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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公主非要让我吃软饭(GL)——酒醉的福蝶

    怎么听见卫莞儿被逐出师门的事,她还能笑得出来?看来这观邪的骨头比之小时候,软了不少。
    谈不上效劳不效劳,如今观邪居发展得越来越快,我们知你力不从心,让你做这下一任掌门也是为了方便你调拨人手。
    是吗?连烈锦一下便明白了这几个老家伙的目的,不就是为了那几两散碎银子和观邪居越来越大的名气。承蒙长老们的抬爱,观邪实在愧不敢当。
    眼见着连烈锦周身散发着浓浓的戾气,仿佛下一秒就要暴起拔刀伤人。靳长青忙端出掌门架子,将连烈锦与二长老两人分开,时辰不早,升任仪式也该开始了。观邪,你该去换上星光袍和通星冠。
    通星冠吗?连烈锦心中冷笑一声,任由这些人折腾起来,看着旁人将美玉雕刻而成的冠帽送了过来。师傅亲手给她重新束发,戴上了象征着首座弟子的通星冠。
    她感觉有些重,似乎连脖子都不会转了。
    师傅,这么多年,您对我的养育之恩,我真是不知该如何报答。
    拿着星光袍的靳长青一愣,他看着自己最宠爱的徒弟,一袭玄色衣衫,肌肤上隐有如玉般的光泽流动,束好的发如鸦羽,在山崖上的微风吹拂下,颇有惊为天人之感,却又透着冬雪的寒凉和冷冽。
    师傅毋需你的报答,只盼望你听为师几句话。莞儿的事情,皆由她自愿,我们并未强迫于她。靳长青无奈一笑,眼中流动着浓浓的担忧,还是低声说道:
    这一直都是为师的奢求,你这孩子的脾性,就是不把人气吐血不罢休。
    还是师傅了解我。连烈锦轻轻歪着头,看着自己师傅,额前几缕碎发随风飘动,说不尽的不羁风仪。师傅,我还是和你一样,喜欢穿黑色的衣服。我记得你给我说过,当年你也跟你师傅说不想换上星光袍。
    罢了,为师最后纵容你一次,往后就是想也没法了。
    这时,黑色檀木长桌案上点燃了香烛,浓烈的烟熏味飘荡在空气中。烟雾中零星的细雨霏霏,淅淅沥沥地下了下来,为风过崖染上了一层白濛濛的轻雾。
    大长老拄着拐杖,站在桌案正前方,有人为他撑着乌黑的纸伞,他中气十足地道:
    星药门第十七任首座弟子升任仪式开始,弟子观邪医术精湛,尤其在炼药术上天赋卓绝,为星药门作出了巨大的贡献。特此将观邪升为首座弟子,待经过试炼后,执掌门派,将我星药门发扬光大。
    靳长青推了推连烈锦,过去,给星药门的师祖们磕头上柱香。
    看着风过崖上黑压压的人群,连烈锦单手按刀,面上一片平静无澜,唇角噙着淡笑,如同三月骄阳般明耀动人,却又含着几分捉摸不定的迷离。
    她缓缓走到桌案前,望着三米外的悬崖,背对着众人突然跪下,声音肃穆而低沉,几位师祖,一会就要多有得罪了。
    她直起身子,转过头来,目光扫视过一遍众人,脸上带着迷人的清淡微笑,与这细雨绵绵的景色浑然一体,绽放着令人目眩的美丽。
    各位师兄弟姐妹,我观邪区区一介废物,当不起星药门堂堂首座弟子。在此,我只想推举我们的大师姐卫莞儿,成为首座弟子。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此言一出,众人一片哗然,弟子间突然有一个身着深绿色锦衣的美丽女子,跃起到一块大青石上,她高高地卷起沾有厨房脏污的袖口,大喊着呼应说:弟子赵棠附议。大师姐卫莞儿才是能当得首座弟子的人。
    连烈锦和小萝卜抬眼望去,只见赵师妹高举着双手,朝她们二人眨眨眼,再次大声说:
    弟子赵棠认为观邪师姐说的十分有道理,恳请各位长老和师傅重新考虑首座弟子人选。
    过了一会,人群中议论纷纷,几句闲言碎语中,有人诺诺答道:
    大师姐她......不,卫莞儿因犯了杀戒已经被逐出师门了。这事,我们都是知道的。
    稀稀疏疏的声音也跟着响起,是啊,长老们不是说卫莞儿品行不端,不足以做星药门大师姐,更何况是首座弟子。况且,赵师妹之前便因为卫莞儿讲情,而被罚入厨房帮工。你们的话,不可信。
    大师姐品行不端?你们亲眼目睹她杀人了吗?连烈锦冷冷一笑,周身的寒意如同极北之地的雪,浓烈而厚重。
    观邪,今天是你的好日子,何苦非要提起那无关之人?有什么话,我们可以过后再谈。大长老始终眯着眼睛,声音浑厚而有力,带着一股不容置喙的气势。
    无关之人?小萝卜与连烈锦同时发出了怒问,小萝卜只感觉今日才算是真正看清了星药门这些高高在上者的真面目。
    不错。大长老不屑地看了她们二人一眼。
    可惜,连烈锦丝毫没有感受到大长老刻意放出的威压,她一把掀翻了桌案,桌上的牌位跌落在地,珍贵的丹药也散落一地,被泥土弄上了层层脏污。
    观邪,你竟敢对师祖不敬!二长老怒目圆睁,唰地一下拔出长剑来指着连烈锦。长青,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徒弟。敬酒不吃偏要吃罚酒,你看看她现在还有一点点的礼义廉耻吗?
    二长老,你们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我们都知道,杀人是我观邪,怎么能让大师姐平白无故蒙受冤屈。连烈锦平静地说出这一番话,又一脚踏在掉入泥土中的丹药上,礼义廉耻难道在这三尺桌案上吗?
    观邪,靳长青制止了众人的动作,走到连烈锦身旁两米远,叹着气问:
    你今日到底想怎样?莞儿已经替你受过,按理来说,此事便可揭过。
    师傅?此事你竟也赞同吗?徒儿无错,师姐又是代我受的何种过!连烈锦眼里满是不可置信,她以为师傅只是迫不得已,但现在看来只是因为无力改变,便妥协了。
    观邪,这世上并不是非黑即白,你要明白,人只要活着,就得受各种规矩的束缚。
    师傅,我不服。连烈锦看着香烛落在地上,逐渐熄灭,她低声细语,语气里透着无比的坚定。
    呵呵,观邪,我们六位长老终是看错了你。本以为你是个恪守本分,能够引我星药门向上之人。如今看来,是我们看走了眼。既然你这么想赎罪,那就......
    第98章 认个错,有那么难吗?
    眼看着二长老露出些许狰狞的笑容, 靳长青迈出一步,挡在连烈锦身前,大声说道:
    观邪, 莞儿出事时,为师不在星药门, 害得莞儿受那般重伤,此为过一。而对于你, 为师没能导你向善, 才造成你铸下杀人大错, 此为过二。千错万错, 都是为师一人之错。
    师傅......连烈锦觉得自己本应该感动万分, 可她却只觉得悲哀。
    师傅和师姐不是不好,他们也没有做错什么。只是,她不需要,不需要旁人为她委曲求全。
    徒弟有过, 师傅自当领罚,请各位长老放过观邪和莞儿。如今我靳长青自愿退位让贤, 烦请各位长老网开一面,让莞儿重回星药门。她与观邪的过错,长青愿一力承担。
    师傅, 观邪所做之事, 上无愧于天,下无愧于地。连烈锦望着悬崖上的一株绿草, 失望地摇摇头,更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我若不能保护身旁亲近之人,再谈治病救人, 岂不可笑。
    逆徒,你还敢说。即便是大恶之人,自有天地正道,你何来权力以杀止杀,取人性命?且问问你自己何为道,何为法!靳长青一脸沉痛地看着连烈锦,他这个徒弟,千般好万般好,就是太过于倔强。非要钻那牛角尖,分一个对错。
    这个孩子,从小就死不悔改、从不低头。十三年前,他去到燕国公府时,连烈锦正被好几个下人摁在板凳上,用大板子打了个半死。
    这孩子明明只需要违心地道个歉、认个错,便可免了这一顿皮肉之苦。
    可这孩子从不违心。
    靳长青心知多说无益,却还是问道:
    观邪,无论如何,杀人便是不对。师傅亲自上那斗极山查看过,你用那红莲业火将人活活烧死,心中可有一丝善念?
    善念?天地正道从来瞎眼,菩萨慈悲未渡善人。难道各位师兄弟姐妹,在亲人朋友遭受欺凌,有生命危险时,还能眼睁睁看着,念一句天公地道、善恶有报,还信奉与人为善吗?
    众弟子皆不清楚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听来听去也只知道观邪师姐似乎是杀了人,坏了门规。
    此刻,看着双方剑拔弩张的样子,皆是一脸疑惑不解之色。
    观邪,造下如此杀孽,还不知悔改,你不怕遭天谴吗?一旁的大长老对连烈锦怒目而视,一副要吃人的可怖模样。到时候,下了十八层地狱,你所造冤孽,足以让你永世不得翻身。
    不过是下地狱而已,人间焉比地狱妙?但是,观邪自问没有伤天害理,下地狱还早了点。连烈锦眼睛里闪过一抹厉色,倒是长老们,害得大师姐差点没了性命,才应该下地狱到油锅里,裹上面粉被炸一炸。
    观邪,你!老夫早就看出你这牛心左性的逆徒,终有一日会做出这种大逆不道之事。
    大长老被连烈锦一句到油锅里炸一炸,给气得够呛,老脸通红,咳嗽不已也还用手一直指着连烈锦。
    观邪,为师知你年轻气盛,但为何你不能知一知进退?
    靳长青此时也被连烈锦的倔强气得直发抖,他们行医救人,信奉的便是菩萨低眉、金刚怒目。可以训诫,但绝不可以伤人。
    若观邪只是想替莞儿出那一口气,他倒还可以纵容,可她这是在彻底地藐视门规。
    这让星药门如何容得下她?
    师傅,我可以为了我自己后退,折弯膝盖也不后悔。可我不能替你们后退!悬崖上风拂大地,连烈锦黑发飞舞,深邃的眼眸里隐有火焰蔓延和森寒利剑,仿佛能荡尽这世间一切不平。
    连烈锦掷地有声的话语,如同平地惊雷,响彻众人耳边,振得他们一时忘记了言语。
    观邪,你的好意,我与师傅都知道。我们都懂得,可师姐求你,不要再与长老们作对了。一片寂静之下,远远地,传来了卫莞儿清脆的声音。
    卫莞儿强撑着刚刚痊愈的身子,晚了这二人一天到了青越山,她朝赵师妹瞥去一眼,算是谢过了赵棠在接到她的来信后,让相熟的朋友将她从观邪居接到了青越山。
    连烈锦正目光冰冷地与自己的师傅对峙,冷不丁听见了卫莞儿有些嘶声力竭的声音。
    她抬头看去,只见赵师妹奔跑过去,搀扶着卫莞儿,缓步而来。
    师傅,莞儿都听见了,莞儿不求能回到星药门。只愿师傅和观邪平安。卫莞儿眼里带着点点恳求的笑意,观邪,听师姐的话,做那首座弟子,继承师傅的衣钵。这也是我毕生的夙愿之一了。
    敢问,在你们眼里,我这犯了杀戒的罪人,何德何能当你们星药门的首座弟子,更何况是一派掌门?连烈锦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卫莞儿,转过身来,对着几位长老开口问道。
    这好办,你既然如此诚心,只需在师祖的牌位前,承认你犯了大错,再在后山寒潭待上七七四十九天悔过即可。大长老制止了二长老还要发作的脾气,笑意吟吟地对连烈锦说道。
    若是这般,你们便会放过大师姐吗?
    观邪,你这是何意?为师怎么会去伤害莞儿?靳长青一拂袖,挡在了几位长老与连烈锦之间。你只需要低个头,认个错,有那么难吗?算是师傅求你了,认个错,你并不会成为那千千万万的有愧人。
    师傅说的不错,我若认错,也可算是无愧天下有愧人。连烈锦嘴角含笑点头,灿烂炫目如深秋红枫,她微微敛下睫毛,声音凄迷而清明,可我不能有愧于自己。
    观邪,你可知道,这样的话,你会吃很多苦。
    过不久,天下人都会知道卫莞儿乃星药门弃徒,这江湖只会让师姐难以自处。师姐不比我,我这人脸皮厚,别人骂我、辱我,我无甚在意,但师姐不同。连烈锦渐渐低下头去,心底一片悲凉,我没错,何来认错之理?
    老夫不同意,二长老率先拒绝了连烈锦的要求,我星药门做事绝无反悔之理,观邪你若识相,便乖乖地将这升任仪式继续下去。你要知道,星药门的首座弟子是多么大的殊荣。
    毫无转圜的余地吗?连烈锦再次抬起头,眉如冷山目似寒星,直直地望向靳长青。师傅,您真认为观邪错了吗?
    星药门的声誉,不容有损,靳长青不忍看见连烈锦冰冷目光下,藏着的希冀,他微微闭上了眼,坚定地说:
    为师说过了,以杀止杀并非上策。你在这世上一日,便要守这一日的规矩。
    师傅的话,向来一言九鼎,我知晓了。想想也真遗憾,星药门曾经是我的家,如今却再也不是了。师傅,你还记得我儿时曾对你夸口,想成为蓬丘大陆第一炼药师吗?
    有些惊讶于连烈锦忽地提起从前,靳长青脸上露出了怀念之色,他认真地看着连烈锦,肯定地说:
    观邪,为师当初就说过,以你的心性,不出二十年,你定然是天下第一。
    师傅,连烈锦朝靳长青深深作了一揖,无奈地说道:
    即便连烈锦真能做这天下第一,现在却再也不想了。
    惊闻观邪自称连烈锦,靳长青心中隐隐有不祥的预感,观邪,你又要做甚?
    这般无情无义的糊涂地方,不待也罢。连烈锦忽地抬起头来,神情倨傲,口中的话更是惊呆了众人。今日我便带师姐离开,如此便是我们叛出师门,倒也自在逍遥。
    小萝卜,一起走吗?连烈锦侧头看着一直沉默不语的小萝卜,忽有一阵清风,将天光凌乱地吹散,透明的空气中,浮动着隐隐的焦躁。若学你们这般守正驱邪,世间焉有任何公理在!
    刚才就想砍烂二长老那副嘴脸的小萝卜,此时也跟着潇洒大笑,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赵棠直接上前,怯生生地拉了拉连烈锦的袖子。却只得来连烈锦的轻轻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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