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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歌舞伎町救回的男人——步帘衣(43)

    放开我你放开
    高尾虚弱的抵抗,根本无法对浩哥造成任何影响。
    还敢跑,浩哥把高尾拖到里面的房间,把他摔到地上,攀上有钱的小白脸,就想甩掉我?死基佬!你想得美!
    浩哥越说越生气,又开始踢打高尾。
    高尾痛苦地蜷缩着,熟练地抱住脑袋,尽量护住腹部和头部要害,为了不让施暴者更生气,在拳打脚踢间,努力辩解:我没有那是同事,他有爱人我真的没有。
    浩哥却认为高尾在说谎,因为如果高尾不是傍上了有钱人,怎么会突然搬家?那高尾这么说谎,不就是为了维护那个有钱人?
    所以浩哥更加生气,扑上去撕扯高尾的衣服:还敢说谎!那种有豪车司机的公子哥是你同事?真不要脸!是看人有钱还长得帅就张开腿贴上去了吧!贱人!不草你你是不会老实了!你要记住你是谁的表子!
    不,我不要!走开!
    不行,唯独这件事,绝对不想再和这个男人做,高尾拼死挣扎起来,他宁可继续被打,也不要被
    没想到打了半天,高尾竟然还有胆子拒绝他,暴怒的浩哥甩了高尾好几个巴掌,又拎起高尾往地上砸,这次比上次更重。
    这栋楼没有电梯,慈郎心急,跑太快把保镖甩在了身后,结果匆匆赶到部屋,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暴虐场景,气得慈郎握起拳头直接冲上去。
    此刻慈郎脑子里只剩下伊集院教的一句话:关键时刻打要害,太阳穴、鼻子或腹部都是要害。
    被一拳打中太阳穴,毫无防备的施暴者栽倒在地。
    伊集院还教了慈郎:在没有确认敌人是否丧失行动能力前,绝对不能轻敌。也就是说,必须及时补刀。
    于是慈郎没有松懈,紧接着就结结实实一脚,对准施暴者的鼻子。
    施暴者大声惨叫,然后一动不动,好像昏了过去。
    慈郎毕竟不习惯对人动手,激怒过去后,还是有些微不安涌起,但他此刻根本顾不上自己的想法,赶紧俯下身查看伤痕累累高尾,焦急地问:高尾君,你怎么样?
    高尾君好像已经昏迷了,喉咙里呜、呜了两声,没有说出完整的话。
    这种每间房都很小的出租公寓,一层有很多扇门,保镖上楼后不清楚是哪扇门,在走廊大声问:望月先生,您在哪一间?
    F613,慈郎努力维持镇定,大声告知,快,得把他送去医院。
    这时,他眼角看到有人忽然奋力跑了出去。
    该死!那个施暴者是混社会的,习惯打斗,他刚才不是真昏,是在装死!
    电光石火间,慈郎瞳孔一缩,大喊:抓住那个男人!
    走廊上传来追击声,显然两位保镖先生都训练有素地追了过去。
    望月大哥,焦急看着门口的慈郎,感到自己的手被人抓住了,他低下头,看到高尾君对他努力笑了一下,谢谢你救我对不起,麻烦、
    慈郎打断他,忧心忡忡地问:没什么麻烦的。你感觉怎么样?能站起来吗?你现在需要去医院。
    高尾君试了一下,很抱歉地说:现在可能还不行再过一会会,让我再躺一会会就好。
    那么乐天心大的大男孩,被打成这样,慈郎又气又心疼,连忙道:你不要急,我有办法的。
    这栋楼没有电梯,保镖们追施暴者去了,高尾君虽然比慈郎矮一点,但毕竟也有一米76,如果高尾君能站起来自己走,慈郎还能把他半扶半抱弄下去,现在高尾君都站不起来,慈郎一个人就算能勉力支撑他,但要这么下六层楼,慈郎很担心会中途把人摔了。
    慈郎正想着打电话让司机先生上来,从门口又进来一个人。
    以为是施暴者回来了的慈郎,霎那间精神紧绷,刚才是趁其不备,真的正面对打,慈郎不认为自己有胜算,自己被打倒没什么,但高尾君已经不能再受伤了,而且回去被伊集院看到受伤,伊集院肯定会生气。
    那人惊讶道:这么严重?
    是竹屋助理。
    慈郎立刻放松下来,忽觉不对,快问:你怎么来了?
    竹屋助理慢悠悠走近,语气尊敬地慢慢回答:我是跟着院长来的,望月先生。
    他呢?
    院长说,让我先行上来。望月先生,是不是该把这位先生送医院?
    这位雷厉风行的金牌助理,为什么今天说话这么慢?造句也不必要地冗长,和以往简洁明了的风格很不一样。
    有种故意拖延时间的感觉。
    虽然伊集院也来了的消息难免让慈郎感到惊喜,但说不清为何,慈郎心底忽然产生了一个念头,一个他莫名确定的念头:伊集院去施暴者那边了。
    傍晚、又破又乱的老住宅区、在逃的施暴者。
    完美的时间、地点、猎物。
    慈郎忽然面色一沉,近乎是质问竹屋助理:他是不是去追那个男人了?你为什么不拦着他?
    被慈郎猜到,竹屋助理并不显得惊讶,恭敬地回答:望月先生,我是拿工资的人。而且我相信院长的理智。院长只是难得碰上这种条件万全的情况,适当放松一下。遇到歹徒,正当防卫有什么问题?院长有分寸的。
    怎么这样。
    慈郎难以置信地看着竹屋助理,怎么可以如此溺爱,放纵大猫冒险乱来。
    对方可是个混混!万一大猫受伤了怎么办?
    你!慈郎心急如焚,可眼下这个情况,他又不能走开。
    高尾略微恢复了一点,虽然听不懂具体发生了什么,总之好像是望月大哥的那位男友追浩哥去了,高尾心有不安,放开慈郎的手,还轻轻推了一下:望月大哥,你,去找,我没事。
    此时,竹屋助理慢条斯理地在高尾另一侧跪坐下来,手法熟练地查看高尾君的伤口,也出声附和道:望月先生,这位小朋友就交给我吧。已经叫了保镖,我们会尽快送他去医院。
    是了,既然伊集院和竹屋助理都来了,一定跟来了保镖小队。
    楼下留守的保镖一定知道伊集院跟着施暴者去了哪里。
    慈郎一想通到这点,尽管心怀歉意,但还是选择对高尾君道歉道:对不起,我必须去找他。你放心,竹屋助理是我和伊集院都信任的人,如果你感觉不好,就给我打电话。
    高尾君点头:没问题的,快去。
    慈郎一咬牙,跑了出去。
    估算着保镖上来的时间,竹屋助理把大男孩抱扶到自己怀里,想让他适应一下起身,发现大男孩忽然整个僵硬起来,意识到这个大男孩其实还是害怕陌生男人。
    竹屋助理本身就有优待美人的好习惯,看他这样,不禁更加怜惜起来,竹屋助理快速打量了一周,用轻松的语气,转移他的注意力道:我还以为,服装设计专业的学生,房间里会堆满了各种衣服。
    高尾君努力掩饰着心底的恐惧,一五一十地回答:衣服是没有那么多,人台、缝纫机这些工具是有的,但是,怕,坏掉,这几天先寄放在认识的学长那里了。
    怕坏掉?
    是怕被追来的男人打坏吧。
    真是个小可怜。
    原来是这样,竹屋助理柔和地应道,说起更无害的话题,我女儿喜欢给玩偶做衣服,但是她总是做不好,我跟她说啊,人家做衣服,都是量体裁衣,你直接把布在玩偶上面裹一裹,缝起来,这哪里叫缝衣服,这根本是缝睡袋嘛。她还不服气。高尾君,你是专业的,你说,是不是我说的对?啊对了,我姓竹屋,叫我竹屋就好。
    高尾被带跑了思绪,被父女温情感动,有些羡慕地回应道:我只是学生啦,确实是竹屋桑你说得对,不过,小孩子想做衣服,一开始都是那样的。你们父女感情很好呢。一般,父亲,好像不会很耐烦说缝衣服的事。
    嘛,看小可怜又低落下去,竹屋助理不介意自曝其短,单亲爸爸也只能更加耐心一点,毕竟很多事我实在是做不好,每天早上给公主殿下扎辫子、挑裙子就已经要了我的老命了,给玩偶缝衣服更是难上加难,她要我帮她挑布料,又嫌弃我挑的布料颜色太丑。
    这种温馨的家庭烦恼,让高尾想起幼时与妈妈的相处,他不禁微笑起来,牵动嘴角的伤,嘶地吸了口气,但他还是热心建议道:给小女孩扎头发,那种教学小视频手机上很多,我都被推送过,竹屋桑可以看看。布料颜色的话,可以试试买一两本给孩子看的配色教材,或者直接搜索适龄的手工缝纫入门视频,只是爱好的话,这些就差不多啦。
    真是个可爱的人。
    竹屋助理的手忽然在高尾侧脸轻抚而过,不等高尾反应过来,就架着他站起,叮嘱着说:靠着我,试着站稳,站不稳也没关系。
    高尾赶紧努力站稳,不过这时赶上来的保镖已经进门,见状过来架起了高尾另半边。
    我们现在去医院。竹屋助理对看到保镖又僵硬起来的高尾安抚似的说。
    高尾无法自控地想要远离不认识的高大保镖,脑袋偏向竹屋助理,几乎是无意识地靠在了竹屋助理的肩膀上,努力回应道:嗯。
    *
    仓皇逃窜的男人,凭借丰富的街头经验,在老住宅区左窜右逃,似乎成功甩掉了有钱人的保镖。
    男人没有再钻进巷弄,而是根据经验,反常理地往一片空旷的垃圾暂时堆放地走。
    他边走边骂,大力去踢地上散乱的易拉罐等垃圾,以此发泄心中怒火。
    本想从高尾那里搞些钱,再去歌舞伎町那家店喝酒的,现在没搞到钱,花子那个势利女人一定不会给他好脸色,肯定是不能来一发了,更让他生气的是,因为那个有钱公子哥搅局,他连高尾这个替代品都没能上。
    若不是听到有保镖,他只能逃跑,不然定是要把那个有钱公子哥打一顿出气!
    这时,男人听到脚步声。
    不紧不慢的脚步声。
    男人警惕地迅速转身,向后看去。
    他看到一个英俊异常的青年男子,而且看上去很贵,浑身上下都是好东西。
    如果说绿了他的那个,一看就是个有钱公子哥,这位青年男子,应该更有钱,大概是个公司老板什么的。
    男人从初中就混迹街头,自诩眼光毒辣、见多识广,发现青年男子是孤身落单,立刻遮不住眼神中的贪婪,盘算抓住机会大捞一笔。
    以防万一,男人先嬉皮笑脸,假装贪小便宜的地痞无赖,搭话道:这位老板,是不是迷路了?这地方我熟,给我几个子儿,我保证把你送到闹市区。
    青年男子闻言,整个人一瞬放松,但看过来的眼神,带着露骨的蔑视,傲慢道:你要多少钱?
    男人在心底破口怒骂,表面上却堆起笑脸,一边不着痕迹地接近青年男子,一边说:这就要看老板的诚意了。
    青年男子不悦地皱眉,鄙夷道:你什么意思?指个路而已,很值钱吗?你知道我一分钟能赚多少?
    男人已经接近青年男子六步以内,他内心冷笑,小心观察起来。
    青年男子很高,但不是道上混的强壮款,男人自认可以轻松打过。
    看上去不像带了武器。青年男子穿的是西装,一只手拿着手机,一只手一直插在裤子口袋,但口袋并不鼓,应该除了手之外没有其他东西,就算有,也不是刀枪棍棒这类有杀伤力的装备。
    总结起来就是:是头肥羊。
    男人忍不住冷笑,正要动手,一个人影从远处跑来,喊着:住手!
    男人被喊破时机,简直气急败坏,他看向来人,发现居然是那个跟高尾绿了他的公子哥,更是暴怒,正想好好教训一番,却发现公子哥根本看都没看他一眼。
    那个公子哥跑到近前,对青年男子伸出手,像是很紧张似的,但语气又和哄人一样:别做危险的事。到我这里来。
    什么情况?
    男人一头雾水,不是他要抢劫青年男子吗?怎么这个公子哥,表现得跟是青年男子要抢劫他一样?
    青年男子:什么叫危险的事?
    到这个时候,男人才发觉,青年男子的话音中,没有后怕,没有紧张,而是完完全全的冷漠,平静得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街头经验让男人忽感不妙,他猛地转头去看青年男子的眼睛。
    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
    男人感觉,在那冰冷的视线中,自己好像已经是个死人了。
    内心愈发扩大的恐惧,让男人想逃跑,但双脚却动弹不得。
    慈郎不理伊集院打算怎么狡辩,坚定地说:到我这来。
    伊集院却不看他,不带任何感情的视线锁定猎物,放弃了伪装,冷漠地狡辩道:我已经成功挑衅他,他马上就要抢劫我,只要他动手,我还击就是正当防卫,是完全合法的。场面不会很脏乱,破坏大动脉,再延迟一点报警时间,他的死会很自然。不会有人对这种社会垃圾的死亡追根究底,警方还会感谢我不让他坐牢浪费税金。也可以伪造捐献意愿书,把他拆开,变废为宝,救几个更有生存价值的人。这种死了才有价值的垃圾,活着只是社会不安定因素,他长期并且正打算又一次践踏法律,而我消灭他,则是完全合法的、公正的,这怎么能说是危险的事?杀他和杀一只老鼠,又有多少区别?
    伊集院的语气越平静,男人越惊恐,听到最后已经吓呆了。
    你说的或许都对,慈郎说。
    听到阻止青年男子的公子哥这么说,男人吓瘫在地。
    慈郎咬了咬牙,依然语气坚定地说:但是,法律、社会、公正这些词对你来说完全没有意义,不是吗?你想杀他,其实只是你想这么做而已,并不是为了正义。他只是一个完美的猎物。
    伊集院竟然勾了下嘴角,夸奖道:聪明。
    怪物、你是个怪物男人看着微笑的伊集院,像是看着一头超乎想象的巨兽,惊怖地脱口而出,但是没有人理他。
    被伊集院夸奖了,是在伊集院预谋杀人的情况下,慈郎并不那么惊讶地发觉自己内心竟然还是为此感到了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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