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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王诱捕器[电竞]——Paz(8)

    另一半在问既然韩葛走了,那NOG的新中单是谁呢?
    战队粉丝在做大梦,点菜似的,把全球顶级中单全都写到菜单上,这个翻翻,那个看看,宣称只要在菜单上的,随便来一个都行。
    黑粉是恨不能再来个韩葛这种捞比。
    两边冷嘲热讽,又开始开战。
    每到转会期,微博上都会出现一批小号,号称是战队、联盟内部人员,一边卖电动牙刷,一边爆点儿童叟无欺的小料。
    其中一个粉丝最多的爆料号,还专门写了篇长文,分析NOG中单现况。
    因为South关注度最高,毫无疑问地是目前联盟16支战队中,最金贵的中单选手,他特地分出几百字,着墨分析了一通这个金饽饽。
    分析结果:
    South来NOG,绝无可能。
    这种联盟顶级选手,不谈薪酬,一个战队能不能同时吃下两个。
    单单就打法,South和俞夺就是谁也容不下谁的。
    他作了一个奇妙的比喻:两个大核,就像两把剑碰到一起,肯定是要两败俱伤的。除非有人肯牺牲自己,但一个是荣誉等身的世界冠军,一个是年轻气盛的新人天才,谁能服谁?
    回复前排:
    哥,送你本书,《击剑的艺术》
    20:00。
    俞夺开播。
    在他日夜辛勤不辍的努力下,目前还差300多个小时。
    零头九十几。
    转会期节奏多,尤其今天NO又刚官宣了韩葛,弹幕没眼看。
    还有零零散散的韩语。
    据说NO一官宣韩葛,NO推特也被韩国粉丝冲了。
    同一片天空,同一片雪花。
    一队现在6个人,只有蔺回南没有直播合同。
    这是签约前就说好的,包括蔺回南在国王打,也不签直播合同。
    下午廖小天和俞夺聊过,蔺回南的大部分商业合同,包括直播合同和代言合同,都在蔺回南自己手里。蔺回南的态度也很明确,他只打比赛。
    这种选手极少,但也不难理解。
    俞夺笑笑,说,有钱呗。
    蔺回南来LPL打了半年,一分钱没赚着,还倒赔进去1000多万。这笔钱肯定是家里给垫付的。
    肯定是家里不缺钱,廖小天说,但他也没想到蔺回南能自己拿出这个数额的违约金。毕竟1000多万的现金流,随随便便拿出来,那就不是小门小户的富二代了。
    之前他还以为蔺回南是个没背景的穷小子。
    在LDL打了一年多,每个月领5000多工资,住集体宿舍。要不是国王中单被临时禁赛了,蔺回南说不准现在还在LDL等着熬出头。
    苦不苦不说,还得经受住诱惑。
    这年代来钱门道太多了,尤其长得帅的。蔺回南这种,去干个模特儿,签个网红经纪公司拍视频,甚至去夜店卖酒,都比在LDL当职业选手赚钱。
    廖小天还以为是个追梦穷小子。
    没成想是个叛逆富二代。
    俞夺语气随意,说为了出来打比赛,和家里掰了呗。
    廖小天笑了,问这业务你是不是挺熟悉的?
    俞夺也笑,说你可别乱说,和我有什么关系。
    那你今年准备去哪儿过年?廖小天问。
    俞夺突然不说话了。
    廖小天等了好一会儿,叹气问:还不回去?
    俞夺轻挑眉:知足吧。花只打比赛期的钱,买一个过年还在基地免费训练的选手。这还要挑三拣四?
    廖小天不是没劝过。可俞夺的脖子像石头做的,永远都不可能先低头。
    亲父子俩,哪有那么多真切的仇。这么多年,仇都淡了,可没一个人肯先低头。
    播会儿。俞夺漫不经心地说,今儿给你们开个小灶,殿堂级打野表演。
    开摄像头?
    俞夺余光扫见蔺回南。从那天Solo以后,他和蔺回南都没怎么说过话。前两天凌晨,他先睡了,临近天亮了,他出来喝水,看见蔺回南还在训练室,在单排。
    没穿衣服。俞夺转开眼,不方便开。
    「???」
    「我不信,除非你给我看看」
    「光着膀子在训练室打rank?」
    「呜呜呜我不管我不管我就要开摄像头没穿衣服也要看」
    「主播逗傻子实锤」
    「不敢开摄像头,不会新中单到基地了吧?」
    俞夺眉头微挑:老师太帅,露脸怕影响你们学习。他有点儿欠揍地说,你们菜就算了,不会还没上过学吧?
    「???」
    「你再骂?」
    「这位主播醒醒,你初三辍学,九年义务教育都还差半年」
    「请问这位病人,这种妄想的病症持续多久了?」
    「老师,你这样的在我们这儿是要送去电疗的」
    这把排位,俞夺在1楼。
    锁了英雄,俞夺起身道:上个厕所,马上回来。
    刚起身,俞大队长斜觑了眼蔺回南的电脑屏幕,120超神。已经推到对面家门口了。
    这小子打排位,还,挺厉害的。
    俞大队长勉强承认。
    男厕没人。
    男厕不大,这头是马桶隔间,那头是小便池。隔着墙隔,是洗手台和镜子。打扫得挺干净,有通风系统。
    还没放水,俞夺先洗了把脸,恰好撞见蔺回南也进来了。
    俞夺扭头:也来上厕所?
    蔺回南没说话,与他擦肩而过。耳朵上的耳钉还晃了他一下。
    俞大队长突然生出点儿不爽,轻舔了牙齿,抽了张纸擦了两把脸,跟上蔺回南。
    蔺回南停在,由北向南数,第二个。
    于是俞夺便停在由北向南数第一个。
    蔺回南正在解裤绳儿,俞夺也跟着解裤绳儿。
    可蔺回南解到一半,就不解了,回头又向左挪了两个小便池的位置。
    俞夺跟着一块儿向左平移。
    蔺回南转头去了男厕所最里面的那个小便池。
    俞大队长也不嫌累,悠悠闲闲地拎着自己裤绳儿,挨着蔺回南选手和他当好邻居。
    蔺回南抬眼,嗓音冷冷的:你是不是,脑子有点儿问题?
    俞夺一笑,唇角便有两个尖尖的弧。显得他好像一肚子坏水,一点儿都不驯善。
    我尿尿想找个伴儿,俞夺说,不行么?
    蔺回南反问:旁边没人,你尿不出来?
    俞夺:对。
    他眼睛也月牙儿似的弯起来:再说,兄弟,你不觉得一块儿尿尿,特别能拉近感情么?
    男厕墙上挂着一排壁挂架,放着几本杂志。都5G了,也都没人看过,两三年了,都还和新买的一样。
    蔺回南神情淡淡的,又系好裤绳儿,去壁挂架抽了本杂志。
    嘶啦撕下一页,折了几折,立在俞夺面前的小便池顶上。
    他要笑不笑地说:将就一下。尿不出来,就多幻想几次。
    俞大队长抬头,看见一个穿着皮短裤,撅着屁股的男人。
    被折起来的,隐隐约约的标题:
    人妖皇后的可悲一生。
    俞夺:
    操。
    蔺回南转头进了马桶隔间,俞大队长在小便池前站了两分钟,面如菜色地直接去洗手了。
    这两天风大,门又不灵便,全凭木楔子卡着条门缝儿。
    俞夺踢开木楔子,想拉开门走,可他刚把门拉到半开,一股来势汹汹的穿堂风猛灌进来。俞夺没擦手,手稍稍一滑,没拉住门把手。
    嘭!
    门关上了。
    俞夺:
    俞大队长拉了拉门。
    没拉动。
    第10章 门坏了
    蔺回南从马桶隔间出来的时候,瞥见俞大队长倚靠在门边儿,正向他这头张望。
    短暂对视。
    蔺回南像没看到俞夺,径直向洗手台洗手去了。
    洗完手,擦干,蔺回南向门口走过去。
    手搭在门把手上。俞夺手别裤兜里,气定神闲地,瞅了眼蔺回南,又瞅了眼门把手。
    蔺回南眉头微皱,拉下门把手。
    没有,拉动。
    蔺回南低头,手指摸到门锁上,转了两转,确认门锁是开着的。没有人捣鬼,把洗手间门锁了。
    再拉。
    门拉不动。
    这扇钢门像严丝合缝地长在了墙上,仿佛蔺回南拉的不是门,是这一整面钢筋混凝土贴瓷砖墙的一部分。
    门坏了。俞大队长清清嗓子,终于救世主似的,肯告知了新队友这个真相。
    他瘦长的手向蔺回南摊开,挑眉说:兄弟,手机用用。我忘带了。
    蔺回南静了片刻:我也没带。
    俞夺:?
    俞大队长脸色差点儿没绷住:你他妈怎么出来上厕所都不带手机的啊??
    蔺回南抬眼问:难道你带了?
    我没带,俞夺悠闲不下去了,手指狠狠地把额前碎发都捋到后面,谁出门尿个尿还带手机的?
    俞夺猛想起蔺回南也是来尿尿的,没等他给自己找补,蔺回南慢悠悠地说:所以我也没带。
    俞夺:
    这时候不着急不忙慌,看戏似的反成了蔺回南。他转了几下门锁,拧了拧门把手:锁没坏,是门卡住了。
    俞夺还开着把排位,英雄都选完了。
    他心急如焚地问:能踹开么?一块儿踹开?
    蔺回南屈指敲了几下门,漫不经心地说:钢架门。你把门踹碎的几率,还没你在洗手间大喊,让两百米外训练室里的人听见的几率高。
    俞夺问:那你是准备和我一块儿在男厕里被关到天黑?
    天黑不至于,蔺回南说,肯定还会有别人来。
    那别人什么时候来?
    可能明天。
    俞夺想暴起揪住这位事不关己的新队友的衣领,把人搡在门上,指着门告诉他,你他妈和老子关的是同一个厕所,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老子被关到明天,你他妈也得被关到明天。
    俞夺敲了几下门。
    不出意料,没人应。
    洗手间在走廊最头上。
    俱乐部的洗手间结构男厕和女厕对门,外面是个大洗手间。大洗手间有门,门还常年关着。
    俞夺狠狠一脚踹在门上。
    门,纹丝不动。
    俞夺脚麻了。
    俞夺回头,看见新队友还有心思嫌厕所冷,去关了窗户。他们在一楼,但是厕所窗户都是有钢丝网的。外面是荒草园子。
    俞夺遏制不住的暴躁,还有一点儿,熟悉的恐惧。
    他没有幽闭空间恐惧症,但他害怕被人关着。
    俞夺几乎要压不住内心的恶意。他走过去,上下扫视了一遍蔺回南,你是不是都不想出去了?他恶劣地说,关在这儿,都有吃有喝?
    蔺回南有点儿冷漠地看了他一眼:你去看门能不能打开。有风压差,门容易卡住。
    俞夺猛地反应过来,掉头跑过去。
    但还是打不开。
    蔺回南从他身后走过来,拧了拧门把手,轻叹口气:看来是合页锈死了,和风没关系。
    俞夺手在轻微地抖,嗤了一声,又狠狠地,也不怕脚趾骨折的一脚猛踹在门上。
    门震晃着,发出沉闷的嗡嗡声。
    排位肯定是不用想了。
    十几分钟,队友早都重开了。
    蔺回南低眼:你害怕了?
    俞夺沿墙边坐下来:没有。他低头,烦而已。
    时间滴答滴答过去。
    还好洗手间没有挂表,不用听着秒针的咔哒声。俞夺最烦这种东西,他也不用这种出声的表。
    但坏处是,没表,没手机,便分不清究竟是过去多久了。
    进来前是两点多。
    天微微暗了一点。
    幸好俱乐部的厕所都很干净,也没有味道。
    也幸好还有个人一块儿和他被关起来了。有人就可以聊天,可以还觉得有个盼头,离能出去也不会太远了。不算太难以忍受。
    俞夺想。
    他仰着头,闭着眼,眉头皱得很紧:那帮人都他妈是没有膀胱么?
    你过来一下。蔺回南说。
    俞夺睁开眼,看见蔺回南在最里头的那个马桶隔间门外。
    俞夺起身,扑扑裤子过去:怎么了?
    蔺回南向墙顶指:有扇通风窗。
    接近天花板的高度,有一扇狭窄的白色通风窗。和瓷砖一个颜色,不抬头看还发现不了。
    但窗户是隔间侧墙上的,靠门边儿。
    从这扇通风窗出去,就是外面的荒草园子。
    俞夺起跳,用力一够,手指尖勉强能摸到通风窗最底下的窄窗台。摸了一手脏灰。
    你想上通风窗?快三米,俞夺碾碾手指,也没东西能垫着,这怎么出去?
    马桶和马桶水箱和通风窗垂直下来隔了老远。
    垃圾桶塑料的,还带孔,不用说站上头,踩一脚就烂了。
    蔺回南抬眼:一个人抱另一个上去。
    俞夺静了会儿:那谁抱谁?
    俞夺穿了件单衣,衣服空空荡荡地挂在他肩头上,像个衣架子。他瘦,隔着层布料,连肩头上连着锁骨的那一块儿骨头凸起都能看见。
    蔺回南隐晦地把视线从俞夺身上收回来,懒懒道:你能抱起我来,就随你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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