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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执反派总在发狂[快穿]——紫舞玥鸢(18)

    元尘皱起眉头,眼皮子陡然一阵跳动,莫名有些不安。
    下一刻,会客厅的房门再次打开,元尘眼睁睁看着来人越走越近,眼珠子瞪得都要掉出来,他大惊失色,青白交替的颜色从脸颊一路铺到脖子。
    元尘嘴巴张大,平日里巧舌如簧这时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失声惊叫:师父?!
    来人一身素白道袍,颧骨消瘦,头发花白,年纪已逾耄耋,精神倒还矍铄,此人正是隐居多年的知玄观观主眉山道人,也是一禅和元尘的师父。
    眉山道人看也没看元尘一眼,只仔细替秋洛看了面相和手相,注意到他掌心一颗殷红的痣,有些惊讶地啧了一声。
    眉山道人抬起眼皮,眼尾扫了元尘一眼,声音不怒自威:元尘,我是怎么教导你的?竟为了一己之私,敢做出这种违背命理的事!
    元尘脸色大变,他万万没想到秋家居然有能量把隐居的师父亲自请来,在眉山道人面前,他哪里还敢多嘴,膝盖一软,吓得差点跪下去。
    师父明鉴,我并没有亲自出手害人!
    眉山道人叹口气:你我修道之人,本应遵循天道秩序,怎么能凭私欲误导操控别人的命运呢?
    还有那个残缺的聚灵阵,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不许诱骗普通人做实验,若非这位年轻人命格够硬,有大气运加身,恐怕都未必能活到神魂归位这一天。你岂不是成了帮凶?
    元尘讷讷说不出话。
    秋家几人听得惊怒交加,一想到宝贝幼子受了这么大的罪,明明可以早点回到原身,却被元尘道人横加阻拦,甚至因为残缺的阵法险些丢了性命!
    秋母气得上前就狠狠扇了元尘道人一巴掌,扇出了一个鲜红的五指印。
    你该庆幸小洛没事,否则我让你横着出秋家大门!
    眉山道人叹口气,对两位情绪激动的老人家道了声歉,走到秋洛面前,从自己手腕上取下一枚铜制福钱,用红绳串了,放在秋洛掌心。
    元尘瞪大眼,惊呼:师父,那不是您的贴身物?
    他酸的不行,长这么大,也没见师父给过他什么宝贝。
    眉山道人笑道:这枚福钱蕴含灵气,可以去凶化吉,消灾解难,你佩戴在身边,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好处,算是我为了这不成器的徒弟,给你的补偿。
    秋洛好奇地捏着这枚福钱,它边缘光滑,外圆内方,上面刻着气运亨通的字样,色泽是古朴的旧铜,阳光下却隐约可见一层浅淡的光晕流转,十分神奇。
    福钱落在掌心,他忽然觉得昨日的头疼都消去了不少似的。
    也不知对他的失忆症有没有帮助?
    眉山道人瞥一眼元尘:往后,你就不要再下山给人看相了,就留在山上砍柴打水,好生闭门思过,修身养性。
    元尘面皮抖了抖,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整个人像被抽去了全部精神,山上枯燥清苦的生活,比杀了他还令他难受。
    临走前,眉山道人苍老浑浊的视线不经意扫向屋子的一角那里正有个几乎全透明的灵魂,依然在不甘的咆哮。
    道人轻哼一声,手腕一甩拂尘,一股无形的气劲猛地击散那道灵魂,彻底消散于天地,再也不见。
    他叹口气,不该是你的,永远不是,偷来抢来也,不过竹篮打水一场空罢了。
    事情至此,总算告一段落。
    ※※※
    秋家人长舒一口气,终于可以一家人和和美美吃一餐团圆饭。
    花厅里,一家四口坐在雕花红木圆桌边,桌上盛满了秋洛爱吃的菜色,还有秋母亲手熬制了好几个小时的鸡汤,暖白的莲宝吊灯在众人头顶照出温暖的气氛。
    秋母亲手为他盛了一碗汤:好孩子,快来尝尝,你以前最喜欢我煲的汤了,看看你都瘦了
    母亲摸着儿子的脸颊,恨不得抱进怀里揉搓一通,听到秋洛以玩笑的口吻说我终于回家啦,还是家里舒服,秋母忍不住别过脸去遮住微红的眼眶。
    大哥笑而不语,在一旁戴着手套为他剥虾,肥嫩的虾仁蘸好醋和蘸料,一只只放在他餐盘里,下面贴心的放着小火煨着,以免入口凉了。
    秋父一派威严地在主座坐着,一双手无处安放,仿佛也很想加入光怀儿子的阵营,但作为一家之主又拉不下脸,只好不停给秋洛夹菜,很快把他面前的小碗堆成一座山。
    秋洛看在眼里,忍不住微笑道:爸,你给我买的新车和游艇我都很喜欢,谢谢爸,下次有空带你们出去兜风。
    秋父一听,顿时高兴了,满脸的皱纹都舒展开来,笑得合不拢嘴,仿佛他才是收到礼物的那个,嘴里却装作随意的模样:也不是什么贵重东西,爸爸随便买的,你喜欢就好。
    秋母佯作生气:那妈妈给你买的新衣服,还有限量版的球鞋,你就不喜欢了?
    秋凛也不甘示弱地适时插口道:我给你联系了了下个月音乐厅的演出场次,有位你崇拜的钢琴家会同场出演,看来还是我最了解你吧?
    久违的温暖熨烫着胸口,想到梦中馊掉的残羹冷炙,那种无人问津的悲凉和孤寂一齐涌上来,幸好这世上还有无条件真心关爱自己的家人。
    会在乎他的感受,担心一口吃食,记得他的喜好,每一个眼神都饱含爱意。
    秋洛鼻翼微微发酸,一口虾仁,一口鸡汤,优雅的贵公子形象也不要了,把脑袋埋进碗里当一个干饭人。
    谢谢你们,亲爱的爸妈和大哥。
    忽然,一个看不清面容的身影渐渐浮上心头,秋洛思绪飘散,总觉得心中还缺着一块,空落落的,那究竟是谁呢?
    ※※※
    林氏庄园。
    自从林尽染失明以后,他的书房常年不见阳光,如今更是笼罩着一层森冷压抑的气氛,叫人连呼吸都不畅快。
    男人坐在沙发椅里,额前刘海凌乱,碎发后的眼睛是一种极致的黑暗,仿佛所有光芒都无法穿透。
    他怀中是一只奄奄一息的黑猫,没有半点精神,连眼睛都快要睁不开,唯独脖子上的聚灵珠依旧发散着清冷的光泽。
    怎么会这样?林尽染的嗓音沙哑得像是被碎石碾过,他甚至不敢用力抚摸黑猫,生怕一丝多余的力道都能碰伤了它。
    自从从秋家晚宴回来后,连续两天,黑猫再也没有和他有过任何交流,仿佛完全变成了一只普普通通的猫,甚至比普通的猫咪更加虚弱,随时可能咽气似的。
    若非脖子上的金珠无法被轻易取下,他几乎要怀疑是秋凛在背后搞鬼,把他的猫掉了包!
    一禅道人皱紧了眉头,仔细查看过黑猫,再三确认后,一声叹息,摇了摇头道:林先生,这只猫有已经彻底没有灵气了,它就是一只普通的猫,不过很奇怪,既然耗光了灵气,为什么聚灵珠却没有破碎呢?
    不过这对你来说倒是个好消息,只要你把聚灵珠戴在身边,要不了多久,你的眼睛就可以重见光明了。
    你说它只是一只普通的猫?
    林尽染喃喃自语,一颗心不断下沉,肺部仿佛淹没在深海里,被四面八方的力量撕扯挤压。
    一禅道人点点头:不错,我绝不会看错,它就是一只普通黑猫。没有半点灵气在身。
    一种难以言喻的绝望感瞬间席卷全身。
    林尽染猛地呼吸一窒,继而开始剧烈咳嗽,咳得脸颊通红一片,苍白的颈项清晰可见青色的血管,房外的女佣听见咳嗽声吓了一跳,赶紧送来药和清水。
    林尽染却用力挥开了她,一把扼住一禅道人的手腕,指尖捏得青白泛红。
    告诉我,怎么才能让他回来?我宁可不要我的眼睛,我只要他!
    林尽染的神情带着一种混杂了希望和绝望的扭曲,仿佛末日来临看见海市蜃楼般的曙光,充满着虚幻的天真。
    这一禅道人为难地望着他,兴许,你口中的那个人,只是在灵气影响下的幻觉,他只是你幻想出来的,或许他根本不存在。
    他存在。林尽染用力攒紧了沙发把手,低沉的声音斩钉截铁,黑沉的眼染上暗红的血丝。
    我一定会把它找出来
    所有人都离开,房间里一盏灯都没有点,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林尽染独自一人坐在沙发里,脸色苍白得像只见不得阳光的鬼魂。
    他用力握着金主,把脸深深埋进黑猫的脖颈间,猫咪既没有回应贴贴他,也没有像往常那样撒娇喵喵叫,更不会伸出毛爪用肉垫摸摸他的头。
    仅仅只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
    阿秋走了,林尽染突然意识到这一点,心脏蓦然紧缩,像被他的全世界抛弃掉一样痛苦而惶恐。
    为什么不一起把他带走呢?
    为什么要留他一个人呆在暗无天日的黑夜里面?
    那个时候,明明从井口伸出了手,为什么又放开他,让自己重新摔回干涸的井底?
    不知过了多久,林尽染缓缓抬起僵硬的脖子,唇边残留着状若癫狂的冷笑。
    他不信命。
    如果命运不让他们在一起,那就打碎它。
    林尽染握着手杖,从封闭幽暗的书房里走出来,手腕间缠着一颗红绳串起的金色宝珠。
    陈秘书沉默地候在书房门口,林尽染的神色异常平静,轻声吩咐道:把寻猫的广告贴满这座城市,他若是看见,一定会回来找我。
    如果他不回来,一定是被某人藏起来了就在秋家。哪怕把秋家那座山头挖空,也一定要把他找出来。
    陈秘书轻叹一声,应声道:是。
    ※※※
    秋洛在家里安静呆了一段时间,然后开始按照大哥的安排,准备开始师从一流的钢琴大师深造。
    碧蓝的天空刚刚下过一场雨,时节已是五月之交,气温和湿度都舒适得正好。
    秋洛闲来无事在花厅练琴,听着窗外雨檐雨滴淅淅沥沥的声响,手指落在琴键上,自然而然弹奏了一段轻快甜蜜的旋律,是那首《恋慕》。
    秋洛怔了怔,他已经几年都没有弹过这首曲子了,不知为何却觉得异常熟悉,仿佛前不久刚刚练习过似的。
    奇怪,在哪里弹过不成?
    可是他又能向谁弹呢?都没有正经跟谁恋爱过
    秋洛摇头失笑,春天都要过去了,野猫都过了发情期,他还在这思念谁?
    收到女佣的消息时,秋洛正弹完最后一个小结,一口咖啡含在嘴里,险些喷出来。
    你说什么?林家家主亲自带人来,要挖我们家院墙?
    这个消息实在过于匪夷所思,配合女佣夸张的动作,秋洛忍不住笑起来:又不是上个世纪黑帮争地盘,还是拍电视剧呢?这一定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
    是真的,我的小少爷。林家主非要说大少爷私下藏了他的猫,不交出去他就要自己进来找,这会大少爷正去交涉呢。
    猫?秋洛黑发下的耳朵尖动了动,立刻被勾起了好奇心,手腕间的福钱在阳光下折射出温暖的光泽。
    你说的哪个林家主?
    女佣指了指窗户外:还能有哪个?就是跟您有婚约的那个!
    秋洛一愣,顺着她指的方向,伸长脖子向窗外望去。
    作者有话要说:  林:我说要掘地三尺,就要掘地三尺秋:猫猫惊叹.jpg今天是粗长五!本章随机掉落红包雨
    第22章 重逢
    花厅的窗户正对着门口的花园, 那里正停着几辆黑色的加长轿车,十几个黑衣保镖站成一排,跟秋家的保镖们远远对峙。
    一个身长玉立的男人双手拄着手杖伫立在最前方, 修长的身段包裹在深黑的高定西服里, 脊背挺拔, 白色衬衫袖口露出一截消瘦的手腕, 缀着一枚淡金色的宝珠。
    他有着一张英俊而沉静的脸容,皮肤苍白得过分, 将唇色衬得极淡,他沉默不语时薄唇抿直,棱角分明的轮廓显得有些冷硬。
    仿佛感应到了什么, 男人微微侧过脸, 不经意掠过花厅的方向。
    秋洛看见一双黑沉到极致的眼,初夏温暖的日光落在他眼中, 也仿佛尽数被吸走了似的, 没有折射出一点光亮。
    男人的身量很瘦,收腰设计的西装款式将腰身裁得更加紧窄,但他立在原地八风不动的从容, 宛如一棵拔地而起的松竹。
    与他对视的一瞬,秋洛的心跳猛地漏跳了一拍, 像被一颗软绵绵的子弹击中了神经, 不太痛,麻麻痒痒的,脑海里有什么飞快的闪了过去,却抓不住。
    很快,林尽染又转过了脸。仿佛一瞬间的对视只是错觉。
    秋洛有些失落地蹙眉:他的眼睛是看不见吗?真可惜啊。
    女佣点点头:对呀,据说是突然失明的, 好几个月前的事了。
    秋洛远远望着他的侧脸出神:我怎么觉得他很面善。
    女佣:前些年去林家不是见过吗?你瞧,大少爷也在。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呢?
    是吗?秋洛勉强接受了这个说辞,内心莫名有股强烈的冲动,想离他近些,我们偷偷过去瞧瞧。
    啊?这万一被发现
    秋洛盖上琴盖,外套脱下放在一旁,只穿着蓝色衬衫和白色小马甲,撸起袖子,笑眯眯挑了挑眉:我在自家院子里散步,有什么关系?
    ※※※
    那厢,正厅门口却是一派肃杀的气氛,秋家和林家两拨人彼此沉默以对,紧张地盯着对方的动作。
    秋凛单手插在裤兜里,缓缓走下台阶,在距离林尽染三步开外停下,皱了皱眉:林先生远来是客,但弄出这么大阵仗,只为一只猫,是不是太过分了?何况我早就叫人把你的猫还给你了,林先生要是不信,可以叫陈秘书来看看我家的监控录像。
    林尽染正面迎上他的目光,懒得与他打机锋,开门见山:我没时间跟你耗在这里,你我都清楚,我找的不是猫,是秋洛,真正的秋洛,而不是你屋子里那个傀儡冒牌货。
    秋凛心下一惊,示意身后的保镖们退后,来到林尽染面前,与之面对面,沉声道:请你不要信口开河。
    林尽染冷冷道:我不知道你使了什么手段,让他变成猫的样子,还找了一个相似的傀儡代替他,但纸是包不住火的,阿秋并不会与你争夺继承权,难道你要对你的亲弟弟赶尽杀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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