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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话不多的人走在一起,聊了几句就聊不下去了,一路沉默地走进孟府。
    周渡把沈暮带到厨房,就算是完成任务了。
    沈暮一进厨房,率先就看见抱着狼崽的沈溪,笑着上前问他道:“在这里待得可还习惯,累不累。”
    “不累,不累,这些事都是我做惯的,有什么好累的,”沈溪摇摇头,拉着沈暮指着坐在一旁的孟睢道,“小舅舅,就是他,你看看他那脸可还有得治。”
    沈暮顺着沈溪指的方向看去,看到孟睢那张可怖的脸,脸上也没有什么惊讶的表情,就像是在看一个正常人一样。
    沈暮在看孟睢的同时,孟睢也在打量沈暮,他看见沈暮那张年轻得过分的脸,失望至极:“这就是你们找来的大夫,怕是连医术都未学全,外面那些老大夫都治不好,你们就能治好?”
    面对孟睢的冷嘲热讽,沈暮就像是没听见一样,如沐春风地上前面对他,微笑道:“可否借我号号脉。”
    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孟睢再看不起沈暮,但见他如此和颜悦色也生不起来,无所谓地伸出手递给沈暮。
    沈暮葱白修长的手指往一孟睢的腕间一搭,停顿片刻后,微微一笑:“还有得治。”
    孟睢收回手,不相信道:“你说有得治就有得治啊,难道外面那些老大夫都是庸医不成。”
    “没这个意思,”沈暮摆摆手,谦虚笑道,“只是你这类病,我恰好会治罢了。”
    “当真?”孟睢将信将疑,旋即又哼道,“就算你能治,也需要个十天半月的,明日就是我的大婚之日,如此赶的时间也肯定来不及了。”
    沈暮又细细观量孟睢的脸,缓缓开口道:“若想让你的脸彻底恢复成正常的人的脸确实需要十天半月,但只是恢复到堪堪能见人的模样,还是来得及的。”
    孟睢一激动,站起来问道,“此话当真?”
    沈暮笑道:“当真。”
    孟睢一拍桌子,问道:“怎么治。”
    沈暮想了想,找沈溪拿了纸笔,写了一张单子与孟睢:“你拿着这个药方去抓药,顺便帮我找一间干净的屋子。”
    孟睢拿着药方去找人抓药收拾屋子去了。
    沈暮从衣袖里掏出随身携带的银针包来,看向一旁的沈溪,拍了拍他的脑袋,笑骂一声:“顽皮。”
    沈溪就知道他的把戏瞒不住沈暮,乖乖地挨了沈暮这一巴掌。
    沈暮轻轻拍了拍他脑袋后,又道:“不过若不是你用鲮鲤尾逼出他脸上的毒素,他这病也不好治,功过相抵吧。”
    沈溪笑笑也不隐瞒:“谁叫他没事乱针对人,我这是即给自己出了口气,又给他把病治了,小舅舅,这个孟公子可有钱了,好不容易碰上了个大户,你把他治好后可要好好收一笔大的诊金。”
    沈暮轻笑道:“好。”
    周渡见厨房里的舅甥相处得其乐融融,暗暗垂了垂眼,没有进去打扰,而是走到外面院子里的角落处,安静地看着照不到他身上的阳光。
    待了没多久,他就感觉脚边有个东西在扯他的裤腿,低头一看,豆包不知何时跑了出来,正咬着他裤腿儿玩。
    周渡蹲下身去,伸出手去逗了逗它。
    它伸出粉嫩的舌头在周渡的指尖上轻轻舔了舔。
    黏腻微痒的触感在周渡指尖传开,周渡不肯再逗弄豆包了,收回了手。
    “嗷嗷嗷。”豆包不乐意了,小小地呜咽几声,表示不满。
    周渡站起身去,伸出脚,无情地踢开它:“太脏,别舔。”
    至于什么脏他没有说。
    沈暮的医术果然不俗,仅仅只是一个下午孟睢的脸就从满是红疹的样子到勉强能够看到些脸型的轮廓了。
    喜得孟睢一晚上都那些沈暮直说碰上神医了。
    晚上沈暮又给他调配了一个药膏,他敷了一晚上,脸上的好些红疹都消了大半,虽然那张脸看上去还是恐怖,但是除去那些红疹至少能看清他这个人长得是个什么模样了,比起他原来的脸都要好上不少。
    孟睢为了表示对沈暮的感谢,他留下沈暮在前厅吃喜酒,他自己则是欢天喜地地跑去接亲了。
    喜宴这天是最忙碌的,沈溪一个人在厨房里忙得脚不沾地,直到府门外传来接亲回来的鞭炮声,他才把最后一道菜递给传菜的小厮,大松一口气:“终于忙完了。”
    周渡无声地递了一方帕子与他。
    沈溪看了眼始终在他身旁陪着他的周渡,无声地笑笑,接过周渡手中的手帕,先是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后又擦了擦脸庞和脖颈。
    最后想也没想的,当着周渡的面撩开衣襟,直接把帕子塞到了衣服里,擦完前胸后背后,这才从衣服里取出帕子,还给周渡:“谢谢。”
    周渡握着手帕的手一颤,显些有点接不住,他指尖紧紧攥着手帕,丢也不是,收也不是。
    厨房里的事一忙完,那些忙碌的下人们就纷纷溜去了前厅,去看新娘子和拜堂成亲去了。
    沈溪对热闹不感兴趣,他走到灶间蹲下,朝周渡勾勾手指:“周渡,你过来,给你个好东西。”
    “什么?”周渡不紧不慢地收起沾满沈溪汗渍的手帕,走了过去。
    沈溪从灶膛里扒拉出几个烤得灰扑扑的板栗来,微微凉了之后,他撕开板栗的壳,取出里面烤得金黄而又香气四溢的板栗,凑到周渡唇边:“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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