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不想努力啦[快穿]——晴灯里(14)
少年做出一个假动作，巧妙地避开左前方的拦截，踮脚一跃，双手用力向前一掷，篮球从球框正中心漂亮落下。
颜永宁视线一转，又看向许自为，心说不愧是兄弟，连气质都这么相似。
许自为嘴角轻轻上扬，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他像我一样，出生在一个不幸的家庭。
但他要比我幸运得多，他不知道他表面和睦的家庭下面是怎样的千疮百孔，他也不会知道他信赖的父母离家的日日夜夜都在外头跟谁厮混。我没有立场去恨他，但我没有办法做到不去嫉妒他。
颜永宁做足了一名倾听者该具备的所有姿态，他用坚定、信赖的目光牢牢注视着许自为的双眼，仿佛无声的鼓励。只是随着许自为的一句句痛苦的剖白，他听得惊肉跳。
我有一个很温柔的母亲。许自为眼底情绪涌动：在我很小的时候，一直是她在陪伴我长大。那时候我有很多很多朋友，他们都很羡慕我，因为我的妈妈从来不会因为我做错一件小事而数落我，也从来没有给我布置过额外的课程。她在让我把她当成母亲的同时，也成为了我最要好的朋友。
我直到现在还能记得她是怎么叫我小名的，我很喜欢捉迷藏，时不时就会悄悄躲在一个她看不见我的地方，然后满怀期待地等她过来找我。
她每次都愿意跟我一起闹，有时候其实她已经知道我在哪里了，但是她会假装没看见我似的，一遍又一遍地喊我的名字，喊得多了我的小名就变成了醉醉。或许小时候的我太容易被满足，也可能是她给了我双倍的爱意，我竟然从来都没有意识到，在我的成长环境中，父亲这个角色的存在，是不完整的。
许自为嗓音低沉悦耳，说话的语气也不疾不徐，有一种将故事娓娓道来的流畅感。颜永宁听得很入神，不时会给予他表示肯定回应。
故事还没有停止，许自为兀自讲着往下发生的故事，却忍不住红了双眼。
他以为经过这么多年，他已经能完美伪装，摆出淡然处之的姿态。但这么多年来他经历种种已经成为成为了久治不愈的顽疾，仿若心头上无法割舍的一块陈腐烂肉，持之不懈地瓦解他的防线，以连绵不断的钝痛折磨着他。
颜永宁缓缓使力，把身体姿态有些僵硬的许自为猛地拉倒他怀里。他紧紧扣住许自为的腰，相贴的□□传来源源不断的热意，颜永宁把下巴搭在许自为的肩膀，无声地将许自为的外套扯出两道褶皱。
0521想要直呼刺激，却被颜永宁严肃的眼神冷冷制止。
他们离得那样近，许自为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勉强按捺住想要亲吻的冲动。
若想治愈着经年陈伤，他必须得将这块腐肉连根挖除才能痛快。它经不起太多折腾，所以这把刀一定不能钝，要足够锋利；速度一定要快，要利落果决，一刀致命。
只有这样，那些被藏在深处的恐惧便无所遁形，明明亮亮地暴露在阳光之下，避无可避。
后来我知道，我的家庭本来就是一抹金玉其外的泡影，从他们选择结合的那一刻起，我的母亲就已经踏入了他精心编织的陷阱。
我记得很清楚，在那一天，经常外出出差的父亲终于难得回来了一趟，他带着他的朋友一起回来的。母亲拉着我的手站在门口笑着欢迎他，他躲开了母亲的拥抱，转过身把我抱起来，然后让我对那个陌生的男人叫叔叔。
父亲的归来让母亲异常开心，她亲自出门采买了食材，打算给父亲做一顿丰盛的晚餐。没有人能陪我，我便想让父亲来陪我玩我最喜欢的捉迷藏的游戏。
颜永宁：......
听到这个地步，他大概已经能猜到一些，那一天的经历对幼年的许自为而言，一定不会是什么愉快的回忆。
怀里的这具身体还在微微颤抖，像是在忍受着什么痛苦，颜永宁心中不忍，几乎想要打断许自为的话让他停下来。然而那把刀子已经插.入了伤处，他已经没有退路，只能尽己所能，尽早帮对方下定决心，一鼓作气地将那块腐肉剜出。
那时候我躲在父亲房间的衣柜里面，抱着我准备的礼物。我想，等到他打开柜门的时候，我会给他一个惊喜。
我没有等很久就听见了房门打开的声音，我抱着有半个我那么大的大画框，画框里装裱着的是我在绘画课里画出的最好的一张作品。当时的我真的很天真，我以为我是他们爱情的结晶，他对母亲的爱也一定如母亲对他那般深切，所以我将母亲的画像送给他。
听见他进入房间的脚步声，我心情紧张又期待，但我还听到，另一串脚步声也紧随其后。我好奇地等待着，忽然柜门被一双手拉开，我刚想要出声，却意识到拉开柜门的这个人并不是我的父亲。
他是父亲的朋友，像是在急着找什么东西，他翻的是柜顶，没有发现我就缩在下面的角落里。我告诉自己，要耐心一些，于是我没有出声。
我终于等到父亲朝我走过来，但是还没等我站起来给他一个惊喜，他就拉着那个让我喊叔叔的人走开了。他们紧紧地贴在一块，三步并作两步睡倒在床上。我透过衣服下摆的缝隙看见地上散落了满地的衣服。
当时的我还感觉很奇怪，他们为什么要把换下来的脏衣服乱扔呢？我以前乱扔衣服的时候母亲还教导过我要把脏的衣服放在脏衣篓里，我心想着父亲有些不靠谱，怪不得总是能看见母亲在我不注意的地方偷偷地抹眼泪。
就像我不听话跟她犟嘴的时候，她也会一个人委屈地哭。
他们的动作愈发奇怪，像是我常看的动物纪录片里那些动物做出的动作，节目里那道很好听的声音解释过，这个动作叫□□。
颜永宁再也忍不住，他不敢去看许自为的表情，只是攥紧了许自为的腰，试图让手脚有些发冷的许自为更暖和一些。
不知不觉，他眨了眨酸涩发烫的眼睛，感到脸上划过一片濡湿的水意。他想腾出手来擦一擦，但是许自为仿佛察觉到了他想松开这个怀抱的动作，反客为主把他的手紧紧地按在自己背上。
颜永宁只得把湿漉漉的脸蹭在许自为的肩膀上，肩上的布料很快被蹭出一块晕染的水渍，颜永宁还忍不住想着，这衣服得被他给哭咸了。
好了好了，许自为分出一只宽厚的手掌，从颜永宁的后脑勺一路抚摸至凸起的蝴蝶骨，声音温润柔和：我都没有哭，你倒是帮我哭了。
我就是感觉，咳，咳咳......颜永宁被自己的眼泪呛到，忍不住咳嗽了几声，他声音哽咽：感觉特别难受。
不仅仅是因为对许自为的遭遇共情而难过，颜永宁更多的是感到一种难以言说的羞耻，他有些愧疚，甚至很后悔。愧疚在他逼着许自为来把难堪的过往剖给他看，他除了在这里掉点眼泪，给他一个毫无作用的拥抱，没办法再进一步为许自为真正做点什么实质性的东西。
0521最看不得美人落泪，连忙出言安慰：【呜呜，宿主大大不要哭啊，你要相信自己！】
然而宿主似乎并没有被安慰到，反而丧气指数直线上升。
颜永宁仿佛在对自己质疑：我逼着他说这些出来就一定能让他状态变好吗？
许自为也不会因为我三言两语的安慰就被治愈吧？说不定原来许自为本来就可以慢慢顺着时间去忘记，是我自以为是，重新把它们翻得一团糟。
0521看见自家宿主如此失落，说话的语气也适时做出了调整，听起来不再那么幼稚。
【关于这个问题，在我的任务执行记录中，我实习期间有一位跟我合作过的志愿者也提出过这种假设。虽然现在我因为转正被清空了数据，但是那位志愿者的心得现在正保存在总资料库中，需要我现在立即为您调取吗？】
颜永宁现在没有心情去看其他志愿者的干货，他直截了当地表示想知道最后的结局是什么。
0521：【亲亲宿主，那位志愿者任务已经顺利完成啦。我认为任务对象愿意对您吐露心声，是信赖您的一种体现。
您真的不必为此感到内疚，在原主前一世的经历中，任务对象最终的结局是他选择放弃了自己的生命，或许在他的内心，其实并没有宿主您想象中的那样轻松。】
永宁？许自为发现抱着自己的情绪似乎有一些不对劲，不由叫了一声：我还没有说完，你愿意继续听吗？
颜永宁听见许自为的声音，高高飘起的思绪像是被拽了一下，他回过神抬起头来，向后挺腰拉开二人的距离。许自为冲他微微一笑，丝毫看不出有任何悲伤的痕迹，跟颜永宁泪痕斑驳的狼狈模样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颜永宁：......怎么会这样？
你......颜永宁看着许自为的脸，欲言又止。
许自为像是看穿了他的心事，一边拿着纸巾帮他擦干脸上的泪痕，一边对他说：我一直都不敢面对，以为说出来会很难受。但其实也还行，好像也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恶心。
他没有告诉颜永宁的是，他最初开口时，内心便真的如被刀削斧凿那般痛苦。但一对上对方清澈关切的目光，又被对方的怀抱紧紧锁住时，他便觉得，那些痛比起颜永宁给他带来的甜蜜，实在算不得什么。
你想不想吃蛋糕？我请你去吃蛋糕，就现在。颜永宁抓住许自为帮他擦脸的手，语气急迫道。
0521默默围观着自己家宿主与任务对象的互动，忍不住为宿主的性格感到苦恼，在它数据分析看来，宿主就好像是一个纯粹朴实的老好人笨蛋，受到丁一点儿好都要坐立不安地惦念，恨不得把自己所拥有的的都一股脑捧过去。
许自为看着颜永宁平常总是冷淡的表情因为关心他而变得生动，心头忍不住软化成一潭春水，几乎就要满溢而出。
蛋糕店离学校只有一条街的距离，开车更显得麻烦，两人便直接下车走过去。
路上颜永宁还陷在悠长的伤感中，丝毫没有注意到此时他的手正被许自为十指紧扣着。
来到装修精致漂亮的甜品小店前，许自为的话冷不丁的让他吓了一条。
许自为很高兴地对颜永宁说：今天是我的生日，谢谢你愿意陪我度过这特别的一天。
......啊？
颜永宁眨着眼睛看他，一时间竟然有一些懵逼。
第24章 联赛冠军（23）
为什么你都不告诉我任务对象的生日是什么？颜永宁转头就质问起系统来。
0521语气很委屈：【这个也不在我的任务范围以内呜呜，但是亲亲宿主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我不知道啊。
0521疑惑：【那今天亲亲宿主是怎么想到要设计这些东西的呢？】
颜永宁：......他总不能直接跟许自为说，之所以订蛋糕只是单纯因为他自己馋了吧。
颜永宁将自己懵逼的心理活动隐藏起来，他伸出手，对许自为献上真诚的祝福：祝你生日快乐，往后的每一天都能开开心心。
许自为握住颜永宁修长漂亮的手指，轻轻地晃动着，上挑的嘴角昭示了他此时内心的喜悦。
他在心中愉悦地细数着颜永宁对他今天表现出的所有关心。
从早上的长寿面，到出门一起逛商场，再到今晚颜永宁为他专门订的蛋糕......每一份回忆都足让他心中冒出一颗甜蜜的泡泡，许自为忍不住摩挲着颜永宁的拇指，心底开始盘算着要如何进入最后的收网工作。
...
高空江景餐厅。
祝你生日快乐！
他们轻轻碰完杯，颜永宁放下杯子，慢条斯理地拆开着蛋糕礼盒的包装。
只见白皙透着粉红的指尖被艳红色的丝带缠绕，红白对比明烈，指尖收拢的动作都带着令人赏心悦目的诱惑感。许自为的瞳孔中倒映着蜡烛的火光，目光也愈发灼热起来。
颜永宁替他一根根摆好蜡烛点上，催促着他尽快许愿。
他试探似地问：如果是你生日，你会许一个什么样的愿望？
颜永宁定定地思索了一会儿，烛光温柔地笼罩着他的脸庞，略长的发丝在他脸颊旁垂落，为他的五官更增几分昳丽。
想了十几秒，他才笑着对许自为说：我希望可以实现一个人的心愿。替原主完成心愿，拿下ivl联赛的冠军，便是他来到这里最大的心愿和目标。
许自为心重重的一抽，表情似笑非笑：很重要的人吗？
是的，非常重要。颜永宁郑重其事道。
愿望许过，烛光被尽数吹灭，许自为把沾着奶油的蜡烛一根根拔出，用闲谈般的口吻开口问：在未来的一年里，你会希望你身上发生改变吗？
改变应该也分很多种吧？你说的是哪一种呢？
可以是感情的状态，也可以是工作上的状态。许自为说完前半句，又欲盖弥彰地将后半句补上。
我没考虑过，但如果非要选的话，我认为这是一个先后顺序的问题，颜永宁觉得这个问题回答起来难度不小：我认为......当我的工作状态发生改变的时候，我的感情状态也肯定会有所改变。
哦，是么？
许自为切下一块蛋糕放进嘴里，任由唇齿间荡开甜腻的滋味，他的视线牢牢黏在颜永宁的殷红的唇瓣上，心中颇有些遗憾。
他是真的很想知道，蛋糕和对方的漂亮的嘴唇相比，究竟是哪一样尝起来更加美味。
许自为颔首，轻声道：我明白了。
颜永宁：？
他明白了什么？
...
颜永宁对待朋友远比对待自己更大方，他趁着许自为还在吃东西，暗地里借着去洗手间的由头溜了出去，打算到前台抢先买单。
0521感叹：【不愧是种花家传统艺能，就算没有记忆，对这种人情的拿捏还是很到位啊！】
这家餐厅的地理位置和装潢都属于顶尖，味道也十分可口，在提供高服务水平的同时一并设定了高昂的价格。今晚虽然因为颜永宁买了蛋糕，所以点的菜数量不多，但是账单上加起来的数字也够顶他十天半个月的工资。
餐厅里回荡着慢节奏的纯音乐，同错落缤纷的灯光交织出暧昧的气息。身边经过的服务员工身上无一不穿着妥帖规整的制服，他们面带微笑，在目光交错的男男女女中流转，倾力为客人们提供最体贴的服务。
颜永宁习惯性替自己才刚攒了点钱的账号肉痛了一会儿，他经过一位服务员的时候叫住对方，问对方买单应该去哪里。
后者梳着一丝不苟的发型，双手交握在腹部，向他露出一个标准的笑容，字正腔圆地道：先生，我们餐厅实行会员制，单号和数据我们会自动帮您上传到后台，您只需要划卡里的余额支付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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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永宁视线一转，又看向许自为，心说不愧是兄弟，连气质都这么相似。
许自为嘴角轻轻上扬，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他像我一样，出生在一个不幸的家庭。
但他要比我幸运得多，他不知道他表面和睦的家庭下面是怎样的千疮百孔，他也不会知道他信赖的父母离家的日日夜夜都在外头跟谁厮混。我没有立场去恨他，但我没有办法做到不去嫉妒他。
颜永宁做足了一名倾听者该具备的所有姿态，他用坚定、信赖的目光牢牢注视着许自为的双眼，仿佛无声的鼓励。只是随着许自为的一句句痛苦的剖白，他听得惊肉跳。
我有一个很温柔的母亲。许自为眼底情绪涌动：在我很小的时候，一直是她在陪伴我长大。那时候我有很多很多朋友，他们都很羡慕我，因为我的妈妈从来不会因为我做错一件小事而数落我，也从来没有给我布置过额外的课程。她在让我把她当成母亲的同时，也成为了我最要好的朋友。
我直到现在还能记得她是怎么叫我小名的，我很喜欢捉迷藏，时不时就会悄悄躲在一个她看不见我的地方，然后满怀期待地等她过来找我。
她每次都愿意跟我一起闹，有时候其实她已经知道我在哪里了，但是她会假装没看见我似的，一遍又一遍地喊我的名字，喊得多了我的小名就变成了醉醉。或许小时候的我太容易被满足，也可能是她给了我双倍的爱意，我竟然从来都没有意识到，在我的成长环境中，父亲这个角色的存在，是不完整的。
许自为嗓音低沉悦耳，说话的语气也不疾不徐，有一种将故事娓娓道来的流畅感。颜永宁听得很入神，不时会给予他表示肯定回应。
故事还没有停止，许自为兀自讲着往下发生的故事，却忍不住红了双眼。
他以为经过这么多年，他已经能完美伪装，摆出淡然处之的姿态。但这么多年来他经历种种已经成为成为了久治不愈的顽疾，仿若心头上无法割舍的一块陈腐烂肉，持之不懈地瓦解他的防线，以连绵不断的钝痛折磨着他。
颜永宁缓缓使力，把身体姿态有些僵硬的许自为猛地拉倒他怀里。他紧紧扣住许自为的腰，相贴的□□传来源源不断的热意，颜永宁把下巴搭在许自为的肩膀，无声地将许自为的外套扯出两道褶皱。
0521想要直呼刺激，却被颜永宁严肃的眼神冷冷制止。
他们离得那样近，许自为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勉强按捺住想要亲吻的冲动。
若想治愈着经年陈伤，他必须得将这块腐肉连根挖除才能痛快。它经不起太多折腾，所以这把刀一定不能钝，要足够锋利；速度一定要快，要利落果决，一刀致命。
只有这样，那些被藏在深处的恐惧便无所遁形，明明亮亮地暴露在阳光之下，避无可避。
后来我知道，我的家庭本来就是一抹金玉其外的泡影，从他们选择结合的那一刻起，我的母亲就已经踏入了他精心编织的陷阱。
我记得很清楚，在那一天，经常外出出差的父亲终于难得回来了一趟，他带着他的朋友一起回来的。母亲拉着我的手站在门口笑着欢迎他，他躲开了母亲的拥抱，转过身把我抱起来，然后让我对那个陌生的男人叫叔叔。
父亲的归来让母亲异常开心，她亲自出门采买了食材，打算给父亲做一顿丰盛的晚餐。没有人能陪我，我便想让父亲来陪我玩我最喜欢的捉迷藏的游戏。
颜永宁：......
听到这个地步，他大概已经能猜到一些，那一天的经历对幼年的许自为而言，一定不会是什么愉快的回忆。
怀里的这具身体还在微微颤抖，像是在忍受着什么痛苦，颜永宁心中不忍，几乎想要打断许自为的话让他停下来。然而那把刀子已经插.入了伤处，他已经没有退路，只能尽己所能，尽早帮对方下定决心，一鼓作气地将那块腐肉剜出。
那时候我躲在父亲房间的衣柜里面，抱着我准备的礼物。我想，等到他打开柜门的时候，我会给他一个惊喜。
我没有等很久就听见了房门打开的声音，我抱着有半个我那么大的大画框，画框里装裱着的是我在绘画课里画出的最好的一张作品。当时的我真的很天真，我以为我是他们爱情的结晶，他对母亲的爱也一定如母亲对他那般深切，所以我将母亲的画像送给他。
听见他进入房间的脚步声，我心情紧张又期待，但我还听到，另一串脚步声也紧随其后。我好奇地等待着，忽然柜门被一双手拉开，我刚想要出声，却意识到拉开柜门的这个人并不是我的父亲。
他是父亲的朋友，像是在急着找什么东西，他翻的是柜顶，没有发现我就缩在下面的角落里。我告诉自己，要耐心一些，于是我没有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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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宁？许自为发现抱着自己的情绪似乎有一些不对劲，不由叫了一声：我还没有说完，你愿意继续听吗？
颜永宁听见许自为的声音，高高飘起的思绪像是被拽了一下，他回过神抬起头来，向后挺腰拉开二人的距离。许自为冲他微微一笑，丝毫看不出有任何悲伤的痕迹，跟颜永宁泪痕斑驳的狼狈模样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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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永宁：......他总不能直接跟许自为说，之所以订蛋糕只是单纯因为他自己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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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永宁替他一根根摆好蜡烛点上，催促着他尽快许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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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永宁定定地思索了一会儿，烛光温柔地笼罩着他的脸庞，略长的发丝在他脸颊旁垂落，为他的五官更增几分昳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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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望许过，烛光被尽数吹灭，许自为把沾着奶油的蜡烛一根根拔出，用闲谈般的口吻开口问：在未来的一年里，你会希望你身上发生改变吗？
改变应该也分很多种吧？你说的是哪一种呢？
可以是感情的状态，也可以是工作上的状态。许自为说完前半句，又欲盖弥彰地将后半句补上。
我没考虑过，但如果非要选的话，我认为这是一个先后顺序的问题，颜永宁觉得这个问题回答起来难度不小：我认为......当我的工作状态发生改变的时候，我的感情状态也肯定会有所改变。
哦，是么？
许自为切下一块蛋糕放进嘴里，任由唇齿间荡开甜腻的滋味，他的视线牢牢黏在颜永宁的殷红的唇瓣上，心中颇有些遗憾。
他是真的很想知道，蛋糕和对方的漂亮的嘴唇相比，究竟是哪一样尝起来更加美味。
许自为颔首，轻声道：我明白了。
颜永宁：？
他明白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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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永宁对待朋友远比对待自己更大方，他趁着许自为还在吃东西，暗地里借着去洗手间的由头溜了出去，打算到前台抢先买单。
0521感叹：【不愧是种花家传统艺能，就算没有记忆，对这种人情的拿捏还是很到位啊！】
这家餐厅的地理位置和装潢都属于顶尖，味道也十分可口，在提供高服务水平的同时一并设定了高昂的价格。今晚虽然因为颜永宁买了蛋糕，所以点的菜数量不多，但是账单上加起来的数字也够顶他十天半个月的工资。
餐厅里回荡着慢节奏的纯音乐，同错落缤纷的灯光交织出暧昧的气息。身边经过的服务员工身上无一不穿着妥帖规整的制服，他们面带微笑，在目光交错的男男女女中流转，倾力为客人们提供最体贴的服务。
颜永宁习惯性替自己才刚攒了点钱的账号肉痛了一会儿，他经过一位服务员的时候叫住对方，问对方买单应该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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