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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才不要听,我只想听与姐姐有关的事。
    风夕从棉被中伸出一只手,左摇右摆,要讲故事别讲到我头上,故事一般是死人的事,等我死后才可以讲。
    可是
    啊呵风夕打了一个哈欠,手收回被中,别吵我,我要睡觉了。
    姐姐。韩朴走过去摇头她,姐姐
    风夕却自顾睡去,不再理他。
    你为什么要跟着姐姐?见风夕睡着,韩朴走回颜九泰面前问道,实在不明白这个站出来也是威震一方的人,为何甘愿为奴为仆,只为跟在风夕身边。
    颜九泰只是一笑。
    说呀。韩朴不依不饶。
    你又为何要跟着她呢?颜九泰反问道,丑陋的脸上有一双jīng光灼灼的眼睛。
    韩朴哑然,两人对视片刻,韩朴移开目光走回榻前,我也睡觉。
    说完掀开被子,钻进去,抱住风夕一只手臂当枕头。
    你?颜九泰却傻了眼,想想男女有别,富贵人家可是讲究五岁不同席,可眼前
    韩朴瞪着他吐吐舌,做个鬼脸,这一路我都是这样抱着姐姐睡的,你眼红呀?眼红也没份,你去睡外厢。
    颜九泰却终是笑笑作罢,自顾掀帘出去。
    且试天下1正文十一、chūn风艳舞
    章节字数:11892更新时间:07-09-0822:39
    杯酒失意何语狂,苦吟且称展愁殇。
    鱼逢浅岸难知命,雁落他乡易断肠。
    葛衣qiáng作霓裳舞,枯树聊扬蕙芷香。
    落魄北来归蓬径,凭轩南望月似霜。
    朴儿,你小小年纪背这诗gān么,换一首吧。
    迤逦的长离湖圈,杨柳青青,chūn风剪剪,斜日暖暖,湖光朗朗,此时正是二月好chūn光。一辆马车慢吞吞的走着,童稚的吟诗声正是从车内传出,夹着一个女子慵懒无比的声音。
    姐姐,朴儿背的是风国惜云公主作的诗,朴儿背得怎么样?一个清脆的童子声音问道。
    这首诗等你再老三十年时就可以背了,现在年纪小小的你岂知诗中之味。
    那我再背一首你听。童子十分积极道,带着极想得到大人奖赏、赞美的孩子式渴望。
    好啊。这声音淡淡的,可有可无的。
    昨夜谁人听箫声?
    寒蛩孤蝉不住鸣。
    泥壶茶冷月无华,
    偏向梦里踏歌行。
    姐姐,姐姐,这次背得如何?车厢内,韩朴摇晃着昏昏yù睡的风夕。
    你小孩子又岂能懂泥壶茶冷月无华的清冷。风夕打个哈欠,看着韩朴道,gān么老背那个惜云公主的诗,这世上又不是她一人会写,写得比她好的多着呢。
    可是我听先生说惜云公主绝代奇才,据说她十岁曾作过一篇论论韩朴闭上眼极力想记起先生曾和他说过的话,却论了半天也没论出来。
    《论景台十策》!风夕摇摇头接道。
    对对对!韩朴松一口气,先生说惜云公主作的《论景台十策》压倒当年的文状元,虽为女子,却惊才绝艳。所以我家中那些表姐们最爱模仿惜云公主了,一听说公主穿什么衣、梳什么头,戴什么首饰,她们马上就会仿效了。
    风夕叹一口气摇摇头,身子一歪,倒向塌上,准备再睡一回,忽又坐起身来,闭目侧耳,似在聆听什么,片刻后,又摇头叹道:又一个唱惜云公主的。
    什么唱惜云公主的?韩朴问道。
    你过一会儿就会听到啦。风夕不睡了,拉开车厢旁小窗的帘子,看向窗外,清风拂面,有着淡淡的清新的青糙气息,深深吸一口气,而且我闻到味道了。
    什么味道?韩朴趴在窗上,也深呼一口气,却未闻到什么气味,仔细的听着,风中隐约送来一缕歌声,越来越近,已渐渐可闻。
    人自飘零月自弯,小楼独倚玉阑杆。落花雨燕双飞去,一川秋絮半城烟。
    一个女子清越的歌声传送在chūn风里,缥缈如天籁,偏偏含着一缕凄然,若飘萍无根的孤楚。
    当然是那只黑狐狸的味道。风夕喃喃道,掀开帘,身子一跃便坐到了车顶,极目望去,一辆马车正往这边驶来,一个大男人,偏偏身上总带着一股女人都没有的清香。
    在哪里?韩朴也跳到车顶上,却没风夕跳得那般轻松无声,落在车顶发出砰!的一声响,身子虽站稳了,却让人担心他有没有把车顶跳破一个dòng。
    幸好颜九泰早已见惯了这对姐弟的怪举,这不坐车厢坐车顶也不是头一遭了,自顾自的赶着马车,本来不用自己赶车的,半路上却被风夕打发车夫回去了。
    迎面而来的是一辆大马车,几乎有他们马车的两倍大,车身周围垂着长长的黑色丝幔,舞在chūn风里,像少女多qíng的发丝,想要缠住qíng人的脚步,却只是挽得虚空中的一抹背影。
    当两辆马车碰头时,彼此都停下了。
    钟老伯,我们又见面了。车顶上风夕笑眯眯的向对面马车上的车夫打着招呼,而对面的车夫却只是点点头。
    对面马车车门打开了,当先揭帘走出的是钟离、钟园,两人在车门外掀起帘子,然后才走出人如墨玉的丰息。
    你何时才能比较像个女人?丰息看着车顶上歪坐着的风夕摇头叹道。
    所有人眼中我就是一个女人呀,还要什么像个女人。风夕眼一番,嘻嘻笑道。
    你怎么会在这里?丰息优雅的步下马车,站在糙地上。
    你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风夕趴在车顶上俯视着车下仰首看着她的丰息,这样的感觉真是好呀!
    丰息笑笑不再答,眼光一扫韩朴,不由笑道:这小鬼看来被你养得不错嘛。
    此时的韩朴面色红润,眉宇间有着少年的清俊无邪,神采间飞扬洒脱,而意态间竟已隐有几分风夕随意不羁的影子。
    那当然,这可是我寻来的可爱弟弟,当然得好好养着。风夕手拍拍和她一同趴着的韩朴的脑袋,仿若拍一只听话的爱狗。
    我只是有些奇怪,他跟着你怎么没饿死。丰息依然笑容可掬。
    哇!美女啊!风夕忽然叫嚷起来,眼睛盯着从丰息车中走出的清冷绝艳女子。
    大美女啊!风夕从车顶飞下,落在美人面前,绕着那个美人左看右瞧,边看边点头,果是人间绝色呀!我就知道你这只狐狸不甘寂寞,这一路而来怎么可能不找美女相伴嘛。
    凤栖梧有些怔呆的看着在她身前左右转着的女子,或许因为她快速的动作,让她看不清眼前女子的容颜,恍惚中有一双灼若寒星的瞳眸,有一头舞在风中如子夜般的长发,与长发绝然相反的皎皎白衣,额际闪着一抹温润光华。
    姐姐,你再转我看她大概要晕了。
    韩朴也跳下车来,扫一眼眼前立着的青衣女子,撇撇嘴,什么嘛,像根冰做的柱子!都没姐姐好看,更别提姐姐那种无与伦比的风采,!
    风夕却转身一掌拍在韩朴头上,振振有词道:朴儿,你以后可不能象这只狐狸一样到处留qíng。当然,要是美女赠衣送食的话,那就要收下,即算你不要,也要记得孝敬姐姐!
    好痛!韩朴抚着脑袋皱着眉头,gān么打我?我又没做错什么!
    哦,不好意思哟,朴儿,一不小心就把你当那只黑狐狸拍了。风夕忙抚了抚他的脑袋,chuī了chuī气。
    韩朴却是怒瞪闲闲站在一旁的丰息,却发现那个人根本没理会他,眼光落在风夕身上,似在研究或算计着什么,让他看得心头更不舒服。
    风夕回转身,立在美女面前,笑容可掬的问道,大美人,你叫什么名字?是什么时候被这只狐狸拐骗到手的?
    回首的瞬间,终于看清眼前女子了,那一剎那,素来清高自负的凤栖梧也生出一种自愧弗如的感觉。
    那样的双眸,清如水亮如星,一眼看去,仿佛可以看到清湖中那黑水晶似的瞳仁,再看时却是深海中的黑珍珠,遥不可触。一脸的笑明灿无瑕,似天地开启之初她便在笑着,一路笑看风起云涌,一路笑至沧海桑田。随随意意的站在那儿,如清莲临风,灵秀飘然。仿佛这个无垠的天地是她一人的舞台,她长袖挥舞,踏云逐风,那般的潇洒无拘。这样的人是如何生成的?世上怎么会有这么脱俗出尘的女子?这个清华如月、绚丽如日的女子是谁?
    黑狐狸,你的美人怎么啦?风夕见凤栖梧只管瞪着眼看着自己,不由问向丰息。
    栖梧拜见姑娘。
    回神的凤栖梧忽然盈盈下拜,不单众人看着奇怪,便是丰息看着也有几分诧异,这个待人冷淡的人为何对这个疯癫的风夕如此?
    呀!栖梧美人,你别吓我。风夕忙扶住凤栖梧,握着那柔弱无骨的纤手,嫩如chūn笋,真是我见犹怜,栖梧姑娘,你生得这般美,又取了这么一个好名字,可你实在没什么眼光。
    呃?凤栖梧不明其意。
    栖梧栖梧,其意自是凤栖于梧,你这样的佳人当然应该找一棵最好梧桐,可怎么挑了一只狐狸。风夕一脸惋惜的道,手顺便指了指身后的丰息。
    凤栖梧闻言不由一笑,看向丰息,一路行来,从人对他皆是毕恭毕敬,小心侍候。此时听得眼前女子大呼小叫的黑狐狸长黑狐狸短的,他却依然是一脸雍雅的浅笑,似眼前白衣女子的话无关痛痒,又似包容着眼前人所有的无忌言行,眼光扫过时,墨黑幽深的眼波波澜不惊。
    笑儿见过夕姑娘。跟在凤栖梧身后的笑儿上前行礼。
    哎哟,可爱的笑儿呀,好久没见到你这张甜美灿烂的笑脸,真让我分外想念呀!风夕放开凤栖梧,上前一把捧住了笑儿的小脸蛋,左捏一下右摸一下,不住的啧啧赞道,还是笑儿的笑最好看,比某人脸上那千年不褪的、虚伪的狐狸微笑惬意多了。
    夕姑娘,好久不见你了,你还是那样爱开玩笑呀。笑儿一张粉脸从风夕的魔掌中挣出来,捉住她的手,回头对凤栖梧道,凤姑娘,这位是风夕姑娘,就是与公子并称白风黑息的白风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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