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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反派和绿茶大佬互演的日子(穿越)——

    一口血喷在他脸上!
    江砚祈呆愣地保持着俯身的姿势,半晌才发出一声惨叫:容王爷吐血啦!
    急速的脚步随之从殿外传来,江砚祈顶着一张血脸嚷嚷道:太医太医快来抓住机会救他!
    来了来了!陈院首风一般地吹过江砚祈身边,一把扑到床前握住萧慎玉白玉般的手腕,那床帐在床畔一荡,轻轻扣在了他的颈上。
    建宁帝稳住脚步,喘了口气,他眼睛盯着床帐,嘴上却向江砚祈道:你气人的技巧果然登峰造极。
    我尽力了。江砚祈抹了把脸,在那一瞬间闻到了一股别样的味道,他暗自咬牙,面上却看不出怪异。
    殿中就这么安静了下来,除了陈院首翻动药箱的声音,只剩下几道或轻或重的呼吸声了。
    一刻钟后
    老天保佑,老天保佑!陈院首浑身脱力地俯身磕头,小郡王真乃奇才!
    建宁帝闻言道:怀容王如何?
    回陛下,命是保住了,只是接下来要用药材养着,务必要小心谨慎,否则还是难说啊!最重要的是陈院首看向江砚祈,面露崇拜和希冀,容王爷的求生欲是一时的,还需要小郡王再接再厉,长久地激励王爷活下去。
    不等建宁帝发表看法,江砚祈忙殷切地道:我愿意的!之前我踹了王爷一脚,为了补偿王爷,我愿意成为一个兢兢业业的鼓励机,请陛下看在我已经知错的份上,不要怪罪我那一脚。
    建宁帝被安排得明明白白,何况没有更好的法子,也只得应了。他伸手,警告地朝江砚祈点了点,也没再看萧慎玉一眼,回头出了殿门,朝跪在殿侧的淑贵妃母子道:不省心的东西,换个地方跪!
    淑贵妃闻言咬牙,带着面色难看的萧瑛起身,恭敬地跟随建宁帝离开了此处。
    等人都走了后,江砚祈敛去浮躁憨傻之气,看着陈院首一脸庆幸地忙前忙后,忽然轻笑了一声
    容王爷,陈院首,二位蛇鼠一窝,骗得人团团转啊!
    第23章 绮念 若再有下次,我就如你求的这般
    陈院首闻言脸皮一僵,心里一跳,正欲大喊冤枉,便听身后传来萧慎玉的声音
    陈院首,辛苦了,先退下吧。
    陈院首突然反应了过来,他嘴上下意识地应了一声,眼睛却落在顶着一片红浆、似笑非笑的江砚祈面上,在那一瞬间陡然明白好啊,元都还有一个藏得深的人物。
    殿门被陈院首顺手拉上了,萧慎玉靠在床头,静静地看着江砚祈,道:小郡王,好聪明。
    诶,前几日才叫我易安,今儿怎么又生份了?江砚祈走过去坐在床边,笑着道,怀川,若没有我,你打算怎么醒过来呢?
    陈院首自有说法。萧慎玉还是看着他,易安啊,你到底是藏得太深,还是变得彻底呢?这副躯体里,住的是江易安,还是旁的人?
    江砚祈闻言道:住的不是江易安,也是江易安,就好比你这具孱弱的躯体里住的是萧怀川,却不是诸人眼中的萧怀川。到底是谁,有什么关系呢?你只要明白,我们现在是一体的便够了。
    对。萧慎玉顺手捡起断成两半的玉簪,垂眸道,我本来没打算死这一遭的。我本该穿着一身湿衣裳姗姗来迟,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指责萧瑛推我入水,冷眼看着姚氏为她的儿子辩驳,皇帝碍于众人之口,叫御花园的奴婢与我当庭对质,假意看不清他们因为忌惮姚氏和萧瑛而反过来污蔑我,觉得丢脸,当廷责罚我。
    好家伙,和原话本里一模一样啊!
    江砚祈看着他,问:那你为何突然改变了主意?
    萧慎玉说:皇帝会杖责我。
    你猜对了。
    江砚祈默然,又道:你连死都不怕,还怕挨打啊?
    我不怕挨打,可我想着你也在。萧慎玉幽幽地看着他,我趴在杖下,你坐在殿中,居高临下,我不愿意。
    江砚祈一时无语凝噎,哽了会儿才道:所以你才临时变了主意?那万一岑乐沂没起来挑起话茬,你打算怎么挑起这件事?
    很简单,随便一个宫人在路上大喊容王爷要死了,很快便会传到长庆宫。萧慎玉淡淡地道,让我出乎意料的是,你会过来。
    我不过来怎么拆穿你的把戏?江砚祈冷笑,你知道,因为之前马场上萧瑛那一脚和我讽刺萧瑛的那几句话,萧瑛必定对此怀恨在心,也知道萧瑛向来不喜欢你,所以故意往他身上撞,故意被他推入水。你更知道,萧瑛跋扈纨绔,建宁帝对他并不真心喜欢,淑贵妃娇蛮、英国公府势大,按照建宁帝的性子,对英国公府的态度与对郡王府的态度一样。
    不错。我按照原计划行事,皇帝会责罚我,但他也不会借机敲打姚氏的机会,理由很多,比如他们在国母的寿辰上放肆,说他们不尊国母是过错,说他们不尊皇帝也是过错。很多时候,忌惮或者仇恨的种子埋下,只需要每次浇一点点水,迟早便要生根发芽。萧慎玉低低地笑,隐晦了些,不过正中皇帝心坎,可我被你二弟救起来那一刻又想:不,还有更直接快速的法子。
    江砚祈说:今日你因为落水而病危,陈院首告知你身体情况,再着重说上一句容王爷无求生之欲望,皇帝便会想起你这许多年来遭受的折辱都是在他的默许之下,换句话说是他这个父皇亲手逼死了你。他默许你受欺多年,但他绝对不会允许这些不堪的皇家之事被摆在明面上,更遑论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是在打他的脸,是在若有若无地嘲讽他,他一定恼怒极了,甚至还会难堪。
    不错。萧慎玉咳了两声,苍白的脸色衬得那双黝黑的眼睛更为摄人,这是原因,也是递过去给皇帝敲打姚氏的棍子,更甚至,还可以卖皇后和太子、她的母族一个面子。一石两鸟,皇帝还得感谢我。
    在那一瞬间,江砚祈想起了建宁帝那几幅不太如常的神色,他将满含怀疑的话含在齿间,翻来覆去地琢磨了好久,还是没有提及,只道:陈院首虽是你的人,但你不能笃定会不会有其他的太医为你诊脉,所以为了万全,你一定做了别的准备,让你看起来真的像半截身子入了黄泉,对吗?
    对。萧慎玉无所谓地道,我吃了陈院首配的药,气若游丝,有难以回天之状。可惜了,没用上。
    萧怀川。江砚祈唤他,提醒道,你这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可这样才好玩啊!萧慎玉无辜又平静地辩驳,没有这次的事情做铺垫,我怎么弄死萧瑛啊?
    江砚祈心里一凛,下意识地道:你抓住萧瑛的把柄了?
    有什么东西在他脑子里火光一现,一个名字破口而出
    灵鸳楼?
    萧慎玉没有回答他,只是道:你把我的算计拆穿得明明白白,接下来我们是不是该进入正题了?
    难怪萧慎玉会莫名其妙地大半夜去逛窑|子,灵鸳楼果然是有大问题江砚祈思索之间听他这么说,一时间没反应过来,道:什么正题?
    什么正题?萧慎玉被他气得心口一颤,一字一句地道:方才那在我边上说的话,不记得了?
    江砚祈反应过来,顿时怒道:嘿!我救了你,你不感激我便罢,怎么还秋后算账呢?
    你救我?萧慎玉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是奔着气死我来的。
    哎呀,哪有?明明是你自个儿小心眼。江砚祈心虚地移开眼神,努力辩驳道,那气人也是为了救你嘛!虽说法子用错了,可我的出发点是好的啊,你不能只看见我虚情假意的坏,你要看见我真心实意的好!
    闭嘴。
    这两个字是从萧慎玉齿间蹦出来的,叫江砚祈一愣,连忙哄道:好了好了,就当是我错了不成吗?这次真的是事出紧急,权宜之计,非常之法!我保证真的没有下次了。
    把我绑起来要让我哭要让我喘萧慎玉苍白的嘴唇颤抖不已,他掀开被子,身形踉跄着勉强站稳,一步步地将江砚祈往后逼去,声音气得发涩,江易安,你好娴熟的本事,你好大胆的想法,你你
    别你你你了!江砚祈生怕他借机发疯,忙伸出两只手左右摆动,我这是心口不一!我嘴上说着要这样那样你,其实其实我是想你这样那样我不对!不对,不是,也不是这样,我我我真的没这个大胆的想法,我发誓我
    你想我这样那样你?!萧慎玉瞳孔一缩,猛地拽住他的手腕,哑声道,什么意思?你什么意思!你想让我绑你?你想在我怀里哭?还喘
    不!我不想!江砚祈崩溃,在那一瞬间彻底地体会到了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心里无语又好笑,脸皮却莫名得有些发热,反驳的声音都低了下来。
    王爷,怀川,我真没想不该想的,我我就是因为因为你在我心里是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花,是朵不怕死不怕疼的坚强之花,我猜想可能只有这样才能刺激你,于是才大胆尝试,我真的是为了救醒你啊!我绝对不是借机轻薄占便宜,以此来满足我的私心!江砚祈举起另一只手做发誓状,虚弱地道,我真的是正人君子。
    萧慎玉死死地盯着他,急促地喘气,那模样叫江砚祈觉得他好像立马就要被气得真的升天,他正欲再次补救,便听萧慎玉阴沉地道:我警告你,江易安!不许再轻薄我,不许再说那些孟浪话,不许污蔑我对你有不轨之心,否则,否则
    江砚祈管不住自己那嘴贱的毛病,更觉得萧慎玉此时有些怪异的纯良,下意识地道:否则?否则就杀了我啊?
    不,我不能如你所愿。萧慎玉眼神阴鸷,认真地思索了片刻才狠绝道
    若再有下次,我就如你求的这般,用了你。
    啊?
    啥?
    用了谁?我?谁用我?
    不是
    江砚祈怒极,低吼道:爷什么时候求你睡|我?!还有
    他一把甩开萧慎玉的手,口不择言道:放你祖宗的升天屁!也不看看你这孱弱身子,还用我?真到了那时候,谁用谁还不一定呢!别他娘把罪全部怪在我头上,我看明明就是你自个儿六根不净,心里对我有绮念,否则你怎会如此生气?因为那根本不是生气,是心虚!你被戳中了心思,因为你心里有鬼,因为你对老子有企图之心!
    啪嗒!
    守在外面的陈院首终于彻底虚弱,让手里的药箱落了地。他好想冲进去给王爷扎一针,先暂且解了他身上的药性,让小郡王看看到底谁能用谁!
    一扇门之隔的殿内,萧慎玉在那一瞬间瞪大了眼睛,他的脸近乎扭曲,目眦尽裂,双眸中好似凝聚了万千铁箭,欲要万箭齐发,将这摧心肝的江易安射成刺猬!
    江易安在这样的眼神凌迟下莫名心虚,嘴巴一抿,低声道:呢个
    不等他把话说完,萧慎玉身体一颤,猛地吐出一口血来!
    血如箭簇,再次扑面而来
    江砚祈呐呐地想:操,这次是真血。
    第24章 伺候 对付轻薄之人必得用轻薄之法
    永安宫中,魏德熟稔地将备好的静神香舀进了鎏金双龙熏炉,又用圆扇扇了片刻,这才盖上龙纹盖,安静地候在炉边。里面传出的呵斥声从他左耳进,立马又从右耳出,他打了个手势,叫伺候的宫人都轻步退了出去。
    肃国公府世子亲眼所见,当时在湖边的宫人死前也都招了,你还心存侥幸,满口胡言狡辩?建宁帝沉声道,安王长成如今这幅德行,多亏有你心慈庇护。
    此话一出,淑贵妃和安王同时脸色一白。
    一句话,训斥了安王的不懂规矩、不悦君父,更道出了对淑贵妃为母不善,养儿无德,足见建宁帝此时是真失望、真恼恨。
    淑贵妃自入宫以来便获得盛宠,从未想过陛下会如此训斥,还是为了一个不受宠的皇子!淑贵妃娇颜煞白,双眉紧蹙道:陛下,那容王不过是一个不受宠的病秧子,你竟要为他
    住口!建宁帝拍桌起身,他再无用再不受宠,也是朕的儿子,大周的皇子!他不受宠,你们就敢杀他,还在国母的寿辰、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下杀手?你是不是忘了他姓萧!
    建宁帝迈下阶梯,居高临下地看着仰头与他对峙的女人,一字一句地道:朕提醒你,今日若容王真出了好歹,安王便是不爱兄弟,不尊君父、国母的逆子,待他踏出宫门那一刻,天下将口诛笔伐,骂他无德无才、不仁不义、不忠不孝!
    二十多年了,淑贵妃从未见过如此疾言厉色的陛下,她任凭滚烫的泪珠自双颊滑下,她伸手拽住建宁帝的衣摆,颤声道:可瑛儿才是您喜爱的孩子啊,陛下当真如此绝情,要罚他吗!
    父皇萧瑛哭着磕头,儿臣知错了,儿臣再也不敢了,还请父皇饶恕儿臣这一次吧!
    那么多双眼睛看着,看着你在国母的寿诞上将自己的弟弟逼迫至死,你要朕怎么饶你?你此前欺辱轻贱他,朕就当不知道,可你非要得寸进尺,非要把你那颗愚昧无知、嚣张跋扈的心肝放到明堂的大殿上晒!怎么?你想让天底下的人都看看,看看朕是怎么心存偏颇吗?萧瑛!建宁帝吁了口气,语气冷厉,你简直是愚不可及,教朕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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