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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炮灰师尊后——独孤扳鸭(42)

    孟云池回神,应了声:嗯。
    两人抬脚步入沙障,在漫天飞舞的黄沙中径直往前,走了许久,风沙渐渐小了,横亘在地上的那一列巨大渊口呈现在两人面前。
    过来。孟云池站在列缺边缘对他伸出手,身后是万丈深渊。
    闵行远看了他片刻,将自己的手放在他掌上。
    孟云池忽的灿然一笑,对他道:我们回家了。说罢五指用力,将人蓦地拉了过来,两个身影叠在一起,径直往那深不见底的地方坠去。
    他们在猎猎风声中吻作一处,互相攻略城池,撕扯啃咬,仿佛黑龙掠夺的本性在那一瞬间显露无遗,只想将对方都撕碎在自己怀中,再全部吞吃入腹,谁也不能再离开谁。
    孟云池舔了舔被咬出血的下唇,在即将落地之时身上迸发出巨大魔气,犹如荡开的尘烟般缓冲了两人的落势,轻轻着地。
    你这是真的想将我吃了么孟云池笑道。
    闵行远被他一句蓦地惊醒回神,瞧见孟云池染血的下唇,眼神几不可见的震颤几下,敛起情绪小心翼翼的凑过去,替他将那血色一点一点的舔干净。
    两人又纠缠许久,这才慢慢朝着那连接口走去。
    魔界连接口隐在墙壁上,看不见摸不着,孟云池出手去,紧接着一股大力袭来,眨眼间两人便已到达了魔界里。
    天是暗紫色的,空中赤月悬挂,满地荒芜阴沉的莫名植被,偶有石边的妖兽尸骨,看上去已死去多时了。
    闵行远明显感觉身上好了点,没了那隐隐的压制感,倒也不用再变回那小小的原形来休息。
    魔界地广,但是人数极少,相比修真界来说魔界的人数可谓少得可怜,大多是奇特怪诞的妖兽在这种地方比人更容易生存。
    孟云池带人循着记忆游走,却觉这魔界里相比万年前也是有了不少变化。
    万年前的魔界里几乎鬼气逼人,遍地凶兽妖佞游走,稍微弱一点的人或妖兽根本无法生存下去。然而现在的魔界似乎变得温和许多。
    慢悠悠走了许久,孟云池执起闵行远的手:快到了,随我来。
    他踏步而上岸边汹涌的黑河河面,如履平地,对那从河里伸出来想将他们拽下去而又不敢上前的一只只枯骨腐手视而不见。
    河面广阔几乎望不到边,但孟云池行了几步之下,却见河面中央渐渐显现一方陆地轮廓。
    这河面上设了禁制与阵法。
    瞧见陆地,孟云池携人进去,甫一登陆,闵行远才惊觉这与河面外是另一方景象,这里面广阔至极,放眼皆望不到头,却也遍地断壁残垣,尸骨横亘,弯曲而起的巨大龙骨上盘虬着黑色的爬山虎,犹如掠夺者般要将那龙骨占据为自己的一方天地。
    比之外面更加荒芜,这里位于河面中央,没有魔界中人与妖兽能够闯进来,只维持着万年前的模样,从来没有变过。
    孟云池满眼瞧着这景象,往前走了两步,衣袖却忽然被拉住。
    他回头,看见闵行远脸上的神情:师尊
    那一瞬间闵行远就觉得,孟云池踏出的那两步,似乎就要离他远去走入另一个世界一般,每一步都踏出了遥不可及、也无法逾越的距离。
    放心,孟云池眼角神色柔和下来,我只是去看看而已。
    我同你去。
    嗯。
    在这一片陆地上转了一圈,孟云池将放眼所及的所有龙骨斩开爬山虎,再一把火烧成灰烬,收集起来深埋到地下。
    魔宫早已被付之一炬,孟云池看了看那片废墟,抬指在虚空里画模样繁复古老的阵法,待符文一成,落在地上蓦地扩大,由里及外的层层运转起来。
    巍峨魔宫拔地而起。
    再一转眼间,废墟不再,代替的是座高耸堂皇的巨大宫殿。
    走吧,孟云池微微笑着调侃,我的魔后。
    闵行远鬼使神差的应了句:好。
    魔宫确实庞大,但显得尤为空荡,仿佛脚步稍微重些踏在石砖上,便能听到大殿里的回响一般,颇有些冷清。
    劳顿这么些天,累不累。
    不累。
    孟云池摸摸他的额头,为师累了。
    闵行远立马道:其实走了那么多天,多少也是有些疲乏的,不如师尊陪我休息一阵如何
    孟云池含笑配合他表演,好啊,这边来。我与你去睡觉。
    拐过重重回廊,闵行远瞧见石山流水的空荡荡小院子,随口道:这里合该种些桃花才好看些。
    是,孟云池脚步不停,依你,改日我弄些桃树苗回来。
    那里原本种满了火百合,连同整个魔宫外触目所及的所有地方,血一般的颜色。
    一把火烧去了所有过往,确实该有些新的改变了。
    寝宫中央一方雕床,吊着黑色帐幔,随着微风轻轻晃动,一身月白色衣裳的孟云池显得与这里格格不入。
    明明他才是这里曾经的主人。
    闵行远走过去抚了抚那帐幔,回头道:这颜色暗沉,我替师尊改个颜色。
    孟云池好整以暇,如何
    他话音刚落,便见那黑色的帐幔忽然变作了鲜嫩的粉,在微风中一动,似乎连空气中都冒着粉色泡泡。
    闵行远状似丝毫不觉,回头笑道:师尊觉得如何
    孟云池:特别好,很鲜明。
    那闵行远靠近,声音低沉磁性:师尊不如过来试一试,这新颜色帐幔的床榻,睡起来如何。
    闵行远伸出手去,不一会儿孟云池的腰带应声落地,两人勾勾缠缠摔到床上,闵行远压着孟云池,笑道:师尊说累了,那这次不如换我在上面如何
    孟云池眼睛微眯:哦
    事后闵行远扶着腰侧躺着不说话,一动就腰酸。旁边的温躯靠过来,耳朵被轻咬了下,怎的了,孟云池轻笑,不是说你在上的么?
    闵行远:
    他不要这种的在上。
    人界夏至,艳阳如火,雲骅在凉亭里沉息静坐,看了看对面的奉溪支着肘看池子里的莲花,已经看了将近一天。
    杯中的莲子茶已经凉透了,却依然一口未动。
    奉溪从出关起便是这一副出神姿态。
    邵月殿静置了半年多,已许久没有人住过了。
    师尊,雲骅将茶杯推远,若无其它吩咐的话,弟子先行告退了。他该汇报的也已经汇报过了,也不知奉溪是否曾上过一点心。
    莱仙门宗主的次子阮文也在半年多前被冻死在冰牢中,宗主从此一蹶不振,病重在榻,莱仙门由其长子阮常山代为执掌,有意与成华宗交好,一再试探成华宗态度,有释前嫌之态。
    嗯,我知道,你下去吧。
    雲骅告退,凉亭里就剩了奉溪一人。
    他闭目吹着迎面而来的风,口中喃喃自语:半年多了你还会回来么
    他隐约能猜到对方在哪里,却是从未去寻过。不敢寻,也不能寻更怕自己到了那个地方,会抑制不住的失控。
    邵月殿里的火百合全都死去了,没有一株存活,魔宫也不会再有百合。
    他似乎再找不到一株美丽漂亮的百合花了。
    魔宫外有颗被用灵力包裹起来的山楂树,与周围的一片桃林格格不入。从宫门里出来个人,提着小篮子慢悠悠走到山楂树边端详许久,伸手去摘那上面拥簇作一团团的红艳果实。
    没一会儿那小篮子就被装得满满当当,孟云池拎着篮子掂了掂,转身回去,衣袖拂动间掀起一阵轻风,惊落一片桃色花雨迷人眼。
    长廊挂着连串灯笼,直从廊头挂到院子里的桃花树上,闲趣异常。孟云池脚步轻缓,将山楂带到灶台边,挽起袖子开始着手处理山楂。
    山楂倒进盘中洗净去梗去核,拿签子串了起来,他想了想,觉得山楂不宜多吃,便又弄了些梅子与杏儿来,在锅中烧好糖水,将之一层层的裹上糖衣。
    稍稍一晾后冰糖冷却,凝成漂亮的色泽。
    他把东西放在食盒里,提着步向寝殿。
    寝殿里燃着暖橘色烛光,床上有个鼓包。孟云池将食盒放下,轻手轻脚的走过去,只见闵行远下一秒睁眼:师尊。
    秒醒。
    孟云池拨开他的乱发:总也醒的这么快,不多睡会儿
    闵行远坐起来,锦被滑落,露出底下瘦了些许的身体与微隆的腹部,再睡就要生锈了。
    那今日出去走走吧。
    嗯。
    闵行远轻嗅片刻,师尊带了什么来
    你的嗅觉倒是愈发灵敏。孟云池将身后的食盒拿出来,山楂勿吃太多,可以吃些别的。
    好。
    孟看着他将冰糖梅子放进嘴里,在心里微叹一声。闵行远没有味觉,只怕吃什么东西都味同嚼蜡,这些个冰糖葫芦不过是只要他做出来,对方就会吃一些而已。
    甜么?
    闵行远舔了舔沾在唇边的糖渣,甜。
    孟云池看着他不语。
    闵行远放下手中的东西,忽然凑上去,两唇相贴,辗转于对方的唇舌间,半响才退开三寸远,笑着重复了一句:很甜。
    很甜,他能吃的到。
    其它的东西他确实不大能尝得到味道。
    除了糖葫芦。
    午后两人从魔宫里出来,于桃花林里游走。落英缤纷,由花瓣铺就一道道柔软的路,一点也看不出曾经荒芜的模样。
    半年多了,时间倒真过得很快。
    是。孟云池抬头捻下一朵开得正艳的桃花来,将之别在了闵行远耳朵上。
    他极喜欢这样做,看到什么花都想摘下来别闵行远耳朵上。
    这魔宫住了半年之久,还是有些空荡,他瞧着花在闵行远耳朵上颤悠,继续道:偶尔觉得少了点什么,我们是不是落了什么东西在成华宗里。
    落了什么闵行远反问。
    嗯孟云池曲起直接抵在下巴处作思考状。
    漏了什么没带上呢
    冬飞:嘤嘤嘤?
    作者有话要说:码了一天硬憋出六千字,有小时候写作文的内种感觉了蛤蛤蛤感谢在20201013 21:24:53~20201015 21:25:0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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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3章 涌流
    雨滴汇聚在檐顶的瓦片间隙中淌成一股, 再顺着屋檐滴落在地上,噼噼哒哒的雨声连成一片,将青石板面濯洗得发亮。
    门口的铜铃叮铃作响。
    台阶上汇着一层薄薄的水光, 被突如其来的脚步踩荡出一圈圈小幅度涟漪,水光里的屋檐倒影如失真的画面般乱做一团在晃动。
    来人拾阶而上, 撑着把青色的油纸伞, 步履从容。
    邵月殿里没有动静,孟云池从侧门步入, 拐过回廊,发现殿中早已空荡荡, 没有人影, 连仙婢也没有。
    倒是意料之中。
    在他走后, 唯一愿意收养冬飞的就那么几个。孟云池想了想,转身去了仁化峰。
    冬飞张着嘴站在石台上,满脸淡然。
    外出归来的段潜瞧见那石台上蹲着个毛色驳杂的沧桑背影,两步上前,冬飞, 你在这儿做甚
    冬飞淡淡瞥他一眼:没看到么?
    我在喝西北风。
    段潜想起什么似的一拍脑袋,从纳戒里拿出一盒肉干放在它面前,对了,差点又忘了喂你, 先吃着这些吧, 两日后我再来看你。
    说罢行色匆匆去了正殿里。
    冬飞瞧着那需要用五指拧开的瓶罐,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小短爪, 满脸佛性:感谢你百忙之中抽空敷衍我。真的,谢谢你啊。
    它用爪子碰了碰瓶罐,无论如何都弄不开, 反而不小心将瓶罐碰倒,掉下石桌骨碌碌滚了出去。
    两天的口粮,不论如何都不能随便放弃,冬飞耷着脸追了出去,只见那瓶罐骨碌碌滚到一路人脚边,那人停了下来,俯身将瓶罐拾起:嗯?
    冬飞追上去呜咽两句,只盼着他能将自己的小肉干还回来,耷拉着眼皮规规矩矩的坐在对方脚边。
    头顶上传来细响,冬飞的耳朵动了动,只瞧见那瓶罐被人拧开盖子放到面前,你是要这个吧
    冬飞热泪盈眶,嘤嘤两句,抬头去看,顿时大脸盘子一愣,下一刻扑进那人怀里,哀哀哭叫起来,每一下都含着满腔委屈。
    好了好了,孟云池摸摸它的头,我这不是回来接你了么。
    冬飞大嘤一声,恍若控诉,尾巴在身后甩来甩去。
    嗯,我知道,孟云池将他收进怀中,你受苦了,走吧,我带你回去。
    冬飞将大脸盘子埋进他怀里小声叫唤。
    长时间无法吃饱穿暖,冬日里没地方安窝,它只能自己跑到冰天雪地里去觅食,找其它动物留下来不要的洞窟,对于一只自小被人养大的狐狸崽来说,这半年来过得是非常困难了,它实在瘦了不少,当初圆润的体型不再,毛色也变得驳杂不堪,这半年来唯一还在继续横向发展的也就只有那张极具特色的大脸盘了。
    青色的油纸伞被收起来,屋外淅淅沥沥的雨渐停,仍是将他的衣摆沾湿了一点。触目所及的青峰之处烟雾缭绕,衬得这成华宗内部如仙境般飘逸出尘。
    孟云池不作停留,找到冬飞便走,向仁化峰山脚下而去。
    大门将近,却有个人早已守在了门口。
    孟云池手指撸了撸冬飞厚厚的软毛,呼出一口气,师兄。
    宋将离眼皮微颤,发尾被水珠打湿,只身站在这薄朦的雾气里看着他:半年多,终于等到你回来一次,你去哪儿了
    我回魔宫了。
    宋将离喃喃重复:魔宫那里不是早已被毁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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