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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师兄不想入魔[穿书]——白鹭爱吃鱼(12)

    不过一找回平衡,小六便迅速松开手,眼神里极快地掠过一抹闪烁的光,耳根隐隐泛红。
    仙、仙人哥哥,你醒了啊?
    嗯,你没事吧
    白梵路嗓子忽而有些不适,忍不住掩嘴轻咳了一声。
    然后不待他再说话,就有一只手抚上他额头。白梵路下意识刚想避开,却不及那只手动作迅速。
    肌肤相贴,宽大的掌心温暖而略微粗糙,白梵路不明所以,微微皱眉,看向小六。
    怎么了?
    小六的手掌根离他眼睛很近,白梵路条件反射地眨了下眼。
    睫毛或许正拂过那只手的腕脉,于是脉搏的跳动顿时失去规律,变得杂乱无章。
    小六不敢再看白梵路,视线逡巡两圈,假意去望不远处的潺潺流水。
    但他的手,却还执着地停在原处。
    小六?好脾气地等待片刻,白梵路发现眼前的少年竟然兀自按着他的额头在走神。
    啊?哦小六讷讷回了两声,又愣了一下,这才猛然意识到不对,被烫了似弹开手,低头嗫嚅,这个还好烧已经退了。
    莫非这孩子,竟然真以为他昨夜那样,是因为发烧?
    想起昨夜迷迷糊糊时听小六说的那句发烧,白梵路虽觉得好笑,但少年溢于言表的关怀还是让他心中感动。
    昨晚多谢你,你的手还好吗?
    我的手?
    小六似乎刚意识到这件事,抬起自己右手一看,没事。再抬左手,就见一道狰狞的刀伤贯穿整个掌心,一直延伸向小臂,骨肉模糊,脓血和痂壳都同衣料连成一片。
    白梵路只记得他左臂受伤,却没料到这么严重。
    你坐下,我替你疗伤。
    不、不用的。
    白梵路把小六按坐在地上,不由分说拉起他左手,小六疼得嘶了一声,白梵路放轻动作,仔细观察他伤口。
    小六被他握住手,红着脸坐着,时不时偷眼瞧一瞧白梵路。
    他们现在离得很近,白梵路正专注替他疗伤,低垂眼的时候睫毛像把小扇子半掩着,嘴巴的形状也很好看,淡色的唇水水润润的
    而昨夜某时某刻,它们的颜色要更红一些,约能看见嘴唇下洁白的牙齿和柔软的舌尖,微微蠕动时发出隐忍的声音,让人
    小六浑身一颤,白梵路察觉到,对着伤处吹了口气,皱眉轻道,疼吗?
    不不疼了。
    小六脸色爆红,庆幸白梵路专心致志,没有抬头来看他。
    之后就只有乖乖的,耳观鼻鼻观心,默不作声,僵着手任白梵路摆弄。
    白梵路有感觉小六刚在偷看自己,但却不知他那些隐秘的心思,这只手上触目惊心的刀伤实在让他无暇顾及其他。
    原主的疗愈术一般,但治普通人的外伤还算过得去,不过手伤到这种程度,愈合皮肉后还是要包扎防止二次撕裂的。
    白梵路眼下找不到绷带,从宝囊取出包裹,里面只有金疮药和一些碎银子了,他索性掀开里衣,撕了条干净的布料下来,撒点金疮药的粉末在小六手臂,再拿白布条给他仔细包好。
    听着小六偶尔倒吸气的声音,白梵路心里也不好受,边扎完边问他,你怎么受伤的,还记得吗?
    怎么受伤小六想了想,我好像是睡着后做了个梦,梦到你
    话到此处突然停住。
    白梵路抬眼看向小六,疑惑地问,梦到我?
    嗯,小六低声道,梦到你有危险,我就想着要救你,可是却怎么也爬不起来,好像有什么东西把我压住了。
    应该是那采花贼的迷魂术,白梵路想。
    小六眉头紧皱,似乎在努力回忆梦中景象,又似乎非常不愿意回忆起来。
    他只记得白梵路遇到了很危险的事,他拼命想要拉住他,救他,却就是动弹不得,于是情急之下
    白梵路观察小六的神色,忽然有所了悟,所以你就刺伤自己,好清醒过来?
    小六看着自己掌心的白布条,默默垂下眼,轻轻嗯了一声。
    傻。
    第15章
    白梵路低斥,手下动作却只有更轻几分,包扎完,道,以后做事多考虑,傻里傻气的。
    小六没应,低着头收回手,右手包住左手,在手背的布料上轻轻摸了摸。
    白梵路倒也不指望他能受教,起身走到河边。小六的刀还在河里,他帮着捡起来,擦干刀刃,收回鞘里,转头递给小六。
    拿好,出门在外刀不离身。
    小六接过来,托着那把刀看了一会儿。
    这是我第一次杀人。
    他说,现在似乎已经能够平静地面对这个事实,本来觉得像做梦,但醒来看见刀上有血,才知道我真的杀了人。
    你没杀人,你杀的是魔。白梵路纠正他的话,不希望小六为这件事质疑自己,或者良心不安。
    孰料小六却摇头,是人是魔,有什么不一样?
    白梵路头一次被这样反问,一时没能立即回答,他张了张嘴,犹豫片刻,是魔的话,大概人人得而诛之吧。
    你这么认为?
    白梵路当然不这么认为,但是,很多人这样认为。
    至少我不这么认为,小六将刀别回腰间,拍了拍刀鞘,不过我还是很庆幸,它替我结果了一个恶人,我以前都不知道自己还真能办到。
    虽然这样问一个十六岁的少年无甚意义,但白梵路看着小六缠着白布条的手,突然没忍住问他,你认为人和魔,没区别吗?
    或者和仙呢?又补充一句。
    小六似乎挺奇怪他这样问,先是皱眉,继而开怀一笑,有什么区别?都是有好有坏的。
    就那个采花贼,他就算是个人,做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我也一样要杀他。我杀他是因为他坏透了,又不是因为他是魔。
    至于仙么应当也有干坏事的吧,但是我打不过的话,估计也拿他们没辙。
    说到此小六犯难了,我觉得我还是太弱,仙人哥哥,要不你早点收我当徒弟吧,你就偷偷地教我,不要让你师父知道嘛!
    小六正想死乞白赖地求白梵路,却发现对方正凝视他,目光深挚,若有所动。
    白梵路的确是被小六的话触动了,少年的眼睛昨夜才刚流露出那样自然而然的胆怯,今天就能在他面前侃侃而谈生死论,可却丝毫不叫人觉得浅薄可笑,反而油然而生一种敬佩。
    仙人哥哥?我脸上有东西吗?
    是啊,你眼睛里有月亮。
    白梵路摇头一笑,凝住小六的目光在树影轻晃间,随着斑驳阳光时明时暗,最终化成某种温暖的霓色。
    可惜我不能教你了,我要去办件重要的事,以后天高路远,后会无期,你多保重。
    说完,也不想再解释,白梵路转身,自动屏蔽掉小六还在同他说些什么的声音,默念瞬身诀。
    春日清晨的树林,在一片叫人尴尬的沉默中,重又恢复一片宁谧,只有小河水声灵动,小鸟轻盈啼鸣,昭示着今夕何夕,此地何地。
    白梵路睁开眼,第三遍念起瞬身诀,这次几乎念出了声。
    仙人哥哥
    别吵,我要飞。
    白梵路手腕一转,改为操纵佩剑,没想到剑也宣告罢工,无论怎么召唤就是不飞,静静挂在腰间成了一把破铜烂铁。
    瞬移、御剑,竟然统统都失灵了?!
    白梵路挑了挑眉,沉着冷静将手负于身后,不言不语,迈着谪仙的步子向前走。
    谪仙,意为被贬谪的仙人。换言之,飞不起来了。
    小六要追上这位谪仙,分分钟不费吹灰之力,仙人哥哥,你要去哪儿?带上我好不好?
    不好。
    白梵路现在心情欠佳,急需要静静,可小六还不停在他耳边聒噪,问他为什么不好哪里不好怎么不好。
    吱吱也不消停,抱着主人的腿吱哇乱叫,似乎是嫌弃小六把它忘了,没驮着它走。
    白梵路猛停下脚步,小六刹不及撞在他身上,忙后退一步,垂着手不好意思。
    突然,不知谁的肚子发出咕噜一声响。
    白梵路哑然失笑,见小六红着脸局促的表情,想了想,道,好像是有点饿了。
    咦?啊!我知道了!仙人哥哥你等等,我这就给你弄好吃的去!
    少年转身就跑,动作跳脱而欢快,似乎根本不怀疑白梵路会故意把他支走再趁机开溜。
    白梵路快步往前走了一段距离,到一棵树前停下,这树枝丫多还算好爬,他左右看了看,撩起衣袍就手脚并用地上了树。
    找个舒服稳当的姿势,白梵路闭上眼,凝神开始调息。
    下腹那股邪热早已消除得一干二净,但为何会感觉丹田像堵了点什么,灵气不畅,滞涩难行?
    白梵路抬起一根手指,对着片树叶隔空一弹,树叶碎裂,在灵气漩涡中化为虚无。
    治疗术、风灵符法这些都还可用,但瞬移和御剑却施展不出。
    白梵路想不通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他仔细回忆昨夜的情形,一个细节引起他注意。
    除开自己本身灵力与那采花贼的邪力,陌生的第三股力量究竟是什么?
    现在白梵路已经感觉不到它,但那种力量冷冽如寒冰,在他毫无所察的时候现出端倪,又在他有所感受的时候逐渐占据,最后生长、蔓延、排除异己。
    就好像是
    被猎物从洞穴里吸引出来的毒蛇!
    白梵路浑身打了个激灵,仿佛看到那条毒蛇正朝他蜿蜒吐信,覆满鳞片的蛇皮上镶嵌的那双眼睛,冷血地锁定他。
    白梵路嚯的睁开眼,周围树叶都跟着颤了两颤,簌簌而落。
    怎么办,还去得了瀛洲吗?不去瀛洲,天枢门也暂时没理由回去。
    或者索性就在这附近驻留?按之前的打算归隐山林?
    想法虽好,但这回庭奴的出现让白梵路意识到,即使自己不去招惹魔界,那边也完全有途径能找到他,更遑论仙门了。
    而自己与云湛分开行动,本意是利用对剧情的了解尽快推进主线早日结局脱身,要是现在半途而废,又总觉得不甘心。
    哎,真是命途多舛,白梵路默默哀叹。
    一时热血,到底还是自食其果了。可就算再给他次机会,他也还是会去抓那采花贼的,只是更加小心不要中招。
    事已至此,就先往瀛洲去吧,走一步算一步,反正只是不会飞而已,慢点就慢点,总比干等着云湛不知猴年马月强。
    为防止被小六追上,白梵路半是小跑半是用轻功踏云术,虽则比不得直接飞,但相较普通人步行还是快了好几倍。
    就这样坚持大半天也真是累够呛,好在他方向感不错,顺利找到小说里原主和云湛路过的济阳镇。
    这个镇坐落于丘陵地带,面积不大,但因地理位置特殊,是瀛洲与东昌两大城池间往来行商的必经之处,因此镇民们生活相对富庶,尤其车马物资齐备,很适合长途旅客补给。
    白梵路特意寻来这里,正是想就近买匹马代步,但从马市中转了一圈,才发现在古代社会,一匹马的价格大概能顶上一辆摩托车,对现在的他而言超支严重。
    正常买很难,白梵路决定另辟蹊径,经过打听,他敲开了一家大户的门。
    来开门的是名小家仆,看白梵路一脸面生,问,请教公子是?
    白梵路答,鄙人姓陆,是你家公子的朋友。
    小家仆一脸惊讶,这我家公子久病在身,恐怕不适宜见客。
    无妨,白梵路道,你只消告诉你家公子,晚意岚山,小桥雪近。
    晚意岚山,小桥雪近?小家仆不明所以,可是我家公子他现在
    白梵路但笑不语。
    小家仆看他仪表出众,气度不凡,虽犹豫为难,却还是点点头,那公子请稍候,待我禀明我家老爷。
    白梵路就在门外等,他知道对方一定会把他迎进去的。
    果然不出片刻,眼前紧闭的门再度被打开,这次来的除了那名小家仆,还有位中年人,白梵路猜到,应该就是这家的家主沈老爷了。
    陆公子光临寒舍,有失远迎,还请进里面说话。
    白梵路欠了欠身,跟随二人进去。
    并非一般待客在厅堂,他被领着直接进了后院,在一处门前停下。
    里面传来阵阵咳嗽声。
    沈老爷仿佛才被这声音惊醒,对着白梵路作了一揖,歉然道,恕我失礼,竟直接带公子来此,也未曾給公子奉茶,实在是
    白梵路知晓前因后果,理解道,爱子心切,人之常情,只是有件事我也想与沈老爷先说明一番,可否借一步说话?
    哦,好、好。沈老爷忙应承。
    吩咐家仆在门口等待,两人走到离那间房屋稍远些。
    敢问令郎是否昏迷一年零三月,方才听到晚意岚山,小桥雪近一句,得以从昏睡中醒来,但人却宛如失智,你们与他说话,他都毫无反应,只是剧烈咳嗽,还有咳血之症?
    公子所言分毫不差!沈老爷惊异万分,我儿自昏迷后,试过无数法子,今日公子来,才见他醒转,可却若痴儿一般,敢问这到底是何种怪病?可有办法解?
    白梵路安抚道,您不必着急,我乃修行之人,也是机缘巧合得知令郎病因,今日来便是要替他除去这块心病的。
    真的!如此就太感谢公子哦不不,是仙师大人。沈老爷太过激动,抬袖抹了抹眼,竟似落下泪来。
    您有所不知,我家中仅有此一独子,自他病后,拙荆也跟着去了,但凡他再有个差池,我、我都不知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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