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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师兄不想入魔[穿书]——白鹭爱吃鱼(87)

    如今,只差最后一步了。
    凌青子抬手,掌心的青玉香炉缓缓浮现。
    他注视里面不住跳跃的光点,眼神是前所未有的温柔和痴迷,低声道,小路,回来吧。
    作者有话要说:白小路:我飒吧。
    云狗湛:我只关心,我那么大一个师兄咋又没了。
    作者:我因为挑拨离间被某投资人告了,然后被警察叔叔抓走了,故而你师兄还得过阵子才回的来。╯^╰
    第88章
    路灵珏还在人界的时候,最喜喝酒,他自小体寒,唯喝过酒方觉温暖舒适。
    可自从拜了苍梧神君为师开始修仙,他就不怎么喝了,倒非仙门里绝对不允许,而是他终日在山上,仙山既不产粮亦不酿酒,是以喝不到罢了。
    不过近日却有了机会,在去人界历练功课时,路灵珏到得一处地方,发现那里以鲜花酿酒,颇为有趣。
    他便多留几日,特意学习如何酿酒,还给酒取名叫毓秀流芳,并寻来名贵青玉酒器,埋于桃花树下,只待他日酿成再来豪饮。
    这过程凌青子看在眼里,纯当小孩兴致,却没想在来年春日,路灵珏真的下山挖出酒来,兴致勃勃要尝鲜。
    师兄,你就让我喝一点儿吧,真的就一点点,行吗?
    他那张过分漂亮的脸,再兼这么温温柔柔的一问,但凡是个人都得说行。
    可惜他面对的是凌青子,他只会冷着脸一言不发将酒没收,再顶多强调两字,伤身。
    路灵珏是娘胎里带出来的病,身体的确从没好过,也因此才会被送来修习仙法强身健体,他慧根极佳,修为涨得倒快,可惜身体依旧不怎么样。
    若搁往常,凌青子这么说他也就认了,可这回路灵珏不知怎么,却对他夺酒的举动反应颇大,不仅在山下历练的几日甚为沉默,后来回到仙门两人也同从前不一样了。
    哪怕凌青子一直是副冷面孔,但也从来冻不住路灵珏的,可这回他这师弟似乎真生了他的气,见面不过点头示意,连招呼都不打了。
    这在路灵珏来说,的确反常,他生性活泼爱笑,虽身体不好但也从不自怨自艾,自入仙门以来,凌青子这个师兄给过他多少脸色看,也没见他如此冷待。
    后来一次偶然机会,凌青子听闻路灵珏下山挖酒那日,其实是他在凡间的生辰,亦是他娘亲忌日。
    又一年过去,凌青子领到任务下山前,与路灵珏擦肩而过。
    十日后,当他返回仙门,远远见到路灵珏,两人仍旧是沉默不语。
    但再度经过对方身边时,凌青子扔了一只青玉瓷瓶给他。
    翠叶流觞,这是用来盛酒的那个瓶子,泥土混合着桃花清香,瓶塞向外隐隐浮动酒意。
    路灵珏回头,只见到凌青子留下一个颇为高冷的背影。
    当晚,路灵珏在外徘徊许久,终于鼓起勇气敲开门,见到了寝休时也仍旧一脸肃穆仪容端整的凌青子。
    师兄想喝酒吗?
    他问这话时睫毛垂下,白玉雕琢似的手衬着怀中的青玉瓷瓶,却反而显出一种廖落的孤寂来。
    凌青子只瞥一眼,已至嘴边的不想变成了一声低不可闻的嗯。
    两人到仙门后山,在月下对饮。
    凌青子是第一次喝酒,没多一会儿就觉神思昏沉,可他自制力强,趁还有意识便起身要离开。
    但猛这么一站不妨酒意上头,他晃了两晃顿时不稳。
    师兄,你慢点儿。路灵珏扶住他。
    他还没醉,只是脸颊被酒意晕染得微微发红,一双眸子却还是清亮的,比天上的月色还要亮,还要软
    凌青子怔怔地看着他,而后就不知怎么,好像酒劲上来头晕脑胀,只觉得这人怎么能这么好看,让他心烦意乱,太是不该了!
    第二天,凌青子一整日都没见着路灵珏,又或许是,他自己刻意避开他。
    但到晚上,路灵珏又来敲了他的门,依旧是怀抱着翠叶流觞的瓶子,他似乎很有些紧张,始终低着头。
    师兄,今晚还喝酒吗?
    凌青子淡道,不了。
    路灵珏抬头,眼神躲闪,这是我
    无情道者,不可饮酒。
    说完这一句,凌青子便关上了门。
    可你昨天路灵珏在门外,想说的话都被那扇砰然关上的门给生生逼了下去。
    路灵珏还是没放弃,以后每一年毓秀流芳酿成,都会来邀他师兄喝酒,却回回吃个闭门羹。
    无情道不能饮酒吗?
    没听过呀。
    我就说嘛!
    路灵珏多方打听越挫越勇,终于有一日他突发奇想,想到一个妙招,竟偷偷在凌青子随身带着的玉笛上抹了酒液。
    本是一个小小的玩笑,却不料那一次,凌青子直接将笛子摔断了。
    适可而止。
    路灵珏默默修补好笛子,送还至凌青子房门口,从那之后再也没动过邀他喝酒的念头。
    不过那一次路灵珏自己也没喝酒,他连夜孤身下山,就想找个地方出口闷气,这么多年在师兄那儿受的气,似乎直到现在才能尽数释放出来。
    而也是在那次,他遇见了白楚郁。
    直到许多年之后,凌青子偶尔都还会想起,若是那第二晚他没拒绝路灵珏邀他喝酒的请求,若玉笛不断,是否之后的一切都会不一样了。
    凌青子其实也很想问问路灵珏,为什么总要找他喝酒。
    而又是为什么,后来不找了。
    直到路灵珏死后,凌青子才从他住的地方寻出那只酒瓶来。
    翠叶流觞,里面还满着酒,已然成了名副其实的陈酿,他手轻轻一捻,酒液与玉瓶融溶在一起,最终成了这青玉香炉。
    而香炉里就是他最后抢回的路灵珏的人魂。
    此刻,它正没入白梵路身体,凌青子紧紧盯着它,生怕有任何闪失。
    嗯白梵路眉心微皱,终于缓缓睁开了眼。
    他指尖那朵普渡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凋委,彻底被这身体吸收,一点痕迹也没留下。
    待了一会儿,白梵路才稍偏过头,
    凌青子沉默地注视他,两人都没说话,视线在空气中似有一瞬间凝滞。
    白梵路坐起来,垂目看向凌青子落在身侧的银发,凌青子以为他会问什么,孰料他只是站起身,就往洞外走。
    随手一拂,结界散开,眨眼已在凌绝峰顶。
    禹山
    望着茫茫云海,白梵路说出这样一个名字,凌青子平静眸中隐隐波动,上前唤了一声,小路。
    师兄还吹笛吗?
    凌青子掌中幻出一柄青玉笛。
    白梵路看向那笛子,上面蜿蜒着一道裂口,任是多么精湛的仙术都无法修复得完美。
    师兄,你说的道不同不相为谋,我已决定了,你让我走吧。
    凌青子眼神微黯,他的记忆竟然还停留在这一天?
    即使你不让,我也一定会走的,我要去找楚郁,仙魔一战既不能避免,我必与她共进退。
    你不能走。凌青子道。
    他曾经最后悔的就是在这一天让路灵珏走。
    若这就是老天爷给他的时光重来,他决不要再看他替自己挡那一剑,更不要看他浑身是伤地抱着那个女人来求他。
    师兄,你拦不住我的。
    白梵路说话的声音还是他本人,语调却带着点病恹恹的柔和,与路灵珏相似。
    但他有多坚决,凌青子知道。
    小路,她已经不在了,你心里明白的,只是不愿意面对罢了。
    我不愿意面对吗?
    白梵路忽而一笑,师兄,你的头发是因何而白的?
    凌青子微微一顿,他修的是无情道,早已臻近太上忘情,只是可笑后来情劫未过,在路灵珏身死的那天,一夜之间就全白了。
    师兄何尝不是心里明白,却不愿面对呢?
    白梵路抬手,接住神木树的一片叶子。
    这万古神树,大约从开天辟地那一刻就存于世间,无人见过它的树冠,没想到今日竟还能有这一片落叶,吸收了上万年的天地精气,也是不同寻常。
    若是竹叶,或许还可与师兄的笛声和一曲,只可惜了,白梵路叹了口气,你看,神木尚会落叶归根,更何况是你我,寿命虽长也终有时尽。
    白梵路一笑,指尖抖动,那叶子便落于脚下,没入凌绝峰已长有碧苔的泥土。
    凌青子突然抓住白梵路手臂。
    白梵路却是转头看向他,目光里的温柔一点点敛去,师兄,让我走吧。
    小路
    我已经死了,师兄,你心里明白的,只是不愿面对罢了。
    刚刚的话原数奉还,理智到可怕。
    胸口骤然袭过剧痛,凌青子不由地肩膀微颤,却还是抓着白梵路不放,似乎要将他看穿般,又迫近了一步。
    白梵路回视他,那双漂亮的眼睛里,似熟悉似陌生。
    你到底是谁?凌青子咬牙问。
    白梵路轻叹一声,半晌,缓缓开口道,师尊希望我是谁?
    凌青子浑身剧震,无论何时都冷静克制的神色在这时终于开始崩解,你!
    白梵路强忍头痛,方才两种意识在他脑子里交替,他一直敌不过,却是突然那另外一个意识主动放弃,他自己的意识就回来了。
    依稀是,那个他主动让出了这具身体的控制权。
    而之前,白梵路还约摸听到了一些对话。
    小路,你在说什么凌青子钳住白梵路肩膀,迫使他抬头来看他。
    可白梵路意识虽回来了,身体却还是有些乏力,四肢像刚刚被重塑过,仿佛初学走路的孩童,很难操纵。
    而凌青子压迫的力道更是让他痛苦,尤其被他手抓着的地方,似是有什么源源不断的吸力,正将他的力气抽走。
    师尊,你醒醒吧,我不是我父亲!
    不,凌青子握住他肩膀的手仿佛要掐进他肉里,你是小路。
    他手腕一紧,两人身前霎时浮现一面水镜,白梵路清晰看见镜中的自己,已然变了另一副样貌。
    仿佛有透骨寒意自脚底升起,直到今日白梵路才彻头彻尾明白过来。
    原来在师尊这里,我只是用来复活我父亲的工具?
    凌青子不答,那双隐隐狂乱的眸子,死死盯着白梵路的眼睛,似乎要将他看穿,而对方亦然。
    白梵路凄凉一笑,我可真是傻
    眼前这个人,这个将他一手带大,无论何时都给他包容,哪怕对谁都冷淡、唯独对他是再好不过的从来当父亲般敬重的人,竟一直是抱着这样的心思?
    白梵路愤而转身,感觉到凌青子跟上他,他下意识躲后两步,却反被推倒按在地上,半个身子都出了凌绝峰顶。
    头发被风撩散,白梵路整个后背凉飕飕的。
    可凌青子的眼神比这更凉,冷得像冰,与刚才那般狂乱的表现又不同了。
    当与白梵路目光对上,凌青子捂住胸口,喉间一声痛苦喘息,手突然抖得愈发厉害。
    白梵路察觉不对,师尊?
    刚唤出口,脖颈处蓦地一片灼烫,凌青子猛地掐住他。他掌温极热,但另一手冰锥抵在白梵路心口,刀尖却是极凉
    王崇羽从前日在对战中看见凌青子将白梵路带走就觉不妥了,他紧随其后,比云湛还要更快地追了过去。
    而在三暮居外等待不多时,便亲眼见到凌青子带着白梵路上了凌绝峰,之后再没下来过。
    云湛也曾向他打听那二人去向,但王崇羽思量过后隐瞒了实情。他见云湛上去过凌绝峰,却是无功而返,是以他也觉得疑惑。
    但随着时间过去越久王崇羽心中疑虑也越来越深,最终他还是亲自上了凌绝峰顶。
    却不料这一来,竟见那两人在凌绝峰悬崖边上,凌青子将白梵路按倒掐住,冰锥化作的刀锋抵在他胸前。
    师兄!王崇羽大惊,正要冲过去。
    白梵路艰难转过脸,神色痛苦,似乎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
    王崇羽一下愣住,这穿着白梵路衣服的人,那张脸却并不是他所熟悉的。
    崇羽白梵路终于勉强说出话,别过来师尊他
    王崇羽猛然惊醒,那真的是白梵路!
    发觉他还能出声,凌青子掐着他脖子的手更加用力了,白梵路被压制得喘不上气,后面的话也再说不出。
    但王崇羽看出了,他那眼神分明在说,凌青子现在很危险,让他别冲动。
    凌青子仿佛没见到王崇羽,又或许是根本没将他的闯入放在眼里,他只盯着白梵路胸口处,被冰锥破出的红痕。
    那双淡色眸中,似两滴血落进去,随着衣料上逐渐晕开的红,有什么东西也正无限放大。
    占有他。
    若是得不到,就毁掉。
    毁掉
    脑子里有个声音不住叫嚣,凌青子握紧冰锥一点点下压,白梵路能感觉到皮肤被切开,可却依旧使不上劲儿,那只掐住他的手诡异非常,仿佛在源源不断吞噬他力量。
    正要试图反击,忽有剑气袭来
    白梵路一惊,崇羽!
    而凌青子也似终于觉察到有旁人存在,手肘微转便轻易挡住那剑。
    但白梵路抓住他手劲略松的瞬间机会,猛从旁侧一个翻身,堪堪擦过悬崖滚到一边。
    凌青子看着他,也站起来,
    刚才的举动非常惊险,白梵路脚边几块碎石掉下凌绝峰,云隙散开又合拢,全然听不到落地之声。
    白梵路暗暗运气,发觉果然是因为凌青子的原因,一旦离他远了,受压制的情况便立时得到缓解,力量开始逐渐回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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