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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页

    温娇摇了摇头,柔声道:“没事,别担心。”
    江云翊看着有些披头散发的江曼柔皱紧了眉头:“发生何事了?”
    她哪敢将真相说出来,江曼柔飞快地看了温娇一眼,怯生生地说:“没、没什么……我们迷路了……”
    这丫头惯来不会说谎,江云翊也不戳破,见她仿佛哭过,身上又有积雪湿润的痕迹,此刻正冷得缩成一团,连忙将身上的披风解下来,罩到了她身上,低声道:“走罢,先去禅房歇会儿,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江曼柔乖乖点头。
    俞婉这时关切地走上来,去扶她的手:“四妹妹,你还好么?我扶着你。”
    江曼柔却一下甩开她的手,目光中燃烧着愤怒:“我自己走!”
    俞婉怔在那儿,见她生气的越走越快,连忙追了上去。
    温娇正要往前走,凭空地突然伸出一只手臂,拦住了她的去路。
    她顿了顿,抬眸看向江云翊,面色平静。
    江云翊眉尖轻蹙着,淡声道:“到底发生何事了?”
    温娇微微垂眸,乌黑纤长的睫毛上沾染了些许雪沫,她肌肤白皙透明,偏偏唇色殷红,形成鲜明对比,叫人看着挪不开眼。
    由江云翊这个角度看过去,甚至能看清她低头之时,下颌尖细的弧度。
    “这件事,世子怕是去问四姑娘比较好。”温娇没想糊弄他,但也确实没心思跟他详谈。
    江云翊知情识趣,当是知道她不愿说,他的手臂慢慢放下,可在放下一半之时,又突然举高。
    温娇迈步的脚步一顿,蹙眉朝他看去。
    只见江云翊目光灼灼,正盯在她的脖颈之处。
    温娇有些奇怪将手放到脖颈处摸了摸,这一摸,触手冰凉,却是她一直佩戴不离身的那枚玉扳指。
    ……定是方才从树上跳下来,偷袭那个男人时,不下心从衣衫掩盖之处掉了出来。
    心扑通扑通跳了起来,她的手一下子将玉扳指捏紧了,好像这样,就能遮挡住江云翊的目光似的。
    “你……”江云翊有些迟疑。
    空气里一片静默。
    温娇低着头,懊恼地微微咬着唇。
    江云翊的目光在她唇上绕了一圈,匆匆将眼撇开,放下手臂:“你也去喝杯热茶,缓缓。”
    他转身,大步往前走。
    逼仄的空气好像一下子回来了,温娇泄出一口气,连忙将玉扳指塞回衣裳里头。
    *
    从南安寺回来,江云翊就有些心不在焉的。
    李严说完了一堆话,见江云翊没有反应,喊了他一声:“……世子?”
    江云翊回过神来:“怎么?”
    李严干巴巴地回道:“属下方才回禀之事,您听到了吗?”
    天色昏暗,永安王府之中已点起了灯。
    江云翊走了两步,皱眉道:“有事明日再说罢,你先回去歇息。”
    “……是。”
    李严是江云翊一力提拔起来的,初时是做他亲卫,后来随他出征,立下功劳,有了官身,也是个都尉了。
    可是他却没有要朝堂赏给他的宅子,还是习惯性的跟在江云翊身后,因此,他也是住在府中了。
    五大三粗之人,却也看出了江云翊此刻心情不佳,连忙行礼,退走。
    “等下。”江云翊忽然叫住他。
    “今日让你派人去搜竹林,如何了?”
    李严心道我刚不是说过了吗?您走神也走得太严重了吧。
    “回世子,有个男子昏倒在林中,经盘察,此人是永安王府杂役。车夫老刘头今日突发腹泻,叫他代为驾车。”
    江云翊目光有些冷:“将此人收押,仔细盘问。我要知道今日在竹林中发生之事。”
    “是!”
    江云翊回到院中,换洗之后,习惯性地坐到书案之前,继续研究他的舆图。
    一灯如豆,摇摇曳曳。
    他看着舆图,脑海中却总是不自觉地闪现温娇咬唇拽住玉扳指的模样。
    她好像……很在意那样东西似的……
    心烦气躁。
    食指在书案上一下一下轻轻叩着。
    他突然站起来,走到书架边上,伸手从书架最高之处,摸了半天,摸出一个铁皮盒子。
    许久没有人问津,又是放在顶处,难免积了一层薄灰。
    江云翊走回桌边坐下,吹了吹铁盒上的灰层,指尖一掀,轻巧地开了锁,将盒子打开了。
    暖黄的灯光之下,红绒布之上,静静躺着适合一枚男子佩戴的玉扳指,比温娇脖颈上的那个要大一圈。
    他取出来,对着光,翻看。
    ……定婚信物?
    他唇角勾出淡笑,这么久了,温家竟也留着么?
    他还以为,他们早就扔了。
    若说温娇进府,是为了那一纸婚约。
    可她从不主动接近他,甚至总是有意无意地避开。
    有好几次,他去老太太处请安,她明明到了,却也不进去,反而避到耳房处等待。
    他本该感觉到安心的。
    可是,为何,她会戴着那枚意义特殊的玉扳指?
    江云翊眸光微微沉下来。
    第14章 独处   若她也站上去,两人将贴得非常近……
    南安寺一事之后,没过几天,府内就炸开了锅。
    四姑娘江曼柔被老太太罚禁足三个月,且要罚抄《女戒》一千遍。这实在是有些重了,可见老太太气得不知成什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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