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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成废柴炼丹师——後来者(25)

    砰一声,齐天裕手中的水杯爆了。
    第29章 平静
    安雨偏头,躲开琉璃盏迸溅而来的碎片,再看去时,鲜血沿着齐天裕如玉般手指流下,滴滴答答在地上汇聚了一滩血泊。
    安雨的头垂得更低了。
    安雨以为主子会盛怒、甚至会发狂到一剑结果了那个假柴翼,假主子夫郎,更甚或许还会急火攻心晕过去。
    然而安雨所想象的一切都没发生,齐天裕是那么平静,平静到了有几分诡异的地步。
    他竟然慢吞吞擦起手上的血迹,甚至还给自己受伤的手上了药,做了包扎。
    越是这样的平静,越让安雨害怕,他情不自禁打了个哆嗦。
    齐天裕问:怎么,洞里很冷?
    他的声音很温和,甚至有种岁月静好般的宁静,越是这般,安雨越怕。
    回主子,我,我
    你什么?齐天裕起身,随手将帕子扔掉,一步一步踏到安雨近前。我就这么可怕?
    安雨抖如筛糠,他知道齐天裕在乎的并不是自己怕不怕他,他在乎的是柴翼,那个人为了不嫁他,甚至不惜李代桃僵。
    安雨惶然抬头,想要为自己解释,然而当他对上齐天裕那双赤红如鬼魅的眼睛,顿时什么话都说不出了。
    你查清楚了,柴家那个柴翼是真的?
    属下可以以项上人头担保,绝对是真的。安雨咬着牙,汗如雨下。
    齐天裕却笑了,这一笑并没让安雨觉得春暖花开,只让他看见修罗回头。
    可见到柴家那个柴翼了,与我夫郎有何不同?
    安雨凝神细想,单论相貌,乍看难以区分,但若整体比较,天差地别。
    即是如此,我倒是想见见了。
    安雨沉默不敢言。
    齐天裕道:此事不必让他知道,柴家那盯紧,至于柴家那个少爷更要给我盯仔细了,我还要请他来我的万魔古窟做客。
    主子,柴家似乎知道了您夫郎就是外头正在找的金丹丹师。安雨皱着眉头,把打探到的消息如实汇报。
    他们与灵妙阁联手召开第四十届丹试大会,奖品是灵妙阁的镇阁之宝灵妙金鼎。
    灵妙金鼎乃是灵妙阁一位飞升的前辈炼丹师所留,其鼎半人高,重有千金。与魔教的通天仙炉齐名,乃是正魔两道至宝。
    他们还特意放出风声,说那引起两次浩然丹劫的金丹丹师此次也会前去。如今弘武大陆上各路丹师都纷纷赶来,一是为了灵妙金鼎,二也是为了那位金丹丹师。就连许多世家也在赶来的路上,若是柴家真知道您夫郎的身份,会不会
    齐天裕冷笑一声,森冷阴测。
    却在此时,忽闻洞外雷鸣响彻云霄,震动四野。
    丹劫。安雨几乎下意识脱口而出。
    齐天裕已然冲去洞府。
    洞外黑云压城,电闪雷鸣,风吼雨哮。参天古树被暴风吹得摇摇欲坠,几预折断。林中虫鸣鸟兽,四散而逃。
    怎么回事?齐天裕目眉目沉冷,这次雷劫怎地这般骇然?
    武世杰兴奋的双眼发出诡异的亮光,炯炯有神的盯着柴翼所在的洞府哈哈大笑。
    骇然好啊,越是骇然说明这次金丹品阶越高,高得竟引得天雷侧目。
    武世杰话音刚落,天雷滚滚而下,带着惊天地泣鬼神的气势凌空劈下。
    咔咔接连数道,连个间歇都没有,就听到洞内传来一阵鬼哭狼嚎,也听不出柴翼嚷了些什么,只能听见他哇哇大叫。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丹劫引来的天雷不是从来不劈人吗?安雨被天雷的凶悍吓到,不禁对武世杰问道。
    这武世杰亦是困惑不已,沉吟片刻,对了,夫郎乃是用的通天仙炉炼丹,那东西从前为魔丹老妖所用,不知炼了多少魔魅。如今虽被夫郎净化,可天雷何等敏锐,自是骗不过它。
    魔教自古炼丹手断阴邪,天地不容,所以也只有魔教引来的丹劫会劈向炼丹之人。想来这次天雷会劈夫郎,就是因为他使用了魔教的通天仙炉。
    夫郎没有修为,如何能承受得住这般凶悍的雷劫。安雨忧心匆匆看向洞内。
    说话间,又有接连续数道天雷劈下,一道威力更盛一道,大有不死不休之意。
    安雨抬头望了望阴云密布,电闪雷鸣的天空,又看向静静站在那里,仿若不动如山的齐天裕。
    齐天裕的脸在明明灭灭的闪电下,在狂风暴雨中,被映得如修罗夜叉。安雨惊惧骇然下不禁倒退数步。
    弘武大陆再次闻雷震荡。
    朱大师背着双手站在院中,望着天雷翻腾,目光中流露出毫不掩饰的深深嫉妒。
    这已经是第三次了。朱大师脸上神色说不清是嫉妒多些,还是忌惮多些。就算不算第一次历劫失败,这也已经是第二次了。
    他身后站着一位身著绿袍的葛姓丹师,他瞅着那震撼天地的天雷眼中的嫉妒之色比之朱丹师更甚。
    然闻得朱丹师之言,立刻收敛所有情绪,低头哈腰的谄媚道:这后辈小子不过侥幸引得几次天雷,况且这次成败还尚未可知,阁主何需忌惮他?
    朱丹师冷笑一声,侥幸,我活着数百年尚且不过勉强炼制成功一枚金丹,这后生不到半年却引来三次丹劫,这都不需忌惮,你告诉我还有何人需要忌惮?你这般废物吗?
    葛丹师被朱丹师这毫不留情的话训斥得满脸铁青,然而他并不敢冲朱丹师怎样,便直直冲向缩在角落里的少年,一脚狠狠踢到少年身上,把少年踢得一个跟头。
    废物!葛丹师大骂,看着少年那张恐惧畏缩的脸,葛丹师心中怒意更甚。
    据说那个引来雷劫的小子和这个废物长了一张一模一样的脸,就这么个懦弱的长相凭什么能引来这般浩大的丹劫,还是接连三次。
    而他,一个绿丹丹师却连一次都不能引来,凭什么?
    只要引来一次,哪怕一次,那些门缝里瞧人的家伙们还敢这样对他!
    越想越嫉妒,葛丹师把心中的妒忌之情全部发泄到眼前这个少年身上,他狠狠的碎了一口在少年脸上。
    少年不敢伸手去擦,只能更加紧紧的抱紧自己,蜷缩成一团,恨不能自己就这样原地消失。
    看到他这幅样子,葛丹师仿佛看见了那个金丹丹师卑微的瑟缩在自己跟前,任自己打骂。
    他心中一阵痛快,差点没忍住大笑出声。
    远处柴光明静静看着葛丹师随意折辱那少年,仿佛那少爷并不是自己的亲侄子般。
    朱丹师瞥了眼只敢对着一个没有修为的少年无能狂怒的葛丹师,目露不屑。
    转头看见柴光明,更加鄙夷,他冷声道:把那个废物带进柴房,连个修为都没有,别再被雨水给浇死了,留着他我还有用,莫要坏了我的大计。
    是。柴光明躬身抱拳,如提线木偶般听话恭敬。
    朱丹师愈发鄙视柴光明,不管柴家内部倾轧如何,自己侄子再怎么废物,上不得台面,但至少还是柴家人,代表的就是柴家脸面。如今这般任葛丹师随意羞辱,也不知道折辱的到底是柴翼这个人,还是柴家的脸面。
    小门小户到底上不得台面。
    连劈数十道,天雷之势不见弱,里面那人也从一开始的娃娃乱叫变得没有一点动静,不知是死是活。
    武世杰不禁面露忧色,转看向齐天裕。
    然而那个为了夫郎一夜白头的男人此刻冷若冰霜,站在风雨中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一向除了炼丹并不关心世事的武世杰此时也后知后觉感觉到了不对劲,他张口刚想要说什么,却忽然间风停雨消,乌云散去,瞬间晴空万里,一道彩虹当空悬下。
    武世杰当即狂喜,成了,金丹成了。
    安雨一直悬着的心终于重重落下,他长舒一口气,跟着武世杰高兴的向洞府中走去。
    然而走到一半安雨回头,猛然发现,只有齐天裕一个人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仿佛这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仿佛洞府中那个正在历经雷劫的少年不是那个他曾经担心到几度吐血,生命垂危的夫郎。
    主子。安雨吐出的声音小到他自己听不清,可他却没勇气张口第二次。
    齐天裕感受到安雨的目光,转头看来,目色沉沉。紧握的拳头松开又紧握,紧握又松开,最后终究是抬脚跟上。
    柴翼被劈的一脸焦黑,顾不得擦干净,手里紧捏着那枚金丹,视线从奔来的人中一一扫过。
    先是柴福,然后是武世杰,之后是进来的安雨,就连阿斐都来和他道喜,可还是没看见齐天裕。
    柴翼不禁心中咯噔一下,齐天裕不在这里是不是他身体又不舒服了。
    柴翼一把抓住安雨,对他的道喜之词视若罔闻,只问道:天裕呢,他可是身子又不舒服了?
    安雨满脸尴尬,正不知如何回答之时,洞府中传来一阵脚步声。
    柴翼抬头,看见齐天裕,登时笑得眉眼弯弯,天裕,我炼成了,有了这枚固本培元金丹,至多两个月,你就可以吃接经续络丹,再食固本培元丹身体便可大好了,以后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了。
    柴翼现在的模样狼狈至极,满脸黢黑,但他的双眼在这张漆黑的脸上闪着明亮的光彩,使得他即便狼狈如此,依然不能让人忽视他的光彩。
    齐天裕心神微动,拿出自己的帕子给柴翼擦脸,谢谢你,辛苦了。
    柴翼一把抓在齐天裕的手上,笑呵呵道:你我本是夫夫一体,何需客气,更谈不上辛苦。
    齐天裕的眸光闪烁,使人看不清他眼中的情绪。
    第30章 变tai过程1
    齐天裕只是一点一点的,将柴翼脸上的黑色擦掉,仔仔细细,不放过每个边边角角。
    明明该是很甜蜜的事情,可柴翼就是觉得哪里不对劲,与其说齐天裕是想将他的脸擦干净,不如说只是单纯的给他擦脸。
    白净的脸庞露出来,那眼睛下青黑色的眼眶就再也藏不住了。
    齐天裕的手指一点点抚摸过柴翼黑色的眼圈,心下微悸。
    累了吧,你想吃什么,我叫厨房去做,吃过饭后好好睡一觉。
    嗯。柴翼虽然心情很好,但不能否认他的乏累。
    齐天裕陪着柴翼吃过饭,哄着人睡去,望着柴翼沉睡的容颜,他的面色一点一点冷下去。
    齐天裕抬起双手,沿着柴翼的下巴鬓角一点一点细细摸索上去,什么都没有。
    齐天裕呆呆的望着柴翼恬静的睡颜,不可置信到极致安雨一如既往守在洞外,终于见自己主子自里面走出来,刚要张嘴问些什么,待看清齐天裕面无表情的冷颜,立刻都憋了回去。
    齐天裕连一个眼神都没施舍给安雨,径自走回自己洞府中。
    他坐在石凳上,张着自己两只素白的手,仿佛不敢相信自己这双手亲手确认的结果。
    没有,竟然没有戴人.皮.面具齐天裕喃喃自语。
    齐天裕作为曾经齐府的掌权人,少年老成,小小年纪看过这世间所有黑暗与龌蹉,这就导致他不可能有一副单纯的性子,遇事会第一时间往人性最阴暗的方面想。
    更何况,柴翼的事情确实处处透露着不合理。
    首先如果柴家那个是真的,他古窟里这个是假的,那么就说明他古窟里这个必然有所图谋。
    不然为什么不敢表露自己真实身份,却要冒名顶替别人。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这人需要一个合理的,且不被他怀疑的身份留在他身边,而他正需要这个身份做些什么。
    这样一来就说得通了。
    所以他首先想到的就是柴家那个和他古窟里这个沆瀣一气,互相勾结达成各自的利益。
    虽说还有一种可能是他古窟里的这个受到了柴家那个的威胁。但怎么可能?
    论势力,柴家那个废物没有,以他在柴家备受欺凌的日子,怎么可能有自己的势力和钱财去威胁别人。
    因此,只有两人各取所需,才是最合理的解释。
    否则,他古窟里的这个肯定不可能做冒名顶替别人这种危险事。
    因而,他才会觉得他古窟里这个是什么人派来的卧底,结果他去摸了,没有人.皮.面具,那张脸是真的。
    齐天裕静静的出神,那日,他命在旦夕,九死一生,是被一枚仙丹救回来的。
    这般推测下去,他古窟中的这个才是最有可能是他要找的人。
    不说别的,那会儿柴家那个还没出生呢。
    但要是他古窟里这个就完全说得通了,他会炼丹,再珍贵的丹药在他那种顶级丹师眼中想来也不过如此。
    那么,你若就是他,为什么还要隐瞒身份?齐天裕想不通,无论如何也想不通。
    可他不允许自己想不通,生生逼着自己去想,想得头疼欲裂,似要昏死过去。
    齐天裕的双眼呆呆望着石洞上烛火倒映出的身影,恍惚中,那身影一分为二。一个纯白,一个纯黑。
    纯白的齐天裕道:他隐藏身份一定是逼不得已?
    纯黑的齐天裕讥讽的扯着嘴角,有什么逼不得已的,你倒是说说?如果不是有所图谋,他为什么不向你袒露身份?
    若说,他是被柴家那个废物算计进了齐府,他可以直接来找你讲清楚。就算他怕你会恼羞成怒之下迁怒他,那么只要他晾出自己曾救过你一命的事情,你便再怎么样也不会对他做什么。他完全不用怕,所以他借用别人名义留在你身边一定就是有所图谋。
    纯黑的齐天裕冷酷无情道:世人皆是这般唯利是图,他也不例外,他潜伏在你身边一定有目的。
    纯白的齐天裕不服气,他鼓着脸,辩解道:他就算有所图,也一定是图我这个人。不然他怎么会把有精神力这种奇特的秘密告诉我,要是我有这种奇特,死也不会说。
    还有,他为了我的身体没日没夜的操劳,累成那个样子。那次被劫持,为了血灵珠不被抢走,他甚至不惜自己的性命,这些你都看不见吗?
    纯黑的齐天裕逼问道:那好,就算他是图你这个人,那么他为什么当年救了你后,不守着你等你醒来,你那时候那么虚弱,一个小兽都能伤害你。
    还有,这百年间,你私下寻找他那么久,他怎么一次也不来看你,非要等到你成亲,他才出现,一出现就冒充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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