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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纳兰低叹了口气,拍了傅津肩头一下,傅津这才回过神来,听到身后纳兰感慨道:唉,这田惜日每一次见到都令我等惊骇不已。
    傅津深有同感的轻轻点头,轻声道:简直是叹为观止。他这才收回视线,忽觉手脚居然有些发软。
    纳兰道:快些吧,田惜日既然回来了,那么明路应该已经到雪竹阁了。
    傅津却道:我这身衣服
    纳兰看了看傅津衣服上的水渍,道:别管了,无大碍。
    傅津只得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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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竹阁,明路已经坐在这里有一会儿了,傅津和纳兰依旧没到。
    想起刚刚西华门外的qíng景,心里不禁有些烦躁。
    一直以来,他都可以很好的控制自己的qíng绪,但今天不知为什么,他竟然控制不住自己,见到田惜日与索阁纠缠不清,一股怒气,愤然勃发,如何都控制不住。不管怎么说,田惜日是他未过门的妻子,他的妻子,一辈子只能忠于他,眼里只能有他,但那个田惜日!居然公然藐视他,当着他的面和索阁打qíng骂俏,拉拉扯扯!简直就是个不知脸耻的女人!
    她和索阁,当年,若不是他,那二人说不定已经举案齐眉了吧!哈!
    这件事,说来说去,竟然是自己在作茧自缚,他明路一生还没吃过这样的亏。
    想想,当年自己竟然还对她至死不渝!笑话,那样的女人,让他明路如何对她至死不渝!他一定要想办法解决这件事。
    他决不会娶这样的女人,成为他一辈子的耻rǔ。
    他明路喜欢的东西,可以不择手段的得到,但若不喜欢了,除了束之高阁,就是毁之,弃之。
    此时,楼梯噔噔作响,明路见傅津和纳兰方才赶到,见傅津一身láng狈,一问之下才知还有这么一段cha曲。
    见纳兰一脸诡异的表qíng注视着他,明路心里对田惜日愈加厌烦了几分,这个女人,真是到哪里都给他丢脸!越加坚定了自己刚刚的想法。
    傅津大口喝了口茶,方道:明路,这田惜日长得真和瑜弟很像,简直就像是一个人一会儿穿男装,一会儿又穿女装一样。
    纳兰道:确实太像了,像得有点过了。见明路神色不悦,又道:明路,看你神qíng,似乎今天不太顺利?
    明路冷哼一声。把今天发生的事和他二人简单说了,虽没有说西华门遇到索阁的细节,但言词之中的厌恶,傅津和纳兰自然猜到了七八分。
    纳兰道:明路,当初我们几个就都想不通你为什么要娶那田惜日,本以为你不过是看上了她的美色,但这田惜日美则美矣,实在是
    傅津却道:就说是,明路我看还是算了,想个法子把这门婚事毁掉,否则你若真娶了这样的王妃,怕从此就要成为京城笑柄了,想想,有那样一个王妃在明郡王府里cao持,我们再也不敢去你那里了。
    明路颇为无奈道:如今我是骑虎难下,你们也知道,这婚不是那么好毁的。
    傅津、纳兰沉吟不语,确实,这门婚事不是能被轻易毁掉的。
    三人沉吟片刻,纳兰却道:明路,婚期在即,这一时三刻确实没有什么好办法毁婚,但是说到这里纳兰却停住,不再说下去。
    傅津急问道:纳兰你就别卖关子,快说但是如何?
    明路也问道:如何?
    纳兰笑道:虽没什么好法子毁婚,但是,可想办法把婚事拖上一拖,这样我们就可以充足的时间仔细计划如何妥当处理这件事。
    傅津点头,道:也只有这样了。
    明路神色暗敛,道:纳兰,你有何妙计?
    纳兰笑着摇了摇头,目光闪烁道:不是什么妙计,可能要明路吃点苦头了。
    你的意思是
    风流公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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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惜日在归家的路上遭遇傅津和纳兰是她始料未及的,本打算不露面,混迹过去,但未料傅津却不肯放过坐在车里的她,无奈之下,只得现身说了那番话,演了那场戏,更让田惜日的光辉形象在傅津和纳兰心中不断壮大。
    之后,终于平安回了老宅。
    在车内窥视左右无可疑之人,又用面纱遮了面后方才下车,遣走了车夫,一人开门进屋。
    此时,屋内仍旧无人。
    看来田双、田勇还没回来。不知他们二人事qíng办的怎样了,惜日心中免不了有些忐忑。
    未及多想,她先返回屋内换了男装,整理妥当这才放下一颗心来。
    恰好这时听到有人敲门,打开门,只见门外停了一辆马车,敲门的正是明路的随从之一,随从说明来意,郡王爷请她过府一叙。
    惜日没有拒绝,本来今儿她也要去找明路的,前晚与明路山茶林意外之遇,当时便与明路约好,今日要一同准备剿灭山贼之事。
    惜日让随从稍等片刻,回屋给田双、田勇二人留了字条,这才出门上了马车。
    马车穿过吵吵嚷嚷的大街,在明郡王府门口停了下来,惜日掀帘向外看去,见随从已摆好脚蹬,这才下了马车,随从一直把她引到了后花园,见过明路几人后,这才告退。
    几人又是一番寒暄,方才落座。
    明路见惜日到了,立刻吩咐下人们上菜。
    惜日下意识向傅津看了一眼,却意外的发现傅津也正在看她,眼神中多了几分审视和探究。
    惜日对他一笑,道:津兄,莫不是一日没见,就不认识小弟了?
    傅津微微一怔,收回了审视的目光,忽道:瑜弟,你有没有妹妹?
    嗯?这下子换惜日一怔。
    一旁明路、纳兰一听傅津这话,不禁大笑了起来,明路笑道:瑜弟,傅津心怀叵测。你有妹妹最好也别告诉他。
    纳兰也笑道:瑜弟,如果你当真有妹妹,最好让她快些藏起来,永远也别被傅津找到。
    众人哄笑,傅津狠狠的瞪着明路和纳兰。
    一旁婢女盛了碗甜汤放在了惜日的面前,惜日拿起汤匙舀了一勺,在嘴边chuī了chuī。
    这时,傅津不服气地拍桌子道:怎样!我一天没见到瑜弟,心里就是不舒服,有句话说得好: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现在就是这样。
    噗惜日刚入口的甜汤喷了出来。
    纳兰、明路两大名门公子再也不顾形象,不顾满嘴饭菜的bào笑出声。
    惜日赶忙擦了擦嘴角,哭笑不得的看着傅津,却见傅津正chuī胡子瞪眼的看着笑倒在一旁的明路、纳兰二人,那模样甚是好笑,有愤怒,有无奈,有恨意,有笑意,甚至还带了一点点委屈。
    惜日笑看着,心中忽然升起一片温暖。
    这几个人,在外人眼中都是不好惹的人物,不只是身份地位,还有他们本身也是不容易被亲近的人。
    傅津的无法无天,纳兰的jīng明狡猾,明路的深沉内敛,禧恩的yīn狠戾气,都令普通人退避三舍。就连他们几个走在大街上,众人都会纷纷给他们让路,不敢招惹。
    单说这傅津,刚才还可以无法无天的公然在大街上打人,一副不讲道理的恶霸模样,可这一会儿,却只能坐在明路的府中,被明路和纳兰嘲笑,在那里chuī胡子瞪眼。或多或少,竟多了几分可爱。
    细想,这许多日来,他们在一起时总是欢声笑语不断,和他们在一起,虽然因为欺骗会让她觉得身心疲惫,但毕竟,不可否认,自己有时是不讨厌和他们在一起的。
    忽然,她有些羡慕明路,有着这样尊贵身份的同时,竟然还能拥有这样一群朋友。
    刚想到这里,惜日又悚然听见纳兰戏谑地道:傅津你不会喜欢上瑜弟了吧?
    噗
    这一次,不是她喷的。
    灭贼开篇(上)
    这一次是傅津自己喷的,而且状况惨烈,喷完之后因为着急说话一下子呛到了,咳个不停,这下子连惜日都忘了刚刚那句话带给她的惊撼,笑个不停。
    傅津咳完,哑着嗓子还不忘为自己辩解!
    他先是大义凛然,意正言词的说自己没有龙阳之癖,后来,在众人一副暧昧、就是不信的表qíng下,终于忍不住开始拍桌子,砸碗筷了,基本上属于越描越黑。
    这一顿饭几乎都是在几人不停喷饭的状态下吃完的,不过,却别有一番滋味。
    后来傅津终于平静了,大家饭也吃得差不多了。
    一看时间,已经过了未时。
    饭后,众人移至明路的书房,开始讨论正题,自然是关于如何剿灭山贼的具体细节。
    明路的书房很明亮,也很整洁,这自然不是他自己的功劳,但,其书桌上摆着一盆正盛开的白色铃兰,白色花朵垂落,纤尘不染,洁白无暇,竟令整个书房都多了种清新自然之感,惜日审视着书桌上的铃兰,很不相信那会是明路的喜好,正暗自揣测是哪位夫人的细心,明路却笑道:瑜弟也喜欢铃兰?
    惜日回神,微笑回道:不是,只是发现明郡王似乎很喜欢,就连衣衫上的绣花都是铃兰图案。
    明路道:瑜弟果然细心,我的确偏爱铃兰。
    傅津此刻依旧嗓音微哑道:别说那些杂事了,明路快告诉瑜弟我们的计划吧,瑜弟是主角,现在却只有他还不清楚整个计划。
    明路点头,坐在了书桌后,纳兰坐在左侧下首,傅津坐在右侧,惜日坐在傅津旁。
    伺候的婢女为他们奉过茶后,依次退下,关上门,屋内只剩下他们四人。
    惜日掀开茶碗盖,小心chuī了chuī,轻唾了一口。
    明路这才开口,道:瑜弟,详细的事qíng是这样的
    据明路所言:禧恩此刻已在大罗山布置,他们几人明天一早也要动身去大罗山附近的琼县落脚,以方便行事。
    其实,剿灭山贼之事,他们已经布置了近一年,但一直以来进展并不顺利。
    但,就在一个月前,一次机缘之下,禧恩找到了一个和大罗山二当家张归一几乎一摸一样的人,此人名叫陈喜,是一名新兵,虽然比张归一看起来年轻些,但实在太像了,乍一见时,就连禧恩都以为是张归一,还命人把他绑了起来,险些被打死。
    后来才调查清楚,此人祖籍山东,自小生长在京城附近的小村寨,自幼无父,由娘亲拉扯大,家中一贫如洗,后来娘亲累得生了病,拖了几年一直不好,年前也去世了,为了给母亲下葬,借了邻居许多钱,后来为了还债和求口饭吃就参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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