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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大内总管后怀了摄政王的崽了——林不欢

    西峰营的人要朝我动手,被我教训了对方恼羞成怒,待我转身要走的时候偷袭我。秦铮开口道:公主公主为了救我,被刺伤了。
    纪轻舟闻言一怔,神情有些凝重。
    那场面他大概能想象地出来,但令他没想到的是,公主竟会不顾安危去救秦铮。这里头似乎隐约有一些不寻常的地方,只是一时之间,纪轻舟尚未来得及理清思绪。
    此时帐子里的几个太医纷纷出来,秦铮忙上前问道:如何了?
    公主不让我等看伤,只留了唐大夫。太医开口道。
    秦铮闻言皱了皱眉,暗道祁景姮一个女子,伤在了心口那样的地方,怎么可能会愿意让这些太医看伤。他当即十分着急,几次想要进去却又忍住了。
    轻舟,你帮我进去看看好不好?秦铮开口道。
    我?纪轻舟忙道:我也是男子啊。
    秦铮挠了挠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生气我是想着你不是喝了药吗?不会对女人生出旁的心思,你去她应当是不会介意的吧?
    纪轻舟闻言觉得秦铮这话也有些道理,他便将小皇帝交给秦铮,自己用手遮着眼睛进了营帐。
    你进来没用,换秦铮吧。唐恕的声音突然传来,我得找个人帮忙,你力气太小了,制不住他。
    纪轻舟闻言只得退了出来,朝秦铮摊了摊手。
    秦铮面色红一阵白一阵,最后咬了咬牙提步进了营帐。
    过来抱着他。唐恕开口道。
    秦铮一怔,抬眼一看,便见祁景姮背对着他盘膝坐在榻上,上半身的衣服已经被唐恕剪开了,露/出瘦削赤/裸的背脊,只是那背脊比他想象中要更劲实一些,甚至还带着好看地肌肉线条。
    别看了,快点。唐恕有些不耐烦地道。
    秦铮只得横着走过去,他跪在祁景姮背后,伸了伸手却迟迟不敢落下。
    唐恕只得拉着他的手往祁景姮身上一扣,秦铮被他拉得朝前一靠,整个人从背后贴紧了祁景姮,这时他才发觉了异样。
    两人离得近了,秦铮尚未来得及闭眼,目光便近距离落在了祁景姮的肩颈和锁骨上,他的余光甚至瞥见了祁景姮鼓起的喉结。
    从前祁景姮穿衣服都比较讲究,脖颈经常都藏在衣领里头,秦铮没事儿也不敢老盯着对方那里看。如今猝不及防这一眼,几乎被吓了一跳。
    与此同时,他发现了更多与他想象中不一样的地方
    抱紧了,我得将箭头挖出来,你别让他动。唐恕出言提醒道。
    秦铮闻言压下心底的惊讶,从背后紧紧抱住了怀里的人。
    唐恕手上使力。
    秦铮耳边随即传来一阵压抑的痛呼声,那声音没了往日的掩饰,听起来音色比秦铮竟还要低沉一些。
    随后,唐恕将箭头取出。
    秦铮只觉得手臂一沉,怀中之人骤然脱力,脑袋则毫无防备地倚在了秦铮肩膀上。
    秦铮垂眸看去,在对方额角瞥见了易/容/面/具和皮肤相接之处露出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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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7章
    伤口中的箭头骤然被取出,唐恕的手略一挪开,那处的血便迅速涌出。
    鲜红的血液顺着对方劲实的胸腹线条漫延开,那场面看着十分触目惊心。
    秦铮拧着眉头,目光中带着几分难以抑制的担忧。
    他自幼在军中长大,见过许多人受伤的场面,哪怕他自己也受过许多次大大小小的伤,可不知为何,这一次的场面却让他不由自主失了分寸。那伤口明明不在他身上,他却不知为何觉出了几分彻骨的痛意。
    抱稳,等他的血止住。唐恕开口道。
    秦铮闻言不敢稍动,忙收敛了心神抱着怀中之人。
    唐恕先是拿药粉敷在祁景姮或者应该说是祁景川的伤口上,而后用一块干净的方帕按住了伤口。片刻后,那方帕便被血浸湿了,血很快透过方帕渗出来,染红了唐恕的手。
    怎么止不住?秦铮拧眉问道。
    急什么?没见过人受伤?唐恕抬眼瞥了秦铮一眼道。
    秦铮只得闭口不言,面上却依旧满是忐忑。
    过了片刻,那方帕上渗出的血总算是小了许多,看着像是止住了。
    唐恕便取了布巾在祁景川身上缠了几道,将伤口裹好。
    嘶
    大概是唐恕裹伤口的力度有些大,祁景川无意识地痛呼了一声。
    能不能轻点?秦铮开口道。
    唐恕瞪了秦铮一眼,开口道:我轻点裹,好让他的血流光?
    秦铮被他噎得哑口无言,只得再次闭嘴。
    但唐恕嘴里虽然不饶人,手上的动作却放轻了许多,祁景川也没再发出什么呻/吟之声。
    先别将他放下,稍微稳一下待止血的药彻底发挥了效力再放平。唐恕替祁景川包扎好伤口之后,一边收拾药箱一边朝秦铮说道,他这会儿意识不太清醒,尽量别让他乱动。
    嗯。秦铮应了一声,抬袖帮祁景川擦了擦额角的冷汗。
    但因为祁景川脸上带着易/容/面/具的缘故,他的脸上反倒没什么汗。
    秦铮犹豫了一下,伸手慢慢抚过祁景川额角,而后找到易/容/面/具的角,将那面/具揭了下来。
    易/容/面/具被摘下来之后,露出了祁景川那张英俊的脸。
    祁景川此刻双目紧闭,眉头微微拧着,面上白得几乎没有血色,但那五官的轮廓却还是秦铮熟悉的模样。只不过时隔数年,昔日的少年郎身上如今已经添了几分成熟男子的沉稳之气,那感觉让秦铮觉得略有些陌生。
    但那陌生之外,更多的则是一股久违的亲近感。
    片刻后唐恕开口道:回头得空了慢慢看,这会可以将他放下了。
    唐恕那语气带着十足的揶揄,秦铮闻言面上略过一丝不自在,忙配合着唐恕,将怀中的祁景川放平,好在唐恕处理伤口得当,这么一番折腾祁景川的伤口也没有再继续流血。
    秦铮取了薄被小心翼翼将人盖好,而后取了块布巾沾了温水,坐在一旁一言不发地替祁景川擦身体。祁景川并未完全昏迷,这会儿虽然意识不太清醒,却也还迷迷糊糊保留了些许意识,他感觉到有人在帮他擦身体,便下意识伸手抓住了那人手腕。
    待他睁开眼睛看到对方是秦铮之后,便放开手,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唐恕开了药吩咐人去煎了。
    片刻后,小山和果子进来,将帐子内的狼藉收拾了一番。
    纪轻舟进来的时候,便见秦铮正一言不发地守在沉睡的祁景川身边,目光一直落在对方面上。
    他就是祁景川?纪轻舟问道。
    嗯。秦铮应了一声,开口道:装得挺像的,我都没认出来。
    秦铮说这话的时候,声音中带着几分落寞,纪轻舟虽未追问,却猜到秦铮多半是在为没有认出对方一事而觉得沮丧。他们若真是少年相识 ,还有几分情义,重逢后相处这么久秦铮都没有看出端倪,换了谁都会不痛快吧
    尤其这段时间,秦铮被李湛派到祁景川身边,两人几乎日日相处。
    而秦铮也不知在易/容后的祁景川面前,有没有透露过不想让对方知道的心事
    若是秦铮将易/容后的祁景川当成公主,还朝他说过什么关于祁景川的事情,那场面纪轻舟想想都觉得尴尬。
    他此番应该是刻意想要瞒过你,所以你才没认出来。纪轻舟道:有的人越是熟悉和了解对方,反倒越容易伪装,因为他知道你熟悉的每一个细节,只要在那些细节上稍加改动,骗过你便不难。
    我并不了解他,都快将他忘了。秦铮开口道。
    纪轻舟知道他心情不好,也没纠缠这个话题,而是趁机打量了一眼祁景川。
    祁景川的五官带着些许异族人的特征,鼻梁高挺,五官轮廓分明,看起来十分英武。他此前假扮祁景姮的时候,皮肤看起来很白皙,如今露出本来面目,纪轻舟才发觉对方的肤色其实比秦铮还要更深一些。
    怎么伤到他的是一支箭?纪轻舟看了一眼唐恕从祁景川身上取出来的箭头,那箭头还带着半截箭身,应该是被人临时折断的。
    秦铮闻言目光一冷,开口道:这次比武,除了有护卫之责的人,所有将士都是不可以随身带武器的,尤其在晚宴之上动手那人被我教训了之后,从巡逻的侍卫箭筒里抽了一支箭
    纪轻舟顿时脑补出了那画面,被秦铮教训了的那个人,心中怒气渐生,路过巡逻的侍卫瞥见对方身后的箭筒,于是杀意顿起,借着酒意便抢了一支箭冲向了秦铮。为了方便着力,对方还特意折断了箭身,只是没想到祁景川反应那么快,替秦铮挡了一下。
    我记得你说过祁景川的武艺远不及你,他怎么竟比你反应还快?纪轻舟问道。
    秦铮面色一滞,垂眸看了一眼祁景川,开口道:从前与他比武,每次输的人都是我
    纪轻舟: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秦铮一直扬言赢的人是自己,而且还说祁景川经常被他揍得哭!
    搞了半天,秦二公子这是吹牛呢?
    纪轻舟当即脑补了一出,秦铮朝祁景川大言不惭地说:你哥当年是我的手下败将,和我比武每次输了都会哭鼻子。而祁景川戴着易/容/面/具静静地听着秦铮在自己面前吹牛
    待祁景川醒了之后,那场面才尴尬呢!
    纪轻舟偷偷看了秦铮一眼,见他面色十分难看,当即又是心疼又觉得有些好笑。
    当晚,整个营地都因为祁景川被刺一事,而陷入了某种紧张的氛围中。
    李湛先是派人将涉事的人,以及所有与涉事之人沾边的人都扣住了,而后将西峰营主帅肖腾云叫到了他的帐中。肖腾云被李湛叫走之后,一直没有回去,这导致整个西峰营的将士,都陷入了某种惶恐之中。
    随后,未曾涉事的西峰营将士也被李湛的人控制住了。
    因为肖腾云不在,西峰营的人不敢轻举妄动,等他们反应过来之后,已经失去了反抗的余地。
    营里好热闹,很多人打着火把在西峰营的营帐里,似乎是在找什么东西。小山出去了一趟,回来之后朝纪轻舟道:一开始还只是王爷的人在走动,后来我看着似乎京郊大营的人也动了手。
    纪轻舟面带疑惑,问道:在西峰营的营帐里找东西?
    对啊。小山低声道:我听人说好像是肖统领的人勾结敌国王爷的人在他们帐子里找到了什么东西
    纪轻舟:
    大渝朝现在并没有战事,勾结什么外敌?
    况且谁会将勾结外敌的证据,带到这样的场合?
    李湛这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果子从小山后头进来,里头端着给祁景川熬好的药。
    唐恕端过药碗闻了闻,朝秦铮道:你喂还是我喂?
    秦铮开口道:我来吧。
    秦铮接过汤药试了试温度,舀了一勺喂给祁景川,然而祁景川这会儿昏睡着,那汤药根本喂不进去。秦铮折腾了半晌,药喂进去寥寥无几,倒是洒了一小半。
    会不会喂药?唐恕拧眉道:他失血那么多,靠着这碗药续命呢,你再洒一半就不用喂了,过了今夜他可以直接去奈何桥上喝孟婆汤了!
    秦铮闻言面色十分难看,端起那药碗仰头含了一口,俯身捏着祁景川的下巴,直接将药以嘴渡给了对方。
    唐恕:
    纪轻舟:
    纪轻舟转头看了一眼小皇帝,好在小皇帝累了,这会儿已经趴在矮榻上睡着了。
    接近后半夜,营地里渐渐安静了下来。
    直到纪轻舟已经快睡着了,营帐的门才突然被人掀开,李湛从外头走了进来。
    李湛目光在帐子里扫了一圈,最后走到了祁景川躺着的榻边。
    秦铮熬了小半夜,精神一直有些紧张,这会儿眼睛都熬红了。
    伤得重吗?李湛问道。
    不等秦铮开口,一旁的唐恕开口道:失血有点多,但好好照料的话应该没有性命之忧。
    李湛闻言这才松了口气,目光落在秦铮脸上停留了一瞬,而后开口道:行凶那人已经伏诛了,连带着与他一起筹谋此事的几个西峰营的人,也一并处置了。
    他此言一出,秦铮和纪轻舟都吓了一跳。
    虽然那人伤了两国王子确实死不足惜,可此事明明只是意外,怎么李湛会用筹谋一词?
    筹谋何事?秦铮开口问道。
    谋害梁国王子试图挑起大渝与梁国的矛盾李湛冷声道:董栋带人在肖腾云的营帐里搜出了他与狄国人的密信。狄国人得知祁景川在大渝,便一直想设计将他暗害在大渝,这样一来大渝与梁国的邦交便会因此而破裂
    纪轻舟这才反应过来,小山从外头听来的敌国应该是狄国。
    这个敌国在大渝东北边境,同时与大渝和梁国接壤,但他们与梁国关系一直不大和谐
    虽然两国之间有这样的背景,可李湛这说法依旧十分牵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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