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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师兄不想入魔[穿书]——白鹭爱吃鱼(62)

    升轿
    随着司仪这吆喝,花轿摇摇晃晃抬起来,之后却比较平稳。
    白梵路坐在里面,心还在砰砰直跳,本来好好的,他怎么竟真的有点紧张起来了?
    都怪那慕云河,好端端说的什么话!
    深呼吸几次,白梵路催眠自己,只当是在体验风土民俗,尝试角色扮演。
    上午迎亲队伍绕整个恒昌郡一周,慕小王爷散尽千金得到全城百姓的祝福。
    人们纷纷表示,都要认不出慕小王爷了,这位新嫁娘当真如传闻所言,是能让慕小王爷收心之人,回头恒昌郡中再不会有混世魔王这么一号人,想来还有点小激动呢。
    白梵路没料到自己连面都没露,就已成了恒昌百姓心中的活菩萨天仙女,胜造七级浮屠。
    轿子终于停下,轿帘再次被拨开,白梵路刚听见轿帘边铃铛的声音,手便又一次被握住了。
    他刚随着打算站起身,结果猝不及防那手将他一带,白梵路身子前倾脸贴住那人胸膛,然后整个被打横抱起来。
    边上响起起哄喝彩的声音。
    哎呀这新郎官怕是等不及要抱进洞房里了吧!
    成成成!我是司仪,我特许你们直接洞房!
    那怎么行?那太便宜他了,他这辈子不是只能成一次亲吗?这不陪我们喝酒就打算办事了?我不准我不准!
    几个慕云河平时玩得好的狐朋狗友,趁机大损特损,后面一句比一句混。
    不过慕云河半点不介意,反而爽朗笑着回应道,直接洞房的那位仁兄,重重有赏,盘龙玉、金墨宝、颙和鼎,随便挑。
    啊啊啊啊!
    仿佛错过一个亿,人群中响起追悔莫及捶胸顿足的大喊,以及一呼百应的洞房洞房洞房。
    白梵路听得是头皮发麻,偏生抱着他的那人浑厚笑声就自胸膛鼓噪而来,更是让他耳根发热,心里也是慌乱到了极点。
    管家在后头大声招呼客人,表示人人进门都有礼金拿,自今日起慕王府大摆三天流水席,无论男女老少,无论身份贵贱,只要诚心祝福新人皆可进府一聚。
    白梵路也看不见周围是何状况,就感觉王府里应是有许多人,都在看着这边,所以这大概才是盖头的最大功用。
    慕云河一路抱着白梵路进的礼堂,虽然抱得很稳,但跨过门槛时白梵路手还是不由自主揪住了他襟口。
    被放下来时,他听见某人俯首轻声道,别紧张,有我呢。
    就是有你才紧张啊。
    本以为的角色扮演,因为这个拍对手戏的搭档过于认真,而莫名有点入戏是怎么回事?
    主座的慕王妃眼看着儿子护妻的小动作,唇角上翘。
    这时厅中仍旧人声鼎沸,她摇头叹息,自语道,老慕,我早看出来了,哪是为什么玉啊,你儿子分明是对人家一见钟情了,这面都没见着就被吃得死死的,往后啊我可终于能安生点儿了。
    新人既已到得门口,赞礼人这时也开始号召观礼的众人安静,吉时已到,有请二位新人入场!
    这悠长嘹亮的声音,让白梵路听得心里一颤。
    手中的红绸子被相连的那头轻轻扯了一下,他才反应过来,硬着头皮跟着往前挪步,按事先说好的,走十步刚好停下来,才是十全十美。
    一拜天地
    现在是往后转,要顺着绸子的方向转,白梵路在心里默背流程,一丝不苟仿佛在临场考试,包括行礼的动作,流莘都教过他,要怎么做得像位闺秀。
    二拜高堂
    然后又转回去,白梵路想象,上面应当是慕王妃,再福身拜了拜。
    夫妻交拜
    这时该顺着红绸方向转四十五度,那就是与慕云河面对面了,感觉到对方那绸子一端已经先行往下,他也赶紧跟着拜。
    新郎行礼的动作本就比新娘大气,但慕云河比一般拜得还要深,等他起身时,白梵路明显感觉盖头前端被碰到重重地晃了一下。
    果然旁边有人低语,小王爷好生认真,从未见他如此一本正经的样子。
    白梵路心里于是有点微妙。
    不过接下来并不是常知的送入洞房,在赞礼人的引导下,白梵路被带着依次拜见了慕王妃,还有几位慕姓旁支的尊长,赞礼人一一做介绍,他只管挨个拜就是了。
    等此礼结束,才到送入洞房这一环。
    流莘过来服侍白梵路,慕云河作为新郎官自然要被留下,筵宴各路亲朋的。
    流莘悄声道,瞧小王爷,方才还想和公主子说悄悄话呢。
    白梵路岂会不知,不过多亏半路杀出一群拉新郎官喝酒的。
    他绝不会承认自己想听慕云河说什么,总归不可能是正经话就对了。
    新房就设在先雪苑白梵路之前住过的房间,不过此时这处早已布置得焕然一新。
    窗上榻上皆贴着大红喜字,才下午时分,红烛就已点亮整个房间,被褥换成了龙凤呈祥与鸳鸯戏水,还有床单底下早就铺好的一层花生莲子。
    这些白梵路都看不见,是流莘在旁和他说的。
    但白梵路只想问,我现在可以吃东西了吗?
    流莘给他端来果盒,可以吃一点不沾唇的东西。
    那我能先把盖头摘了吗?好重。
    绝对不可以。
    可是昨晚没睡好,还坐了大半天晃晃悠悠的轿子,本来就没怎么吃东西,白梵路此时又累又乏。
    躺下去睡觉预计是不会被允许的,他半倚在床梁边上,对流莘道,实在顶不住了,让我靠一会儿,就一会儿。
    好吧,那主子你睡,我在旁陪着你。
    白梵路几乎是立刻马上,就这么睡了过去。
    等他再醒来,发觉自己竟然是侧躺着的,身下是柔软的被褥,他一惊,条件反射去摸头上。
    盖头还在,他刚轻舒口气,就听一道带着笑的低沉嗓音。
    醒了?今日辛苦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乱入群众:哇哦这是要洞房花烛了吗?
    作者:嘿嘿~我亲妈吧?
    云狗湛:其实我早就想了,但师兄修为太高,我要让他嫁我,还得努力修炼超过他
    作者:所以我这人设很不错吧,文弱美人,身娇体软易推倒,任你为所欲为。
    观众:斯哈!不行了不行了,gkdgkdgkd!洞房花烛夜还不gkd云狗你行不行!
    云狗湛:这就让你们看看我到底行不行!(撸袖子上)
    白小路:(被迫躺平.jpg)
    白OS:人设貌似会医术,哼你等着!(时刻在黑化.jpg)
    第66章
    白梵路以最快的速度坐起来。
    慕云河等他缓了片刻,才对外间道,进来吧。
    房门被推开,白梵路听着似乎是进来了好几个人,他正襟危坐,手端正地搁在腿上。
    慕云河对他道,还有些步骤没完成,完成了再让你好好睡。
    有侍女低声窃笑,白梵路耳朵灵,听着就觉得心里直打鼓,这时有人上前,将新郎新娘的喜服下摆系在一起,小王爷、小王妃,永结同心!
    慕云河给那托盘里放了一锭元宝,取过上面的喜杆。
    小王爷可以挑盖头了。
    白梵路放在腿上的手微微蜷起,其实没什么,之前戴斗笠也并非因为不能见人,只是阴差阳错,可这毕竟将是慕云河第一次看见自己。
    而且还是在这样的场合白梵路不知怎么,就很紧张。
    但却迟迟没有动静。
    只听慕云河道,你们出去吧,东西留下就好。
    没等到挑喜帕,白梵路暗暗舒了口气。
    侍女们将各自手中的托盘放在桌上,白梵路听着有好多东西,也不知是什么,终于等到门再次被合上,屋里又静了下来。
    于是刚刚才放下的紧张感,仿佛海潮回涌般,尽数往胸口返。
    白梵路屏息凝神,不知慕云河什么时候会掀他的喜帕,心头惴惴不安,又想现在反正没人,也不用装模作样了,与其扭扭捏捏等着,不如爽快点自己扯掉算了?
    我要挑了,别紧张。慕云河忽然道。
    白梵路胸口憋着股劲儿,自然回怼,我不紧张,是你紧张吧?
    感觉两个人像小孩子过家家。
    白梵路正吐槽,头上忽而一轻,盖头似乎是被挑飞了。
    而后便是长久一阵沉默。
    慕云河猜到白梵路相貌应当是极好的,但却没料到会这般好,好到才见第一面,就仿佛每一寸地方都是按自己心目中合该钟情的那样去长的。
    若说之前对他的好感是出于一种冥冥中的吸引,那此刻这种好感被实体化,便尽皆化成了眼前这个人。
    连他看不清长相的梦中人,也变成了他的样子,拥有了他的声音。
    慕云河情不自禁抬手,轻轻碰上白梵路的脸。
    他此刻眼睫低垂,突然被掀了盖头,似乎还有些茫然,白皙的面庞泛着薄红,嘴唇微微抿起,是淡淡的水红色。
    察觉到有肌肤贴靠,白梵路条件反射,侧过脸就避开了。
    他也不是故意要躲的,那真是条件反射,总觉得现在这气氛怪怪的,尤其是什么也看不见的情况下,先前的紧张便慢慢都演化成了防备。
    但此刻那双美得不可方物的眼睛里,却到底还是无神的。
    慕云河没再试图碰白梵路,该饮合卺酒了,不过你没怎么吃东西,空腹饮酒伤身,先用点宵夜吧。
    现在什么时辰了?
    宵夜?白梵路想起慕云河该是从喜宴上下来的,怎么觉得他没喝醉?
    已经亥时三刻了。
    竟然都这么晚,那喜宴应当已经结束挺久了,自己竟然一觉睡了半天,那慕云河岂非一直在旁等着自己,难怪连酒都醒了。
    白梵路觉得怪对不住他的,嗯,你也吃点吧,是不是被罐了不少酒?
    慕云河道,我酒量好,那点酒算不得什么。这桌上都是凉食,我让厨房再去做点,你想吃什么?
    白梵路摇头,不用这么麻烦,随便吃点就好,也不太饿。
    他刚要站起来打算往桌边去,被慕云河扶住,别走太快,喜服还系在一起。
    白梵路本想说要不然解开吧,一想合卺酒没喝这礼未成,现在估摸还不能解。
    他便由慕云河搀着并排在桌前坐下,两人一起简单用了些糕点。
    吃的时候白梵路意外发现,这点心比早上的要好吃,没那么甜腻,清清爽爽的绿豆糕,还有一种微带咸味的酥饼,吃着还挺可口。
    白梵路早把什么唇脂抛在脑后,他是真饿得虚了,这时放开了吃,等吃到半饱才意识到,慕云河似乎没怎么动。
    你不吃?
    我在席间吃过了,不饿。
    其实慕小王爷比较想说的是,很饿,但比起吃点心,还是吃别的东西更能解馋。
    比如新娘子唇脂上的食物碎屑,看起来就异常香甜。
    白梵路没意识到自己正被人觊觎,又从面前盘子里拿了一小块发糕,但他不知道的是,这桌上其实摆着十数个盘子的东西,慕云河亲自替他挑选,往他面前的盘里摘放,而且还特意避开了甜腻的,选的咸口或者清淡的。
    看他吃得快差不多,动作慢下来,慕云河还帮他剥了两个小橘子,白梵路正想补充水分,吃了这橘子异常满足。
    还要不要?
    要不要了。
    那再吃一片这香瓜,解渴。
    好
    白梵路咬一口香瓜,忽然觉察,刚才他吃的东西品类多样,不会是恰好堆在一起,橘子也不会自己剥皮,所以慕小王爷这是一直在伺候他吃宵夜?
    口里的瓜有些甜得过分了,白梵路明明不喜吃腻的东西,可这回嚼着嚼着,这甘甜滋味仿佛入了心。
    不知不觉就又吃了两片瓜,甚至还想再要,慕云河却突然把盘子收走,让白梵路扑了空。
    太晚了,吃多积食,明天再让你吃。
    慕云河将盘子拿开,从缀着红绸的银托上取下两杯酒,该饮合卺酒了。
    白梵路本来还在惋惜,一听合卺酒,顿时也顾不上那瓜了。
    正要说什么,慕云河捉住他手拿帕子擦了擦,然后自然又在他嘴边缀了两下。
    多谢。白梵路嗫嚅。
    指间被放进一只酒樽,白梵路仔细拿稳,不知怎么还觉得有些手抖,他定了定神,暗示自己要坚持住不可怯场。
    合卺酒便是交杯酒,也是流莘说的成亲礼最后一步,总归得完成的,不然老天爷那里不作数。
    白梵路感觉慕云河手臂已经绕过来,他于是微微低头,将酒杯往嘴边送,两人同时这样动作,距离自然而然被拉得很近。
    白梵路刚想尽快喝完了事,听慕云河道,等一下。
    以为自己紧张忽略了什么,白梵路正要发问,那人接着说,忘记盟誓了。
    盟誓?有这么一步吗?白梵路不记得流莘说过,他也没有拿到任何台词。
    你不用说,听我说就好。
    原来是新郎的台词,白梵路刚想着,就听慕云河已经一字一顿道出他所谓的盟誓
    嘉礼初成,良缘遂缔。今云湛与白梵路
    白梵路这回手是真的抖了,慕云河轻轻扶了一下他。
    可他杯子里的酒已然洒去一大半,慕云河便将剩下一小半都倾入自己杯中,满满一杯,他饮一半,剩下一半送至白梵路唇边。
    白梵路不由自主含住杯缘,轻轻抿了下去。
    随着他饮酒这一片刻,那道沉定的声音犹在继续。
    系定赤绳,珠联合璧。愿往后岁月与君相谐,有如此杯
    白梵路能感觉对方正注视自己,也能清楚体会额头发丝与发丝间若有似无的碰触,随着酒樽里酒香流淌,彼此呼吸朦胧微热地勾连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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