的肩膀,想要把沈清棠推开,再吐出护心丹!
    可偏偏沈清棠却在这时微微踮起了脚尖,把这个柔软清新的吻又加深了几分。
    第22章
    护心丹被轻轻推了进去,带着一点沈清棠唇上的清甜。
    原本秦颐眸中闪烁着宛如灼灼火光般的滚烫情绪,翻涌不息,可随着这个吻逐渐推进,那血红色的光就渐渐暗淡了下来。
    沈清棠的薄唇软得像春天最轻柔的桃瓣,香甜清新。
    秦颐攥住沈清棠肩膀的手渐渐收紧,又慢慢放松,抗争的意识在这柔软的吻中一点点消失了
    他浑身那沐浴了杀戮之后的血腥气在这清淡的香味里逐渐变得柔软,尖刺收拢,又变成了从前沉稳隐忍的样子。
    极品护心丹也果然是极品,只是甫一落入秦颐腹中,那舒缓温和的灵气就一下子修复了他体内受伤撕裂的经脉,更是直接将他那些杂乱不堪的真气一点点抚平。
    但秦颐自己都说不清是护心丹的效果更好,还是沈清棠这个吻更有效
    又或者,都有效。
    终于,秦颐眸中的猩红彻底褪去,他攥在沈清棠肩头的手也慢慢放松,然后下滑,落在了怀中那清瘦纤弱的腰肢上,一点点收拢。
    两人之间的距离越发近了。
    这个吻,逐渐多了一点旖旎的意味。
    可在感受到秦颐情绪的变化后,沈清棠长睫轻轻颤了颤,却有些赧然地悄悄退了回去。
    秦颐面具后的眉头不自觉挑起。
    只是刚才沈清棠一直踮着脚尖,此刻骤然退回,重心不稳,猝不及防就朝后摔了过去。
    不过有某人在,又怎么会让沈清棠摔着?
    骨感修长的手掌箍在沈清棠纤细的腰肢上,一把就将他揽了回来。
    沈清棠重新撞入一个滚烫的怀中,他还没来得及喘息,下一瞬,就被秦颐揽紧了腰,逼着抬起了头。
    沈清棠心跳又有些不稳,一阵眩晕感微微袭上。
    可等他骤然对上秦颐那藏在面具后神色清明却藏着一丝不悦的沉润赤眸,一双漂亮的眸子便不自觉睁大了。
    秦颐看着沈清棠还微红的眼眶,泪光未干的漂亮清眸,方才因为沈清棠退避后那莫名冒出的不悦就这样一下子被打灭了。
    下一刻,沈清棠已经伸出手,轻轻抚上了秦颐的侧脸。
    兰庭,你已经好了?沈清棠柔软清越的嗓音有些奇异地哑了一丝,却带着颤抖的雀跃。
    秦颐微怔。
    他眸中最后一丝潜藏的不悦在此时消失殆尽,过了好一会,他神情严肃地沉声道:下次不许这么浪费。
    沈清棠破涕为笑,宛如春风吹过,池水瞬间化冻,原本清丽面容上的那因为难过哭红的眼眶也在此刻成了一丝动人的点缀。
    好。
    秦颐看着沈清棠这个笑容,心头颤了颤,忍不住就把怀中的人搂得更紧一点。
    沈清棠感受到秦颐的温柔和动容,方才因为场面失控生出的那些惊慌情绪也在此刻消失殆尽,只剩下了满满的安全感。
    秦颐没事就好。
    想着,沈清棠就忍不住再抬起眼,想要认真细细看看秦颐。
    可这一次,沈清棠只是抬起头,又一股不受控制地眩晕感便冲上了他的头顶,连带着他的眼前的视线也黑了下来。
    最后一眼,沈清棠模模糊糊看到的是秦颐骤然变得锐利又紧张的眸子。
    虽然他眼睛已经看不见了,但还是强撑着抓紧了秦颐的手,在彻底昏过去之前,轻声含糊地说了一句:没事我只是头晕。
    沈清棠倒在了秦颐的怀中。
    他很轻,轻得就像一片绵软的云,稍微一用力就能吹散。
    那纤细雪白的手腕更是像瓷,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碎。
    秦颐一把抱紧了沈清棠,在他怀中沈清棠此刻阖着眸子,纤长的睫静静垂着,清丽的面上透出几分憔悴和苍白来。
    接着,秦颐像是意识到什么,脸色变了变,便伸手抚了一下沈清棠的脸,这时他才发现沈清棠雪白的面上湿漉漉,早已布满了泪水和细汗,只是灯光昏暗,他没有看出来。
    显然是强撑了很久,才晕倒的。
    秦颐薄唇抿紧,眉头死死皱着,拉过沈清棠的手又开始给他把脉。
    把完脉之后,秦颐松了口气,一边静静握住沈清棠柔软的手给他输送真气护住心脉,一边却又愈发自责。
    沈清棠体内真气紊乱,隐约还有心悸过速的迹象,一方面是受了惊吓,一方面应该是他方才失去理智时释放的威压打乱了沈清棠体内气场的平衡。
    除此之外
    还有沈清棠肩头上他咬出来的伤
    秦颐眸色微暗,低头看去。
    沈清棠天青色的薄纱外裳已经被他撕开了一条袖子,露出了里面雪白的里衣,一片殷红血渍在上面晕染开,分外明显。
    秦颐伸出手,一点点掀开了沈清棠那雪白的里衣,下面是瓷白如玉的肌肤和玲珑剔透的锁骨。
    好在伤口不算太久,还没有完全黏住,秦颐还算轻松地就把那半边里衣给脱了下来。
    顿时,烙在雪白肌肤上的两排狰狞还渗着血的牙印就映入了秦颐的眼帘,而那牙印伤口的周围已经青紫一片,肿了起来。
    秦颐:
    眉头紧蹙,秦颐迅速便从储物戒里翻出了一个红色瓷瓶装的,最好的金疮药。
    但他这时摩挲了一下瓶身,迟疑了一下,又放了回去,换了一个白瓷瓶装的伤药。
    红色瓷瓶中的伤药是粉末状的,刺激性强,容易留疤,但止血见效快,立竿见影。
    白瓷瓶里的是药膏,刺激性很小,不容易留疤,但见效比较慢。
    也就是慕飞先前还小的时候秦颐买了这个,之后就再也没用过。
    终究还是舍不得让他疼。
    先用干净的白色手帕一点点擦去那伤口处的血渍,再用略带薄茧的指腹轻轻挑了清凉半透明的碧绿色药膏一点点涂抹在那狰狞的牙印上。
    秦颐平日里杀伐果决,可在做这件事的时候却细致得令人出奇。
    下手的时候呼吸几乎都要屏住,似乎怕略重一点,自己指腹上的薄茧就会擦得沈清棠痛。
    整个过程中,靠在秦颐怀中的沈清棠只是长睫轻轻颤了几下,都没有露出太痛苦的表情,呼吸也比先前逐渐平稳了一点。
    见到这一幕,秦颐赤色瞳眸中的光渐渐柔软了下来。
    不过因为还记挂着密室外的情况,秦颐细细帮沈清棠包扎好之后,给他穿好衣裳,就将人轻轻拦腰抱了出去。
    密室的门闷响一声,缓缓打开。
    听到这个动静,一直紧张地蹲在外面的慕飞瞬间便跳了起来。
    他方才在最后一刻侥幸锁上洞府,挡住了那些追来的修士,等那些修士离开之后便一直等在这了。
    方才情况紧急,慕飞一开始连秦颐快走火入魔的事都忘了交待沈清棠,只来得及最后喊了一声,也不知道沈清棠听见了没有。
    慕飞心头煎熬无比。
    而这时,石门打开,慕飞先是看到神色冷淡的秦颐,接着再看到他怀中面色苍白脆弱,昏迷不醒的沈清棠,眼睛骤然便瞪大了。
    慕飞心头一抽,下意识便想冲上来查看沈清棠的情况,可下一瞬,他便被一股强大的威压给挡了回来。
    秦颐淡淡的嗓音响起:没什么大事。
    慕飞骤然一怔,接着便大大松了口气,眼眶微微红了红,小声道:没事就好。
    而这时,秦颐的目光静静投了过来。
    慕飞觉察到秦颐的眼神,立刻抬起头,皱眉露出一点询问的表情。
    秦颐先低头,轻轻用披风遮住了沈清棠的眼睛和耳朵,方才抬头看向慕飞。
    此刻,秦颐赤色的眸中渐渐氤氲出一抹冷光,过了一会才道:这几日,我替清棠疗伤,小飞你也别四处乱跑了。
    慕飞心头一跳:那我做什么?
    秦颐眸光沉冷:盯着慕家。
    慕飞瞬间了然,立刻道:是!
    秦颐再无转顾,抱着沈清棠便转身朝不远处的卧房走去。
    凝视着秦颐抱沈清棠离开的背影,慕飞狠狠擦了一下泛红的眼眶。
    之后他咬了咬牙,抬头看了一眼天边逐渐落下的晚霞,便纵身一跃,又化作了一只不起眼的灰色鹧鸪模样,乘着昏暗的天色,悄悄从洞府中飞了出去。
    夜色逐渐笼罩住了陵阳城,浓墨一般的天空中没有一丝星星,月亮也藏在云中。
    今日是初一。
    慕府
    滚烫的茶水和着上好的洗白瓷杯被狠狠掼了下来,哗啦碎了一地。
    废物,真是废物!
    慕烨神色狰狞,一张俊美的面容扭曲得不成样子,他死死盯着面前双股战战的侍卫,怒斥道:一个练气九层带了好几个人,居然还连一个练气七层和一个练气五层的毛孩都弄不死?活着有什么用?
    那侍卫脸色僵硬,显然是害怕极了,但也只能勉力颤声解释道:据陈长老说,那两个散修修炼的功法邪门得紧,血气冲天,搞不好修的是什么饮血邪法。他们都是修的正道,不敢跟这种邪修正面对抗。
    什么邪法?!我看他们就是窝囊废!慕烨此刻怒火冲天,显然不相信他们的解释。
    毕竟秦颐和慕飞的身世人尽皆知,陵阳城也多年没有动乱,就算他们是邪修,也没有地方得到功法修炼啊。
    侍卫彻底不敢说话了。
    但慕烨这时气得来回踱步,自顾自愤怒了一会,忽然狭长的眸中闪过了一丝阴鸷的光,顿住了步子。
    接着他就勾了一下唇:邪修?有点意思。
    一旁的侍卫怔了怔,不明白慕烨为什么突然又好像接受了陈长老的说法。
    接着,他便看到慕烨对他勾了勾手指:你过来。
    侍卫连忙走了过去。
    慕烨这时就静静凑到侍卫耳边,面无表情地低低说了几句话,最终,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侍卫一眼,道:明白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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