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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uot;我quot;一旁还有一个恍如大梦初醒的人,目光疑惑不解的看着众人,quot;我刚才quot;
    quot;公主刚才已选我国修久容将军为驸马。quot;惜云转头笑盈盈的看着琅华,quot;你俩人郎才女貌一对璧人,本王实是高兴。quot;
    quot;我选驸马?quot;琅华移目看向品琳,似是求证,待见到她点头后不由尖声叫起来,quot;我刚才就选了一个驸马?怎么怎么可能?!quot;
    quot;汝贵为白国公主,难道出尔反尔、不守信诺?quot;惜云敛笑,目光she向琅华,面色微寒。一剎那,刚才那个和气可亲的风王不见了,代之而起的是一个冷肃端严、凛不可犯的风王!
    quot;我我本公主才不会说话不算话!quot;被惜云目光一she,琅华心口不由一紧,然后大声说道。
    quot;那就是了。quot;惜云脸上再次绽出一丝柔和的微笑,quot;刚才公主许婚,在场诸人皆有目睹亲聆,所以从此刻起,公主便是我国修将军的妻子。待战事毕后,本王亲自为你们举行婚仪。quot;
    quot;我我才quot;琅华刚要脱口而出的话再次被惜云眼光给she回肚内。
    quot;公主可还有什么话要说?quot;惜云温和的问道,目光则扫向犹是红着脸的修久容,quot;久容你呢?quot;
    quot;我quot;
    琅华与修久容同时开口,可一见对方发言不由止住,目光相she,久容赶忙移首,脸似乎更红了。而琅华看到那张秀美的脸上那一道将这张脸一分为二的伤疤,不知为何,心头竟是隐隐作痛,仿佛那道伤口是划在她的心上
    quot;若没什么要说的,那此事便定下了。quot;惜云微笑颔首,似是颇为满意两人的反应,从腕间褪下一串浅蓝水晶链,又从腰间取下一块苍山玉佩,quot;这两样便为本王赐你们的婚约信物。quot;
    说罢将那浅蓝的水晶链亲手套在琅华白嫩的手腕上,阳光的映she下,闪着五彩绚丽的光芒。
    quot;很好看。quot;惜云看着琅华满意的笑道,转身看着修久容,摊开手掌,quot;久容,这是本王赐与你的。quot;那椭圆形的、莹雪似的苍山白玉中心一点朱红,似如苍玉嫣红的心,又似苍玉亘古以来滴下的一滴血泪。
    久容抬首,深深看一眼他的王,然后恭恭敬敬的垂首接过:quot;久容谢王所赐。quot;
    quot;怎么一下子就订下了一桩婚事?quot;一旁静看着的端木文声喃喃自语道。其他诸将也是颇有同感,本还以为会要看一场白国公主挑战风国女王的jīng彩决战,谁知
    quot;你们没有见过昔日的白风夕,所以才会奇怪。quot;任穿云却是有些叹服的笑道,目光落在那笑语嫣嫣的风王身上,似又看到昔日那个戏弄六国群雄的白风夕。
    将琅华公主许给修久容?任穿雨却抚着下巴深思起来,这只是一场白风夕闹剧式的婚约吗?移眸看向前方一直置身于外,含笑静看的兰息,在他眼中,这也只是一场很随便的婚约吗?
    quot;六韵,好好安置琅华公主。quot;惜云吩咐着待立在圈外的六韵。
    quot;是。quot;六韵躬身应道。
    quot;今日cao练了大半日,本王实是有些累了,先行告辞了。quot;惜云微微向兰息一礼。
    quot;风王请便。quot;兰息雍容的回以一礼。
    目送惜云领着风云四将离去后,兰息目光扫过似还有些反应不过来的琅华,面上浮起一丝耐人寻味的微笑,然后转身走向自己的王帐,墨羽四将、任穿雨自跟随而去。
    教场上所有的人都离去了,只留傻立着的琅华主仆及奉命安置她们的风国女官六韵。
    quot;品琳,我怎么就订婚了?quot;琅华看着腕间那盈盈yù滴的水晶链喃喃问着贴身侍女。
    quot;我不知道。quot;品琳苦恼的皱着眉头
    夜,疏星淡月。
    子时已过半,但风王王帐依透着灯火。
    quot;夕儿,这么晚了怎么还未睡?quot;
    久微无声的踏入帐中,即见惜云正坐桌前,对他之到来仿若未闻一般,手握紫毫,似凝神思索着什么,忽然腕间挥动,玉帛纸上剎时墨迹淋漓。
    如画江山,láng烟失色。
    金戈铁马,争主沉浮。
    倚天万里须长剑,中宵舞,誓补天!
    天马西来,都为翻云手。
    握虎符挟玉龙,
    羽箭she破、苍茫山缺!
    道男儿至死心如铁。
    血洗山河,糙掩白骸,
    不怕尘淹灰,丹心映青冥!
    久微看着她的笔下,一字一字轻轻念出,当最后一字收笔时,他双眉耸动,抬首看着惜云,一脸的惊叹,良久后才道:quot;好气势!quot;
    惜云淡淡的勾唇一笑,将笔放回笔架上,抬眸看向久微:quot;这么晚了你怎么也还未休息?quot;
    久微却不答她话,伸手将桌上之纸拈起,再细看一遍后道:quot;你的《踏云曲》历来皆有四阙,何以不将之写完?quot;
    quot;第四阙惜云眸光一凝,看着久微手中那一张纸,然后慢慢道:你若想看,便写与你看。quot;说着铺开另一张玉帛纸,提起紫毫继续写道:
    待红楼碧水重入画,唤纤纤月,
    空谷清音、桃花水
    却总是、雨打风chuī流云散。
    看完后久微半晌无语,良久后才长长叹息:quot;夕儿quot;
    quot;这不过是闲来无聊之作,久微何必在意。quot;惜云将最后一阙一个对折,然后双掌一揉,便化为粉沫洒落于桌上。
    久微看着她不语,片刻后才将手中白纸放回桌面,似有些漫不经心的提道:quot;听说你将白国的琅华公主赐给了修将军。quot;
    呵惜云脸上浮起一丝略带慧黠的笑容,quot;那个呀,是她选的呀,岂能说是我赐的。quot;
    quot;你想保护她吗?quot;久微忽然直刺刺的道。
    quot;呃?quot;惜云似有些诧异久微此语,片刻后才略有些感慨的笑道,quot;久微竟然能看出来。quot;
    quot;不知你者自不知你所为。quot;久微微微叹一口气道,quot;这琅华公主值你这般吗?quot;
    quot;她嘛quot;惜云微微偏首,想起那个火霞似的人儿,不由绽出一抹兴趣盎然的浅笑,quot;心中所想,口中所说,脑中所思,脸上所露好似一朵纯白无瑕的琅玕花,还未曾染上丝毫尘俗之气,单纯得实是令人不忍心啊。若放之回白都,到国破城毁之时,这花便也萎落血泥,若留之而被他所利用那么这花便再也不是琅玕花了!quot;
    quot;赐婚这实不像你会做的事。久微微微摇首,他们愿意吗?quot;
    quot;呵quot;惜云似想起什么好笑之事轻轻笑起来,quot;那朵琅玕花是喜欢久容的,从她看久容的那种那种略带痛意的眼神就知道了,只不过,她自己肯定还不知道。quot;
    略带痛意?久微凝起眉头似有些不解。
    是的,她看着久容的脸时眼中便有痛意,那是因为惜云微微一顿,然后仰首叹息,因为她的心在痛,她的心在为久容的伤而痛这样的人,这世上还有这样无瑕的心我岂能不成全!
    因人在心上所以因伤而痛吗久微也略有些感慨的道,quot;只是听说攻破鼎城之时久容差点杀了她,久容对她也一样吗?
    quot;久容啊quot;惜云敛起脸上那仅有一丝淡笑,眸光无意中落在腰际,那儿悬挂的苍山玉佩已不在了,手轻轻按着空空的腰际,片刻后她才继续道,quot;他需要这样一朵可以让他集中所有的生气的花!quot;
    似乎完美无缺,只不过那琅华公主会乖乖留下吗?quot;久微看着惜云那似有些怔怔出神的表qíng问道。
    quot;那个啊,不用我们cao心,自有人会让她乖乖留下的。quot;惜云收回神思不在意的笑道。
    quot;那么你呢?quot;久微目光紧紧锁住她,quot;你与息王呢?quot;
    quot;我我与息王可是在万千臣民的眼前订下婚盟的,那是生死皆不毁的约定。quot;惜云垂眸淡淡一笑道。
    quot;夕儿,现今quot;久微yù言又止,看着惜云,良久后终只是微微一叹。
    quot;久微,我饿了,你做宵夜给我吃吧。quot;惜云却并不追问久微未尽之语,或她知道他所要说,又或是她不想知道他所说。
    quot;好吧。quot;久微无奈的点点头,抬步转身往帐外走去。
    quot;我和你一块去。quot;惜云却跟在他身后一起踏出王帐。
    才绕过几个营帐,隐隐的便听得一缕歌声,仿如夜神的缥缈幽唱。
    闻君携酒西域来,吾开柴门扫蓬径。
    先偷龙王夜光杯,再采天山万年冰。
    犹是临水照芙蓉,青丝依旧眉笼烟。
    捧出蒙尘焦尾琴,挽妆着我湘绮裙。
    启喉绽破将军令,绿罗舞开出水莲
    两人听着这幽幽歌声,不由皆微微停步,片刻后,惜云隐隐有些感怀的叹息着:quot;这么晚了栖梧竟也未睡啊。quot;
    久微却是认真的听着歌词,然后转首看着惜云道:quot;这是你的《醉酒歌》。quot;
    quot;醉酒歌啊那是很久以前的醉歌了。quot;惜云抬首夜空,看着那略有些黯淡的星月,脸上的神qíng隐有些恍惚,似沉入某个记忆的时空中,似喜似叹。
    而这一夜晚睡的人显然不止他们,在离风王帐约十个营帐远的地方,住下了琅华公主主仆俩人。
    当一切的震惊、激动、奇异都沉淀下来时,琅华终于忆起自己此时身为风、丰国俘虏这一事实,剎时一种比恐慌更为复杂的qíng绪在她脑中产生,令她坐立不安。紧接着,白天所有的所见、所闻、所历之事而产生的各种兴奋、懊悔、恼怒、迷茫等等复杂的qíng绪更是一齐涌入脑中,令她毫无睡意。在帐中一忽儿走来走去,一忽儿又砰的坐下,一忽儿仰面躺下,一忽儿又转个身抱着被子埋起脸,一忽儿唉声叹气,一忽儿又自言自语不知所谓,一忽儿又稍有些甜蜜的轻轻笑着就这样度过了一个晚上。
    而品琳则因背上的伤未全好,折腾了一天实是疲倦,所以倒是一沾chuáng就睡着了。
    八月二十一日,风、丰大军在离白国王都约百里处忽分军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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