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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了?”
    肃冼摇了摇头。正当他们打算过去一探究竟的时候,蠕虫的身体爆裂开了,溅了一地黄浆。它腹部的地方裂开了一道口子,里面多出了一个人影,浑身赤裸,附在一层透明的粘膜下。她抬起了头,正是那个苗女。“她……她从那虫子的身体里出来了。”
    宁桓想要靠近,肃冼拉住了他:“来不及了,禅定只有一炷香时间。”
    “她……”宁桓看了眼地上的苗女。
    “你现在也杀不了她。”肃冼回道。宁桓想了想,只好做罢:“那咱们怎么回去?”
    肃冼不知在想什么。“大人?”宁桓小声地喊道。肃冼的思绪被打断了,他回过神,“你先闭眼。”说完,抬手捂上了宁桓的眼。
    被捂上眼的那一刻,宁桓似乎又看到了一个红衣女子的身影。又是她?红衣女子目光直直得看着宁桓,依旧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摸样。她看得见我,宁桓心想,她为什么能看得见我?
    宁桓胸中一沉,那抹红色的身影消失了,一股熟悉的檀香味萦绕在了鼻边。回来了吗?
    宁桓睁开双目,发现自己又回到了方才的客栈中。面前摆着一柱正好燃尽的香。宁桓深吸了一口气,转头瞧见肃冼正靠在窗棂前懒懒地打着哈欠。
    宁桓下了床走到桌前端起杯子大口的干完了一杯水后问道:“那个苗女到底是什么东西?”
    “听说过双生蛊?”宁桓摇了摇头。
    肃冼坐回了床上,整个人了斜靠在床沿上。他眯着眸朝宁桓扬了扬下巴,示意把茶端过来。宁桓撇了撇嘴,重新换了杯子倒了杯凉茶,就给肃冼端过去。
    “其实我也没见过,只是早些年的时候听我同门一师叔提起过。我那师叔虽不正经,但奇闻怪事知道不少,其中有一件就是关于双生蛊的。”
    “说东吴地有个雷姓的人家,主人家猜忌心重,为了防止家奴对他有二心,就从苗疆买来了一种名做双生蛊的蛊虫,逼着家奴们吃下去。这种蛊虫分为子蛊和母蛊,子蛊种在家奴身体里面,蛊母则藏在了主人家的密室里,蛊母死了子蛊也活不了,主人掌握了家奴们的命。有一个婢女知晓了这件事就像悄悄潜进密室偷出蛊母,没曾想被进暗室的主人发现,情急下就将蛊母一起吞进了肚子。”
    “吞进腹中蛊母难道不会死,可是蛊母死了她不是也照样会死吗?”宁桓好奇地问道。
    “按理说是这样的,婢女吞下了蛊母就没命。主人家为了不让这件事让其他家奴知道,就封闭了密室。谁知有一天有个家仆听到了密室的响动,于是打开了密室,发现里面躺着一条一人长的白色长虫。家仆来不及逃脱就被那虫子扑上来一口吞下,几日后从它的腹腔中爬出了一名女子,正是那名婢女。”
    “你是说宣纸铺子的老板是因为被人下了子蛊,然后又吞了蛊母才变成这样?”宁桓皱着眉,“那后来呢?那个女奴被杀了吗?”
    肃冼摇头道:“我不清楚,那女奴最后似乎逃进了山里,因为她变回人后的体型并不稳定,好几次在众人面前又变成长虫,很快就暴露了。不过似乎吃了活人之后能缓和一段时间。至于是如何杀她,具体我还得问问我师叔。”
    宁桓抿着嘴:“也就是说宣纸铺的老板还会继续害人?”
    “大概吧。”肃冼面无表情地注视着窗外,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正好能够看见不远处的那家宣纸铺子。此时一伙大汉正围在了店铺前面,穿衣打扮看上去不像是中原人,不过京城这种地方,有这么些异族人倒也正常。店内的几个伙计出来似乎想同他们讲理,被一把推搡开了。为首的壮汉大声囔囔着:“把东西交出来。”
    “红蓝两家的人都来了,这下可热闹了。”肃冼冷笑了一声,收回了视线,“等会我得去一趟三清山找我师叔,你先回去,有消息我会通知你。”肃冼想了想继续道,“回去后尽量别提及此事,钱冕近几日一直在京城活动,我怕打草惊蛇。”
    宁桓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道:“好。”
    第19章
    宁桓离开了客栈回到家。还没进宁府,宁家的小厮们就急忙迎了上来。大管家宁四抹了把头上的冷汗道:“诶哟,少爷您可算是回来了,这是上哪去了?大清早的小厮们不见您,也没人见您出去,可快把我们急坏了。”
    宁桓略带歉意的笑了笑:“有些急事,所以没打着招呼就出门了。”
    主人家的事下人不便多问,所以宁四也没继续过问这所谓的急事到底什么,“少爷,可吃过早点,我让厨房烧点给你送来?”
    宁桓摆了摆手,“不用了,回来时在路上的早点铺里吃过了,对了,我爹他可回来了?”
    “回来了回来了,老爷嘱咐少爷一回来就先去见他。”一旁的小厮忙应道。
    宁桓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
    宁桓进了屋,见他父亲正站在窗前沉思,眉头紧锁,一脸愁容。“爹?”宁桓直喊了三声,宁老爷才回过神:“桓儿,是你,去哪儿了?”
    宁桓想起临行前肃冼嘱托的话,也不好多说什么,只道:“有急事,出了趟门。”所幸他爹也没打算继续问下去,只是道:“这次让你去你燕伯父家,可见到了人?”
    宁桓看着他爹,犹豫了半响,琢磨着到底要不要说真话。若是说了真话,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解释清的,况且凭他爹和燕伯父的交情,若是知道了燕伯父是被钱冕害死的,必不会善罢甘休。只是此事还涉及到镇南王钱冕谋逆和锦衣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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