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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歌舞伎町救回的男人——步帘衣(25)

    慈郎注意到那个老管家神情颇为倨傲,然而对方很快就离开了餐厅,慈郎无法继续观察,不知道对方到底是不是伊集院所模仿的那个装腔作势的上流管家。
    而且,餐厅已经是硝烟弥漫。
    其实说他们夫妻没有要掩饰冲突的意思,也不对,伊集院的大哥,伊集院真一郎,看上去还是很想阻止冲突的,但那位女士没有听他的意思,所以没什么效果。
    对于伊集院大哥家的事,慈郎多少从风早婆婆那里知道一点。
    目前坐在餐厅的,是伊集院真一郎的第二任妻子,是在伊集院私立医院上班的年轻女医生,比伊集院真一郎小五岁。据说因为结婚两年还没有孩子,感情出现了问题。
    而伊集院真一郎的女儿,伊集院弓弦,是他第一任妻子所生,在上初二。
    在再次见到她之前,慈郎只感慨过伊集院大哥结婚真早,这次再见到少女,慈郎才意识到,这位侄女长得不那么像她父亲,反而有点像她叔叔伊集院。
    慈郎不是怀疑伊集院怎么样,但这对叔侄外表上确实有些相似,任谁来看都无法否认,应该是她隔代遗传了曾祖父母的缘故。
    要偏心的慈郎来说,像伊集院还更好看。
    慈郎和伊集院落座时,伊集院真一郎的妻子掩着嘴,柔声感叹:这世道真是奇怪,好男人都不结婚呢。
    伊集院真一郎脸色一黑:闭嘴。
    你凭什么让我闭嘴,她语气天真道,都快签离婚协议了,非要打肿脸充胖子,让我来这吃饭的可是你,你自找的。
    慈郎低头看餐盘,假装没听见,低头前余光看到伊集院的父母好像气得不轻。
    这怎么回事!伊集院的父亲拍着桌子怒道。
    伊集院的母亲赶紧安抚丈夫:请不要生气,我想真一郎一定什么不得已的理由。
    伊集院真一郎还在强撑:爸妈不必担心,我们会好好解决的。
    然后他压低音量对妻子恨声道:你懂不懂礼仪廉耻?闹什么,有话回去说!
    他妻子却笑了起来,嘲讽地看着伊集院的母亲,语气柔软道:完美夫人,您的宝贝儿子确实有不得已的理由呢,少精症嘛,生不了孩子还想怪到我头上,你们伊集院家少做白日梦,离婚补偿我一分都不会少拿。
    闻言,伊集院的父亲看向长子,神色是掩饰不了的失望。
    伊集院的母亲仿佛承受不住一般,指责道:您都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呀!
    眼看伊集院真一郎就要爆发,另一个人先爆发了。
    出乎慈郎的预料,外貌看上去与伊集院有四五分相似的弓弦小姐,性格似乎和伊集院很不像,她如同一个怒气冲冲的气球,出口就骂:恶心死了!你们这些人真是倒尽我的胃口!
    伊集院真一郎的妻子眉毛一竖,稀奇道:真少见,我都不知道不良学生弓弦小姐竟然这么维护父亲呢。
    伊集院弓弦冷笑:母亲,你可别以为我骂的人里没有你。维护他?想生儿子生不出来的废物罢了,但是他拼命想生儿子有什么用,他以为他是伊集院家的家主吗?啊
    少女被她父亲一个巴掌打倒在地。
    竟然吐出一颗牙,伴着血水。
    尽管这女孩说话真是直戳大人心肺,但打人毕竟是不对的,而且哪有打自己女儿这么狠的道理,慈郎愕然看着这一幕,发现其他人都坐着,赶紧过去扶她,虽然很想指责伊集院真一郎,但考虑到自己身份,不想给伊集院惹麻烦,忍了忍,到底是什么都没说。
    将女孩扶着站起来,慈郎顶着伊集院们的视线,硬着头皮小声问:你还好吗?
    伊集院弓弦看他一眼,顿了顿,忽然露出沾着血沫的牙,嘲讽道:你还真是勇敢啊。
    慈郎不解地看着她。
    伊集院弓弦讽笑起来,警告似的说:没人告诉你吗?跟我们伊集院纠缠不清的人,可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什么?
    这是什么诅咒一样的话。
    慈郎有心为他的大猫辩驳一二,但她说完,就用力推开慈郎,怒气冲冲的冲向她父亲,一副又要投入战斗的模样。
    这不会又挨打吗?慈郎有心拦她,手还没伸出去,就被伊集院抓住了。
    我和望月先上楼了。
    伊集院冷漠地做出宣告,没搭理任何人,拽着慈郎离开了餐厅。
    回头看时,慈郎注意到伊集院真一郎沉重地坐了下来,没有再动手的意思,慈郎也就跟着伊集院走了。
    他们家的家事,还是让他们自己解决就好,反正不关他和伊集院的事。
    慈郎这样想着,完全没注意到他无意识把伊集院和臣和自己划分在一起,排除出了这家人之外。
    *
    再一次走进这间卧室,慈郎对自己没有害怕的反应感到满意。
    有进步。慈郎在心里给自己做了个加油的手势。
    但是他又想起在卧室里那间浴室哭过,为了摆脱这段不好意思的回忆,慈郎找话题问道:那个,你那次给我解围,是学刚才那位管家吗?
    看了那么一场大戏,伊集院刚吩咐佣人送些餐点上来,闻言眉心微挑,你想问的是这个?
    第35章 傲慢的管家
    这么说来,好像是有点关注点不对?
    可慈郎想了想,诚实道:虽然把那孩子一个人留在餐厅有些担忧,但那是他们家事,我们插手反而不好吧?
    伊集院轻笑,重复道:他们,我们?
    愣了片刻的慈郎,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
    他最近是不是又有点得意忘形了!
    虽然那些人在慈郎看来,对伊集院并不怎么样,但无论如何都是血脉相连的亲缘关系,就算他是伊集院的恋人,也不好这么乱分亲疏。
    那、那个慈郎紧张地想道歉。
    伊集院打断他,冷静道:不是说得很好吗。
    ?
    看上去,伊集院不像是在说反话。
    所以是说,潜意识里,擅自把伊集院划分到和自己这边的说法,被伊集院肯定了?
    慈郎无法准确形容自己此刻的感觉,整颗心脏好像轻飘飘、软乎乎的,还有一点儿,明知道按照常理来说不对,但依然无法自控的窃喜。
    为了不让自己变得奇怪,慈郎顺着刚才的话题说:那孩子长得有点像你,是遗传了她曾祖父母的关系吗?
    伊集院不像是第一次听这种话,冷静道:在你看来是长得像我,因为你没见过我祖母。在伊集院家内部看来,那孩子长得更像她。
    原来如此。
    慈郎回想看过的那本相册,虽然相册中,并没有那位大小姐美人祖母少女时期的照片,但从那张与风早婆婆的大学合照可以看出,确实眉眼很相似。
    如果说伊集院是结合了祖父母容貌优点的同时更像祖父,那他侄女就是更像他祖母。
    不过,这样一来,结合伊集院习以为常的态度,慈郎担忧地问:那这样,外面是不是有过奇怪的流言?
    无所谓,伊集院像是有些厌烦这个话题,与我无关。
    这时晚餐由那位老管家推着餐车送了上来,有他在,两人都没有接着那个话题说下去。
    老管家对伊集院倒还挺尊敬,可视线扫过慈郎时,也不知道是不是慈郎的错觉,虽然没有明显的不友好,但总觉得有一丝冷意。
    和臣少爷,老管家将餐点布好后,矜贵地走过来禀报,可以用餐了。
    老管家的语气和神态,不禁又让慈郎想起,那天在便利店,装管家给自己解围的伊集院。
    因为伊集院学得实在是太像了!
    于是慈郎下意识看向地面寻找,发现这位老管家真的穿了一双漆皮鞋时,实在是没忍住,笑出了声。
    虽然慈郎很快就克制住了自己,老管家好像还是注意到了,拧起眉头,似乎准备说什么。
    可以了,伊集院冷漠有礼地说,这里不需要麻烦你,木下管家。
    瞬息沉默后,老管家恭敬告辞:是,和臣少爷。
    慈郎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好奇心占了上风,正好被伊集院招呼用餐,就凑过去小声问:你为什么不喜欢他?
    又跟大狗似的,伊集院想。
    伊集院往慈郎嘴里塞了一个寿司,才学起那傲慢的腔调:和臣少爷,您是次子,您总是这么出格,让您的兄长和父母十分为难,请您不要只考虑自己,该谨记身份,多为家人考虑才是;和臣少爷,这么晚了,您为什么还在花园游荡?坏孩子是会被老天爷带走的;和臣少爷,检查结果没有问题,您很健康,请您不要再说睡不着这种无稽的谎言了,老爷夫人都很忙,您不该这么任性。
    慈郎紧紧抓住伊集院的手。
    好生气。
    他的大猫,在那么小的时候,被人这样欺负!
    就算没气死,心脏也要痛死了。
    那个管家,怎么可以这么对待伊集院!
    更离谱的是,这种管家,为什么直到现在还好好地在伊集院大宅工作。
    最让慈郎心痛的是,伊集院刚才学的最后那句话,证明这个伊集院大宅里的人,虽然不清楚伊集院的父母是不是知情,但至少老管家是知道伊集院睡不着的情况的,然而不仅没有重视,还无端指责伊集院说谎。
    重点在于,他第一次见到风早婆婆时,风早婆婆说,是伊集院被送到祖父母家一段时间后,主动去找祖父说明失眠的情况,风早婆婆和祖父母才得知病情。
    也就是说,伊集院被老管家这样指责,却一直没有跟祖父母或风早婆婆告状,根本连提都没有提。
    更何况,说慈郎偏心也好恶意揣测也罢,他就不信老管家没有跟伊集院父母提过,说不定正是因为当时伊集院父母都听信了管家的说辞,没有重视,所以后来才会对伊集院抱有愧疚,才会在得知可能存在一个人形抱枕时,那么积极主动地联系他父亲,想从望月家把他买走。
    不然,按照伊集院父母惯来对伊集院不好的作风,怎么会主动插手伊集院的事?
    慈郎越想越生气,什么都不想吃了。
    但是,伊集院喂他,他还是吃了下去。
    没什么好生气的,伊集院淡然地说,都是过去很久的事了。
    就是因为这样才生气啊,慈郎这样想着,但又不希望影响到伊集院的心情,于是平复了一下心境,也在餐品中挑选伊集院喜欢的喂给伊集院。
    这样来来回回,晚餐结束时,慈郎的怒火就被消解得差不多。
    收拾餐桌时,来的不是老管家而是佣人,她撤掉剩余餐品,为他们换上红茶,搭配的甜点,正是慈郎买来的罗勒柠檬塔。
    看到两个摆在高级瓷器里的柠檬塔,慈郎心情终于好起来,只要被伊集院尝过,就算大宅里其他人都没胃口,那购买这盒柠檬塔就不算浪费。
    怎么样?慈郎有些紧张地问,这是他们甜品店法国大厨的最新得意作,从推出那天就在顾客中有很高人气,所以他一直就想买给伊集院尝尝。
    好吃。
    听到伊集院的肯定,慈郎满足得像是自己被夸了一样。
    下个月覆盆子上市,大厨说他会尝试打造几种新品,慈郎开心地说,到时候我再请你尝。
    嗯。
    伊集院这样应了。
    慈郎打开已经使用习惯、每天随身携带的手帐本,把这项待办记上。
    甜品时间结束,伊集院揽过慈郎,低声问:去浴室?
    慈郎看看他,垂下视线:好。
    交往后,为了让慈郎调整心态,不再那么排斥反应,他们从共同入浴开始,一点点磨合着互相接触的尺度。
    起初只是一起淋浴而已,然而到结束时,慈郎整个人都因为自我厌恶而状态糟糕到不行。因此伊集院说过不继续也可以,但慈郎不想一辈子都这样,坚持要继续。
    凭什么因为那个可恶的人,一辈子都无法好好去碰自己喜欢的人?慈郎是这么想的,凭借这分因爱而生的冲劲,情况竟然慢慢好转了起来。
    现在,他已经可以用手帮伊集院做些什么了,虽然当伊集院给他做时,他还是不能撑到最后,大概进行到一半,就会因为舒服而产生恶感,以至于不能进行下去。
    今天,在伊集院大宅这个颇为陌生的场所,慈郎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一想到这里的人都对伊集院不好,就想拼命努力补偿伊集院,甚至产生了些许的报复心态,结果这一次不仅帮了伊集院,连他自己也让伊集院用手顺利帮到了最后。
    释放那刻,因为难以置信,还很丢脸地抱着伊集院哭了。
    花洒温热的水流冲在他们身上,伊集院亲吻他的额头,嗓子带着满足的沙哑,用那副冷漠的声线调侃:似乎你每回进这个浴室都要哭。
    慈郎假装刚才丢脸的那个不是自己,吸了吸鼻子,闷声道:好吵,不许说了。
    等从浴室出来,虽然不晚,也已经是可以入睡的时间。
    伊集院根本没打算管楼下的事,今晚又没安排工作,于是径自抱着慈郎打算睡觉,慈郎当然陪着他。
    不过,入睡太早,对慈郎这个没有失眠症的人来说,后果就是半夜醒了过来。
    这倒是之前没发生过的新情况。
    好像自从被伊集院从歌舞伎町救回来,他就一直是和伊集院同醒同眠,没有再中途醒来过。
    仔细想想,伊集院不会半夜醒来,自然是因为失眠多年,好不容易能睡好,当然睡得很沉。
    而他之前没有半夜醒过,大概是生理心理状态都不好,在所信赖的伊集院身边才能完全放松,所以也睡得很沉。
    现在,他状态恢复得很不错,持续健身和定时三餐让他身体健康起来,稳定的学习工作让他心态也变好了,所以精神好转,今晚睡太早,就中途醒了。
    慈郎看看四周,感受着自己平和的心态,回想起那晚在这醒来时的惊恐心情,恍如隔世。
    他摸索着打开夜灯,看向抱着自己的伊集院。
    怎么会有人睡着了还这么帅。
    慈郎自得其乐地想,如果伊集院是名门大小姐,那他一定要带伊集院私奔,今晚就离开伊集院大宅,再也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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