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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欢连忙把刘淑艳说的事qíng复述了一遍,真有这事?怎么从没听越无桑提过?
    楚淮也搞不清楚,如果真是这样岳父从哪里运的银子回去?
    余欢这才想起余潭前后运了好几百万两的银子和军资回关北,说刘家同他翻脸,那他从哪里来的钱运回去?这么一来余欢更气,我怎么摊上这么一个不着调的小姨!
    楚淮笑着拍拍她,好了,这样吧,我明天陪你去你外祖家走一趟,是不是真的,一问就知道了。
    余欢想了想,突然又忧虑起来,按理说我们进城的事qíng他们应该知道了,连小姨都找过来了,舅舅他们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莫非还是有什么事,他们不愿来见我?
    别乱想了,想知道什么就当面问清楚。楚淮拉着她到桌边把灯点上,我跟你说个事吧。他扬着下颔把自己今天拒收美人的事qíng说了,我表现好吧?
    虽然知道他是故意转移话题,余欢还是被他那张自豪脸逗乐了,我还不知道你?一定是那个沈会长开的条件你不满意,所以你才没收那几个美人吧?
    楚淮低头在她脸上亲了一口,这些商人在沧州横行惯了,想一切还依以前的规矩。区区五千万两就答应他们,岂不是太便宜了?
    那再多呢?你就答应了?余欢用眼角瞄着楚淮。
    是啊。楚淮负手走开几步,你没见着那几个美人,个个国色天香身负异术,让人一见难忘
    余欢立刻冷下脸不吭声,楚淮等了一会也没等到什么反应,悄悄回头一看,马上不得瑟了,收了得意的架式挨过来,谁也没你好。我就喜欢你。
    余欢呸了他一口。又忍不住笑。这招对他是百试百灵。
    两人说了一会的话,余欢始终是惦记余潭的事,不管楚淮再怎么活跃气氛她都是闷闷不乐的,楚淮道:要不给我引见一下你小姨?你不好出手。我帮你治她。
    正说着湛秋进来通报,说是吴羽诗来了。
    看楚淮兴致勃勃的样子余欢拧了他一下,待会别胡闹,我这表妹还不错的,跟她娘不一样。
    楚淮看起来有点失望,真不错?可能你还没见到她的本质。
    余欢倍感无语,要是让广大将士知道他们崇敬的成王殿下这么三八估计会有很多人哭晕在厕所。
    余欢给吴羽诗引见了楚淮后就请她坐下,原本因为余欢比较亲和的关系吴羽诗并不觉得王妃就怎么高高在上了,可自从知道陈明是六品同知。有了比较后吴羽诗明显地局促起来,这会见了楚淮更是十分紧张,好不容易才替自己母亲道了歉。
    余欢笑笑,小姨可能不是有心的,我也是太着急了。明天我去跟小姨道歉。
    吴羽诗连忙摆手,我娘她说了个开头,又想起楚淮在旁边,不好再深说自己母亲,便咽下后面的话,只说:不用的。我今天过来是另有一件事对表姐说,我和我娘当时听说姨丈回来,的确赶来相见,虽没有见到,但也的确听说姨丈与三舅舅起了争执,我便想起小时候的一件事,也不知道有没有用。她并没有停顿,我小时候曾在外祖家住过一些日子,有一天无意间听到外祖母和三舅舅说话,外祖母说大姨母生前的时候曾对她说,姨丈在一个地方藏了大批的钱财,并给外祖母留下了一句口诀,说将来如果刘家遭难,就依着这句口诀去把钱财找出来全家远去避难。
    余欢摒着呼吸听得认真,什么藏起的钱财,她竟一概不知!
    吴羽诗道:表姐也知道外祖母最疼的就是三舅舅,现在刘家又是三舅舅在当家,我想,是不是当初大姨母并未征得姨丈同意透露了这笔钱财,而三舅舅已经动用了这笔钱财,姨丈知晓后前来讨要,所以才起了争执?说完她有点不好意思,这只是我的一点猜测,未必做得准。
    楚淮突然问道:这件事除了你还有谁知道?
    吴羽诗摇头道:我娘是守不住秘密的xing子,我和其他兄弟姐妹走得也不亲近,所以我谁也没敢说,今天看表姐担心姨丈,才把这件事说了出来,如果确有其事,表姐去见三舅舅时心里也好有个数。
    余欢缓了缓心qíng,那口诀是什么?你可记得?
    第九十八章秘藏
    吴羽诗摇了遥头,外祖母当时只提到有一句口诀,却没有说出来,不过她犹豫一下,不过两年前外祖母去世的时候曾把三舅舅叫进去说了很长时间的话。
    这番话里里外外的意思全是刘家老三刘舒同知道这笔钱财的秘密,而其他人则未必知晓。
    大约看出余欢脸上的疑虑,吴羽诗苦笑一下,我娘我爹去世后我娘和我大伯为了我的婚事失和,又与舅舅他们发生了不愉快,亲戚们都躲着我们,表姐这里已是我们最后的去处,所以我只是想把我知道的事qíng都说出来,看看能不能帮得上忙。
    听到这话余欢一点也不意外,连她都受不了刘淑艳,可见刘淑艳的攻击力之qiáng!不过吴羽诗如此示弱,就像抱着最后一根浮木般小心的模样让余欢心里有点难受,安慰了一番吴羽诗,又见她再说不出别的,就让人送她回去休息。
    屋里只剩下余欢和楚淮两个人时,楚淮问:你怎么看?
    余欢想了想,当初我爹被判抄家流放,在那之前他就安排好了刘家的出路,可对自己并未做什么安排,我那时就觉得他一定会有后手,说不定就是这个。会不会是刘淑芳背着余潭把这些钱财的下落告诉了刘家人,余潭此次回来发现东西不在了,所以才和刘家人产生了冲突?余欢不愿意这么想,因为这代表着,刘淑芳在某种程度上背叛了余潭。
    夜半时分,余欢睡得迷糊间朝身边依偎过去,却扑了个空,揉着眼睛坐起来,看见外间屋亮着灯。她披着衣服起来,出去发现楚淮在灯下专注地看着两份东西。
    看什么?余欢走过去。
    楚淮捏了捏鼻梁,把东西推到余欢面前,是余潭写的那两份菜谱。
    楚淮指着火腿炖甲鱼。旁边还有之前推测时写上去的地名,徽平府。
    八道名菜对应八个府,关于急炖二字的含义范围实在太大,他们曾看遍徽平府府志也没有找出近半年来徽平府与余潭间可能会有的关联。余欢微微睁大了眼睛,你、你认为这两件事有关?
    当初岳父助我擒拿慎、景二王时曾许诺过我一处秘藏,我随后出了事,这份秘藏也就不了了之,结合你表妹今天的说法,或许沧州所藏的就是一处秘藏。而这两个字很有可能当时这份秘藏泄露了出去,岳父又难以阻止。所以才通知我们。想让我们先一步去把东西找出来。
    余欢张了张嘴。随后泄气不已,这都过了几个月了,肯定是晚了。
    楚淮摇摇头,狡兔三窟。你以为凭岳父之能,会只布这一处后路?我想他的意思是,就算失了第一处,但其他的他的手指一圈,把纸上写着的所有内容全都圈了进去!
    余欢猛然醒悟!菜谱上列了八道菜,也就是说,在每个地方都有一处秘藏!
    可是,范围太大了,就算我们知道了沧州。还是不知道秘藏在哪里,何况其他几府数十州的范围?
    楚淮笑了笑,岳父那么疼你,既然把信给你,就是有把握你一定知道。你仔细想想,或许是一句不经意的话,或许是你们父女间独有的默契,一定有一种可以破解这封信的秘密。
    余欢顿时心乱如麻,依着楚淮的话许多往日的回忆如cháo水般涌现在她的眼前,孩童时的、长大后的、在京城时的、在关北时的越来越多的繁杂记忆在她脑海中翻腾,出于她极佳的天赋,近年来的每一条记忆都是那样的鲜明深刻,那些久远模糊的事qíng她只要竭力去想也一定想得起来,却也因此让她理不出轻重,她分不清那数千个日子里发生的事qíng到底哪一个才是解开密码的关键,越急、想起的东西都乱,最后脑子里塞满了东西,搞得她头晕脑胀疲惫不堪。
    别想了。楚淮没料到余欢的好记xing有一天也会成为她的负担,眼见着她额上一点点地渗出汗来,人也摇摇yù坠的,他连忙拉她坐下,别想了,明天去刘家说不定会有一些收获。他无比地后悔,本只是心里的猜测,原打算明日去过刘家后再和她说的,现在他们知道的线索太少,凭白地给余欢造成太大的压力与负担。
    余欢点点头,可思绪却停不下来,这根本不是她说不想就可以不想的事,跟着他回去躺下,脑子里还是一层层地过滤着往昔的景象,根本难以入睡。
    第二天起来,楚淮毫不讶异地看到余欢眼底浮现出两片yīn影,再后悔也没用,只能让人马上备车,尽早赶到刘家去。
    刘家的祖宅原在沧州最繁华之地,可多年前便已转卖他人,如今全家人都隐居在城北的一处中等宅子里,极少抛头露面,四周住着的都是以往没有接触过的人群,又改了刘姓对外宣称姓裘,平时只靠收取以他人名字作保的铺面租子渡日。
    从前是怕楚安追究刘家才隐姓埋名,如今楚淮进了沧州城,按理说刘家人已没有了任何负担,可他们进城几天了,除了刘淑艳刘家人头面未露,这已让余欢心里有了些准备,或许她之前想得太简单,这次刘府之行未必会有她想象中的亲人见面抱头痛哭的场面。
    李畅依着楚淮给出的地址一边走一边打听,终是把车停在了一个胡同前,朝车里道:王爷,车进不去,只能步行了。
    楚淮便带着余欢下了车,左右一打量,这里的胡同倒还宽敞,就是一侧堆满了杂物,只余两人并肩而行的宽度。李畅停好马车又看了看四周,确定楚淮的暗卫都在附近这才率先走进胡同里去,这条胡同很深,经过的几户人家都是门扉紧闭,门板十分破败,像是久不住人的,再往里走才看见一户还算整齐的,门旁挂着门牌,上写裘府二字。
    这与余欢所想相差甚远,这哪里是什么中等门户?简直是篷门寒户!忆起儿时在外祖家时自己一人就独居一处院落,rǔ母嬷嬷丫头的跟了十来人,吃穿用度也无一不jīng,她那时只是个孩子还不讲究排场,由此可见沧州首富的气势派头,可如今一大家子窝在这个小胡同里,从间隔上看宅子占地也并不宽阔,如此大起大落,就算保了暂时平安,刘家又岂会不怪余潭的连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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