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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一想,那些人都难免有些反应,赶紧低下头,死死压抑着,生怕被那能生吞鬼物的渡生城主发现。
    在人家眼皮子底下觊觎人家老婆,也只有魔域中的这些开放的无所顾忌的妖魔能做得出来了。
    郁灯收回眼神,他有点纳闷,为什么那几个魔修一跟他对视就跟犯错了似的低下头,浑身还发抖,难不成他比这渡生城主还吓人?
    郁灯有些不自然地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肩膀,他现在天天日子过得艰难,所谓伴君如伴虎,虽然这位城主在他面前还没怎么杀人,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对这人的畏惧不减反增。
    生怕哪天自己什么地方触怒了这人,届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毕竟那些来自周围恐惧的声音也会影响到他。
    身侧压下的力度突然收起几分,温凉的温度远离了几分,郁灯下意识侧首看过去,面庞嵌着纯白面具的渡生城主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自己的衣袖,他的声音透过面具传出来,显得有几分微闷。
    “累了?”
    声音听不出情绪,郁灯甚至觉得有点阴森的意味。
    他赶紧摇头,下意识露出一抹笑来,低声道:“没有没有。”
    纯白面庞下的暗金竖瞳扫过他的眉眼,随后又转向大殿内几个规矩地坐在下首的继任者。
    渡生城主随意地坐直了几分,声音中恍若带着几分散漫的笑意,显得十分不经意:“有些卑贱的奴若是管不住自己的眼睛,那便也不必留了。”
    郁灯还没反应过来他的意思,瞬间便看到那几个之前跟他小心翼翼对视的魔修的眼珠子落在地上。
    像是弹珠一般,几双黑色的眼珠子像是直接从眼眶中脱落而出,还在地面上蹦跶了好几下。
    室内一片寂静。
    座下的魔修面色各异,只是一个个看上去脸色都不甚好看。
    郁灯下意识眨了一下眼睛,后背顿时被一片冷汗浸湿了,嘴唇都白了几分。
    他来修真界也有些时日了,也不是没亲手杀过人,只是这般残忍又病态的手法还是头一次见。
    那几个眼珠被莫名剥落的魔修十分茫然地站在原地,可能是眼球脱离的太快,他们甚至还能随着掉落到地的眼球看到周边的模样。
    好半晌,血液才从他们的双眼爆发般的汹涌而出,此起彼伏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郁灯一瞬间感觉全身的血液都被冻住了,眼睛不自觉地挪开,却不知道看向何方,索性垂着头看着自己的手指。
    祝枝轻轻牵住郁灯的手,郁灯吓得一个机灵,但他很快就镇定了下来,甚至还能对那位白衣秀雅的城主露出一个毫无差池的微笑。
    郁灯并不知道这一幕对那些座下的魔修的冲击有多大,那些魔修都以为郁灯只是一个修为底下的修真者,指不定还是个傻白甜的小兔子。
    却没想到,这小兔子在看到这般恐怖的场景后,居然还能面不改色的对着凶手露出之前那般无辜纯澈的笑容来。
    简直诡异到令人毛骨悚然。
    这般来,看起来这位新夫人是小兔子,指不定私下变态疯狂的程度与渡生城主都不分上下。
    祝枝只觉经脉中的血液都在沸腾,叫嚣的杀气抑制不住的要宣泄出来。
    只弄瞎他们的眼珠子?不够,远远不够。
    他想要眼前全然被染满猩红,最纯正的血红。
    郁灯是这些低贱鄙薄的魔物能触碰肖想的?
    祝枝脑海中的思路恍然一滞,像是自嘲一般的笑了一声,他不也是低贱鄙薄的魔物?
    面具下勾起一抹怪异的笑,那张本该是漂亮精致的脸若被人看到,只会令人人惊恐害怕。
    忽然,身侧的青年很小声的喊了一声,是被痛的有些变音的语调。
    祝枝恍然清醒过来,下意识松开了握住郁灯的那只手。
    郁灯额头覆满了冷汗,面色苍白,眼尾染着几分浅红,像是欲落未落的泪。
    青年的手生生被拧在一起,青紫一片,单看上去便吓人无比。
    台下的众人这下更怕了,这受宠的新夫人都被弄成这般了,可见这位城主是个没什么心肝的疯子。
    怕就怕他索性将所有人当场弄死,毕竟这事也不是没发生过。
    众人不是不想联手反抗,只是当势力悬殊实在太大的时候,真的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祝枝心中微颤,他下意识地想握住青年的那只手为他疗伤。
    却没想到郁灯下意识的躲了一下,唇色苍白,额侧浸湿,有气而无力,面对他的表情带着几分了然与恐惧,好像在青年的眼里,他是下一刻便会将青年杀死的施暴者。
    祝枝的手顿在半空中,竟莫名地显得有些可怜。
    祝枝的脑海中划过青年对他信任的笑容,交心的温柔,还有主动给他传讯的激动与期待,像是一盏盏明媚的灯一般,刺得他眼睛生疼。
    他走近青年两步,伤到青年的手指慢慢抽搐着,最后竟缓缓呈现一种松散无状的模样瘫下。
    好像那五根指头全部断裂开来了一般。
    祝枝用另一只手轻轻捧起郁灯的手腕,很温柔的力度,带着几分安抚,见青年的表情好些了,他才开始小心翼翼地输送灵力修复青年受伤的五指。
    只消一会儿,郁灯那只手便恢复如初了。
    作者有话要说:    四十八章姐姐们记得去看看,我修改了好多枝枝是个很苦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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