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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古代贵族废物改造/在古代贵族混吃等死(

    顾珠哇了一声,水润的眸子凝视大饼爹,总觉着大饼爹骨子里大低也是个不甘人后的狂狷才子,只是因为自己,所以变得小心翼翼,什么都不愿意出风头,只想着安安稳稳过一辈子,甚至还跟皇帝舅舅起了龃龉,明显不像是个要报效国家的忠臣,而像个一心想要颠覆朝堂的刺头,谁踩着扎死谁。
    咱们将军府现在的确好像不是多么风光,可扬州许多老家族都是这样,家里没什么人读书,也觉得读书没什么用,反正有朝廷养着,总是饿不死的,走到哪儿,当官的说不定还要给自己下跪,这等荣耀,比辛辛苦苦去考学当兵可来得容易。久而久之,就变成了这样,新的豪族一茬一茬的起来,不是皇帝扶起来的,就是老相爷扶起来的。
    咱们这些没用的人,自然是靠边站了。顾劲臣此时刚好给小朋友擦干净脚丫子,抱上床去,继续跟讲睡前故事一样继续说,原本爹爹觉得,这辈子跟宝宝你啊,就在扬州,好好的活一辈子,等你大了,给你找十几个温柔的姑娘成亲纳妾,倒也是不错的一辈子。
    可是那样的爹爹,是不是有些丢你的人?顾劲臣难得说这样更深层次的心里话,是笑着说的,我希望我的珠珠走出去也是无人敢小看一眼的,哪怕日后你不是侯爷,只是我顾劲臣的儿子,那也得是皇子见了,都要低下脑袋。
    顾珠听得心惊,他哪里想要这个啊?他就是个小小侯爷,皇子见了都低头,那得是什么玩意儿?
    我
    顾珠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又听大饼爹沉着无尽的悔意说:珠珠,你说,假如给你选择,你还愿意做我我孩子吗?
    顾珠抱着大饼爹的大脸,心酸地要命:我自是愿意的啊。
    即便爹爹不叫你去长安?
    即使你不叫我去长安。
    既是爹爹只是个小小驸马,说出去叫人笑话
    不,身份如何并不重要的,我顾珠不在乎这些,爹你哪怕是个杀猪的,我也爱你。
    顾劲臣知道,但亲耳听见却是又是一种完全不一样的感受。
    他的珠珠,是天底下最善良不过的孩子了,所以他怎敢是个杀猪的?他得不只是个驸马,他得让天下人都对他的珠珠恭恭敬敬,要这天下人都捧着他的孩子,他的孩子,值得这世上一切最好的东西!哪怕是皇子呢?那愚蠢皇帝生下的儿子们,哪个能跟他的珠珠比?
    顾劲臣知道自己这个驸马怕是当不了太久,但无所谓,他做好了准备,他要做,就做第二个相爷,届时他的顾珠便是皇帝见了,也得把头低下!
    他现在已经将实力展示给那对姐弟看了,那对姐弟只要不是太蠢,都不会在他离开扬州的这段时间动他顾珠一下,相爷顾劲臣也了解,这老东西早就将江山看作是自己的,估计巴不得看他跟皇家闹起来,最后不管谁赢了,老东西都能够高举利剑,前来做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之事。
    聪明的话,那对姐弟就应该知道,三足鼎立才是维持稳定的良方。
    要他去迎接匈奴公主也不是不行,正好让他跟匈奴王看看,有没有什么可合作的方面。
    顾珠跟大饼爹又说了许多有的没的,但小孩子本身就觉多,经常性说到一半就自己睡着去,等第二天醒来,晚上的事情就忘了大半。
    后来送行时,顾珠被大饼爹三令五申不许离开扬州半步,自然乖乖点了点头,还被命令说是必须要听郭管事的话,不然会很生气。
    从扬州出发前去迎亲的队伍浩浩荡荡,可以说是给足了匈奴王面子。
    顾珠坐在自己的胖白马背上,拿着小手帕跟大饼爹在城外十里亭相送。
    全城的百姓都来看热闹,看的是喜气洋洋,鞭炮送别。
    顾珠拉着阿妄的袖子,也是喜气洋洋的,半夜在明园,却是抱着谢崇风抽噎了好久,说:我才七岁,怎么就这么难呀?
    谢崇风虚虚搂着这个小朋友,心道你哪里像是七岁?倒像是十七岁,当然觉得难,别的小朋友可没你想得这么多,当然也就显得轻松许多。
    谢崇风虽是这样想,却又见不得这小东西哭,于是原本决意六月就离开此地回相府将替身解决的事情便一拖再拖。
    拖到谢崇风看小家伙送走了喜欢的朋友白妄,拖到谢崇风看小家伙送顾炙进长安赶考。
    拖到不能再拖冬日再来之时,谢崇风守了顾珠小朋友一夜,等小朋友熟睡呼吸沉稳的时候,才摘下面具放在桌上,翻窗跳墙,骑上了等候多时的骏马背上。
    前来催促谢崇风的,是他最忠实的部下罗玉春。
    罗玉春依旧是操着一口夹生的长安官话,苦着脸在昏沉沉的冬日凌晨跟谢崇风说:我的将军欸,您可算是愿意走了,再不回去,我看也不必回去了,那替身当真是把你给替没了!你大哥真是绝了,面面俱到,我都怀疑那躺着的就是你了。
    谢崇风一路骑马出城,与罗玉春并驰在扬州城外的官道上,扬州城的雾气将他二人笼罩,城头的灯笼与天上的夜星落下寂寥而浪漫的微光,像极了这座水乡之城,静默又让人难忘。
    是的,难忘。
    谢崇风依旧是谢崇风,只是从不回头的他在远离扬州城很远很远的地方中途歇息时,却突然望着扬州城的方向看了一眼,茫茫的山野里哪里找的见扬州城呢?但却不由得他不望。
    大哥,你在看什么呢?罗玉春一边啃着干粮,一边跟着看,跟猴子似的把手放在眼睛上面,却看不出个什么所以然来。
    谢崇风这才收回目光,感觉那多日来的平静渐渐离自己远去,他对着一个小东西撒娇卖萌、涂脂抹粉、叫娘亲的事情仿佛时上辈子的事。
    无事。
    对了,那将军府咱们要不要偷偷送点儿什么礼啊?罗玉春是个有恩必报的汉子,觉得那边的小侯爷养了谢小将军这么久,怎么着也该表示一下,所以有此一问。
    谢崇风却摇了摇头,略淡漠地道:我早便给了报酬,告诉那小东西他们家大祸临头,这已算是大礼一件。
    罗玉春哦了一声,也就不管了。
    谁知道隔了好一会儿,却又听见老大垂眸补充说:每年送三十万两过去。
    罗玉春啊了一声,随后才明白老大说的是给将军府的小侯爷送礼要送每年三十万两:好是好,但咱们没那么多钱啊咱们的军饷是不能动的,下头的孝敬咱们也都大部分拿去给了军属,这个每年给三万行不行?
    谢崇风可记得那小东西收到白家那小白脸给的零花钱时有多高兴了,嘴上说着不好吧,但收得可是比谁都快:三万就三万吧。
    另一边,起夜的顾珠披着锦绣的小外衣,在橙色的烛光下,看着手里的半张面具愣了愣:淦!谢崇风跑了?可这货什么时候恢复记忆的?这么能装的吗?!
    不过,铁柱柱肯定是去长安了吧?
    一路顺风哦。顾珠露出个甜甜的笑来,乖崽。
    第63章 举家去长安 现在的他珠珠肯定瞧不上。
    大兴天元七年, 恩科大开,顾家小侯爷挥别顾炙与待今大哥,冬日等来顾炙金榜题名而待今大哥落榜的消息。
    顾小侯爷料到肯定是这样, 却又不好跟腌白菜似的待今大哥面前炫耀,只悄悄抛出了他的橄榄枝,问待今大哥要不要跟他一块儿学习,待今大哥当时没同意,后来半夜似乎是在哪儿喝了酒, 夜里闯入他的明园,一跪便是拜师了。
    大兴天元八年,顾小侯爷送待今大哥去长安南山书院学习深造。
    同年二月跟大半年未见的阿妄相遇, 两人跑庄子上呆了许久,在溪边种了两棵枇杷树,说是以后年年都要来看,等到七老八十, 便一块儿埋在这树下。
    顾小侯爷答应得特好,等六月送阿妄走了,便被尉迟沅怂恿着也在溪边又种了一棵树。
    大兴天元九年, 顾小侯爷接到来自遥远北方的信笺, 是他爹爹的信, 说是原定计划年底回来怕是要食言了,阴着匈奴王庭内部内斗严重, 公主竟是半道上被奸细毒死,没了公主,那匈奴王又说要送个妹妹给皇帝,于是又要折返回去,这折返回去的时间也是得好些时日的。
    顾小侯爷看着信上的字, 见字如人,当天不高兴得很,伙同总是随叫随到的尉迟沅去高消费去,买了一头白色的大老虎,又买了好几个昆仑奴专门照顾大老虎。
    大兴天元十年,顾小侯爷一过年便又收到了不知名的压岁钱,加上前几年送来的,统共九万两银子,他一直存着没敢花,生怕是谁人寄错了,寄到他的手上,他若花了,隔几年别人上来来讨要,他可拿不出来的。
    大兴天元十一年,顾小侯爷总算是听说大饼爹回来了,只是直奔长安去,没办法绕道扬州,他伸长了脖子等,也没等来一个圆滚滚的大饼爹,后来的消息也不是什么好消息,只听郭管事说爹爹又要出使西域,前去跟天竺国交流香料。
    而这次,是大饼爹主动请缨去的。
    顾珠不懂大饼爹的心思,所谓男人心也是海底针,但左右绕不过是为了他好,怕是为了给他铺路,才会这样积极活跃在朝廷之上。
    顾小侯爷的大饼爹这一去,又得几年,他想出扬州在途中跟大饼爹见一面,却是没想到晚了几天,刚好错过,这一错,就是三五年。
    大兴天元十二年时,顾珠的大老虎当街咬了人,乃是昆仑奴私逃之前故意打开笼子造成的。
    他的昆仑奴被衙门的人抓回去,问他该怎么办,顾小侯爷从不徇私,该如何便如何,根本不管,只是大老虎的处置却叫他为难,跟尉迟沅一合计,低价卖给了尉迟沅。
    尉迟沅给大老虎换了个名字,叫旋风。
    顾珠笑了好久,说西游记里有个小妖怪就叫小旋风。
    尉迟公子就看着顾小侯爷笑,垂眸一面摸大老虎的脑袋,一面在顾小侯爷面前不再大大咧咧浑无形象,而是有着几分常年习武的魄力与气势青涩立起。
    大兴天元十三年,顾小侯爷吃喝营养太好,生辰当夜长大了,一大早便被回来伺候他的小满姑娘意味深长地瞧着笑,笑得顾小侯爷一整天颇不自在,晚上追着小满姑娘打闹才算完。
    大概古代府上要紧的公子长大是件不得了的大事儿,所以不出三天,阖府上下乃至尉迟府上所有人都晓得顾小侯爷可以有陪房了。
    只是此事顾小侯爷极力反对,问原因,便说不想耽误人家,于是远在长安的长公主闻讯,立即送了一对龙凤姐弟来,明面儿说是伺候顾小侯爷吃穿用度,实际上顾小侯爷一看这对姐弟那水当当的模样,就知道这是来爬床的。
    顾小侯爷不想总拒绝长公主,留下了这对姐弟,哪想郭管事这边的大饼爹代表十分的不服气,不知道从哪儿也找来了个十六七岁的貌美少年郎给他做贴身护卫。
    顾珠瞧这少年郎声音跟女孩子似的嫩,身上总是一股子香味,总觉得娘得有点奇怪。
    后来机缘巧合之下才发现,这十六七岁的少年郎从小就净身了,是那方面的高手,伺候人一流,又发现娘亲送来的那对姐弟也是经验丰富的老手,为的就是教他、满足他。
    顾小侯爷吓得够呛,他才十三,就爹娘这送人的开放程度,他要是自己不悠着点,怕是要英年早逝啊!
    顾小侯爷私底下跟阿妄说起这些,又说自己跟不熟悉的人才不喜欢做些亲密的事情,便件阿妄眉眼舒展,冷清得格外好看,有着几分江湖气息,凌厉的像是白玫瑰。
    我只跟阿妄你熟悉,你说好不好?顾小侯爷说着怪害臊的话,垂着浓密的睫毛。
    白家少主微微一顿,抓住身边越发清丽动人的顾小侯爷的手,点了点头。
    大兴天元十四年,顾小侯爷的待今大哥再次科举无望,颓废得把书房给烧了,顾珠在一旁瞧着,心情十分复杂,要他说些哄待今大哥高兴的话,他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这些年说了几万句好话,早就说完了啊。
    可能待今大哥,你不适合科举之路吧。顾小侯爷也不明白为什么待今大哥在家里的时候出口成章、聪明绝顶,不管是什么问题都是瞬间能找到答案,可是一到考试就好像变成了白痴,名字都特么的能够写错,要不是这里笔墨有污渍,要不然就是那个地方写漏一大段话,最后错失机会。
    待今大哥已经不够年轻了,这连秀才都没能考上,年年看着比他更小更杰出的小辈过关,心态怕是也越发的不好。
    顾小侯爷琢磨着,待今大哥或许比顾炙侄儿更需要念经,推荐待今大哥先去寺庙里住上一年半载,调整一下现在的心态,最后再考虑要不要继续科考。
    大兴天元十五年,顾珠在扬州用郭管事的名义开了一家番茄火锅店,雪天爆火,同好几个来扬州游历的西域人士聊得颇欢,喝了几壶酒,晕晕乎乎拉着西域小哥哥们登高看日出去,完全忘了今日也是阿妄抵达扬州的日子,等下午记起来,连忙去找阿妄,却是发现人家不理他。
    顾小侯爷在白府外头想了想,倒不觉得自己哪里错了,他都道歉了,不原谅他的阿妄便是不对,干脆放阿妄自己气上一段时间,应该就能和好。
    顾珠想罢,立马吆喝着尉迟沅去冬猎,结果当天傍晚被来找他的阿妄给逮了回去,一路上他朝阿妄吐了吐舌头,拉阿妄的手,却换不来什么回应,顾珠从前觉着阿妄冷淡的样子酷毙了,现在人家虽然依旧冷淡,却叫他有些不喜,干脆叫停马车,也一言不发地骑马离开。
    后来大半个月,顾小侯爷都懒得去找阿妄,闲来被郭管事提着耳朵去学下棋,忙的时候更是忙着在火锅馆子教个西域小哥哥打牌。
    那西域小哥哥眼睛贼好看,顾小侯爷很爱跟其说话,顺便学一些西域的语言,还总是好奇的东问西问,希望能了解大饼爹所在的西域是什么样子。
    西域人爱酒,葡萄酒千杯不醉,顾小侯爷陪着喝,却是喝了个迷迷糊糊,回家是被尉迟沅送回去的,只是醉酒的人向来爱说胡话,顾小侯爷也不例外,抓着尉迟沅的袖子便调侃尉迟沅如今变了好多,从前明明比他矮的,如今却是比他高上半个脑袋,难道是因为总骑马射箭搞锻炼?
    尉迟公子晒得很黑,一身汗味,是刚从赛马场上下来接顾小侯爷的。
    被顾小侯爷软乎乎得依偎过来,连忙推开,又看似乎把人脑袋给撞到,便忍不住又拉回来,但总怕自己身上气味难闻,于是很心不在焉,回了一句:恩。
    那明日我也习武好了你打拳的时候真好看。顾小侯爷夸赞道。
    尉迟公子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只低头看靠在自己身上的小侯爷的脑袋,从上至下瞧着小侯爷纤长的睫毛,心中滚烫:那我与白妄,你觉得谁最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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