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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惜日整个心神还在刚刚那个吻上,当那一个吻印下时,惜日真的想不顾形象的抱头痛哭了。
    为什么!为什么!苍天啊,她不想活了,她不要活了她只顾沉浸在自己无尽的懊悔中,却没有注意到当时一旁红绿身为一个jì女不应有的惊愣神色。
    当房门哐当一声被关上时,惜日惊然,红绿步步bī近,虽然身形娇小,但不知为何气势压人,惜日一步步退却,双手护住身体,有种要被侵犯的感觉。
    红绿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张狂,笑得不可遏制,笑得花枝乱颤,笑得头发散乱掉在了地上,笑得衣衫被崩裂,笑得一双绣鞋都被甩到了墙角,笑得一张脸皮从脸上掉落惜日定睛一看,这哪里还是刚刚的红绿,这明明就是那个该死的,yīn魂不散的,冤家死对头龙茗此时此刻,惜日心中万分复杂,眼看着红绿笑得张狂,与此同时,身体在一瞬间奇异的膨胀,骨骼咯咯作响,身形从娇小渐渐变得高大,硬是撑破了衣衫,心下暗惊,像是看怪物一般,退至墙角。直至红绿脸上易容的人皮面具掉落,入眼的竟然是龙茗那厮一股恶气陡然堵在胸口!
    他居然男扮女装,他居然扮成jì女,他居然被傅津摸了下屁股,他居然还和她亲吻了惜日本已退至墙角战栗不已的身体下一刻几乎浑身都能喷出火来!
    愤然的左顾右盼没看到什么趁手的家伙,刚好墙边栽歪着两双大号绣花鞋,拾起来就向正大笑不已的龙茗劈头盖脸冲了过去,这辈子,惜日也没这么想扁过人。
    龙茗本来可以躲开的,可一身超小号且已经破掉的衣衫像绳子一样绑住了他的手脚,刚想挣扎,就栽倒在了身后的chuáng上,然后就听到,一声接着一声:啊啊啊啊的叫声,外加chuáng板的嘎吱声,还有啪啪的响声此时隔壁正耳鬓斯磨的傅津、翠儿二人,隐约隔墙听见声音,傅津怔愣了一下,翠儿一下子脸颊就红透了,羞涩的垂下头去,傅津回过神来,邪笑道:没想到瑜弟是这般勇猛,真是真人不露像啊!伸指邪媚地勾起怀中翠儿的下颚:我的翠儿,良宵苦短,我们也要快些了。在隔壁异样声音的刺激里,翠儿露出媚态,状似大羞,躲到了傅津的怀里,傅津心中一dàng,三魂丢了七魄再看隔壁,惜日打累了,鞋还留在龙茗的脸上,龙茗无奈且悲哀地挥掉了脸上的绣花鞋,叹道:一失鞋成千古恨啊。
    惜日闻言,怒目而视。
    可乍见到龙茗脸上的鞋印,忽然喷笑出来,一口恶气就这样消掉了一半。
    刚刚他挣扎,她狂打,当时一心想的就是拿鞋底打他那一张脸,不打别的地方,就打那张脸!
    她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这几日,她忍他已经忍到极至了,以前是拿刀都砍不到他,没想到今天他作茧自缚,一只绣花鞋就把他解决了。
    看到他如今衣不蔽体的横躺在chuáng上的模样,没有羞愧,只觉得好笑,非常非常的好笑。
    龙茗瞥了她一眼,看到她一脸邪恶的笑容,慌忙扯过一旁锦被裹在了身上。
    本来他刚刚是不小心,因为一时忍不住笑得太厉害,体内的功力一下子泄了,所以身体突然恢复正常才把这一身衣裳撑破,后来又因为为了躲避惜日的乱打,本来破掉的衣衫更破了,如今才如此láng狈。
    此时,客房静了下来,连彼此的喘息也都停止了。
    一男一女分占一张chuáng的两边,彼此怒目而视,他衣不蔽体,她一脸邪恶。
    他二人眼对眼,彼此敌视着对方,全都恶狠狠地,像是下一秒就要扑过去yù把对方碎尸万段。
    气氛一时冷凝,客房一时寂静
    就在这时,隔壁隐约传来奇怪的声音。
    客房越来越静,声音越来越奇怪,气氛越来越诡异。
    恶狠狠的对视不见了,他二人彼此缓缓别过头去。
    声音依旧持续着,龙茗忽觉浑身燥热起来。
    惜日也觉得浑身热度持续攀升,轻轻咳了几声。
    隔壁这声音
    嗯
    终于,龙茗打破了寂静,像是怕惊动什么,说话的声音很轻,近似呢喃,但如今有任何的风chuī糙动,惜日都能很灵敏的听到,所以他说的话,惜日听得很真切。他说:女人,你知不知道,今晚我没来你肯定露馅,你居然还打我!声音透出不满,是很不满!
    惜日一怔,蓦然懂了他说的,今晚如果红绿不是龙茗而真的是一个万花楼的jì女,那么现在她虽然心知肚明,可心里偏不想领他的qíng。回头,斜睨着紧紧裹住被子一脸正色面颊却微红的龙茗,yīn森森地道:你不知道jì女就是要被人欺rǔ的?!
    原来你心肠这么邪恶,果然越美的女人越毒辣。
    谢谢你夸奖我的美貌。。
    不知廉耻。唾弃,鄙夷。
    哼,不知道今天谁被人调戏了。惜日意有所指,有意无意的看向龙茗的屁股。
    龙茗立刻想到今晚被傅津那厮摸了一下屁股,火冒三丈,再看到惜日的得意后,又狠狠压抑了怒色,无所谓地道:总还是不亏,今天有人主动送上香吻一个,算是补偿。
    一句话,惜日脸色变了又变。
    隔壁的声音仍在继续
    客房一静下来,就陷入莫名的尴尬。
    隔墙有耳
    龙茗似自言自语道:怎么样,今晚我装得像不像?
    隔壁的声音是一种恐怖的折磨,惜日根本无力抬头去看龙茗,闻言,想不理会他,可察觉到他等待的目光觉得如果不回答很别扭,就脸红脖子粗的敷衍的点了点头。
    看到她点头,似得到了某种肯定,他声音渐渐增大,大义凛然的道:我可是牺牲了自己来救你的!
    惜日依旧低低垂着头,低声道:是够牺牲的。
    龙茗又想起被傅津摸屁股那件事,一时气闷。
    隔壁的声音终于渐渐停歇了。折磨终于停止了。
    似有心灵感应,二人同时吐了一口暗气。
    一听见龙茗和她同时吐气,惜日下意识斜睨了龙茗一眼,正瞧见他全身上下紧裹着被子只露出一个脑袋,也正侧目瞧着她,目光相遇,他戏谑道:怎样?我的身材还不错吧?
    惜日一脸嫌弃状,渐渐恢复了常态。
    他似忽然想起一件事,惊道:糟糕,衣服破了,明早怎么出门?
    惜日冷哼道:你还知道啊!连皮ròu都露出来了,我看你明早怎么走!
    龙茗一笑,收回惊讶,又道:衣服破得不能穿了,嗯,不过这样也不错。他忽然很满意的点了点头。
    嗯?惜日暗自纳闷,这有什么好?虽然心中有疑问,但因为看到他一脸等着她问他,期待她问他的模样,就怎样都不想去问了。
    他们彼此不再话说,又恢复了相看俩相厌的状态。
    龙茗开始假寐,惜日也装睡,幸好chuáng很大,二人各守一边,各怀心思。
    许久,屋内的烛火燃尽,熄灭了,屋内陷入寂静的黑暗,只除了门口和窗边,月光透过木棱映下的些许光亮。
    三更过了,惜日真的很累,可却如何都睡不着,头部隐隐开始作痛。
    忽然有点想出恭,大概是晚上喝酒喝得多了吧,屋里有夜壶可她怎能用?
    忍了许久,终于忍到再也忍不住了,侧头看了看龙茗,他似乎已睡着了,呼吸均匀。
    小心摸索着下了chuáng,尽量不想惊动龙茗,只木chuáng轻轻发出了细微的响声。
    她好不容易小心翼翼的下了chuáng,一抬头惊见龙茗正目光炯炯地瞪着她,一双眸子黑亮黑亮的,令她头皮发麻。这还不算什么,更令她气恼的是,龙茗居然一脸防备她侵犯的样子,有没有搞错!
    惜日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也不用小心翼翼的了,摸黑挪向门边。
    身后传来低低暗哑的声音:你去哪里?
    惜日一想自己的去处,忍不住脸色微红,幸好黑暗帮她做了很好的掩饰,道:要你管!可刚说完,又怕龙茗不死心追问,不耐烦的加了一句:你先睡吧,我一会儿就回来。
    小心。身后之人低声道。
    开门的手停了下,她微微点了下头,也不管黑暗中他能否看见,便开门出去了,回身关门时,瞄见龙茗已经闭上了那双亮得惊人的眼睛。
    明亮悠闲的下弦月高挂天空,弯弯的,似在微笑,风儿绕着柳树嬉戏,偶尔发出刷刷的笑闹声,几只鸟儿不知道是不是才结束了夜宴回家,唧唧喳喳的还在唱歌。这样的夜晚,其实很舒慡。
    可有一个人却不这么认为,此时此刻,她已焦头烂额,只管捂着肚子,步履维艰,在明郡王府中兜兜转转许久,就是找不到她要找的地方,茅厕你在哪里?乖快出来吧明郡王府,比之她家,大了近三倍,按理说,茅厕肯定在客房北边,可她找了半天就愣没找到,明郡王府应该守卫森严,可她走了半天就是没遇到一个人影,不知道是不是老天要考验她的憋功,还是希望看到她就地解决?
    可她再也忍不下去了。
    又转了一个弯,已经不知道转的第几个弯了,入眼的是一片山茶树,是一个就地解决的好地方。
    管他是谁在这个小院中种满了山茶。她已顾不得那么多了,就地解决就就地解决吧,再憋下去,会出人命的吧。她左顾右盼,未见人影,连鬼影都没看见,想到此处头顶莫名的飘过一阵凉风,不禁打了个冷颤,肚子更加痛了,管不了那么多了,还是速战速决吧!
    终于解决了内急,惜日一身舒慡,打里好自己,再次仔细观察四周,见无人,便真正放下心来,信步走出了山茶林。
    沿着来时路返回,虽然刚刚很急,可一路上她都有细心记下路,她是一个谨慎的人,当然,除非事出紧急,bī不得已之外。例如:山茶树中出恭刚走出不远,就忽然传来一阵箫声,心中一惊,是谁?这么晚在明郡王府中chuī萧。她第一个想到的是明路,可明路现在应该和苏盈盈在不会是他,那么到底是谁?
    听声音,此人就在附近,那么刚刚她的一举一动是否已被他察觉?想到此处,一阵紧张。暗自决定去看看,chuī萧的人到底是谁!
    顺着声音,惜日小心来到山茶林内,只见一座二层小阁楼单独伫立在林中,在山茶林的掩映下,惜日抬首望去,只见chuī萧之人此时此刻就在二楼,他,独自一人,月色下迎风而立,手中一柄长萧正在唇边chuī奏,忽然,那人放下了唇边的长萧,似对她所在方向问道:瑜弟,是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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