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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我明年种的莲藕,价钱还要给你们便宜二成!林赛玉笑嘻嘻的竖起一根手指。
    条件呢?这次两位管事同时说道,再不敢认为这个孩子不知高低。
    我要五百株最好的粳稻秧苗。林赛玉说道。
    花姐儿,要价不低啊。董管事意味深长的说道,林赛玉也看出来了,这个话语不多的董管事似乎是为农业行家。
    这些日子,她有空就缠着刘小虎,打听现今稻子的问题,从刘小虎不甚详细的描述中,可以得知,如今虽然已经因为引进占城稻,南方各省稻子的质量有了很大提高,但依旧局限于个别地区,产量也很少,种植最多的占比重大的还是口感营养都很差的籼稻,就算有了钱,她也没那个条件去弄来优良的稻秧,而苏家是个贯通四海的商家,弄来优质稻种就不是什么难事,而且,价钱肯定比她自己去买便宜,所以呢,她的要求不是很过分,他们苏家也不赔钱吧,这个董管事却是这样的反应,难道稻种很贵?一想到这里,林赛玉更加兴奋,越贵越好,在她手里才能变得更值钱。
    花姐儿,成安不适合种稻。董管事说道,一面有些可惜,这个孩子看起来只是会种莲藕而已,对农作物还是不了解,也许真如这个刘小相公所说,他们只是从书上得来的只言片语?走运而已。
    这个不需担心,两位先生只说同意不同意吧?林赛玉有些激动的说,愿望这么快就要实现了,她的心qíng实在雀跃的很啊!
    这个,我们做不了主,得让少爷来说,花姐儿请等我几日。李管事站起来说道,这是要告辞了,林赛玉与刘小虎也忙站起来。
    对于他们的推辞,林赛玉并不意外,她也知道土地问题是关键,十方村大多数的土地都分别属于城里不同的人家,土地买卖又要涉及到官府,其中关系复杂手续繁杂,而且别看这些地不怎么样,但要突然被集中买卖,价钱也不一定好谈,没关系,等等吧。
    林赛玉心里有八成的把握,看到二位告辞,想到要问候一下主子,便说道:李夫人可安好?烦劳二位转告她,我成亲了。
    两位管事却是脸色一沉,迟疑片刻才说道:花姐儿,咱们少夫人,年后便仙逝了。
    死了?林赛玉一惊,这可真是意外,心里顿觉不好受,喃喃道:怎么会?全哥还这么小,可怎么办?
    也正是此事,李二爷与少爷心里不安静,放下了好多生意。李管事感叹的说道,也不再多说,忙忙的骑马远去了,林赛玉还站在门口发愣,刘小虎不忍看她qíng绪低落,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头,以示安慰,林赛玉感觉到他的担心,牵qiáng一笑,二人刚要转身回家,卢氏斜刺里冲出来,叉腰喊道:天下没这么便宜的事,是我们家的地种出来的,得了钱不分与我,可是休想!
    第36章运气来刘氏门一跃成大户
    见岳母来闹,刘小虎不好言语,只是躬身道没有钱,卢氏哪里肯信,揪住了一叠声的要去家里搜,一面大声叫嚷着:你这个异xing,肯与我说半分真话。引来众人围观。
    刘小虎有些láng狈,又不好去推开她,只得赔笑着说话,越发呈的卢氏张狂起来,卢氏拉着他一面絮叨的说:对着咱们乡邻,只把你家门打开,让我们看一看,那苏家的人给没给东西,大家见个明白,哪有这样道理,我们家种的东西,倒让你们占了便宜!
    正说着,被林赛玉斜刺里猛的拉开,不提防一跤跌在地上。
    都说了没东西,只是来问如何种的莲藕,这样闹什么!林赛玉大声道。
    卢氏一愣,旋即跳起来,扬手就要一巴掌打过去,骂道:果真是女生外向,你这怪囚根子一头放火,又一头放水,分明要架挑两家闹生分!怎么嫁了人,连娘老子也敢打?我告诉你,你就是泼出去的水,你娘我也踩得上两脚!
    刘小虎哪里容她打到林赛玉,一个肩膀抗住了,卢氏再力气大也没个半大小子有力气,挣了几下没打着,自己倒歪了两下脚,gān脆坐在地上拍腿大哭。
    当着众乡邻,我再说一遍,当初收了三筐六十个莲藕,还给江宁府那人两筐,这个是一分钱也没得,余下一筐我爹卖了五贯钱,那日我出嫁大家也都看到了,婆婆给了我家两尺布头,我半分嫁妆没有,如今娘你上门来闹,可有何道理?我那莲藕是还了债,哪里还有人再上门给钱的道理?我今日丑话说在前头,你想进门搜也不难,只不过今日你进了门,我们刘家就跟你撕破了脸,这一辈子两门各自开,从此不往来,我曹大姐也不怕背着抛家弃母的名声,委实被bī的无法。林赛玉冷脸高声说完,便将木篱笆门啪的推开,自己拉着刘小虎让在一边,作了个请的手势。
    卢氏在听到她说出莲藕卖了多少钱时,就停下了哭闹,他们可是欠了许多外债,原本一直瞒着不想还,竟然被林赛玉说了出来,顿时有些慌神,人群中自然站着几个债主,早已变了脸色直直看着卢氏,又听到林赛玉说的从此不向往来,更是慌了,女婿将来可是要做官的,哪里能真的撕破脸。
    卢氏原本想着刘氏两母子都是不善言语的老实人,女儿又一向被自己吓怕了,闹一闹,指不定能乍出几个钱来,谁知道自己女儿变了个人一般,说的话句句戳到自己的怕处,当下便爬起来,嚎了两嗓子道:家里什么光景你还不知道,你兄弟妹妹那么小,竟然还怪没给你嫁妆!恁骗口张舌的好淡扯,那莲藕也不过是个嚼头,填不饱肚子,你爹哪里能卖五贯钱?也就得几个大钱,指望你爹明日死了,使了绳子扛子,我也不过就是来一问,养了你这么大,要你几个钱养老也使不得?说出那一番难听话,罢罢罢,我也不讨这没脸,就当没生过你这个!一行说,一行哭着快步走了。众人见散了事,少不得安抚了一回,才都散了。
    林赛玉依旧气的鼓鼓的,回转身去,刘氏在院子里烧水煮饭,似乎没听到外面这一出,林赛玉想了想,少不得走上前去,矮身道:媳妇不是,让婆婆受累。
    刘氏脸色淡淡,只是恩了声,便说吃饭,林赛玉看不出她是喜是怒,也不敢问,只得闷闷的吃饭。
    到了夜间,林赛玉因白天受了这一喜一惊一怒,心绪难平,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听的外边雷声轰轰,不多时便雨点大响,也没穿衣忙起身关了窗,被冷风一浇不由打个寒战,后半夜睡着了,只觉得一冷一热,烦躁不安,迷迷糊糊中,觉得门帘子打响,冷风chuī来,走进一人,林赛玉在chuáng上看去,只见来人穿着白纱衫儿,杏红比甲,挑线裙子,梳着坠马鬓,粉面红唇,笑意盈盈,可不是那曾经的主子苏家的李慧娘李夫人。
    林赛玉一惊脱口道:夫人,你如何来了?我白日还想着您话没说完猛地想起那两个管事说李氏年后就去了,吓得登时叫起来,你是死了的!怎么到我这里来了?
    李氏依旧含笑飘近,口中说道:好容易我才来你这里一趟,花姐儿,我知道你是个有造化的,我放不下我的全哥,少不得托你尽心照看着他,也不枉我们主仆一场。说着话就要上chuáng,吓得林赛玉直嗓子叫。
    猛的被人大力拍着脸,耳边喊道:花儿,醒醒!这才睁开眼来,见刘氏只披着一件外衣,举着灯站在chuáng前,林赛玉浑身被汗湿透,一头扎进刘氏怀里哇哇哭起来。
    梦魇了?没事没事。刘氏忙拍着她道,一面坐下来。
    林赛玉哭了会缓过jīng神,看刘氏衣着单薄,怕她冻着忙松开手推她去睡,刘氏便问她怎么了,吓成这样,林赛玉想了想不由害怕,小声说了,一面四下看紧紧攥住刘氏的衣角。
    刘氏听了,随手拿过窗台上的陶碗,用力往地上一摔,高声骂起来,倒把林赛玉吓了一跳,随即心里一暖,乡村里素有夜间孩子被惊着,只要妇人们摔打高声骂一番就好,林赛玉亲母也曾经这样做过,没想到古今都是一样,看着刘氏不同于往日端庄贤淑的样子,林赛玉眼泪又忍不住掉下来。
    娘,怎么了?刘小虎听到动静,在门外问,刘家只有三间屋子,刘氏睡在中间,刘小虎与林赛玉各在一边,地方小,有走动的声音互相都听得到,更何况现在刘氏闹出这大的声响。
    没事,花儿梦魇了,你快些睡去吧,明日还要赶去学堂。刘氏说道。
    刘小虎在外哦了声,迟疑片刻,说道:花儿,你别怕,我,我在那边许是觉得说的不合适,也没说完,踢打踢打的走了。
    林赛玉不由笑了,刘氏看了她一眼,嘴角也带着一丝笑,她原本担心儿子只是一时意气才娶了这个媳妇,眼下看来,心里也是又几分喜爱的,而这个媳妇,更让她意外,原本觉得有些傻愣,这些日子一桩桩事行下来,竟然是粗中有细,心眼话头都赶得上,偏又一副老实模样,半分没有张狂,小夫妻互相关心,她这做婆婆的才安心啊。
    娘,我跟你睡吧。看到刘氏转身走了,林赛玉想了想,还是没那胆子,虽然心里对刘氏也很敬怕,但跟鬼神一比,还是人好,硬着头皮追了出去。
    这有违规矩!刘氏淡然说道,看到林赛玉小脸一塌,便笑道,只此一回,下回不可。
    林赛玉没想到她也会这么好说话,忙高兴的挤上chuáng,一面躺下一面嘿嘿笑道:娘,你放心我睡觉可老实了。
    食不言寝不语。刘氏说道,一口chuī灭灯,林赛玉暗地里吐吐舌头,不再说话,安然入睡一觉天明。
    因为有了朱县令的担保,刘小虎可以按期参加州试,功课越发紧张起来,往城里学堂跑了也多了,卢氏因为要躲着上门要债的人,跑到娘家住去了,也没再上门闹,林赛玉每日做饭洗刷,出门择菜,日子过得紧张而又自在,只是盘算着苏家的回应,心里有些焦虑,总觉得日子过得慢。
    算着怎么也得一个月才能接到那两个管事的回应,没想到才过了半个月,李管事就骑马上门了,这一趟不仅已经写好了合约,就连地契也办好了,林赛玉惊喜过度一时没反应过来。
    姐儿看看,这是河西全部共十亩地,另外还有村东五亩,可还行的?李管事将一沓子地契摊开,说道。
    林赛玉也顾不得被人笑话,伸手咬了下手指,疼的哎一声,才醒过神来,欢喜道:够了够了,十方村总共也就二十亩地,我占了这么多,真成了大地主了。说着呵呵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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