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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员超神[电竞]——鱼西球球(13)

    秦栯:时差,凑不上。
    徐海吸着鼻子笑了笑:也是,隔了几千公里,不像以前,天天在一起,看到都嫌烦。
    肉在烤盘上滋滋地冒着响儿,他夹了下来没蘸料就往嘴里塞,嚼了好一会才说:秦队,你说我们当初过的多惨啊。
    秦栯停了手,往后稍微靠了靠,敛着眸子听他说。
    没钱没地儿,拉个赞助还要你跟我一起跑,天天想着赞助商要是个女的就好了,到最后穷到连你穿过的衣服都拿出去卖了买键盘你记得吗?
    秦栯嗯了一声,左手搭在右手手腕上。
    徐海声音越说越大,有一种强装的洒脱:我记得小T最逗,大冬天的想吃烤肉,我上哪儿给他找去,就去厨房开了火,找到冰箱里还剩了的几根火腿肠,炸一堆烤一堆,弄完送上楼,他就指着盘子睁眼说瞎话。
    徐海将筷子调了个个,有模有样地学着指桌面:这是五花肥牛、这是鸡腿肉、这块大是牛肉蛤蜊。
    说着他自己都笑了出来:我们那时候有这么穷吗?
    秦栯神色缓了几分,伸手夹住一块快焦的牛肉放进酱料盘,笑道:没,他就是喜欢装。
    嗯,活宝一个。徐海说,不过训练废电脑,那段时间买设备招人做队服,真花了挺多钱,你贴了不少。
    秦栯眼都没抬,不太上心:能有多少。
    18岁一刚高中毕业的学生,跟家里闹翻了出来打职业,就那点私房钱,全搭进去也就够配几台凑合能用的电脑。
    嚯!不少了,小十几万呢。徐海说,我那时候一直以为你就是出来玩票的,玩爽了就走,谁知道
    谁知道一留留了三年,像一根定海神针似的定在那,硬是给MGT盘活了。
    徐海眼神跳了跳,盯着桌上烤盘,肉类和生菜酱料叠在一起,五颜六色杂乱成一团又一团辨不清原样的色块。
    徐海端起酒杯:来,走一个!
    秦栯放了筷子,又拧开旁边矿泉水:医生说不能喝。
    徐海一怔:你手
    没事,好了。他说,这回是真好了。
    徐海盯着那处手骨好一会,鼻子有些发酸,偏过头一口喝干杯子里啤酒:好了好,真好了就好,还打吗?
    没死就打。
    声音清冷,没有什么开玩笑的意思,以最平常的语气说出来,徐海一时间突然不知道说什么,闷头吃了好一会才问:用哪个号打?
    Ghost,还是,Y?
    秦栯有些想笑,往后靠了靠:哥,你说呢?
    徐海被问住,慌了半秒,啊,我说那肯定是Ghost,你犯不着重新练一个号,而且
    而且整个MA圈子里,就算不知道秦栯是谁,也不会有人不知道Ghost,秦栯不可能把这号扔掉。
    徐海没敢抬头看他,他甚至想把话憋回去,只当这是一场多年战友的聚餐。可是不行,他到底还是MGT的经理。
    高层不长脑子不做人事,他拿工资就得替人兜底。
    他咽了口口水:那你打算怎么办?王敬虽然不做人,但这两年来对战队也算上心,从总部那里也帮我们拉了不少资源事要是闹大了,队里肯定受影响。
    说到最后他似乎有点心虚,要紧紧地握着玻璃杯才能支撑自己说完。
    秦栯却真听笑了,半弯着眼睛,慢声问他:徐哥,你问我怎么办是在问什么。
    店里一片金属碰撞烤盘的叮当声,秦栯说:是王敬冻结我号的事还是这三年克扣我工资的事?或者再宽泛一点,贩卖我信息、利用我隐私给战队赚钱?
    能办的还挺多,你先说清楚是哪一件,我再告诉你。
    徐海浑身一颤,眼眶开始涨红。
    秦栯手抵在椅子上,有些克制地握了半拳。
    你跟我说燕明,说小T,说战队,说情怀情怀能当饭吃吗?
    徐海顿时噎住。
    秦栯:我为什么去RUG你清楚得很,跟暮色约好了合约期满一起出来单干弄战队的是燕明不是我,可是明哥他等到合约满了吗?
    你又说小T活宝一个,那你说他销号的时候在想什么?秦栯声音倏然沉了点哑。
    他缓了缓:车轱辘话我懒得拉出来来回翻,发生过的事我也不会把自己摘干净,我签了三年合约,三年卖给队里就当我当初瞎了眼,但你现在要指望我还像18岁那样你直接回去挑个青训生上来靠谱点。
    抽油烟机一直在转,肉刺啦刺啦地在烤盘上烤焦冒了烟,服务生好多次想过来,瞧这里气氛又默不作声的退了下去。
    秦栯眼神微暗,抬手直接将那块焦肉夹下来扔到垃圾桶里,哐当一下将夹具放在盘子上,你找我出来就这事吗?
    男人低着头,抬起手背抹了一下眼角,喉结吞咽好几下,才勉力恢复正常语调:不聊这个了,吃肉,你不是饿了吗?
    没胃口,要没别的事我先走了。秦栯声音有些冷,你回去跟王敬说一声,这几天别到处跑,律师函在路上了。
    徐海一怔,小秦,这事没商量的余地了吗?
    秦栯觉得有些好笑:他在比赛场上给我玩强制下线的时候怎么不跟我商量一下?我是他爹吗,惯着他?
    他推开椅子站起身,微垂着眼睛,在徐海还想挣扎的时候开口,音调里终于染了几分戾气。
    退一步来说,就算我真的是他爹,现在小学生都知道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不给祖国母亲添麻烦了,他一个四肢健全的成年人,怎么不知道少给他爹惹点事?
    时间很晚,秦栯戴好口罩从烤肉店出来,看见旁边桌上一对小情侣在看今年全明星赛赛事回放。
    他突然就有些累。
    不知道是打比赛打的,还是刚刚听徐海提到Tduang和燕明闷的,或者干脆就是吃了荤腥腻着了,总之浑身上下都累的不行,又困又烦,看谁都不顺眼。
    索性就谁都不看。
    秦栯单手插在兜里,另一只手掏出手机打算叫车,一抬眼却看见前面一双正对自己的鞋。
    他要是不停,估计得撞上。
    眉头就拧的更深,秦栯本能朝后退一步,想看这是哪个不长眼的路人还是粉丝,结果抬眸看见一双比他还冷的眼睛。
    他倏地一愣,声音不自觉柔和了几分,还带着点浅淡到几乎辨不出的惊喜:你怎么在这?
    林淮眉头轻轻皱起,朝他身后店面看了一眼,又看向他腹部:暮色给我打电话说你半夜出去跟人拼酒了。
    秦栯:?
    林淮:他还说你去年急性肠胃炎被送进医院过。
    秦栯:??
    林淮:你出基地之前他在你微信上发了个位置共享,然后把位置报给我了。
    秦栯气笑了:操。
    他掏出手机一看,跟暮色的对话框上还真有一个位置共享,结束时间在半个小时前。
    这狗东西不去情报局做事真埋没人才。秦栯笑骂了一句,他喊你出来你就出来?我要是真喝醉了你能背的动我还是扛的起我?
    林淮微抿着唇,盯他半晌,没看出醉意才稍稍松开眉头,又冷又硬地开口:能打120送你去洗胃。
    秦栯无奈:反了天了。
    他抬手朝林淮头上弹,说着斥责的话,眼睛却浅浅弯起了一个弧度,消了一晚的憋闷:你最多能麻烦我再送你回去一趟,大半夜跑这么远,你也是闲的。
    RUG跟SWN,一个在虹口区一个在杨浦区,地图上丁点儿大一块地方,真要过去堵车都能堵好久。
    秦栯给人送到了SWN基地门口,打了个哈欠刚要走,林淮却突然伸手扯了下他衣角又很快松开。
    秦栯微顿,眼眸下垂,于是就眼睁睁地看见小冰块又伸出手,慢吞吞地抓住自己那块衣角,再攥成皱巴巴的一团,问他:你去哪?
    RUG。秦栯说。
    林淮:暮色说你房间给青训生住了。
    秦栯:这老畜生怎么什么东西都跟你说?
    小冰块眼神微闪,避而不谈:你要回去和别人挤一张床吗?
    秦栯:你信他的邪,他就是怕我明天起太早拉人训练。松手。
    林淮没动,秦栯叹了口气,刚要哄他松手,就听见小孩在夜风中低声说了句:别回去
    像是怕他不答应,林淮又闷声重复:别回去。
    声音低软,在冷风里丝丝散开,莫名像是在撒娇。
    秦栯一下愣住了。
    第18章 像是有一只猫突然在胸口
    秦大佬的记忆里,堂叔家领养的这小孩一直都挺犟。
    又犟又冷,不会说话,不会卖乖,不知道哄人,也不晓得该怎么撒娇。
    抓了他喜欢的猫,才能哄他软软糯糯红着眼睛喊一声哥哥;拿走了他正在看的书,才能骗的人跟自己出去玩。
    但其实连那猫都不是他的,出去玩也不过是叔叔婶婶正在楼下吵架。
    教了好久也教不会像一个普通寻常的孩子一样,开心了就笑,难受了就哭。被人冤枉都能不声不吭地乖乖站在一边低着头被大人骂,说不出一声辩解,更别提这样明确地黏着一个人重复表达某个诉求。
    秦栯喉结轻滚,从一瞬间的怔愣中醒过来,先看向被林淮拽在手里的衣角,才对上他眼睛,你在撒娇?
    声音微沉,带着几分探寻和说不清道不明的哑意,林淮手指本能地缩了一下,没应声。
    过了片刻。
    再乖一点。秦栯低声道,再乖一点我就不回去。
    林淮:
    小冰块径直松了手,朝后退半步:那你回去吧。
    现在十二点半,你没开车,回RUG要到一点多了,早点睡,晚安。他说。
    说的煞有其事的,只一张精致好看的脸冷到了极点,赌气也放的明白。
    秦栯闷出声笑,朝前按住他后脑勺往下扣了扣,别扭小鬼,带路。
    林淮宿舍挺大,又干净,私人物品没多少,一眼望过去就能看个清清楚楚。
    秦栯这个人,私人领地意识其实很重,从小到大只有林淮能睡在他床上,他也几乎不会在别人房间过夜。
    林淮估计没带人回来过,连准备干净的洗漱用品都花了好一段时间。
    偏偏秦栯也不做人,就站在一边倚着桌子看这小孩在屋子里张忙转悠,不插手帮忙,看着他一双好看细长的眉浅浅皱起,又转出半身薄汗脱了外套扔在床上。
    灯光暖黄,林淮估计真的是冰块,大冷天的,外面还规规矩矩穿了件羽绒服,里面居然搭的是夏季睡衣。
    白色的底料,黄色的一片片卡通人物,锁骨和纤细的手臂外露出来,被光线映成玉般颜色。
    看着就像是刚从被窝里爬起来似的。
    秦栯眸子一倏晦暗,沉了声:你就穿成这样出去了?
    林淮正弯着腰从衣柜里找毛巾,闻言一愣,偏了个方向,腰部线条瞬间拉扯,被睡衣勾出形状,纤瘦、脆弱,又衬着少年人硬骨。
    矛盾到了极致是致命的诱惑。
    秦栯喉结轻滚,低声骂了句什么,从一旁沙发椅上捞过条薄毛毯便给他劈头盖脸地扔了下去:狗日的暮色,他死了。
    林淮:?
    关暮色什么事。
    秦栯假装没看见他眼睛里的疑问,而是继续沉声问:你怎么又瘦这么多,有一百二吗?
    不说还好,一说林淮浑身下意识一颤,连带着毛毯边缘都在空气中无声地抖了抖。
    他在MGT当青训生的那三个月,第一个月一队在外面打比赛,他跟每一个脱离了家庭撒丫子狂欢的网瘾少年没有任何区别,该吃吃该睡睡,打游戏打的天昏地暗,教练还要夸用功。
    可是秦栯回来之后,第一天问他为什么抽烟,第二天疑惑他是不是不吃饭,第三天开始就盯着人一日三餐外加宵夜小牛奶。
    别人在青训营,日夜颠倒精神萎靡,他倒好,足足长了十多斤肉才出去。
    林淮一想起来胃就有点犯疼,自觉说了真实体重会遭罪,含糊了一声:差不多。
    你当我瞎吗?秦栯问他,你那手腕我一折就能断掉。
    语气愈发的差,明晃晃的烦闷和不顺心,林淮便也不开心,站直身子,对上这人眼睛,伸出胳膊:来,你折。
    秦栯微怔,回过神来之后舌尖顶腮,眼睛微微眯起:你在威
    手腕要断的人不是你吗?林淮快速打断他,仗着自己治好了就来威胁人的不也是你?
    小朋友很少有情绪这么外露的时候,甚至隐隐有些激动和生气,眼眶浅浅憋出来一层红,秦栯难得有些无措。
    重逢到现在,满打满算加上直播间那次,也不过才半个多月。
    真正见面却只有半天。
    半天的时间过于仓促张皇,很多事无从开口,于是就彼此都有默契的谁也不问谁。
    秦栯不问他这两年过得怎么样,不问他为什么删了自己的联系方式,不问他最后有没有读大学,也不问他为什么又来打职业。
    林淮不问他手究竟伤在了哪儿、好了没、为什么还要继续打,不问他这两年所有队友一个个离开、是怎么带着战队爬到顶点,也不问他这些年,还有没有回家过。
    只是话锋打开,封闭的口被破开一个小洞,情绪宣泄倾闸,却是谁都没再继续下去。
    像是怕惊了某些沉睡的隐晦。
    半晌,秦栯神色软和下来,轻声问:仗着我舍不得动手就越来越没大没小的不也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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