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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页

    不知道他们怕不怕,反正唐翩翩怕。
    一语成谶,她不得不多想,是不是自己无意间的诅咒真的灵验了。
    唐翩翩胆子小,再加上第一次亲眼所见出人命,她很快就病倒了。
    三天后周继嵩入殓。
    唐如兰还在国外没回来。
    白助理和苏思睿操持了葬礼的安排,周继嵩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他的帝国企业造势庞大,即便早早去了,集团成熟完善的运作不会就此中止,就为这一点,前来参加葬礼的宾客不下百人,各个集团的董事、各界一把手,把小小的庭院挤得水泄不通。
    周继嵩早年在日本留学,痴迷日本文化,白助理十分体贴,按日式丧仪准备了他的后事。
    唐翩翩还发着高烧,在白助理的陪同下向宾客露过面后,就到后面歇着了。
    她是周继嵩的继承人,目前已经得到了数百亿的遗产,以及一个堪称垄断行业的帝国集团。
    所有人都对她无比客气,就连心高气傲的大集团董事长,都要亲自来到她面前安慰一声节哀。
    唐翩翩的高烧来得及时,给她营造出一副伤心欲绝的虚弱状态。
    其实她一点也不伤心。
    她从来都不知道伤心是什么感觉。
    外面忙成一团,唐翩翩坐在廊下,屋檐上不断落下断了线一样的水珠。
    下了雨,秋意中雾气夹裹寒气。
    唐翩翩穿着黑色的日式孝衣,头戴一朵小雏菊,看着庭院发呆。
    她在想,如果那天她多劝周继嵩几句,他是不是就不会死。
    正想着周继嵩,身后有脚步声缓慢传来,她木木地转身,见到一名面容俊秀的年轻男人朝自己走来。
    葬礼上的宾客非富即贵,都是有身份的人,唐翩翩想站起来和他打声招呼。
    年轻男子很和善地笑了笑,坐吧,知道你心里难受,就先别顾着礼节了。
    他说着,就在唐翩翩身旁坐了下来。
    我叫丁洋,你叫唐翩翩?
    他把她的话先说出来了,唐翩翩只好嗯了一声。
    男子叹了叹气,说:人死不能复生,你要节哀顺变啊,见你难受成这个样子,我看了很不好受。
    唐翩翩正疑惑呢,她与他素不相识,他怎么就难受了?
    她不解地看着他。
    对方接收到她的注视,继续开解道:你不要一味沉浸在丧父之痛里,我认为你现在很需要人陪。
    不,她不需要。
    这个人坐得离她太近了,她很不舒服。
    见她不说话,他还把手臂搭上她的肩头,很自以为是地出言撩拨起来:那好吧,谁叫你今天遇到我了呢?今天我的肩膀就借你靠一
    听他把话说到一半,唐翩翩突然感到肩头一轻,两人一同疑惑地朝后方看去。
    聂翊神色阴沉至极,紧紧攥住男子的那只手,离开唐翩翩的肩头。
    啊啊啊啊!男子痛苦地发出嚎叫,噗通跪在地上。
    唐翩翩被他的叫声吓得一哆嗦,看着聂翊将他的手腕已一种不正常的角度弯曲,骨头咯咯吱吱发出响声,然后他嫌恶地甩开那只手,沉声吐出一个字来:滚。
    男子连滚带爬地跑远了。
    唐翩翩也想跑。
    但是她仿佛被胶水粘上了一样,坐在廊下的长凳上,维持朝后看他的姿势,一动不动。
    那晚夜色昏暗,看得不太真切,这会儿,他清清楚楚地暴露在她眼前,深沉的双眸酝酿风暴,她现在唯有一个念头:和以前像,又不像。
    当年阴戾偏执的少年,已是华茂春松。
    可即便如此,大魔王还是那个大魔王。
    唐翩翩回过神,身子往一旁挪了挪,试图溜走。
    聂翊一把把她拽回来,手心寒冷如冰。
    一被他触碰,唐翩翩身上过电般起了层凉意。
    她不顾一切,继续往前挣脱。
    聂翊牢牢抓着她,纹丝不动。
    唐翩翩没办法了,回头,干笑:聂、聂先生,有事吗?
    聂翊脸色还没缓和过来,看她良久,直到两人都放下僵持,他才说:被人冒犯了,都不知道躲?
    唐翩翩下意识地就说:没有啊,不算冒犯吧,他只是
    聂翊神色很淡,冷冷哼笑了下。
    他一露出这种冷笑的表情,唐翩翩就知道这是要动怒了。
    随之她就被用力一拽,往前跌了两步,男人近在咫尺的薄唇冷声低语:那这样算不算?
    话音才落,她的嘴唇猛地就被封住了。
    清冷的松香侵占感官,叫人战栗。
    唐翩翩懊悔地闭上了眼。
    她忘了,这姓聂的就是个神经病,见不到别的男人接近她,更听不得她为别的男人说话。
    惩罚的吻演变到后来,竟像上瘾了般不断持续,压迫感越来越加重。
    唐翩翩被撬开牙关,可怜的小舌头被攻城夺地,无处可逃。
    她单薄的身体紧贴在聂翊身前。
    她很疼,下巴疼,嘴上也疼。
    看来,他这是不会放过她了,现在是,以后也是。
    唐翩翩一时头晕目眩,呼吸都快上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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