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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公主非要让我吃软饭(GL)——酒醉的福蝶

    没错,连烈锦几乎没有思考,别说什么他们都是英魂,被人铭记。我告诉你,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活着,才能......报仇。连烈锦抓着游雨衣服的手指,因为太过用力而有些泛白,有时候,你的一身傲骨没那么重要,你明白吗?
    下一刻,游雨感觉自己被一股大力抛了出去,她眼看着连烈锦潇洒转身,横刀于身前,一如穿花吹雪的江湖侠客,重霄之上有刀意。
    即便屈辱地活下去,也可以吗?她最后呼出肺里的空气,用尽全力问道,却没有得到回应。
    神从不拯救任何人,也毫无悲悯。天启老人笑呵呵地看着连烈锦,一脸惋惜的模样,神没有弱点,但你有。所以你永远也成不了神。就连当年打败我的那个女人也成不了神,她最后一定在无比痛苦中死去了吧。老夫星辰之力里的毒素,果然无人能逃得过。看上去,你应该是她的孩子吧?
    我本来也没想成神,麻烦你不要强加你的意志给我,连烈锦抖落衣襟上洒落的零星的清霜,再说了,我们暗影,从来没有妄想过什么虚无缥缈的成神之路。
    年轻人,别说的那么绝对。往前往后一百年,狼子野心的还会是人,哪里分什么星辰、暗影。
    说的在理,是我狭隘了。连烈锦发觉面前的老人出奇地平静,仿佛刚才的杀戮是一场幻觉,老人只是为了邀请她,来雪峰之巅,聊天喝茶。
    你知道星孽之渊是个什么地方吗?那里落满了人世间的罪恶,连绵不绝的寒冰裹挟着雷电与星力,不断坠落。神说,哪一天星孽之渊被填满了,那里关押的罪人,就能被释放。可笑啊,那里永远也不可能被填满。
    那你怎么能出来的?别告诉我,你是无罪释放的。连烈锦在拖延时间,她知道面前这个老人似乎在纵容她的拖延。
    这就多亏了你,说起来老夫还真得好好谢谢你。可惜,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话别说得太满,谁知道最后,我们之中到底是谁给谁坟上添一把土。
    你跟那女人说的话挺像,当年她拼着最后一口气胜过了老夫半分。天启老人古铜色的枯裂皮肤上,竟然沁出了汗,这么多年来,我在地底苟延残喘,竭尽心力地思考,星辰到底比暗影弱在哪里,我半生的修为竟然敌不过一个年轻女人。
    这时候,不成人样的卫启,借着雪山的斜度,滚落到了天启老人身边,他用手抓住老人的衣服下摆,让白色的衣衫染上了黏稠浓黑的血液,你还在废什么话,快杀了她,过来救朕。别忘了,是朕帮你从那个鬼地方出来的。你许诺了助朕复国,还要杀死高璟奚。
    我在地底燃烧星光,如同静室里焚香冥想,苦思力量的真谛。后来,我发现你们暗影族人体质特殊,似乎可以无限吸收暗影之力。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真是怪物,怪物啊,天启老人浑浊的眼里,突然冒出了似火焰般耀眼的光芒,他扯扯袍子,移步甩开了卫启,后来,我发现了无上的奥秘,这奥秘不是星辰,也不是暗影,而是人。
    奥秘......是人?在连烈锦身旁,似有一飞鸟,轻轻落下,飞鸿踏雪,转眼消逝。
    数十年后,仇人死去,老夫还能亲手送仇人的孩子上路,真乃世上快意之事啊。天启老人双掌向上抬起,整个人仿佛年轻了几十岁,他手握星光,仿佛攥住了神的权罚。
    照你的话,我这趟不但阻敌追击,还顺带能报仇雪恨。这样算来,连烈锦活动着握刀的手指,刀尖萦绕起淡淡的黑雾,不算亏。
    呵,不自量力。等解决了你,老夫再兑现给卫启的承诺,岂不快哉。
    漫天的阴霾随着天启老人的话,席卷而来,铁黑色的云涌动聚集在这片天际,肃杀的疾风卷起连烈锦的衣袍。黑衣飞扬,雅致却也幽深。
    这一刻,风雪饮做酒,连烈锦收刀于身后,修竹一般的身影,漫步在由天启老人制造出的气旋中,且看看娘亲的手下败将,这么多年有什么长进。
    闻言,天启老人像夜枭一样桀桀怪笑起来,他双手一合,巨大的漩涡出现在空中犹如火焰在密闭的空间突然爆裂开来,精纯浓厚的星力以老人花白的头顶为圆心,像是涨潮的波浪一样从四面八方朝连烈锦,以灭世的姿态包围而去。
    当年老夫这一招将你那没用的娘,打成了短命鬼。今天,同样可以送你上黄泉路。你可要记住了,这一招名为万钧之海。老夫倒要看看万钧之力,你拿什么来挡。
    连烈锦反握住合葬,将刀用作笔,迅速在虚空中,画出了由金色丝线组成的脉络图。若说那是脉络图,不如说是天悬星河、星光与影的全部联结,更加恰当一些。
    随着连烈锦的一呼一吸,那犹如神迹的图案彷佛活了过来,一饮一啄之间,彷佛参透了人间因果,了悟兰因。
    绚烂瑰丽的淡金色光芒下,连烈锦那精致完美的五官,染上了亦正亦邪的气质,宛如地狱的嗜血修罗,清幽、决绝,却含着难以言喻的风情动人心魄。
    是人间最美的清月,也是最利的毒刃。
    当掌握世间最强的权力时,正邪黑白,颠倒生死,皆在一念之间。
    但那丝线竟然出现了些许断裂,磅礴的星力钻过这一空隙,刹那间的空虚,让连烈锦来不及抽刀防御,她只能凭着本能迎着星力再进一步,天崩地裂般的力量砸在了她的身上,每一处都没有放过。
    炙热的鲜血被星力快速蒸发成烟。
    那是来自于指尖的血液。她毫不在意地于虚空中,握住了其中的一寸星力,灼热将她手心整层皮燃烧掉,进而是大片的血肉,到了最后几乎露出了森森白骨。
    看见自己的这一招万钧之海最终还是突破了连烈锦的防御屏障,天启老人紧张的神情稍有缓解。
    他双手合十,低声念诵着听不懂的话语,太古的咒语从他口中念出,再次爆发的星力,让那漩涡旋转得更快、更强。
    然而,连烈锦像不畏疼痛似的,仍然毫无退意。无数的黑色雾气汇集到她掌心之中,充盈扩张她的每一分经络。
    她眼前飞来无限的黑暗,下一刻,又被纯净的金色占据了整个视线。金色也破碎了,像是被无名的力量反复撕扯,龟裂为细如春雨的薄片,锋利冷冽。
    在金色全部碎裂的一瞬间,连烈锦无力站起,半跪在了黑色的裸岩上。
    在她身前,金色薄片,飞舞如蝉翼,她沉默地抬头,刹那间万箭齐发,金色的薄片似取人性命的利刃,直冲天启老人而去。
    一击即中,天启老人躲闪不及,被千万片金光打中。仿佛只有一瞬,又似乎过了许久,被金光撕裂的人影,变得越来越淡,直至消失。
    消失得无影无踪,天地间风云变幻,却安静得可怕,似乎从一开始,这个山巅的无人之境就只有连烈锦存在。
    可是,连烈锦丝毫不敢放松,天启老人没有死,甚至还在蜕变,变得......更强。
    她垂下头,以刀撑地,支撑着自己重新站起来,四周隐隐有怪异的星辉凝结,狂暴中夹杂着难闻的腥气。
    淡淡的人影出现在了连烈锦身后,然而令人惊愕不已的是,不止一个人影,而是一共出现了五个不同的人影。
    此时,若是任何一位上了年纪的江湖人来此,便会认出其他四人的身份销声匿迹已久的星相师。
    原来,天启老人将他们四人也做成了活死人,利用他们的躯体来承载磅礴宏大的星力、供他自己使用。
    哈哈哈,这就是星辰化无极,老夫吸取了那四人之力,终于到达了天人合一的境界。所以,超脱了凡俗的无用□□,老夫现在就是不死之身!此刻的天启老人鹤发童颜,他满意地看着被自己星力操纵的四位星相师,看着他们虽然容颜不变,却早已没了生命的样子,心中得意不已。
    怎么样,想不到老夫已经在修炼星辰之力的路上,走得如此之远,远远超过这世间任何一个人。
    天启老人本想看见连烈锦惊慌失措的脸,然而他却大失所望。
    呵呵,不过是雕虫小技,邪术终究是邪术。连烈锦擦去嘴角溢出的点点血液,神情孤傲冷艳,她提刀直指天启老人,逆天的禁术,不过是无知幼童手中的玩具木刀,伤人再伤己。
    你们年轻人,总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天启老人怒极反笑,他不再说话,而是快速朝空中虚握了一把。同时,那四个影子,也随着他的动作而一齐将虚空抓在手中。
    虚空逐渐实体化,幽蓝的星力像是有了生命,如一颗心脏般在跳动,越跳越快,进而
    五道半月形的弯钩同时朝连烈锦飞去,在半途中合五为一,似一朵莲花,轻描淡写地将连烈锦罩住,凌驾一切的力量将她碾压至无法反抗。
    风流云动,天启老人嘴角流露出一丝胜利的冷笑,他走到连烈锦倒下的地方,再次发出一道星力,将掉落在连烈锦身边的合葬,打入了连烈锦心口。
    有趣,有趣,我在你脸上看到了极致的愤怒和不甘,可你只能在绝望中死去了。如此不堪一击,如此......弱小。
    合葬刚好插在连烈锦心口上三寸之处,血液汩汩流入肮脏的雪地里,黑衣鲜血犹如白玉宣纸上放肆挥洒写意的笔墨丹青,好似前人绝唱,至此落幕。
    天启老人怪笑一声,咳嗽不已,捂着疼痛难忍的胸口,转身就要往回走。他刚想将那四人收回体内,忽然,一阵响动,打断了他心中的畅快。
    他回首望去,朔风吹雪,连烈锦被不知从哪儿刮来的风儿,卷在高高的空中,她还在流血,凌空散开的青丝像是最华美的绸缎。
    金色的丝线优雅地缠绕在连烈锦身上,淡薄如烟的暗影逐渐被金丝覆盖为淡金色的轻烟,再羽化成凤凰双翼,优雅而舒缓地张开。
    凤游天地,任尔南北东西。
    围着眼睛的白绫,被炽烈的淡金色薄烟,融化,碎裂,连烈锦将合葬从身体里缓缓取出,她的血液似乎也变成了金色,跳跃如林中笛音,绵长不断。
    连烈锦衣袂飞舞在剧烈的寒风之中,淡金色的雾气凌然在她身边盘旋,如同凤凰展翅高飞。她金色的瞳孔里一片平静,淡漠地看向远方,彷佛立于云天之上,无情无欲地看着尘世间悲欢离合,没有惆怅,也不会悲伤。
    你怎么会没死,刚才还胜券在握的天启老人,不敢置信地看着连烈锦,你难道不应该在愤怒和无助中,痛苦地死去吗?是什么让你站了起来?
    或许就是愤怒和无助吧,连烈锦的唇被自己的鲜血染红,美艳得胜过秋日里最盛那一抹红枫,又似经年流梦里,天灯伴着的月圆,俊采星驰,非同一般。
    她每挥出一刀,地上就会浮上一层淡金色的云雾,如三月花霰,九重幽深。
    你说我是怪物,老夫看来,你才是最大的怪物。不过,以我们五人之力,可以再杀你一千次。
    我管你有多少人,连烈锦都决定在此,拖上众位赴死。连烈锦话音刚落,合葬青光一闪,带着雷霆万钧之势,又仿佛只是闲庭信步、蝶飞花落的轻松惬意。你们来一个,我砍一个。来两个,我杀一双。杀人,向来就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我保证你最后看见的东西,一定是我刀上的血。
    但她知道,她仅仅只有一刀的机会,她来时做好了准备,但向来没有任何准备,会被证明是充分的。
    刀是高璟奚给她的,她知道合葬一定能承受得住暗影与星辰碰撞时产生的巨大力量。不为什么,她就是知道。
    身上的痛楚,早已被她忽略,她只能感觉到,黑色的暗影不断流入她的身体里,于眼睛处变化为亮金色,再散布全身。
    连烈锦集中精力,全神贯注,彷佛有黑色的潭水,在自己的眼睛里支离破碎,她毫不犹豫地凌空高飞,鲜血淋漓的手指被注入了无限的暗影之力,这力量游走如龙,直至刀尖。
    刀劈尘寰,万物归墟。
    这一刀,狠狠斩了下去,风烟滚滚,四下空旷哀凉。
    她睁开了眼睛,白发金眸,不似凡人。
    一刀破暗,百年光明。
    恍然间的光线有些刺眼,她低头一望,地上散落的铁衣盔甲,仿佛比山雪更有雪色。
    天启老人形如枯槁的身体倒下了,他盯着连烈锦,看着她的变化,刚才还不可一世的人,此时孱弱得犹如刚出生的婴儿,他摸了摸头上的血,影化?你竟然在战斗中达到了影化,这不可能,老夫不相信。就算你瞎了眼睛,也不可能破而后立。不可能的......
    饮血的长刀垂在与他视线平齐的地方,血红色占据了他最后所能看见的画面。
    然而,随着天启老人轰隆倒下,连烈锦刚想释然笑笑,更大的震动从天地之间传来,毁天灭地的白色携带着滚滚巨石,从四面八方迸发。
    天崩地陷,山峦倾覆。
    终于看得见遍地的雪白,连烈锦心头袭上浓厚的不安,此刻自己已然力竭,无法逃得开这铺天盖地的大雪。
    这才是不甘吧,真不想就这么死去啊。
    她用力地睁开被雪沫拍打得生疼的双眼,企图望见她所爱之人的身影。
    眼前越来越白,纯白到发亮。
    似乎能看见,自己所爱的人,孤独地立于风流云逸中,独自面对那寂寥红尘,千年不化的大雪覆在她三千青丝上,冷至骨髓。
    万籁俱寂,新雪初霁,花月无痕,又至天明。
    第146章 她在哪儿?
    轰隆隆的响声, 蔓延了数百里,不但惊起无数飞鸟,还有大量或高或低的枯枝树木盛着满叶的霜雪, 纷纷扬扬,像是又下了一场声势浩大的雪雾, 如斯美景,天上人间好比海市蜃楼,可望而不可得。
    一夜未曾合眼的阿呦守在高璟奚的大帐外层, 已经过了五个时辰,她心里的担忧越来越深, 一面不时查看高璟奚的情况,一面不住地到外面眺望远方, 希望能看见连烈锦骑着白马归来的身影。
    那剧烈的震动终于在持续了半个时辰后,慢慢减弱了下去。阿呦刚放下心来, 就听见高璟奚痛苦的低吟声。
    她慌慌张张地冲进去内帐里, 就看见高璟奚双眼紧闭、指尖泛白地用力攥着棉被,额上已被冷汗浸湿。
    公主殿下, 公主殿下, 阿呦赶快从外面拿上一方软帕,沾了热水, 替高璟奚擦拭额头的汗, 您忍一忍,奴婢马上去叫大夫来。
    连...连烈锦呢,本宫想要见她。高璟奚只觉得腹痛如绞,连带着胸口和头都疼。这种疼痛,她从未经历过,比之以往的任何一种疼痛都还要剧烈。肚子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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