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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页

    看一眼,祈祷他不是雄虫,否则还真的是个烫手山芋。
    .
    时间过得很快。
    秦斯在底舱里,倚靠着舱壁兀自闭目养神,一直到围在他身边的虫群自觉散开,给狱卒让开了一条路。
    脚步声大的像是故意敲在他耳边,秦斯睁开眼,果然看到了去而复返的狱卒。
    不知道为什么,他看上去丝毫没了刚刚的嚣张气焰,整只虫看上去都萎缩了一圈似的。
    “跟我走。”他瓮声瓮气地说,一边伸长手臂虚虚地拽了秦斯一把。
    秦斯垂眼,跟在他身后走出底舱。
    飞船并不算大,整体想来应该呈一种大肚子茶壶状,底舱各个房间装满了囚徒,还有一些储物室,走廊狭窄而昏暗。
    秦斯身后跟着两只军雌,前面是狱卒带路,他们一路向上,一直到了位于飞船中上层位置的宿舍。
    军雌住宿条件并不怎么优越,更何况是这种专门负责押运囚犯的“低等军雌”。宿舍条件一般,整齐的牙齿一般的门,透视窗玻璃锃亮。
    四只虫从走廊上经过,能感觉到有些房间里正有虫悄无声息地贴在门后隔着窗户打量他,甚至有胆大的推开门,冲狱卒吆喝,“你们去哪儿呢?”
    秦斯整只虫看上去邋邋遢遢,眉目不辨,低头塌肩,看不出是只雄虫。
    狱卒没搭理后面虫的询问,跟在秦斯后面的军雌更不敢答话,只回头“嘘”了一声,神色也是一派凝重。
    他们以为秦斯只是普通的亚雌,也不清楚头儿找他做什么,不过依照之前的经验来说,这个其貌不扬的小亚雌,估计要凶多吉少了。
    佐伊向来宁可错杀绝不放过,要是他身上有什么疑点,那么一定活不过今晚。
    灯光幽幽,走廊上一片寂静。
    终于,四只虫走到了走廊尽头,拐过拐角,一间特殊的房间出现在了眼前。
    房间门口贴着一张小小的卡片,上面写着一个名字。
    姓名:佐伊。
    军衔:少尉。
    看来这应该就是狱卒他们口中的“长官”了。秦斯暗想。他作为雄虫的身份是万万不能暴露的,不然一调查就会发现他之前犯下的案子。
    这件事还是比较好操作的,毕竟他如今现在算是个“无籍”虫,只要咬死自己是只雌虫,除非到达监狱做激素测试,否则没虫能确定自己的身份。
    可是,他以什么罪名“入狱”呢?
    秦斯不动声色地站在狱卒后面,回想了一下刚刚在底舱里跟花臂大哥他们聊天获取的信息,思索了片刻,又从记忆库里调出了帝国法律大全,估摸着量刑水平,有了答案。
    门开了,佐伊懒洋洋的声音传来,“进来。”
    秦斯踏了进去,身材高挑的雌虫正从浴室里走出来,身上只围了一条浴巾。
    他漫不经心地斜瞥了秦斯一眼,然后挑了挑唇角。
    ☆、计谋
    秦斯怔住了。
    眼前的雌虫有一张令虫过目难忘的脸,肤色白皙,然而右边侧脸上却戴着半张雕工精细的面具,堪堪遮挡住上半张脸,但是尽管如此,还是能够看出来露出的鼻梁高挺,下颌骨精致,薄唇形状优美而锋利。
    军雌那微长的红发被浸透了,贴在白皙修长的脖颈上,衬得锁骨那块儿的皮肤几乎晶莹。然而不知为何,他的肩膀到腹肌那片儿零星分布着几块浅浅的红色痕迹,看上去暧昧极了。
    秦斯脸上还是没有任何表情。他的目光在军雌身上一触即分,马上条件反射地移开。
    雌雄有别,饶是见多识广如秦斯,见到这幅场景,内心下意识的第一个反应也是——他是在勾引我?
    然而下一秒,他就在佐伊突然变得意味深长的目光里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他霍然抬头与面前的军雌对视了两秒,然后转身就往外走!
    门在他身后“砰”地一声关掉。佐伊伸长手臂一把抓过搭在一旁椅子上的浴衣,利落地往身上一裹,紧接着不紧不慢地坐在了椅子上。
    “且慢。”
    秦斯没有理会,径直快步走到门口,然而佐伊早有准备,怎么可能让他离开?
    佐伊的声音懒洋洋地从他身后传来,“说说吧,既然是雄虫,犯了什么罪才会被弄到儿这儿?”
    刚刚他就是故意试探他,只有雄虫才会存在如此强烈的自我保护意识和性别概念,这是伴随着雄虫的一生,深深镌刻在他们的基因里的东西,是以只是刚刚那一瞥,秦斯眼神那半秒不到的躲闪,就足以说明他的问题。
    那还用得着做什么基因测试?
    秦斯闭了闭眼,想他如此谨慎一只虫,没想到居然栽在了这么一个小小的试探中。
    隐藏在衣袖中的手指悄悄曲起,手指关节在衣袖上摩擦。
    秦斯转身,依旧是面无表情神色冷淡的一张脸,仔细看,似乎有几分无奈。
    他朝佐伊走了两步,淡淡道,“桑巴多家族走私生意两个月前被一窝端了,我在那一次里入狱。”
    佐伊收起翘着的两条腿,手肘撑在下巴上,歪头看他,似乎饶有兴味地问,“但是我不记得桑巴多家族里有雄虫,包括直系与直系。”
    秦斯冷哼了一声,神色疲倦,“我不是他们家族的,我是桑巴多家族族长为艾伦·桑巴多定的雄主。”
    “我来自一个没落的家族,百年没有出过雄虫,体系早已支离破碎,早年间因为雌父早年做生意时救过桑巴多家族的老太君,于是他们将尚且还在虫蛋里的我和艾伦·桑巴多订下了婚约。因为当时他们坚信艾伦是一只雄虫,而我是一只雌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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