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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让白莲花臣服(穿越 修真)——长枝青(

    几乎是话音刚落的瞬间,战场上的形势陡然一变,那些傀儡虫疯狂的啃食着树藤怪,它们的躯体坚.硬无比,无论打成何种模样,那些残碎的躯体会自动粘合成一个新的傀儡虫,永不停歇地继续战斗。
    甚至,苏玉自己的树藤傀儡也会变得倒戈相向,不受控制。
    苏玉的脸色陡然一变,他根本无法扭转战局,甚至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提炼的树藤怪被一一吞噬殆尽。
    这对苏玉本身自然是有影响的,苏玉猛地吐出一大口腥甜的污血。
    他艰难地抬头,身上的树藤愈发枯败,宛若将死般地断断续续道:如此傀儡术登峰造极,不死不灭你是渡生城城主。
    祝枝温雅地笑笑,声音低喃如情人:呀,被发现了
    那就只能送你去见阎王爷了。
    郁灯这一觉睡得极为昏沉,像是身体被安放在寒玉床上,被封住了神智一般。
    此脑海中无数的记忆如洪水的缺口一般汩汩而来,将这些时日以来一切的惶恐不安与迷惑冲洗了个干净。
    郁灯起身,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脸。
    这也太太丢脸了!
    谁能想到失忆的他能干出这番大事业。
    疯狂表白祝师姐,被谢小师弟谢绫以不乖的原因打了屁股,每天都在跟师尊疯狂作对,然后每天都被师尊逮回去修理一顿。
    最最可怕的是那个奇怪的古树妖怎么好像药效还是未退,都死了一次了,还敢跟过来与他表白。
    这是脑子被药坏了?
    师弟可算醒了。
    温柔的声音像风一般落在他的耳畔,柔和的不可思议,叫人心动。
    郁灯脸更红了,几乎要冒烟。
    祝枝轻笑着揉了揉少年的乌发,轻声道:师弟这是怎么了?
    郁灯支支吾吾,最后红着脸,像是干了坏事的孩子般低声道:师、师姐,那幻境中的事实在是失礼了,但我并非有意为之
    祝枝隽秀的眉眼轻轻舒展,他亲近地握住郁灯的手,闻言素白的指稍稍发白,道:不过幻境罢了,师弟也不过是被那迷惑了心智,算不得轻薄失礼。
    郁灯丝毫不曾注意到祝枝的动作,他只满怀愧疚道:多谢师姐宽慰。
    祝枝轻轻摇头,手中的宝剑稍稍翻转便消失不见。
    祝枝眉眼染着几分露水般的忧愁,对郁灯道:谢师弟应当还在这片幻境之域,或许还有些同门与其他宗的人也一同遇了险,他们此时应当也需要些援助。
    郁灯连忙跟着点头。
    师姐这么明显的转移话题,估计还是为了他着想,不想叫他太过自责。
    郁灯表示很感动。
    两人未走两步,郁灯便想起昏过去之前看到的那奇异而宏大的场面,转瞬即逝的灵光乍现,却又叫他无从抓起。
    通天巨身的巨蟒遮天蔽月,暗金的眼瞳死死地盯着他,那眸中似是掺杂着异样的情绪,两盏幽幽绿灯倒叫人印象深刻。
    郁灯忍不住问道:师姐,不知你可曾见到过,我在昏去前似乎看到了一条巨蟒,那巨蟒赫赫有神,眼瞳如星子,特别是那鳞片,漂亮的像金子般,倒有些像无暇那日给我看的烛龙巨蟒的模样。
    祝枝闻言,表情凝了一瞬间,随后便恢复寻常般温和的轻笑道:师弟或许看到的是幻境,毕竟当时幻境未除,一切皆有可能。
    郁灯皱眉,轻声道:可它看上去太真实了
    祝枝抿唇:烛龙巨蟒早已在千年前便已然灭族而亡,师弟莫要再多想,先找到小师弟他们要紧。
    郁灯见祝枝不想多说的模样,便按耐住疑问,不再多想。
    郁灯两人在此境内寻了许久,最后才在一处枯藤密集之地找到失去意识的谢绫。
    此时的谢绫再不是那十岁稚嫩孩童的模样。
    青年眼眸紧闭,双腿盘坐,眉眼是俊俏可入画的惊鸿颜色,浓眉俊颜,纤长深色的睫翼于眼睑处投下一片浓淡相宜的阴影。
    他周身萦绕着一层淡银色的保护灵力,阻隔着那些妄图吞噬他的树藤。
    与郁灯在幻境中的记忆一般无二。
    郁灯与祝枝施法清理了那一片藤条,也不知那树藤是否拥有致幻麻痹的作用,在除了树藤后谢绫很快便清醒了过来。
    英俊的青年缓缓睁眼,眼尾处尚带些细密的红痕与伤口,反倒为他中和了面上无表情的冷感。
    郁灯不得不承认谢绫的成年体实在帅气。
    而且是那种带着点青年孤傲与英气的帅,很容易叫人联想起武侠片中踏雪无痕的少年剑客,仗剑天涯,豪气干云。
    谢绫的眼眸从幻境虚实不定的无神慢慢脱离出来,光芒重新回到他的眼中。
    从睁眼后,他的眼神便定在郁灯的身上,一刻也不肯移开。
    郁灯半蹲在他面前,手轻轻挥了一下,唇角带着不自觉的笑意:谢小师弟,回神了。
    谢绫眼珠微动,白色的眼白部分有几分浅淡的红色血丝,带着几分奇异的情绪。
    他还记得自己在幻境中将这人当成自己的胞弟,却依旧克制不住的喜欢上后,那种如坠地狱的绝望感。
    时时刻刻的注视着,被毫不设防地依赖着,永远不可能得到的回应,只能看着他对旁人心许。
    那隐隐欲坠的理智与欲.望,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太过绝望的黑色情绪,以至于叫此时回归现实的谢绫生出一股幸运之感,还好那些都不是真的。
    还好他们之间并没有这些天堑般的距离,还好郁灯还不曾喜欢上旁人。
    一切都还来得及。
    郁灯见谢绫一直紧紧盯着他,眸中情绪纷杂,一动也不动,有些疑惑,刚想站起来问问一旁的师姐,却不想下一秒便被身前的人紧紧拥入怀中。
    郁灯有些懵,他无措道:谢师弟,你怎么了?
    祝枝几乎是瞬间便冷下眼,他嘴角掀起几分似笑非笑的弧度,指尖微动,地下便响起几分细不可闻的动静。
    细小的蚁虫傀儡慢慢钻出地面,眼见便要钻进谢绫的血肉间,却不想被一只指节狠狠碾压在地。
    那蚁虫傀儡死命地挣扎着想翻身啃噬谢绫的血肉,却因着自身限制无法动作。
    谢绫松开郁灯,眉间微凝,指尖捻起那只蚁虫傀儡,声音喑哑:这似乎是极为阴毒的蚁虫傀儡。
    郁灯被谢绫松开,赶紧起身,远离两步,闻言突然顿住。
    这本小说的世界中,但凡涉及傀儡,大部分都与隐藏的最深的反派波ss渡生城城主有关。
    关于渡生城城主其实原文笔墨并不多,到最后作者都未曾提及,好似这只是个若有若无的暗线。
    渡生城城主是魔族三大城主之一,传言他温柔儒雅,如月光,但性情恶劣,最爱捉弄欺骗人,杀人诛心,傀儡无数。
    渡生其人变态无比,此生乐趣便是将人的灵魂囚禁于傀儡中供他玩乐驱使。
    那些人被炼成傀儡的人都有自己的意识,可却永远无法控制自己,只能看着自己千年万年的被当做提线木偶操控。
    原著中渡生城城主从头到尾都不曾与主角对上,可从头到尾似乎任何一件丧心病狂搅乱修真界的事都与他相关。
    郁灯蹙眉,那蚁虫傀儡虽看着小,殊不知越细小的傀儡精细的功夫便越是多。
    一旁的祝枝眯了眯眼,垂头间唇角扬起一抹阴冷的弧度,抬首却又是温柔如风的少女柔情:师弟,此物当真是蚁虫傀儡?
    看上去,青裙白衫的少女似乎被吓到了,秋水般的乌眸带着几分水光,当真带着几分少女的娇柔感。
    谢绫施法死死禁锢住那傀儡,试图毁了傀儡。可那蚁虫傀儡却丝毫没有感觉,死命咬噬禁锢他的灵力,疯狂的想钻入谢绫的血肉中。
    谢绫凝重道:千真万确,蚁虫傀儡可操控人心智,吞噬血肉而拼命繁衍。制作难度少则分神期,如此百杀不死的傀儡甚至极有可能是渡劫期老怪制作而出。
    郁灯心里有些胆寒,他实在想不出人的身体被虫子吃个精光,变成虫子老窝的感觉。
    听谢绫这般说,这世间能制作出蚁虫傀儡的人除了渡生城城主他再想不到第二个人了。
    变态就是变态啊,做的傀儡都这么阴毒恐怖。
    祝枝的声音此时轻轻响起:那依谢师弟所想,这该是何人所为?
    谢绫拧眉,半晌道:妖界魔族修真界皆有制作傀儡之人,其中以魔族渡生城城主最为出彩。只是渡生城隐匿多年,城主渡生更是传闻闭关千年,与我亦无仇无怨,当是与魔族无关。
    旁的我倒想不出多少了。
    祝枝柔声叹了口气,眉间拢着轻愁:此事便暂时搁置,待我们出了秘境告诉师尊长老们罢了。
    只是
    青衫白袍的祝枝眉眼清丽无双,眸中宝光流转,雾气蒙蒙,似全心全意为谢绫着想。
    谢师弟怕是被盯上了,这蚁虫傀儡最是会锁定猎物,师弟若与旁人接触只怕会引起傀儡的暴动,甚至会叫被接触之人被蚁虫傀儡盯上。
    谢绫微微一愣,眼神落在郁灯的身上,黑色的眸如泼墨,水光浮沉。
    耳侧的碎发轻轻浮动,他低声道:如此,便多谢师姐提醒。
    祝枝殷红的唇勾起几分纯良温柔的弧度,翩翩动人:同门师兄弟不必言谢。
    后面一路上谢绫果真都不曾靠近过郁灯,只遥遥缀在两人身后,一人独行。
    青年身侧挺拔,宽大的灰袍广袖也无法遮挡他天然的俊朗无双的气势。
    郁灯叹气,也不好多说什么,只给他留了好些零嘴。
    谢绫果然眼神一亮,此时他已不再是孩童模样,只抿抿唇,有些矜持的面瘫着张俊脸道:多谢郁师兄。
    郁灯扭头,心中有些别扭。
    他看谢绫的脸总会想起幻境中谢绫打他屁股教训他、哄骗他穿戴那些少女心的饰品衣衫的模样。
    白皙的耳根慢慢泛上几分如桃似碧的薄红,总叫人想起三分春色。
    谢绫盯着他泛红的耳,抿抿唇,黑亮的眸中闪过几分笑意。
    作者有话要说:  对,苏玉就是那个被灯灯捕获芳心的树妖
    第24章 拼刺刀的第二十四天
    青山白云天际遥,红顶仙鹤展翅扫过碧水,袅袅雾气将此间天地柔化为诗文词句中的仙境。
    飞流的瀑布之下有一道寒玉石台,偶尔有红鲤青鲤越过,宛若惊鸿飘带。
    雾气朦胧,隐约可见那寒玉石台上一道白衣缠枝长袍的身影,瀑布砸落下细碎的水珠浸湿了他挺直如劲竹的脊背,尽显那人苍白有力的体肤肌理。
    银光微闪,没入那仙人苍白的眉心。
    一道人影恭敬地行至此处,白衣长袖,乌发横眉,与那寒玉台上的仙人竟有几分相像,尤其是那眉眼,如同一个模子刻出的一般。
    这人正是拥有泽玉仙君一道分魂的傀儡衡玉。
    衡玉的面色与那泽玉仙君像极了,冷然如寒冰,他似是早已习惯一般的站定在湖畔,缓缓闭眼,那一抹分魂便自然而然地脱壳而出,彻底回归了本体。
    与此同时,寒玉台上盘腿沉静修炼的泽玉仙君便睁开了那双寂灭的银灰色的眼眸。
    记忆归位,泽玉仙君闭眼吸收分魂的记忆,只是那归位的记忆中却一帧帧全然都是与郁灯相处的画面。
    有少年拿着酒杯与仆人肆意玩笑的场面,而他约莫是靠在一树的梨花之下,从漫不经心的扫一眼,到慢慢的凝视与不归神。
    有少年与他百般撒娇,不得逞而怒得反抗,最终被他罚得练剑,大汗淋漓,眼尾发红,咬着牙哭的模样。
    也有少年悄悄溜出府邸,与众位狐朋狗友斗酒玩香,最终被他逮回府,罚跑圈,最后累的动也不动,只得娇娇地依靠在他的怀中,动也无法动。
    泽玉仙君能够清晰的感觉到分魂从开始的道心坚定到最后开始动摇的思绪,细细数来,亦不过短短半月。
    那样浅淡的喜爱的情绪如今慢慢渗透进他本体之中,那抹分魂甚至在清醒的一瞬间想过永远呆在郁灯的身边。
    是人,就定然会有欲望,分魂也是人,他拥有身体,多替泽玉仙君行走世间,见证的红尘俗世更是数不胜数,尤其是此时他难得的产生爱欲,对于成为人便更是渴望。
    泽玉仙君猛地睁眸,那双银灰色如神祗的眼眸划过一丝猩红,很快又隐匿而下。
    他右手捏诀,一道浅黄的道符陡然浮现在半空之中,修长苍白的指间微颤,将那道道符打入颈下三寸。
    清风拂过,一道宝蓝锦袍的男子便出现在泽玉仙君身侧,他焦急道:怎地弄成这般,魔种不是许久未曾影响你了?这颗丹药你先吃了,那血莲花得快些弄到手了。
    说着便将一颗白色药丸递给泽玉仙君。
    泽玉仙君玉色的额头浮现一抹浅色红痕,细密的汗顺着苍白的侧脸弧度慢慢滑落下来,唇色愈发的淡了,像是被揉地汁液尽散的花瓣。
    他接过药丸,扬颈吞下,半晌才平复了下来。
    无周仙君这才缓了口气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这分魂出去一趟给你把魔种给引了出来,要我说,你不如叫那些门下的长老去更好,压制了这么多年的魔种,这回算是功亏一篑了。
    泽玉仙君抿唇,眼神很淡,像是水纹,他的声音不带丝毫感情:无事,本尊也未曾弱至斗不过一个卑劣的魔种。
    他并未说出郁灯引动他的道心一事,泽玉仙君向来遵循天命有因果一说,幻境结束,那么他与郁灯的纠葛便算是此间事了,日后依旧是师徒。
    至于那分神可笑的心动,于他磅礴的千万年岁月来说,不过沧海一粟,根本无法牵动他任何心绪。
    泽玉仙君敛眉,盘腿而坐,周天灵力缓缓凝入躯体中,压制下那魔种的阴邪之气。
    郁灯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也能成为那种掉下悬崖捡到秘籍的起点主角。
    万佛洞实在玄妙,幻境虚实诸多,三人这一路走来如体会人世万象。
    烧杀劫虐,爱人反目,朝生晚死。
    浮生万象如白云苍狗,只叫人唏嘘无奈。
    面对这些历练与通关要求,三人但凡其中有一人稍有异心,全部陨落也不过弹指一挥间。
    郁灯也没想到自己居然能走到最后这一关,眼前众象如被火焰灼烧扭曲,白纸沾火,黑烟弥散。
    周边的世界如同陷入虚空黑洞之中,只有万尊佛像的虚影时隐时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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